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們說的話好耳熟,但是我聽不懂啊
漸漸地,感覺變得清晰,周圍的景物也慢慢地呈現出來。我注意到這些景象並非如同眼睛看到的那樣,而是全部一次性呈現出來,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
周圍似乎是一個建築工地……不,建築工地不會有這麽多的設備吧……
有和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設備,比較常見的混凝土攪拌車之類的反而沒有看到……而且似乎在一個長方形的條狀坑裡面……
有一些人在周圍和……我的身上(???)忙碌著,我注意到我的體積實際上非常龐大,嗯就像放倒了的大樓一樣,這些人通過搭建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架子上上下下地忙碌著。
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中的幾個人身上,他們在一個類似爐子的東西旁邊,正在把好幾個巨大的(和他們的身體相比確實巨大)、類似平頭釘子的東西放在爐子裡加熱,其中一個已經變得紅熱了。
然後他們用鉗子夾出那個紅熱的“大釘子”,一下子把它拋了出去!
拋出去的方向上有幾個人,其中一個用鉗子一下子凌空將那個紅熱的“大釘子”接住了!
這是什麽行為藝術?這要是沒接住,砸到人身上要出人命的吧?
然後他將這個釘子插入到我“腳”上的一個孔裡——嗯,我沒有覺得燙,真是奇怪——釘子頭從另一邊露了出來,對面的人用一個類似風鑽的裝置對準那個釘子頭當當當地幾下,那一邊的釘子頭變成了釘子帽的形狀。
似乎……是在打鉚釘啊……在我的身上打鉚釘……這裡是一個有大型(如果用那些人的身高來衡量的話)的長條形凹坑……
我不會在一個船塢裡吧?結合我的身體的形狀……似乎是剛剛鋪設了龍骨和連接上部分肋材的一條船?
不過還真夠大的,如果這些人的身高是一米七,那我從頭到尾估計有三百米了……等等,我是怎麽能夠估算得這麽準呢?而且剛剛感知到周圍的時候,同時感知到的景物如此眾多,我是怎麽沒有眼暈的?按說我是不能同時接受這麽多的視覺信號,而且能夠一一分析的吧?
嗯,分析一下,現在這種狀況估計如果不是我被腦後插管或者其他的一些虛擬現實技術的話,估計就是穿越了。不過穿越對象並非一般的人或者類人或者其他生物,而是一條建造中的船……
嗯,或許我該祈禱一下可怕的草船黨不會被我碰上,否則變成船估計也要被人YY。
好了,自我吐槽請停一下,變成一條船……嗯,超出我的想象力了,我該怎麽辦?應該采取什麽行為策略呢?不,似乎應該先知道我能夠乾些什麽吧?
正當我試圖做一些什麽的時候,從船尾方向(很奇怪我為何分得清頭尾,明明現在看起來差不多的,大概就像人一樣不會把頭腳搞錯吧)來了一群人,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因為這裡面有幾個人穿著白色的軍服,而且有3個帶著一把日本刀!
你妹……
他們走到船尾附近,領頭的一個60歲左右的軍官伸出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指著我,說:“……”
抱歉,沒聽懂,雖然知道是日語(和日劇中的聲音很像,還有一些熟悉的詞比如“待斯”之類)但是我不懂啊……
不過有一個詞引起了我的注意——“亞碼頭”。
……
大和?是在說我麽?
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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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我基本上就是在乾一件事——學習日語……
總算是能夠連蒙帶猜搞懂這些每天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家夥說些什麽了。
自從日語會話能力到了2級以後,我確定了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好消息是,當時那個老日本鬼子指著我說的那句話中的“亞碼頭”不是說我是大和號,而是說此乃大和之精神(大和魂)。
真是可喜可賀……
壞消息是,我在看到我自己的圖紙的時候,確定我就是那個大和號……
……
……
坑爹呐~前後左右各一個155毫米三聯裝副炮炮塔,主炮的圖紙欲蓋彌彰地寫著“試做型16寸海軍炮”……
你妹,這不就是大和的典型特征麽?後面還寫著長度是263米……如果把建造我的工人的身高設定成1米52,那可不就是260米左右麽……
除了圖紙上的編號是個奇怪的一番艦之外,就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了。
怎麽辦呢,這不是必死無疑的下場麽?
1945年4月7日,大和號戰列艦在衝繩島戰役中被美軍飛機擊沉於日本九州西南50海裡處。
一想到百度百科裡的這段話我就在想還能活幾年,結果是……7年……
從工人們的對話和工地黑板上通知的日期,我確認我穿越的那天是1938年1月10日。
一想到7年以後我就要被一堆黒粗長硬的棒狀物給日到生活不能自理,最後悲慘地沉掉,沉沒過程中還要因為自己的炮彈從彈藥架上掉下來自爆高潮一次,最後斷成兩截坐沉在海底……
人生,不對,船生一片黑暗啊……
有沒有辦法能活下來呢?
指望日本戰勝顯然是做夢,姑且不說美帝如何牛逼,光是中國戰場這幫鬼子簡直就是在給中共培養兵員。
那麽日本投降以後呢?假如我能夠在戰爭中狗屎運不斷最後大體完好地活到終戰……
然後被日本賠給美帝,然後美帝拿我來做氫彈試驗……
不要啊~~~不管是魚雷還是氫彈我都不想吃啊~~~
要不是船身被牢牢地固定在船塢裡,估計在場的日本工人能夠看到建造了一小半的“一番艦”滿地打滾的樣子。
如果投降美帝呢?
戰後吃氫彈。
凌辱文。
投降光頭?
被日本人擊沉或者被美帝要走,然後吃氫彈……
NTR凌辱文。
投降英國人?
戰後過幾年由於英國財政吃緊,退役進拆船廠,被焊槍什麽的解體掉……
一下子從凌辱文變成秀色文了……太重口了……
投中共?
嗯,如果能夠逃過光頭的轟炸機,倒還算有一線生機,窮八路要是弄到了我,恐怕會當寶藏起來,大概能夠安享晚年吧?
但是就算是1945年日本投降了,中共實際上還是沒有掌握全國政權,嗯,連一個深水港口也沒有。我投過去就馬上面臨國民黨的各種騷擾……而且得不到補給。
也就是說從1945年到1949年這段時間我需要先找一個勢力暫避一時,然後等中共建國後立即投共。難度不小啊。
正常情況下,戰後各國分割聯合艦隊的時候,我最有可能落入美帝之手,其次如果狀況較差會給英國,給光頭可能性很小,給蘇聯基本不可能。
等等,英國似乎和中共還起了一次衝突的……紫石英號事件……如果當時出現在長江裡的是我,然後我投共了……
退休的生活有保障了!
好吧,雖然這個過程問題還非常多,大致就把這個路線作為努力方向好了。
這是唯一一條生路啊。
再此之前,我要先解決一個問題。
不要被美帝給日沉了……
除了學日語和考慮前途之外,這一個月我一直在嘗試,看我除了能夠感知周圍,還有些什麽能力。
結果發現,我可以依靠意念舉起和移動一定重量的物體。距離我的船身越近,能夠移動的物體越重;距離越遠,舉起的重量越輕。最遠能夠在一公裡遠處移動約100克左右的東西。
在艦體內部,就能夠舉起約一噸多一點兒的東西了。
可以改變組成我船身的材料的形狀和微觀結構。
那天有個給我打鉚釘的工人在操作的時候閃了腰,被人扶下去了。我看到被打了一半的鉚釘,心想冷了就打不了了,如果能……結果那個鉚釘就在我的觀察下慢慢地改變著形狀,很快就成型了。
大受鼓舞啊,我試著將意志集中在一些沒人注意的地方,結果表明確實能夠用想法改變組成我船身的材料的形狀。
我試了試將兩塊鉚在一起的零件融合起來,結果其連接面真的融合了,就像焊接的一樣。
發現這個結果後,我就把所有鉚接的地方融合了起來,而且故意讓工人們發現了一處。然後他們在拆的過程中(工人們認為是施工的時候搞錯了,把鉚接搞成焊接了——不枉我還弄出了惟妙惟肖的焊縫)發現比通常的焊接要結實得多。
按照當時那些工人的說法,如果強行拉開這兩個零件,估計兩側斷掉,連接面還是連在一起。
有意思,按說一般的金屬連接方式連接強度是不會高於工件強度的,莫非在融合的時候連接面的微觀結構發生了變化?
