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甚至都沒有什麽適應性檢測，也沒有什麽所謂的排斥反應的出現。

這個世界不興那種理論。

A233是在生死邊緣搏命，如果輸了，她就要死。

如果不這麽做，她身體內的毒素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渡步給她做了完全程度上的換血！

將她體內所有的血液都換成新鮮無毒的血液，讓她進入暫時性假死的狀態。

等心臟被更換後，她的命運已經不再由渡步或是澤口能決定的。

澤口帶著他的“寶貝”離開了研究所。

現在留在研究所看護的是那個14歲的少年，瀧。

瀧是被撿來的孩子，他是棄嬰。

當初澤口還麽有那麽癡迷器官時，他就已經被澤口撿到了。

起初澤口只是想要對方身上的器官而已，後來發現這小子學東西挺快，就開始教導他一些醫術。

現在正好當他的助手。

看護這種小事情澤口肯定不會自己做，明面上，他還是那個待人溫和的好醫生。

收藏器官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愛好，只是人盡皆知的話，對他的生活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就和喜歡收藏“*”的人一樣，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的愛好被別人知道。

只能是作為秘密。

“渡步，你在幹什麽?”

閑的有些無聊的瀧，一蹦一跳的來到渡步的身邊，圍著她轉。

兩人並非第一次見面，朋友?算不上，大概類似於同事的感覺。

渡步手裡拿著一支封閉試管。

試管內裝著的，就是剩下沒被處理掉的劇毒血液。

“我在想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讓一個人的身體裡，有著那麽多的致命毒素。”

“不要想啦！陪我玩吧，你都好久沒有陪我玩了。”

瀧從身後能出一個棋盤，“鏘鏘鏘鏘！看，這是我14歲的生日禮物，澤口給我買的國際象棋。”

“……”

渡步能說自己並不會這玩意嘛。

她很理性的看待對方，並沒有將他當成孤兒或者是被人收養的義子，就只是以對待普通同事的態度對他。

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喜歡纏著自己。

尤其是在實驗或者是思考問題的時候，渡步喜歡一個人，有人打擾，甚至是稍微有些嘈雜的環境。

都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就像現在，她就很想把眼前的劇毒血液砸他臉上。

試管是特質的，沒那麽容易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見慣了那些同情的眼神，瀧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對方是否在同情或者是可憐自己。

所以他喜歡封閉自己的內心。

第一次見到渡步時，對方就是那種毫無感情的眼神，對待任何人都是那樣。

雖然後來變了，但人總是會變的嘛！

他心胸寬廣的原諒她了，大概是同病相憐，總之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是什麽感情。

大概，那就是初戀吧。

他就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渡步，來陪我玩嘛！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做。”

盯著那個破瓶子有什麽好看的，瀧在心裡想著，嘴上還是不停的騷擾著渡步。

也許是真的被煩了，渡步把試管放好，“我先說，我不會什麽國際象棋。”

“沒關系，我也不會。”

三分鍾後。

“渡步你耍賴！你的車為什麽可以全圖走。”

“我的車是飛車，當然可以隨便飛咯。”渡步狡猾的伸手握住象，象在國際象棋中，是只能斜走的。

但渡步卻是將其直走四格，吃掉了瀧棋盤中的車。

瀧的眼睛不斷掃著規則介紹書，

上面有詳細的介紹規則。他將關於象的那一行指給渡步看，“上面有說象只能走斜線，你這步棋不算，犯規了！”

“誰告訴你我們下的是國際象棋了，你見過現實裡那頭大象是斜著走路的嗎?”

渡步立馬反駁。

瀧憤憤放下規則介紹書，然後拿起王直接想要飛躍棋盤去吃掉對方的王。

結果渡步眼疾手快的將自己的王提前拿起放在懷裡。

“你幹嘛！”

渡步撇過頭，“沒有規定王必須要在棋盤中，所以我拿起來不是很正常嗎?”

