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了自己的同族,但是他們卻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保羅?潘回憶錄
兩百艘通體金黃,微光朦朦的飛船集結在瓦阿提歐斯的邊境上。艾瑪人的傲慢使他們已經忽略了眼前的這支渺小的力量。他們根本沒有料想到朱庇特人會進行抵抗。
對艾瑪人來說,今天是具有重要意義的一天,他們將重塑拓展疆土的信心,這是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的。幾周以來,他們不斷地自吹自擂,大肆宣傳他們摧毀朱庇特帝國的雄心壯志,通信網絡中到處泛濫著他們飛揚跋扈的宣言,他們是天佑神擇,是朱庇特合法的主人。
瓦阿提歐斯在朱庇特帝國中並不是最重要的星系,它處在邊緣地帶,並且只有少量的科研設施。既便如此,艾瑪帝國仍然選擇這裡來向朱庇特展示其艦隊勿庸置疑的強大實力,雖然這支軍隊的規模只是整個艾瑪海軍的冰山一角。
朱庇特帝國把信息情報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他們對情報的需求導致了朱庇特情報網絡的誕生,該機構在大部分的帝國設有耳目以獲取情報資料。它向朱庇特帝國提供艾瑪帝國為他們的軍事行動所布置的每一個計劃——有時甚至比艾瑪帝國的指揮官收到的信息還要早。這就使朱庇特人能夠對即將發生在自己其中一個星系的戰爭作詳盡的部署,該星系就是瓦阿提歐斯,現在通常被叫做阿提歐斯。
這是一支數量龐大並混編了各式各樣的戰列艦和巡洋艦的艦隊,每艘戰艦都由艾瑪帝國最先進的科學技術所武裝:激光技術。這些戰艦龐大、遲緩,為了彌補在靈敏性上的缺點他們都裝配了性能極其優越的激光動力電池。這支艦隊采用了艾瑪軍隊最具代表性的編隊方式——交叉編隊,以使其超光速粒子火炮發揮最為恐怖的力量,對前線的敵方部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他們用宗教經文來做艦體的裝飾,用來宣揚艾瑪帝國的無上地位,船體上布滿了歌頌征服戰爭的禱文和聖歌。這是屬於艾瑪帝國的時刻,這是他們生命的信仰和追求。
災難級戰艦發動了第一輪的齊射,它的所有炮塔同時瞄準、開火,猶如一體,血紅的彈道刺入一艘靜止的飛船側翼,直到船體四分五裂,爆炸後艦體的碎片如同浮塵般漂散在朱庇特艦隊之間。
戰爭開始。
朱庇特艦隊散開成若乾較小的戰鬥聯隊,每個小隊有五艘飛船,也擁有朱庇特帝國性能極佳的激光技術裝備。這些戰艦以恐怖的速度風馳電掣一般向艾瑪艦隊衝去、隻鎖定一個目標進行攻擊,艾瑪帝國的巡洋艦所裝備的近程武器試圖攔截一波複一波的小型戰艦,可是這些小型戰艦就像發狂的狼群,不斷地迂回躲避,將機動性發揮到最佳。
然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突然間,伴隨著壯觀而詭異的綠色光芒,爆炸便不知從哪裡毫無征兆地爆發,隨即,一艘災難級戰艦灰飛煙滅。感覺僅僅是幾秒鍾之後,另一輪爆炸便接踵而至,整整一隊林蔭級戰艦眨眼間便被摧毀,撕裂的船體表面的縫隙中湧動的綠色能流瞬間迸發出炫目的熾光。
艾瑪軍隊顯然並沒有預料到這一切。他們僵化刻板的指揮體系使艦隊內的通訊閉塞呆滯,他們甚至來不及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缺乏了戰術上的一致性和協同力的艦隊,根本無法應對這突如其來、前所未見的恐怖災難。
這是一艘朱庇特旗艦。
朱庇特護衛艦艦隊采用凶猛地俯衝戰術給艾瑪艦隊造成了更大的傷亡,使其陷入極其混亂的狀態。此時,所有的通信都已中斷。
艾瑪軍隊的軍規要求軍人必須擁有犧牲精神,所以他們的戰艦不能夠撤退。所有的艦長和船員都為自己的帝國英勇捐軀,他們堅信自己是上帝的寵兒,他們會取得最終的勝利。一些逃兵稍後將因為臨戰怯懦而被處決,他們的家人將被賤格為奴,整個家族也會被遣散。那一夜,一輪又一輪耀眼的光芒在星空中交相輝映,持續了數小時之久,敏捷的朱庇特護衛艦艦隊衝入艾瑪艦隊內閃轉騰挪、縱橫馳騁,他們的遠程巡洋艦以遠程激光炮為他們提供火力支援,而巨型母艦則用其專門為這場戰爭設計製造的超遠射程的加農炮一輪接著一輪地進行齊射。較小型的戰艦保持朱庇特編隊以防止艾瑪艦隊靠近並反擊,這使得艾瑪艦隊束手無策,只能任其魚肉。
在朱庇特母艦的猛烈攻擊下,慘烈而絢爛的爆炸在一艘又一艘的艾瑪戰艦的身上猛烈上演著。艾瑪艦隊以前從未遇到過這般絕境,仿佛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現在他們除了冒死而上、引頸待戮,還能做些什麽呢?
不到六小時的時間,瓦阿提歐斯周圍就零落著飄向虛空的戰艦殘骸。 朱庇特人贏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他們僅僅損失了1/3的戰艦,而艾瑪艦隊幾乎全軍覆滅。艾瑪帝國知道他們必須盡快做出有效的反應。他們公開斥責這次對朱庇特進行的草率的軍事行動的領導者過於鹵莽——而事實上這正符合艾瑪的戰爭論。結果那些在戰鬥中沒有絲毫潰逃之意,並為國捐軀的艦長們竟然在身死之後被罷免軍職,致使他們的名譽毀於一旦,家族蒙羞。
艾瑪帝國集結了一支更為強大的艦隊,準備對朱庇特再次發動攻擊。但是他們再也沒有得到機會。
瑪塔利此時也決定對他們艾瑪帝國的主人們發起反抗。奴隸們精良的裝備令人驚詫,且士氣高昂,他們證明他們完全可以和士氣低落的艾瑪帝國的鎮壓力量相抗衡。面對已經失去對米瑪塔爾的控制的嚴峻局勢,艾瑪帝國必須轉而將全部軍事力量投入到國內來鎮壓奴隸起義。而今,蓋倫特聯邦秘密地為起義者提供了武器、戰艦和補給的謠言蜚短流長。
因此,艾瑪帝國與朱庇特很快就達成了一紙草草的和平協議,使得艾瑪人能專注於自己國內的戰事。艾瑪帝國也允諾不再對朱庇特發動戰爭。盡管雙方都對此協議脆弱的約束性心知肚明,但是朱庇特人仍然很高興地簽署了協議並且恢復了往日的生活,畢竟朱庇特人只在做人文研究時才關注艾瑪人肆無忌憚、甚囂塵上的善變天性。對艾瑪艦隊的輝煌勝利使他們蜚聲寰宇,名滿天下,也護佑著他們免受異族侵擾。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哪個國家膽敢向朱庇特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