為了驗證一下,在他們安裝裝甲的時候,我把預定要測試裝甲性能的地方用融合的方式處理了一遍。
結果那個點的機械性能大大地超過了其他位置,讓測試人員以為測試儀器壞掉了。
似乎這種“融合”的處理方式可以將金屬材料轉化為單晶體呢……否則不能解釋為何合金成分還是一樣的,機械性能有如此大的提高。我一邊想著,一邊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將那個點的材質還原。
真不錯,我立即著手將所有的船身結構用這種方式處理一次,但是光是弄完了一根肋材就累得跟死狗一樣了。
真奇怪啊,按說現在我沒有身體,應該不會有累的感覺才對啊。可是這種發自真心的疲勞是怎麽回事?
沒有找到原因,我隻好放慢了轉化的速度。還好,疲勞感經過休息是可以消失的。組成我的材質還是在以緩慢的速度轉化成單晶體。
這個能力真是非常有用,能改變形狀和材質,這等於就算有損傷我也可以自己修複嘛。尤其是戰時被魚雷擊中導致的漏水,如果能夠堵住漏洞,無疑被日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可能就小多了。
而且單晶體金屬材料比同樣成分的普通金屬材料,機械性能上強了很多,這樣就可以增強防護能力或者在防護水平不變得情況下增加防護面積……這樣被擊沉的難度就該上升了吧?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呐……
就這樣慢慢地轉換著材質,時間進入了3月。
工人們談論著賞花的事情,也有一些花瓣被風吹進了船塢。
我……我想出去玩……
之前被沉沒的結局嚇得沒日沒夜地為了自己的小命努力,現在終於把龍骨和一半左右的肋材給轉化成了單晶體,全部轉化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我慵懶的本性終於在蟄伏了兩個月後出現了。
賞花啊……在櫻花樹下吃東西……以前只是在動畫裡看過,不知道實際上是怎麽樣的,好想看看……
可惜不行哈,船塢周圍都有防止窺探的隔離板,我最多只能觀察到自身半徑一公裡的范圍,再遠了就看不到了,而且……你能想象一條建造了一半的戰列艦在櫻花樹下待著的樣子麽?
(想象圖——戰艦形態的怪獸攻打東京)
如果我能有一個類似人型的軀體……等等,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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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賞櫻
廣島的某個小公園,一位穿著和服的少女打著傘,拎著一個包裹,慢慢地在櫻樹下漫步。
路過的人無不為她精致的容貌、異常雄偉的胸部以及高出路人一頭的身高(1米70)而暗暗吃驚。不過出於對貴人的敬畏,都只是偷瞄一眼就立刻移開了視線——那和服的料子看起來可不便宜!
少女姿態優雅地散著步,及腰的長發隨著腳步輕輕地搖擺著,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嗯,只有一點兒不太和諧——嘴角在微微抽搐。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見到導致我穿越成戰艦的幕後黑手,一定要想辦法和他同歸於盡……被人行注目禮的感覺太壞了……”
這就是這位高貴優雅的疑似華族的少女的心理。
幾天前。
櫻花的花瓣隨著春風飄進了船塢,我的心也開始蕩漾了起來~
其實就是終於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心理放松了,於是慵懶的本性複發,想要出去玩了而已。
可是戰艦怎麽賞櫻呢?如果有一個人型的軀體就好了。
這樣想著,我就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已經部分建好的船艏,那裡暫時沒人,回想著在我還有人類軀體時的感覺。沒想到很順利的,從空氣中浮現了一個身影,而且我能夠感到和他的聯系……不對……是她……
OTZ
剛剛浮現的身影一下子跪倒在地,呈現出失意體前屈的樣子,一如我現在的心情。
我投影出來的居然是艦C的大和的形象……
不用鏡子,半徑一公裡的全方位感知直接將我投影出來的人形軀體的外貌完全地呈現了出來:
精致的面孔,及腰的長發扎成馬尾披散在背後,高挑的身材,異常雄偉的胸部,身上是一件非常清涼的水手服,脖子上戴著帶有菊花紋飾的項圈,右手拿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傘……
這裙子也太短了啊!我羞憤地用手壓著裙邊,那把造型古怪的小傘丟到了旁邊,底褲都被人看光了!
嗯,幸好這裡暫時沒有人。
可是這也太羞人了,人家嫁不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對呀,戰艦是不能嫁人的吧……
首先冷靜一下,現在需要先找到時光機的入口——啊呸!好了,好好地想想。
好吧,現在我有一個可以控制的人形終端,嗯,女性形象。目前我已經能夠通過她接收到一些感知信號了,簡單來說就是視、聽、嗅、觸、味這些感覺,嗯,味覺還存疑,但是我已經能夠聞到船塢裡的氣味了——機油和焊接時金屬燒灼的氣味,這和我作為戰艦時感覺到空氣成分變化的感覺不太一樣。嗯不太好形容,戰艦的全方位感知確實能讓我知道空氣成分,但是那感覺有點兒像是氣味傳感器的讀數,現在通過人形終端終於有了“氣味”的感覺。
我伸出手,擋住陽光,春日和煦的陽光從手指縫中透過,讓白皙修長的手指的邊沿微微透亮。
也不錯呢,這個身體。
接下來就是測試,為了避開工人,我試著將人形終端解除。結果很順利,只要將注意力從人形終端轉移開,她就會立即消失。相應地,只要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在距離艦體一公裡的范圍內任意地點出現。
人形終端除了類似人類的視聽嗅觸味等感覺(事隔一個月終於再次測試了味覺,結論是工人帶的飯團不好吃——光是中間有個酸梅算什麽啊),也有和戰艦本體一樣的全方位感知能力,不過范圍小得多,半徑只有二十米左右。
人形終端的材質不明,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材料,其質地隨著我的意願可以在實體和投影之間轉換。
當質地為零的時候,終端變得類似於幽靈一樣透明。而且不能接觸到物體,甚至可以穿行於固體和液體之間。不過由於接觸不到物質,感覺方面就只剩下視覺、聽覺和全方位感知了。
而相反,如果強化到極致,其堅固程度甚至可以用指尖在單晶體裝甲板上摳出小洞來。
真是奇妙呐。
運動能力很強,似乎力氣和我的戰艦本體能夠移動的重量相當,也就是全力以赴可以搬動約一噸的物體。體重隨著實體化程度的增加,在0和500公斤之間變化。實體化程度達到人體水平的時候,體重是約42公斤,在此程度,各項運動能力都超過人類兩倍以上。
當然實體化程度最高的時候就是人形戰車了。全力強化後,我試著對自己的裝甲板猛擊一拳,結果在裝甲板上留下了一個約3厘米深的小坑。
看來單晶體裝甲雖然機械性能強了不少,不過韌性相對有些不足呢。我一邊將終端調整到幽靈的狀態以避開被那聲悶響引來的工人,一邊修複著受損的裝甲板。被打碎的裝甲表面的碎片迅速地被地板吸收,然後將裝甲板表面的小坑填平,裝甲板內部的裂縫也迅速彌合消失了。
接下來就是遠程派遣測試了,看看人形終端能不能離開我的直接感知范圍。
可是這坑爹的衣服……雖然我如果調整到類似幽靈的程度別人確實看不到我,但是那樣也就不能接觸到東西,嗅、觸、味三種感覺也就無法正常起作用。
感覺好羞恥……這麽短的裙子……還有這胸圍也太大了吧,裡面沒有帶胸罩也不會下垂,還凸點了……不好,剛剛強製冷靜下來的頭腦又要開始暴走了。
還好,似乎服裝也是可以隨著我的意志變化的。水手服的裙擺變得長了些,好歹能夠蓋到膝蓋了。
嗯,這個時代的日本如果穿著一身21世紀的服裝恐怕會導致圍觀,還是入鄉隨俗吧。還好以前在動畫裡看到過和服的結構和穿法……嗯,還有那個傘的造型也要調整一下,現在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反坦克刺雷的造型嘛(實際是大和級的天線形狀)。
於是三天后,廣島市的一個小公園裡,一位美麗的和服少女出現在繽紛的櫻花樹下——當然,嘴角有一點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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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能力的來源和糾結
“唉,從好的方面說,這次遠程派遣實驗也算是取得了成功。至少證實了人形終端是可以離開本體的監控范圍的。”我沿著公園小徑慢慢地走著,一邊安慰著自己。
可是……
和服穿著好不舒服啊……下擺太緊了,走路的時候步子得非常小,要不我為何走得這麽慢呢……優雅不過是緩慢的附帶效果而已——況且我覺得這純粹是因為這精致的容貌給人的先入為主的印象罷了。
認真地說,從離開監控范圍開始,我就有精力緩慢消耗的感覺,最近一直在實施本體材質的單晶體化,對於精力這個東西我開始越來越感到奇怪。我如果什麽都不做就不會感到精力的消耗。除此之外,只要是……嗯,怎麽說呢,使用任何超越常識的能力,比如意念移動物體,將人形終端實體化(只要實體化程度超過幽靈狀態),或者使自身材質變形或者材質轉化,都會以不同的速度導致我的疲勞。經過休息可以恢復。
這精力是從何而來的呢?我現在並非生物,也沒有任何進食行為,那麽維持我各種超常能力的能源是什麽呢?