“不玩了！”瀧開始鬧別扭。

渡步反正無所謂，她將王丟在棋盤上，“不玩正好，這樣我就有時間去研究那瓶血液裡的成分了。”

她轉身往回走。

瀧默默的收拾好棋盒，順便將那毫無作用的說明書撕成碎片。

遇上不講道理的人，什麽規則都沒有作用。

“渡步研究員，那位被你帶回來的病人好像醒了！”

渡步立馬回頭，“現在情況怎麽樣?”

那名來報信的研究員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她將視線對準瀧，那些儀器她能看懂，但具體的還是需要瀧的幫助。

畢竟她擅長的領域，是針對血液的控制與分析。

“你看我幹嘛。”

瀧這會兒正在生著悶氣，明擺著你不哄我，我就不管這件事情了。

渡步表情舒緩，語重心長的衝著瀧道:“澤口醫生不缺錢，但是他缺收藏品。”

收藏品這三個字加了重音。

瀧知道澤口有一大部分的收藏品，都來自於這裡。

也大概能明白渡步的話是什麽意思，但還在叛逆期的他，根本不想搭理這些。

“要是你不管的話，澤口醫生就會因為這點小事和我們研究所出現間隙。”

渡步無所謂的走向監護室，“那樣你的禮物，你的零花錢，全部都沒有咯。”

瀧還在猶豫，畢竟是男人，有些放不下面子。

走到一半的渡步忽然回頭，惡狠狠的道:“你真不管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說一句話！”

“我知道了。”

瀧被這句話威脅到，他從地上站起來，將棋盒塞到後腰用褲帶固定好。

監護室。

畢竟是與醫學稍微相關的研究所，設備什麽的不至於濫竽充數。

空氣中都是消毒水的氣味。

進入監護室，戴著氧氣罩的A233眼睛睜開，瞳孔放空根本沒有聚焦。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疼痛減免許多，整個大換血與重要器官的更換，讓她的身體得到暫時性的恢復。

排斥反應都還在醞釀，暴風雨前是寧靜的，爆發之前的活火山會蓄勢，排斥反應也是如此。

瀧為她稍微檢查了一下身體，實際也就是看了看皮膚表面與瞳孔。

“你的生命跡象沒有減弱的趨勢，這說明結果其實還不錯，至少不可能是超急性排斥。

這只能歸功於你的運氣，畢竟澤口大叔不可能提前為你準備好相匹配的器官。”

瀧面無表情的對A233道。

A233想要摘下氧氣罩，但發現手臂非常重，根本抬不起來。

“現在她可以吃東西嗎?”

瀧抱著胳膊，“不吃難道等她餓死?”

“你直接說可以不就行了臭小鬼！”

渡步忍不住了，這裡是研究所，可以說是她的主場，沒用的廢血槽裡多的是血。

好不容易壓下想要抓住他打一頓的衝動，渡步朝著外面那位研究員，“去準備一些流食，粥什麽的就可以。”

“好的。 ”

論年齡，他比渡步大至少五歲。

論地位，這名研究員幾乎承包了整棟研究所裡的各種雜務，可以算是基層。

走出監護室，渡步知道瀧肯定有話沒說完，直接攔住他的去路。

瀧從進入監護室後興致一直不高。

抬頭，“你幹嘛。”

“現在可以說了吧，她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研究所那麽大，又不止我一個人懂，你可以隨便去找人問一下。”

瀧正太身高，滑溜的像泥鰍。

不擅長體術的渡步根本沒想阻攔，從剛才對方閃躲的眼神，以及掩蓋不住的失落中就能看出。

A233的情況絕對好不到那裡去。

“所長，來一趟監護室。”

“手術不是已經結束了，怎麽，又出現什麽問題了?”所長有事情要忙，他還得和一些企業的人員談合作。

現在也抽不出什麽空閑時間，尤其是大霸星祭的時期，來到學院都市的人裡，三教九流幾乎都有。

他想要找的合夥人，在這群學生家長中說不定就有合適的。

合適=人傻錢多。

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所以他一刻不停的都在行動。

“應該很嚴重。”

所長大概也知道情況不樂觀，但整個研究所不可能隻圍著那一個病人轉。

他嚴肅的開口道:“渡步，這只是一筆交易，由對方提出的交易。”

渡步冷靜回道:“她說有後續的投資。”

“我馬上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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