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可以!這位大人,請!”天龍連忙讓開,緊張的對卡爾說道。
“那就多謝這位憲兵隊的小姐了。”卡爾禮貌的對她笑笑,接著回到車邊。
“怎麽樣?我們可以進去了哦!”他得意的對黎塞留說道。
黎塞留白了自家提督一眼,真以為她沒看清他手上拿的那塊腰牌是什麽不?不過她也不打算揭穿他,反而裝作一臉驚喜的模樣對卡爾說:“啊呀啊呀,我的提督可還真是厲害呢~~~!”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走,今兒我就要帶你們把這裡的好東西全都買光!”卡爾當先走在前面,朝高檔的商業區一揮手說。
他走了幾步後發現先前的那位憲兵隊艦娘還跟著自己,不由皺眉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您到現在還跟著我做什麽?是有什麽事嗎?還是想要找麻煩?”
“啊!不不不!大人您誤會了!我只是按照規章流程辦事啊!按照我們的規章流程,所有見過這樣腰牌的人,無論身處於哪個部門都得立刻跟隨保護,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脫啊!”天龍連忙對卡爾解釋道。
“。。。隨你便吧,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做些什麽小動作的話,就別怪我手黑了!”卡爾警告天龍道。
“不不!大人您誤會了!我只是跟著諸位確保安全,絕不會有不該有的動作的!”天龍冷汗直流的看著卡爾解釋道。
燃燒的灰燼在她的周圍飄蕩,埃洛迪.蘇從“茵陳”酒吧的一片狼藉中走出,她的腳下橫陳著的是焦黑的屍體。“遊魂”部隊和加達裡密探們的殘存者已經放棄了對射,殘酷地搏殺在了一起。這些黑暗中的幽靈亮出閃耀著紅光的刀鋒,決戰霎時而發,生死一瞬不過決定在交錯而過。
戰場的一端,代號凱撒的魁梧軍人帶著他所剩無幾的隊員向著那決戰漩渦中的妖魔猛衝,他們都為了那個女人而來,不可能就因為一點傷亡而後退。哪怕他其實已經知道,憑借自己手下這點實力,抓住那個女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埃洛迪.蘇眼看著他們的身影被側射火力截斷,同樣是遍體鱗傷的加達裡人再一次纏住了這些彪悍的蓋倫特精英,他們的目的清晰而明確,如果自己無法得到,那麽至少也不能讓蓋倫特人得到。
“就像是這場戰爭的縮影啊……”一個聲音忽然感慨說道,埃洛迪猛地回頭,看見吧台的殘骸旁邊,那個總是隱沒在黑暗中的前聯邦密探正衝她吃力地笑著。這個滿是頹唐的男人腰間中了一槍,殷紅的鮮血已經浸透了大半個身子。
“怎麽說?”埃洛迪.蘇看著激戰中的戰場。失寵同那個朱庇特帝國的使者已經完全被斑斕的光暈吞噬,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再辨不清晰,隻偶爾有金屬撕開時的悶響,以及惡魔咬齧一般的“”聲。
“呵,將軍看不清楚麽,你可是曾站在時代的大幕之後,親眼目睹了這場壯麗歌劇的人不是麽,加達裡保密局的‘白骨’,埃洛迪.蘇女士。”阿克倫.柯林斯還是笑,“看看那裡吧,那些年輕或者已經不再年輕的人們本來應該坐在一起賭錢喝酒聊天的人們在國家與民族的旗號下踏上了這片屠場。亂世的烽火狼煙已經點燃了他們胸中原本就沸騰的血,他們夢想著追隨著像讓.海納或者是雅卡.托維托巴那樣的名將去建立功業,可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所追隨的只是一個虛妄的幻影。他們舉起了槍,他們被無數美好的願景,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推搡著走進了戰神與死神統治的宮殿,然後便再也無法走出來。
縱然他們,其實已經疲憊的無力拚殺了。”殘酷的搏殺並沒有因為他平靜的敘述有絲毫的停滯,這些蓋倫特和加達裡的精銳軍人們都是為了刺殺而被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他們反手握著雪亮的刀一次次地交錯在一起,鮮紅的血如同綢緞一樣飄揚起來,解決完一個對手的軍人們轉瞬之間又如野獸一樣撲向另外的敵人。
“我們就像是兩隻瘋了的獅子,彼此撕咬著,步入毀滅之淵卻渾然不知……”受了重傷的男人緩緩地說著,他的聲音帶著汩汩的悲憫和一種難以名狀的優雅, 每一個字都有低沉的呻吟和急促的慘叫為他注上最血腥的注腳。
“或者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個結局。只是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誰先回頭,那麽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就都變得毫無意義了。”埃洛迪.蘇盯著那群依然在掙扎著揮刀的身影,淡淡地補充道。他看到一個年輕的塞維勒人忽然間躍起,迎向一名蓋倫特軍官的刀刃,精鋼鑄造的軍刀被他的肋骨卡住,年輕人緊接著橫揮一刀抹過對手的咽喉,鮮紅的血噴射而出,像是拉出一道血簾。
“是兩敗俱傷的攻勢啊……”阿克倫.柯林斯感歎著說道。“不殺我麽?”
“我又不是來殺人的……”埃洛迪.蘇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這一次她那總是明快如刀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沉鬱,少了幾份殺機。“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已經被蓋倫特情報系統驅逐的情報官員,來找‘茵陳’的女巫,我該說你是太過勇敢,還是太過愚蠢。”
“是愚蠢吧,本來是想從她那裡尋找一個答案的,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尋找的只是那個女人的影子,是我這麽多年來的那份執著……那個關於蓋倫特-加達裡戰爭爆發原因的答案又真的有那麽重要麽?那些端坐在黑幕背後的人們需要這場戰爭,有沒有陰謀的成分摻雜其中對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麽?”
“想不到你還能有這麽深沉的感慨,為什麽不去做個詩人。”
“恩,也許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會去吧……如果到時候還有命留下來的話。”曾經的聯邦密探苦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傷口,沒有再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