目前還沒有頭緒。
“果然,離得越遠消耗越大。”我停在一棵櫻樹下,向本體的方向眺望——
當然是什麽也看不到的,船廠周圍所有能觀察到本體的地方都被防窺探的遮擋板擋住了。
“這個距離大概有將近15公裡了吧……照這個消耗速度,大概還能堅持6個小時。”
好吧,就這裡好了。我打量了一下周圍,這裡人要少很多,就在這裡好了。
打開包袱,將包袱皮轉化成毯子的形態鋪在草地上,取出了包裹在裡面的食盒。
“哼~哼~呵呵~”看到吃的東西我心情就好起來了,畢竟除了幾個小時前嘗過的那個包著酸梅的飯團子之外,我這一個月都沒有嘗過別的東西了。
真的買了好多呢,鰻魚飯、手卷、糯米團子、炸天婦羅、很貴很貴的壽司,還有一大瓶清酒。
“不知道那些硬幣會不會被認為是假的,按說我做的和拿到的樣品一模一樣,有一些還刻意做舊了。大概不會有問題吧?”
買東西當然需要錢,不過我當然沒錢。
竊取工人的工資當然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我覺得我的節操還沒有掉光。最後我發現這個時代日本的貨幣還有硬幣存在,於是就利用自己對金屬的塑型能力,仿造了一些。說實話,付錢的時候真有一些擔心呢。雖然跑掉或者反抗,店家都不是我的對手。但是總覺得很沒面子呢,如果被發現的話。
結果很順利,這個時代的日元幣值很高,相對的物價就很低了,日常消費中硬幣的使用比例也是很高的,我每個店買一點兒,所以每次硬幣的投放量很少,算是沒人發覺異常。
而且還有一個意外之喜,在製造十錢的硬幣時,我發現那硬幣的材質似乎在我的裝甲板裡有,就從裝甲板裡提取了一些做了很多十錢的硬幣,但是我似乎記得如果裝甲缺鎳就會變脆,又想再補充回去,可是哪裡有呢……
結果全方位感知能力感覺到,船身下方的鋼墊塊裡有一樣的成分……
我試著吸收,結果果然可以。雖然墊塊不是我本體的組成部分,塑形和吸收速度比本體的材質要慢一半以上,但是可以吸收轉化成我的一部分。
吸收了一些補充了消耗,我就停下來了。畢竟如果墊塊變軟的話,我的船身就可能得不到良好支撐而變形了。
真不錯,這樣等下水了還能從海水裡提取我所需的元素呢。我一邊想,一邊夾起一個壽司放進嘴裡。
然後我的動作就凝固了。
好!衝!啊!
芥末太衝啦!我感到一股強烈的辣味透過鼻腔直衝額頭,簡直就要破頂而出了。
冷靜一點兒,這裡人少可不是沒人,趕緊把實體化程度減弱一點兒……
強烈的刺激感減少了一點兒。我總算是忍著綠芥末強烈的刺激性氣味把那塊壽司給咽下去了。
我的天,芥末這麽可怕啊。眼淚都出來了的說。
還是吃點兒其他的東西吧……太可怕了的說……
清酒的味道,還行吧……我用那種小碟子一樣的酒盅淺嘗了一點兒,感覺像是米酒,度數大概高了一點兒。不知道現在我的酒量如何,希望不要發酒瘋吧。
話說回來,我吃下去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呢?幾個小時前偷吃飯團的時候,吃完後立即解除了人形終端的存在,飯團被吃下去的部分也沒有掉下來(呃,想起來好惡心),而是不知去向了。
不過吃東西似乎不會導致什麽問題呢。我看了看食盒,然後一頭黑線地發現我的食量也大過頭了點兒——別的不論,手卷都吃掉了四個……
完全沒有空腹感和飽腹感的樣子呢……我摸摸完全沒有變化的肚子,腰身還是那麽纖細,看不出來剛剛裝進去兩份鰻魚飯四個手卷一盒天婦羅……
似乎喝酒也不會醉,我又斟了一盅一飲而盡。雖然能夠品味,但是沒有以前喝酒的時候那種薰薰然的感覺,就像在喝酒味的飲料一樣。
似乎不錯呢……在春日的和煦陽光下,在櫻樹下慢慢地喝酒……春風帶著片片櫻花的花瓣溫和地吹過,帶動我鬢角的發絲輕輕搖擺……嗯,如果我會作詩的話……可惜不會,還是喝酒吧。
一瓶酒下去了一半,我正在考慮是不是繼續離開一點兒來測試最遠能夠離開本體多遠。全方位感知告訴我,背後出現了一個小男孩。
這孩子一點兒都不怕生呢,搖搖擺擺地跑了過來,繞到我前面盯著我,然後說:“大姐姐你真漂亮啊!”
……
日本的孩子都這麽直接麽……而且我居然被一個小正太誇讚了耶,感覺好微妙……
“等我長大了,大姐姐你嫁給我好不好?”
……嗯,幸虧我控制力還不錯,否則就噴出來了……
“小朋友你真可愛,今年多大啦?”我一頭黑線地打岔,這小鬼,這對話讓我完全接不下去啊!
“我今年已經8……不對,已經9歲了,很快就是大人了!到時候大姐姐你嫁給我好不好?”熊孩子不依不饒啊……
我已經接不下去了,不過注意到這孩子手裡拿著一個木頭做的軍艦造型的玩具,趕快把話題向別的方向引一下吧,這樣子被正太調戲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啊啊啊啊啊!
“這個是你的麽?真威武。”我指著那個玩具軍艦。
“嗯!這是我的長門,等我長大了,就要去開真正的長門,就像叔叔一樣,成為一名艦長!”小正太驕傲地舉起那條玩具軍艦,就像舉起一個獎杯一樣。
“哦,你知道嗎?在那裡,”我指了指本體的方向,“正在建造一條比長門更大、更威武、更厲害的軍艦哦。”不管怎樣,先把這熊孩子忽悠走了再說,這對話我都要接不下去了……
“真的?比長門更大?”熊孩子一下子興奮起來。
“真的,是世界上最大最厲害的戰艦了。”我點點頭,日語裡的戰艦又特指戰列艦,大和級確實是最厲害的戰列艦了,如果光是對比硬指標的話。
“太好了,我要去看看!”小正太向著吳海軍工廠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的動作卻凝固了,因為在這個男孩產生了對正在建造的本體那種混合著仰慕和喜愛的情緒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一些東西傳遞到我的身上,那種精力消耗導致的疲勞感減輕了一絲!
如果是這樣……我超常的能力的來源可能……原來如此啊。
“大姐姐,等我當上最厲害的戰艦的艦長,你要嫁給我哦!我們一起去支那的首都南京去舉行婚禮!”
該死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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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第一次殺人
賞櫻之後的第二天夜裡。
“小姐,就在前面了。”高個子的男人殷勤地說著,一邊大步朝前走著。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緊緊跟上。
可惜天色太暗,他沒有看到我的表情。
買鴉片還真是不容易呢。我有些自嘲地想著,果然我的辦法太笨了麽?不過雖然搶劫銀行之類的我也能做到,但是引起騷動就不好實施下一步的計劃了。
所以就讓血流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吧。
……
“到了。”男人突然停下,轉過身來,給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沒有理他,左右看了看。
廢舊的倉庫,四下的板條箱後面埋伏了5……7……16個人。強化掃描也就這些了。
“大小姐,怎麽說呢……”男人沒有看到我有任何表示,不得不開口了,“現在可以請你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了。”
“哦?”我左右環顧著,沒有看他一眼。
“少廢話!”男人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反應,有些吃不準我的深淺,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我叫你把錢交出來!”
