魏爾德莫澤的辦公室裡。
哈斯勒的表情很難看,就像有人欠了他錢似得,“羅伯特,以後慕尼黑日報的采訪就不要找我了。”
“怎麽?那妞惹到你了?”
一提到昨晚的采訪,哈斯勒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去之前,哈斯勒準備了很久,關於新賽季的準備和目標,但是去了之後,海倫壓根不給哈斯勒任何機會提新賽季,而是一直把焦點放在球隊上個賽季的慘敗上。
哈斯勒心中不爽,球隊上賽季的主教練是荷蘭人范恩博格,又不是我,你要是對球隊上賽季的事情那麽感興趣,那你可以去找他啊。
最終在幾次被海倫打斷了自己的話之後,哈斯勒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離開餐廳,采訪也不歡而散。
魏爾德莫澤一看哈斯勒的表情就心中有數,“托馬斯,這些記者你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他們就是這樣的,最喜歡把好人寫成惡棍,把天使寫成表子,沒什麽大不了的。”
“反正這種事情以後你自己應付吧,我真沒那個時間。”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先生,外面有一位慕尼黑日報的記者要求采訪球隊主教練。”
“好吧,你讓她等一下,托馬斯馬上就來。”
“你!”
魏爾德莫澤擺擺手,“我知道你討厭記者,我其實也討厭啊,可是我們得罪不起啊,另外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
“我們簽下陳慕的事情還沒有官宣,你看是不是通過慕尼黑日報把這件事官宣了。”
報紙宣!
哈斯勒還沒有回答,魏爾德莫澤繼續說道:“你待會把那妞帶到球隊訓練場去,把陳慕塞給她,讓他接受專訪,這樣一來,既可以告訴廣大的1860球迷這個難以接受的消息,你又省去了麻煩,反正陳慕也不會恨你,而是恨那女記者,你說呢?”
哈斯勒在心中罵了一句老狐狸,“這樣對陳是不是太殘忍了,我昨天得罪了她,她會不會拿陳慕當出氣筒。”
魏爾德莫澤把手放到腦後,“反正我已經告訴你我的想法了,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自己去對付她吧。”
哈斯勒想了想,一言不發離開了辦公室。
*
《慕尼黑日報》是巴伐利亞地區的大報,海倫連市長都采訪過,就算面對一些尖銳的問題,對方也會巧妙的回答,畢竟那是媒體的職責,可是哈斯勒昨天竟然直接就走了,這惹到了海倫。
訓練場邊,哈斯勒遠遠就看到海倫了。
“你好。”
“托馬斯,我必須告訴你,昨晚你的行為非常沒有禮貌。”
哈斯勒隻能表示抱歉,然後指了指訓練場上,“那這樣吧,我今天加倍回報,你不僅可以采訪我,還可以挑一名球員。”
一看哈斯勒態度還不錯,海倫的怒氣也消了一點,哈斯勒掃視了一下,問身邊的助理教練巴拉科夫,“陳慕哪去了?”
“上廁所去了。”
“怎麽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
海倫看了看哈斯勒,“你說的,那我隨便挑了。”
“當然。”
最後海倫挑了德國中後衛馬塞爾・舍費爾,“就你了!”
“其他人繼續訓練吧,馬塞爾你跟我去辦公室。”
臨走的時候,哈斯勒在巴拉科夫耳邊悄悄說:“待會陳慕回來之後讓他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
*
走進哈斯勒的辦公室,
海倫一眼就看到牆上的球衣,那正是哈斯勒在慕尼黑1860時期的球衣――10號。 牆上還有很多海報,都是哈斯勒自己收集的,有俱樂部的,也有國家隊的。
“我想這張海報是你一生最輝煌的時候吧。”
海倫指著的海報正是1990年意大利之夏德國隊奪冠的海報,哈斯勒高舉大力神杯。
哈斯勒的思緒好像一下子就回到14年之前的意大利,“那一年你還很小吧。”
“是的,8歲,我是和祖父一起看的比賽,德國和阿根廷的決賽。”
“多麽美好的時光。”
海倫話鋒一轉,“不過托馬斯先生,我今天還是會問你一些尖銳的問題。”
舍費爾和哈斯勒互相看了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硬著頭皮說道:“沒問題。”
三個人面對面坐著,海倫開始了自己的采訪,第一個問題就差點讓哈斯勒炸毛了。
“根據《踢球者》的調查,下賽季德乙升級最大的熱門是科隆,法蘭克福和科特布斯,而慕尼黑1860排在第五名,還在卡爾斯魯厄之後,對此你怎麽看?”
這問題就好像在國內,一個人馬上要高考了,結果有人問,就你這水平,大家都說你考不上,對此你怎麽看。
舍費爾首先坐不住了,“如果調查的數據就能決定一支球隊的成績,那還要比賽幹什麽?”
海倫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那麽我具體給你分析一下我收集到的數據。”
隨後海倫從各支德乙球隊夏季轉會的投入再加上球員實力的分析,一條條分析給對面的兩位聽。
海倫每分析一條,哈斯勒和舍費爾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但哈斯勒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一定要忍住啊,一定要忍住啊。
“我注意到一點,盡管上賽季降級了,可到目前為止,球隊還沒有在轉會市場上花過一分錢,是你覺得俱樂部的陣容已經讓你滿意了,還是俱樂部根本已經沒錢了?”
哈斯勒和舍費爾不約而同咽了一口口水,這妞是真漂亮,可是火力是太猛了點,句句話戳心窩啊,都快讓你懷疑人生了。
哈斯勒呵呵一笑:“海倫女士,你有沒有注意到一點,其實我從二隊提拔了很多球員,比如法比安・約翰遜就非常不錯。”
“切,”海倫心想。
一看對方一臉的不屑,舍費爾突然說道:“其實我們有簽新人,不過是自由轉會的。”
海倫心中不屑,估計又是哪裡撿的廢柴吧。
但海倫還是問了一句:“誰?”
就在此時,陳慕突然出現在門口,舍費爾一樂,指了指陳慕,“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