“哦。”我神情淡漠地盯著他,看看他還能怎麽樣。
“小姐?你難道沒看出來這是什麽情況嗎?”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他從懷裡抽出一把短刀——保養得還不錯,不過如果砍到硬一些的骨頭就會卷刃的吧——“放聰明些,要是讓我動手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那漂亮的臉蛋能夠……”
他沒能說下去。
我煩了。
撩起連衣裙洋裝的下擺,將投影質地提高到目前能夠達到的最大程度。遠超人類極限的體能驅動著曲線優美的長腿。
一記橫掃。
空氣爆裂的巨響掩蓋了骨骼粉碎、肌肉撕裂的聲音。
我施施然地放下了撩起的連衣裙下擺,看著仍然站在那裡的男人。
短刀和他的前臂,都不見了蹤影。
留下的是如同被老虎咀嚼過的斷碴。白色的骨頭,黃色的骨髓,紅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氣裡。
血液努力地噴射著。
“啊!嗷嗷嗷——”男人在地上打滾,聲音可真難聽。
“你個婊子!八嘎!八嘎!”他痛得眼淚和鼻涕都出來了,在地上打著滾,“齋藤!都出來,都出來,乾掉她!打死她!打……”
太難看了。
我走過去,穿著高跟鞋的右腿高高抬起。
下劈。
轟!
如同爆炸一般的氣浪,裹挾著灰塵橫掃著四周。
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所以你們,死吧。
如同機炮發射的聲音,大地在我的腳下被蹬踏出一個個的深坑。空氣被我擠壓,發出如同風暴般的呼嘯,我徑直衝向了正在從板條箱後面衝出來的男人。
右臂抬起,揮下。
男人的身體如同被霰彈炮擊中一樣,還算完好的下半身抽搐著站在原地,上半身被抽得粉碎,潑散在他右側的地面上。
他手裡那把破槍,和他一樣分解成了碎片。
很漂亮呢,紅色的血霧。
他的同伴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我一把抓住脖子……不,是抓爛了脖子。
力量太大,一下子把脖子捏爛掉了。
切。
沒有觀賞性呢。
“啊啊啊啊!”看到噴射著血液的身體倒下,人頭在地上彈跳,幾個拿著短刀的家夥慘叫起來。
很煩啊。
閉嘴。
衝到他的身邊,我一腳跺在地上,踩出一個大坑的同時止住了前衝的趨勢,然後一巴掌拍在他的天靈蓋上。
“蓬。”
鮮血混合著腦漿還有骨頭的碎片什麽的,四下濺了一地,那人下巴以上的部分徹底碎掉了,身體被打得像青蛙一樣坐在地上,大張著雙腿,從帶著半截下巴的斷碴上努力地噴射著血液。
掉在地上的舌頭居然還在動唉。
好有趣哦。
“你們打算搶劫我是嗎?”臉上被濺滿了血和腦漿,我想我的微笑一定很猙獰。
“啊啊啊啊,怪物啊!”幾個離得遠些的家夥丟下了刀子,轉身就跑。
“你們跑了我可是很困擾呢……”不過我的聲音全部淹沒在蹬踏地面帶來的轟然巨響中了。
追上跑在最前面的,一腳踏在地面上,把鋪了水泥的地面踩出一個深坑,然後回身一腳。
跑得最快的那個從肚臍的位置斷成兩半,哭喊著向著左側飛了出去。
鼻涕眼淚鮮血和腸子甩得到處都是。
然後是……直拳好了。
第二個的上半身四分五裂。下半身一下摔倒在地,奮力地抽搐著。
第三個……哦,他已經被第二個的腦袋砸死了——後腦杓貼在了脊背上,搖晃著還沒有倒下。
“你們要是跑掉,我可是很困擾呢……”我站在原地帶著笑聲說。
現在大概都能聽見了吧。
“我今天心情很差,所以,你們就陪我玩玩吧。”帶著滿身的血和腸子,我笑著說。
爆裂聲再次響起。
……
哦,雖然偏僻,不過果然還是會引起注意啊。
全方位感知裡面,幾個穿著黑色警察製服的人向著這邊趕來。
揮拳出腿的時候引發的超音速音爆在夜晚實在是太過刺耳了。
那麽,今天就這樣吧。
我環顧著四下,倉庫本體還算完好,就是四下到處都是碎肉而已。
解除投影,粘在身上的碎肉和血液都落在了地上。
心情舒暢多了呢。果然殺日本人有助心理健康,我心滿意足地想著。
這幫騙子壓根沒有貨!不過果然還是需要弄到錢呢……改造我的身體需要很多稀有金屬。
有些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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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混黑道和強化
三月的一個晚上,離吳海軍工廠約70公裡的一個小碼頭。我和一群服色各異的家夥站在一個小碼頭上等待著。
這些家夥有的穿著和服,有的則做浪人打扮,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
不過他們都神情緊張地不時偷瞄過來一眼,然後又趕緊躲開。大概之前的一個月我殺人的場面太狠了點兒吧?
自從有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由活動的人形終端,我就開始試圖獲取一些物資來強化自己。當然,我需要的物資多半都是管制品,所以獲取的手段通常都沒有那麽合法。
利用我提純物質的能力,我購買了一些鴉片煙膏,然後把它提純成了海洛因、嗎啡、杜冷丁等等。然後再返銷給賣給我的鴉片販子,從而獲得資金。
我倒是也想過派人形終端到海底或者周圍的礦上直接提取我所需要的物資,但是人形終端離本體越遠,對信仰之力消耗也越大,產量完全不夠。
於是在比較近的廣島市依靠交易獲取我想要的物資,就成了途徑之一。
當然不會很順利,意圖黑吃黑的很多呢。只不過20米半徑的全方位感知、投影狀態的穿牆、實體狀態下的超強力量在持續了半個月的殺戮後,終於讓對方認識到不是我的對手這一事實。並且願意與我合作了。
之前還有一個勢力似乎還想要利用一下我,開了個條件讓我消滅與他們對立的另一個黑幫,之後才會與我合作。
然後他們就成為歷史了,一個也不剩。
所以後來我所接觸的勢力就識時務得多了。老老實實地拿錢辦事,反正我給出的價格非常優惠。
遠處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看來貨物已經到了。
一條目測載重量不到50噸的小船出現在視野裡,關閉了發動機,依靠慣性慢慢地靠過來,船上的人投出纜繩,碼頭上的人趕緊接住,將船隻拉住,靠泊在碼頭上。
有人搬來了跳板,架在船和碼頭之間。幾個人從船上走了下來。
其中一個來回掃視了一下,低聲說:“請橋下大人過來說話。”
一個穿著和服的40歲左右的中年人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上前來,和那人寒暄了幾句,然後一揮手,旁邊一人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皮箱。
一皮箱的面值一百日元的鈔票。
船上的人取出一遝,點了點,點點頭,轉過身,對另外幾個人點點頭。
另外幾個人見狀便讓開了跳板,碼頭這邊的人也退開幾步,從旁邊的庫房裡走出很多衣衫襤褸的人,從跳板上上船,從貨艙裡搬出一包包沉重的東西。
“等一等。”我開口叫停了那些搬東西的朝鮮苦力,走到他們的旁邊。
“先放下吧。”
那包東西嗤通地一聲被放在地上。我拿出一根鐵絲刺了進去。
看起來是鎢酸鹽呢,含量大概在60%以上。雖然不用這樣的方式,我只需要站在離這些鎢砂20米之內就可以探測他們的成分,有些姿態還是需要做的。
否則連檢驗都不做,下次被人騙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這位是?”船上下來的一個人問到,碼頭上的一個人趕忙湊上去小聲地耳語。
我沒有理他們——任憑那兩人在那裡互動,然後一個目光變得越來越不可置信,一個頻頻賭咒發誓——而是取出幾根試管和幾個藥瓶,開始裝模作樣地檢驗著鎢砂的成色。
花了幾分鍾,樣子做完了,我一邊收起那些道具,一邊表示滿意。
“閣下,非常感謝您能夠重視這次交易。這些鎢砂的成色非常好。我們還會繼續交易下去。價格我可以保證讓您滿意的。”
船上的那個人正想說些什麽,看到我的舉動就變得瞠目結舌了——因為我單手就輕輕地提起了那個裝滿鎢砂的袋子,並且一揮手就把它投出將近70米,扔進了碼頭旁邊的一個倉庫大門裡。
這一包鎢砂大概有200公斤吧。
倉庫裡傳來咚的一聲巨響,然後是袋子破掉鎢砂灑滿一地的聲音。
周圍的人都瞪著眼睛在我和倉庫之間反覆地來回望著。一時場面非常寂靜。
過了幾秒鍾,碼頭這邊的那個橋下才反應過來,小聲地命令著那些朝鮮苦力接著搬運,然後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搭話。
“小姐,這次是50噸鎢砂,我們總共支付了對方40萬元。您還滿意麽?”
“很好,不過下次希望他們能夠運更多的來,我這邊來者不拒,來多少吃掉多少,價格不是問題。”畢竟鴉片提純後利潤很高。
不一會兒,鎢砂搬完了,雙方又說了一些場面話就各自散去。我一直警惕的火並或者黑吃黑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也是呢,這些黑道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錢而已,如果能夠安安全全地就把錢賺了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我沿著倉庫轉了一圈,確認沒有人留在現場,便鎖上了倉庫大門,然後消失了。
然後,倉庫裡一條沿著牆角放著的鋼絲繩如同一條活過來的蛇一樣盤繞在那堆鎢砂上,分裂出無數的尖刺,刺入了裝鎢砂的麻袋。然後那堆鎢砂就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慢慢地癟了下去。
這根鋼絲繩從倉庫出來後就如同一根電線一樣連接在電線杆上,沿著電線網絡直通70公裡外的吳海軍工廠。
鎢酸鹽中多余的鉀、鈉、氧等元素在運輸過程中就被剔除,變成了碳酸鉀、碳酸鈉之類的水溶液滴在沿途的地面上,剩下的鎢被我的本體吸收了進來,最後成了一個不怎麽大的鎢錠。
這一次獲得了16噸的鎢啊。還算不錯。
接下來就是運用了。我將鎢錠分離出一小塊,運到了龍骨的最前端。
首先將鎢錠融入這部分龍骨,然後將其分布成網狀,就如同鋼筋混凝土中的鋼筋網一樣,然後使其單晶化。
這樣我就獲得了一張鎢晶須網,然後在這張網的每一個節點施加拉力。
晶須網被我繃得緊緊的,每一根晶須都被加上了數百公斤的預應力。
然後周圍的高鎳鉻合金鋼開始填充進鎢晶須網的空隙裡,將其一點兒空隙都不留地填滿,然後這些鋼材也全部單晶化。
然後將鋼材和鎢晶須網接觸的地方融合一下,讓兩種材料互相滲透。
最後才解除了對鎢晶須網的拉力。這才大功告成。
呼,雖然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呼吸了,但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卻怎麽也擋不住。這個工藝搞出來的預應力鎢晶須網增強型高鎳鉻合金裝甲鋼性能確實不錯,但是工藝太複雜了,之前為了摸索失敗了幾百次。幸虧我每次能夠百分之百地回收材料,否則光是摸索工藝的這段時間消耗的鎢都不止幾十噸吧。
要知道,一開始我能弄到的鎢,不過是從船廠偷來的幾根車刀而已。
真是消耗巨大,照這個速度,這16噸鎢消耗完估計也就強化了不到1/5的龍骨,就需要消耗近15天的時間。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要不是那個想要娶我的小男孩回家後到處和小夥伴吹牛,導致我多了不少信仰之力的來源,速度還會更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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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下水和海試
時間到了1940年8月,我的船體建造已經基本完成,船艏也裝上了那個木頭包金的菊花紋飾。船廠的一些技術主管在閑聊的時候提到近期就會讓我下水了。
終於到了這一步呢。接下來就會是舾裝後正式服役,加入到戰爭中了吧。
強化由於信仰之力的缺乏,隻完成了30%左右,因為下水後就不會經常回到這個建造我的船塢裡來。所以從1938年到1940年,我不斷地交易著各種合金元素,包括鎢、鉬和錳等。現在船身的很多艙室都還秘密地存放著一些金屬錠。
可惜信仰之力來源很成問題,那些孩子們熱情過去後來源就少得多了,畢竟是小孩子嘛。見不到的話,也不會相信那裡真的有一條戰艦的。
所以強化工作就很慢,基本上完成的就是整個龍骨和所有的肋材、輪機艙和舵機這些關鍵設施。
希望在舾裝和海試的過程中能夠順利吧。還要安裝炮塔、上層建築和很多設備……
不過由於我的人形終端這兩年一直在為各種合金元素東跑西顛的,結果船廠內外各有一個傳說。
船廠內:不知名的神秘美少女。
船廠外:販毒的嗜血魔女。
……成了很多人性幻想的對象呢……真心想把他們都閹了……
8月8日這天。
來了幾個大人物,比如米內光政還有一個誰。因為我對二戰IJN實際上了解不多,所以幾乎沒有認出來多少(後來才知道有島田繁太郎、久邇宮朝融王等人)。
我被一個胖子軍官(島田繁太郎)用微弱難辨的嗓音正式授予了天皇“欽定”的艦名——大和。軍官們講了一番話,然後香檳瓶子如願以償地撞碎在我的船頭。艦艏掛著的一個大彩球爆開,垂下日本國旗和海軍旗。之後船塢注水……
然後工人們就該幹嘛幹嘛了。
原來下水就是給船塢注水啊!真坑爹啊。還枉我準備了這麽久,真是欺騙感情啊。
好吧,繼續……
舾裝在我的刻意配合下異常順利,但也持續了很久。一直到1941年的5月份,我終於有了一個“艦長”——叫宮裡秀德的……技術官僚。
這貨只是來指揮舾裝而已……
不過也算是我的第一個艦長了。我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和他接觸。因為接觸似乎也沒有什麽用處呢,我記得大和號的艦長換得跟走馬燈似的。
或許直接接觸山本,才是改變我的,以及IJN和日本命運的關鍵……
然後是海試,測試的時候我跑出了29.58節的高速。希望武藏號服役的時候不要因為想要強行達到我的指標而爆掉鍋爐。
因為雖然我對輪機艙進行了一系列強化,包括:對蒸汽輪機進行修型,提高其加工精密度;增加鎳、鉬含量,提高其抗高溫性能;對所有的管道實施強化,接縫全部焊死;最後通過提高蒸汽壓力和進口溫度的方式,將整個輪機系統的功率提高了約25%(當然也修改了所有壓力表的讀數。要不超出設計50%的壓力估計會讓工程師專心去研究為啥鍋爐沒有爆炸去了)。
這些措施直接將最高航速由歷史上的27.46節提高到了29.58節。但是,其實能夠跑得更快。
我在故意將主機功率降低到約35%的情況下,將流經我船體的海水進行了整流。在我航行過程中,完全沒有亂流出現,船艏那個位置幾乎沒有浪花,而航速居然保持在了29.58節。
如此估算,如果全力衝刺的話,最高極速應該是42節;如果以16節經濟航速持續航行的話,續航力能夠超過2萬海裡。
這個靈感還是全金屬狂潮中的TDD提供的呢。不過TDD實現這個效果是用了超導磁流體推進技術,我則是用了超凡能力“搬動了”周圍的海水。
所以只要運用這個能力就要消耗信仰之力,按照目前的儲備來看,每次頂多2個小時就會耗盡了。
主炮則是另一個強化重點。十八英寸的絲緊身管壽命只有兩百發真是讓人蛋疼,好像武藏號在萊特灣海戰的時候就因為為了節約身管壽命而不使用主炮射擊敵機導致沉沒雲雲……
好吧,三號禮花彈能不能防空我不知道,不過好歹我的主炮不能打個兩百發就廢了。
於是一號炮塔的一根炮管率先變成了“預應力鎢晶須網增強型單晶體高鎳鉻合金鋼炮管”,內膛還鍍了一層鉻。
但是藥室容積和膛線纏度這些我都沒敢改,因為改了彈道性能就變了,原來的射表還得重新編制。
測試的時候也如同歷史上一樣,精度其實不錯,散布半徑在300米左右。後來的一次測試,我將使用的一式穿甲彈和發射藥包裡的藥柱全部吸收並重新塑形了一次,彈藥的一致性已經到了微米級別,散布直接到了120米……
這次測試後有了兩個效果,一是我繼續將所有的炮管都轉化為了“預應力鎢晶須網增強型單晶體高鎳鉻合金鋼炮管”。
另一個是,我發現我可以合成有機物,當然必須遵守能量守恆定律,將二氧化碳和水合成為炸藥就需要消耗信仰之力,但是倒過來居然還能獲得一定的信仰之力!
這意味著什麽?有燃料就能有超凡能力啊!
可惜消耗好大,比等待恢復要效率低得多了……不過我之後出海的時候船底就多了很多觸手捕魚,多少也是點兒補充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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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服役和山本
時間推進到1941年夏,由於表現異常優秀,海試在6月底就基本結束了。一些掃尾工作做完後,7月,我在東京灣附近的海面上接受了天皇的檢閱。
裕仁坐著遊艇過來的時候,我不無惡意地想:如果我直接讓他的遊艇沉沒了,不知道二戰的進程會怎樣?
最後我打消了這個主意,軍部的那些家夥比裕仁更沒譜。我還是不要增加隨機變量了。
隨著正式服役,信仰之力一下子多了好多,感覺手頭寬裕得多了。我抓緊時間把剩余的強化工作做完,並且做了一些改動。
最大的驚喜是關於全方位感知的,之前我一直頭疼防空和對空探測(相應的對海探測倒是排在後面——艦炮射程遠小於飛機的作戰半徑,所以正常情況下估計我挨打的機會居多),結果做了一件冒進的事——在桅塔的中上1/3處弄出了一個鐵氧體相控陣雷達陣列……
這個東西極其簡陋,除了激波管、接收天線和供電系統就沒別的了,我試圖完全依靠自己控制電流振蕩和分析回波。
結果當然是遭到了可恥的失敗,誤報率高得驚人不說,散熱和漏電問題也時有發生。最大的問題是,我根本分析不了這麽多的情報。
雖然我現在的思維模式有點兒類似計算機,但是人類的成分還是很大,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回波信號,堅持了不到20秒我就當機了……
即使是用信仰之力輔助,也不過是將運行時間提高到了十分鍾而已,而且我還不能乾別的。
對雷達的改進獲得了全面的可恥的失敗。想要成功我恐怕得自修無線電了……水平不高真是對不起……
不過在正式服役後獲取的大量信仰之力的支持下,我發現其實全方位感知這個能力還可以挖掘一下。
將感知范圍擴大這個就不必說,如果完全不計消耗,大概可以維持150公裡半徑的球形感知空間——不過只能維持幾分鍾。
如果將感知空間變形成為錐形,可喜的效果出來了,最大探測距離可達450公裡,無視地球曲率……可穿透海水和山嶽……如果將探測距離減少到50公裡(15度錐形+5公裡半徑球形)的狀態,一天之中可以連續運行約16個小時。
我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所有的炮彈我都侵蝕了一遍,一方面是為了提高彈藥一致性,另一方面,所有的炮彈都相當於安裝了遙控引信——我在消耗信仰之力的情況下可以在一定距離內改變脫離了我本體的物質,只需要使引信火帽稍稍地變形一點兒……高射炮彈就可以變身遙控近炸引信了。
真是完美啊。
除了那堆蛋疼的各種口徑的副炮:155、127、25。
這些東西我如果全部更換成89式100高炮和博福斯40也就隻用花十天左右的時間,包括炮彈在內都可以配齊,但是……之前鍋爐輪機和主炮的問題都沒能完全掩蓋過去,副炮一夜之間就改了配置……這種超自然的變化恐怕不太好蒙混過關啊……
PS:之前海試的時候跑出29.58節,都已經得了一個“天佑神助”的稱號了……
不過今天晚上這個問題似乎有了解決的機會……因為我的艦隊司令室裡有一個大人物進駐了。
山本五十六。
山本在批閱文件。一身白色的海軍將官製服和胸前的幾幅勳章讓他顯得很威武。
可是怎麽搭話呢……我的人形終端已經保持幽靈狀態一個小時了,在山本的身邊轉來轉去,就是拿不定注意是否現身。
怎麽組織語言呢?如何取得信任……不,首要的問題是不能讓他一見面就叫衛兵吧……我繼續轉圈子……
山本放下筆,用右手揉了揉眉間,向後仰靠在椅子上,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天佑神助的神一般的戰艦……大和……哼。不知道能不能扛住一航戰的一輪空襲……”
“那就要看您的意見了。山本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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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部分真相
“你是什麽人?”
沒有馬上叫衛兵……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氣。
“如您所見,”我左手按胸——右手拿著那個造型酷似反坦克刺雷的小傘擺造型中,“我就是您剛剛所說的‘天佑神助的神一般的戰艦’——大和。”
山本盯著我,沒說話。
……這個開頭是不是衝擊性太大了……我怎麽感覺山本有叫衛兵進來把我抓去精神科電療的架勢呢……不管怎麽說,對話得繼續下去……
“如此可能有些讓人難以置信,這是妾身的失誤。”我微微欠身,一遍滿頭黑線地發現這身和服加上剛剛的動作……似乎給山本發了福利啊……都怪胸部太大了……“這樣的話,似乎說服力更大一些。”
我減弱了人形終端的實體化程度,身影變得半透明了一點兒,然後伸出左手,穿過了司令室的大門。
山本坐直了身體,牢牢地盯著我。
呼……總算是擺脫了女瘋子形象,變成女鬼形象了……這話好別扭……不對,要趁熱打鐵……
“如您所見,我並非人類,如果需要歸類的話,我就是‘大和號之神’。是大和號被人類崇拜而具象化的人形形態——我,即是大和。”我繼續說道。
“被人類崇拜而具象化而成的人形形態?那是什麽?”山本開口了,雙手手指交叉地放在桌子上。看來他暫時判斷我應該是沒有殺意,否則早就該動手了,而不是說了這麽一番超出常理的話。
能對話就是勝利啊。當然也不能太過於衝擊性。繼續~
“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雪女?”我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面對著山本,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沒啥變化。
“若妾身沒有猜錯的話,雪女大概是和妾身一樣的存在——由於人類對暴風雪的敬畏而產生的代表暴風雪的人形存在。”
“就是說因為水手們對大和艦的憧憬,就產生了一個代表大和艦的人形形象——也就是你?”山本說道,表情幾乎沒有變化,“那麽我怎麽相信你就是大和的代表呢?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
“因為大和艦的一切——包括每一顆釘子都可以被我控制。”我自信地微笑著。然後震動傳來,大概十幾秒後,一聲巨響。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微笑著後退幾步,融入牆壁裡——然後立即變得透明又進到房間裡。
一位參謀小跑著來到司令室的門外,稍微整理了一下形象,開始敲門。
“進來。”山本盯著我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說道。
“山本司令長官閣下,”參謀推門進來,關門後立正站好,“剛剛本艦進行了一次全艦主炮齊射,但是並沒有人下命令,經過對炮塔執勤官兵的查證,主炮也沒有裝填彈藥。目前正在清查這次開炮的詳細情況。打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這件事寫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給我。”山本說道,“炮擊方向是哪裡?有沒有被害情況的報告?”
“炮擊時炮口指向是向著海面,三個炮塔都是,目前分析炮彈應該落入大海,還沒有被害報告。”參謀一板一眼地回答。水平不錯啊。
“好的,我知道了,有結果立即向我報告。”山本命令道。
“嗨咿!”參謀出去了。
山本站了起來,走到我消失的地方,摸了摸牆壁上柚木的護牆板。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他摩挲著下巴,站了一會兒。又坐了回去。
“出來吧。我想你大概正在看著。”山本兩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小小手段,希望不會冒犯閣下。”我直接增加了實體化程度,從空氣中浮現了出來,“閣下對妾身有哪些疑問,請一一問出,妾身必定知無不言。”
“你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我想要命令主炮齊射,必然要讓這戰艦上至少1/3的人行動起來,通力合作。如果你是通過買通我的水兵的方式做到的話,那麽收買的規模大得駭人聽聞,我不會沒有察覺。尤其是,剛剛主炮並未裝填彈藥,你是怎麽將彈藥庫裡的炮彈裝進主炮的?”
我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手心向下。
地板上珍貴的波斯地毯如同水銀一樣地蠕動起來,向著周圍分開,露出了柚木地板,地板也同樣分開,猶如被摩西分開的紅海,鋼鐵的地板蠕動著,如同發芽的植物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一束鋼鐵的玫瑰花。
這束花轉眼就從含苞欲放變化為徹底盛開的樣子,然後花束從根部斷開,漂浮起來。落在了山本面前的桌子上。發出當啷的一身,提醒著在場的兩人,這束玫瑰是貨真價實的鋼鐵製品。
“不錯的藝術。”山本撿起玫瑰,仔細地端詳。
“大和號的一切物質,妾身都能夠控制,像這樣的塑形只能算是舉手之勞。剛剛我就是利用這個能力,將九枚炮彈‘液化’後流動到炮膛中再次塑形。從而完成了裝彈。”我微笑著說,“當然,炮彈乃是天皇陛下的財產,妾身已經再造了9枚填補空缺,如果山本司令官不信,明天想必就可以驗證了。”
“哪裡。小姐您的能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山本放下這支鋼鐵玫瑰,目光銳利地說,“大和號上任何的物質您都能隨心所欲地控制。那麽是不是我和全艦官兵的生命也操於你手?”
“是。”我微笑不變,“如果我想要力量全失,甚至消亡的話,是可以輕易地殺死全艦人員的。”
“哦?”
“我的力量即來源於人們的憧憬和崇拜。”我笑了笑,“所以如果我殺死了憧憬我的人,就等於自廢武功了。”
“那麽之前海試的時候能夠跑出近30節的速度,也是這種能力的應用了?”山本站了起來。
“是的,實際上妾身能夠更快呢,只是害怕嚇著技術人員而已。”
……
談話持續了好幾個鍾頭。我大致地介紹了我的各種能力,以及對大和號的各種改造。
直到接近早上,我才借口不能打擾山本公乾而告退。
真是累死了……還好我不用編謊話,隻用照實說就可以了。
等等……為何我一直自稱妾身(わらわ)而且毫無違和感呢……細思恐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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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為啥不能大肆宣傳
第二天,幾乎一夜沒睡的山本出去跑了一天,晚上帶著黑眼圈回來了。
他仰靠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
“出來吧。”
我浮現了出來。
“看來從1938年起,廣島市周圍的一系列黑幫火並都是你乾的,或者說有你的影子在內?”
調查的效率還真高。“是的,正是妾身。”
“目的?”
我沒有說話,山本面前的辦公桌中央蠕動起來,一塊黑黝黝的金屬塊從辦公桌裡面蠕動出來,接下來是好幾塊銀白色的。
“這些是鎢鉬等合金元素。司令閣下想必知道裝甲板裡如果有這些元素,其性能可以得到很大的提高吧?”
“哦,原來如此,所以在測試階段有一些裝甲性能測試異常的情況,就是你在實驗?”
我微笑著點點頭。
山本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又坐下了。
“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請小姐如實相告?”山本雙手放在膝蓋上,坐直了身體,目光銳利地盯著我。
“請講,妾身必定知無不言。”我欠欠身。這次總算是沒送出福利。
“大和小姐您曾經說過,您的力量來自於人們的憧憬和喜愛。那麽正常考慮,如果您想要增加自己的力量,為何不將您的情況大白於天下?我想有如此良機,所有的日本民眾都會願意為你提供信仰的。”山本牢牢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變化上判斷我是否說謊。
“山本司令長官閣下,您所說的確實是一條捷徑,但是我卻不能走。”我心中大喜,果然問到這個問題了。
山本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不接茬啊……沒辦法……“試想一下,如果我直接接觸了船廠方面,然後大肆宣揚……首先就會導致對我的保密措施的失效。而且海軍擁有我這樣的重器,難道陸軍就沒有什麽想法麽?”
我觀察者山本的表情,結果沒啥變化,真是老狐狸……
“人們的憧憬會成為我的力量,但是人們的唾棄也同樣會使我喪失力量,乃至受到削弱。海陸之爭會導致我究竟是強化還是衰弱成了一個未知之數。”我侃侃而談。
“最重要的是——天皇陛下。”
山本終於動容了。
“這和天皇陛下有什麽關系?”山本面色陰沉地說。
“接下來的話有些不敬,請您諒解。”我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司令閣下您有沒有注意到,國民對天皇陛下的憧憬可比對我的憧憬要強大得太多了,為何天皇陛下沒有出現任何超凡能力呢?”
山本默然不語。
“妾身作為區區一條戰艦,憧憬我的也不過是海軍的各位官兵,由於保密措施的存在,妾身甚至不為百姓所知。但即使如此,妾身的超凡能力就已經如此神奇,那麽,集一億國民信仰於一身的天皇陛下,為何沒有任何具備超凡能力的跡象呢?”
“為何?”山本的聲音變得十分苦澀。不會吧,天皇對他這麽重要麽?
“妾身鬥膽,下面只是我的猜測。上古時期,天皇陛下可能和妾身一樣具備各種超凡能力,畢竟陛下乃是天照大禦神之子,受萬民敬仰。但是,天皇萬世一系,卻難以保持血統的純淨,在經過漫長的與凡俗女子的通婚過程後,天照大禦神的血脈被逐次衝淡,到了大正天皇陛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良後果了。裕仁陛下雖然也是一代人傑,奈何……可能以凡軀是無法承受信仰的吧。”
山本默然。
“妾身非常擔心,若妾身的情況被大眾所知,必然成為某些別有用心者攻擊天皇陛下的說辭。故而保守秘密至今。山本司令長官閣下您是唯一知道我的秘密的人。”
沉默。
良久。“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我沒有說話,欠欠身,消失在空氣裡。
呼……可算是把他給忽悠了。我在這個世界除了我,還沒見過其他的超凡生物呢,我的存在目前也是個謎團,因為如果我是由於憧憬而誕生的,那麽在我之前的總旗艦長門號應該也會是有意識的戰艦。
可是當我頂著巨大的距離消耗將人形終端送到東京灣(那會兒我的本體還在船塢裡呢)登上了長門號,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到現在我也只是孤獨一人,並沒有其他的任何存在可以像我這樣依靠信仰之力獲得超凡能力。
嗯,如果山本問我為啥長門沒有艦娘……我就說不知道好了。這真不好解釋。嗯,或許可以用建造我的時候用了HV韋氏硬化鋼來忽悠?至於武藏為啥沒有,那是因為信仰集中到我身上了……
不過我的事情能夠用來攻擊天皇,這個倒是確實的。估計這個顧慮會嚇住山本,讓他不再糾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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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先消停幾天吧
第二天,山本沒有出去,就待在司令室裡批閱文件。
是不是可以提出升級防空火力的計劃呢。我在司令室裡轉來轉去,沒有現身。
“你有什麽事麽?”山本頭也不抬,突然來了一句。
?怎麽回事,他能察覺到我麽?我浮現出身影。
“司令閣下,何出此言?”我試探著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第一次現身的時候那句‘大和能不能對抗一航戰取決於我’,似乎頗有深意,於是出言試探而已。”山本頭也不抬地說。
……老狐狸,我只要有反應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閣下真是敏銳。”我笑了笑,“妾身確實有一事相求。就是妾身的防空火力太弱,希望能夠得到加強。”
“太弱?6座八九不夠你用麽?”山本挑了挑眉毛。
“閣下,您難道沒有注意到飛機對戰爭的影響有多大麽?我記得我們剛剛見面的那晚,您就在概歎我能否頂住一航戰的空襲。”我作嚴肅狀。
山本微微稽首。
“雖然非常不服氣,但是我以現在的狀態,在對陣翔鶴、赤城這樣的空母的時候,絕大部分時間都會被動挨打。”
“因為飛機的航程遠大於我的艦炮射程。而且無線電的運用使空母的偵察半徑也遠遠大於我。所以,我在面對空母的時候必然會先承受數輪空襲,然後才有可能接戰。”
假的,正常情況下給擊沉了都見不到航母的面。
“這種想法似乎不太符合‘天佑神助的神一般的戰艦’的身份啊。”山本放下筆,抬頭看著我。
“閣下,虛名只能蒙蔽人的眼睛。”我繼續做嚴肅狀,“雖然現在帝國海軍的戰列艦多半都安裝了對空電探,包括我在內,但是效能很難說,就我個人的感覺,聊甚於無。”
“這樣的對決猶如一個身強力壯的披甲武士拿著冷兵器對決一個鐵炮足輕,而且不幸的是武士還是個近視眼。誠然,兩人近身武士贏定了,但是大多數時候結果都類似武田家赤備騎兵的結局。”
山本默然,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考慮過很久。確實如你所說,飛機在戰爭中的運用正在逐漸改變戰場的態勢。”山本背對著我說道。
“你的擔心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國雖然是世界上最早研製專用空母的國家,但是舊時代的偏見仍然非常嚴重。黃海和對馬的榮耀蒙蔽了很多人的眼睛。”
……黃海……甲午啊。
“不瞞你說,”山本轉過身,“實際上我是反對建造你的。”
……我擦,山本大將你爆料了喂!而且這不是對著一個人說“其實我不希望你出生”?
“你的造價高達1億3780萬2千日元,這麽多的資源大概能夠建造兩條艦隊空母了,順便能把飛機也給配齊,而你在面對兩條艦隊空母……說實話,不太樂觀啊。”
“確實,妾身雖然並不覺得自身有比其他艦隻弱的地方,但是坦率的說,在對決中是很難贏過空母的。”我接過話茬,“但是不論如何,妾身的建造已然完成,在現在的狀態下即使想要改裝成空母,時間和資源上也是來不及了。閣下不妨將考慮的重點放在如何盡量地發揮妾身的作用上。”
“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山本盯著我的眼睛。
“妾身願意做空母的貼身護衛。”我平靜地看著山本。這也是二戰的時候戰列艦最好的發揮崗位了。美國的戰列艦還能憑借雷達在夜戰中一顯身手,IJN這邊除了我憑借超凡能力之外,恐怕都是一群瞎子。
“空母確實威力巨大,但是面對敵人的空母卻比妾身這樣的戰艦更加脆弱。帝國海軍目前裝備的各種空母,其甲板似乎都無力承受500公斤穿甲航彈的攻擊吧?為飛機準備的燃油彈藥更是個火藥庫。如果被敵人趁虛而入,恐怕只需一發就能引起連鎖反應。屆時……恐有不忍之事。”
比如中途島就一下子爆了四條。當然這和南雲忠一有關,但即使甲板上沒有那麽多彈藥,損失也只會變小罷了。
“防空有一航戰的戰鬥機負責。你為何要乾這個呢?我以為你會更想發揮你的炮火。”山本說道。
“與敵人來一場熱血的對決固然是妾身所願。”我左手按胸微微欠身,“但是妾身卻很清楚,妾身身處一場戰爭之中,那種猶如武士一般的對決的機會不說沒有,至少是不能期待的。”
“所以你就試圖乾一些你能夠做到的、對戰爭能起到更大作用的工作嗎?”
“是的。”我點點頭。
“我知道了,不過不行。”
“什……!”我擦,差點噴出來,和我打了這麽久機鋒,就一個不準?
“我雖然身為大將,卻不能以一人之言決定大勢,若如你所願升級高炮,恐怕就會面對諸多責難。畢竟空母對海戰的顛覆性改變目前還沒有足夠實例,雖然你我都認為這種改變是確實存在的,去年在意大利的塔蘭托就是如此。但是光是帝國海軍內部,堅決支持戰列艦的一派仍然掌握重權,在沒有現實的例子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的情況下,這種升級高炮的行為完全可以被批評為靡費國帑。”
……簡單來說,就是你說服不了其他人,所以不能給我遮掩啊。
“不過如何升級你做個方案出來,等到機會合適,我就會創造條件,你來完成升級。”
好吧,這算是畫了個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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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訓練,以及珍珠港
出海中……
因為我能夠減阻,所以主機用1/3功率就能夠維持很高的航速,由此帶來的好處就是省油。
山本抓住這個有利條件,要求我加緊訓練。
於是船上的人就天天月月水火木金金練開了。
我也全力地練習各種超凡能力的應用,結果就是直到11月,艦上各種設施均狀態良好——沒法不好,所有的磨損都被我用金屬塑形能力修複了,個別磨得比較厲害的地方做了微調,相當於過了磨合期吧。
水兵們練習的時候,我其實也在練習,包括用移動物體的能力來代替他們做戰術動作,操作各種設備,包括各種火器的使用維護,全艦個分系統的運用,光學測距、電探……
因為直接運用我已有的設施,消耗的信仰之力十分微小。我得為日本戰敗後新中國成立前的這段時間做準備,屆時恐怕是沒有信仰之力補充的。
這種訓練生活一直持續到11月。艦上的士兵終於獲得了假期。我停泊在東京灣裡,下了錨。
司令室裡。山本面對著一份文件,久久不語。
“大和。”
“妾身在。”……感覺有些怪異啊。
“我正要挑戰一個各種實力遠超於日本的怪物,你覺得怎麽樣?”
……珍珠港?我要怎麽說呢?鼓動他?
“閣下,妾身作為一件兵器,當然是渴望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價值。”我斟酌著措辭,“若妾身沒有猜錯的話,軍部決定對米國開戰麽?”
山本默然,點了點頭。
“閣下憂慮的是米國的國力遠超於我,一旦開戰形勢難料……不,或者說日本的勝算很少吧?”我大膽地說。
“確實如此,我曾經去過米國,他們的工業能力十倍於日本。”山本推開文件,仰靠在椅子上,“米國的大多數家庭都能擁有自己的汽車……這是何等強大的工業力!我到過他們的工廠,那是何等壯觀的奇跡!曾幾何時,我認為八幡鋼鐵廠已經是世間罕有的壯舉了。但是到了米國……”
“閣下。”我覺得我得加一把火,“您有沒有想過,其實您想不想打這一仗其實無關緊要呢?”
“哦?”山本被我打斷,挑了挑眉毛。
“您在我這裡批閱文件,妾身也曾窺探過文件的內容。”我注意觀察山本的表情,“所以對當下形勢略知一二,就妾身看來,您在糾結要不要和米國打這一仗,只怕米國還想要先發製人呢。”
“……說下去。”
“日本和米國作為新興國家,其戰略就是通過一系列手段推翻原有的世界霸主,攫取大量的利益,從而登上霸主之位。”我注意觀察山本,發現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那麽作為太平洋兩岸的兩個強權,只要繼續發展,遲早會發生衝突。這是因為世界雖大,卻容不下兩個強權。”
“您是否覺得日米之間的衝突可以避免?我認為,不可能。對米國來說,太平洋和大西洋都是其必不可少的屏障。對米國來說,太平洋的西端有一個足以挑戰其權威的強權是不可接受的,那麽它一定會試圖削弱這個政權。比如軍部這次決定對米國實施襲擊,其原因就是米國限制對日本輸入廢鋼鐵和石油。”
“米國雖然孤立主義盛行,但是這只是用以迷惑其他人的手段而已,一戰時難道他們沒有流行過孤立主義?可是該要出兵的時候他們就斷然出兵了。可見孤立主義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
“那麽日本不發動襲擊,是否米國也不會呢?只要是日本不願成為米國的鷹犬,日本和米國的衝突的根源就始終存在,那麽日米之間的戰爭不過是早晚問題而已,如果日本不襲擊米國,米國恐怕也要找借口襲擊日本。”
“您還記得美西戰爭麽?緬因號沉沒的時候,米國人雖然在報紙上顯得異常悲憤,但實際上呢?未來在日米衝突的時候,難道就不會出現第二個緬因號事件?”
“既然早晚都要打,那麽不妨讓日本先開火,如果能夠一次性將米國打痛,爭取一舉將其海軍大部實力摧毀,那麽之後的戰爭也會輕松許多。”
這效果……看不出來啊,山本沉默不語,良久,點了點頭。
“上個月,在禦前會議上,我以辭職相威脅,促使這個行動計劃獲得批準。”山本緩緩地說,起身踱步。
“帝國的擴張已經碰到了障礙,北上……哼,陸軍那些家夥被赤露打得落花流水,已經承認失敗了。而南下,首當其衝的就是米國的勢力,帝國在支那的擴張已經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如果帝國再次試圖攫取南洋的利益……恐怕就是我們防備米國艦隊的襲擊了。”
“所以,這次行動必須成功,一定要一次就殲滅米國絕大部分海軍實力,尤其是人員。否則,他們強大的工業能力會非常容易地補充消耗。但是訓練有素的海軍人員就沒有那麽好補充了。”
……您老人家都已經決定要打了,還這麽做小兒女態作甚?
“這次,你也要出戰。”山本突然轉過身來,說道。
!我一驚,然後發自內心地微笑了起來:
“妾身必將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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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首次出戰就面對企業……開掛吧……
珍珠港。
第二攻擊波已經派出了。我孤獨地在瓦胡島西方遊弋。
戰鬥很順利呢……順利得有一點兒陰謀的味道了。
一直以來,日本人覺得珍珠港似乎有些陰謀的味道,比如航母剛好不在呐,油庫沒有炸掉呐,美軍當時正好放假呐之類。
不知道真實情況呢。畢竟我不是搞諜報的,人形終端畢竟不能離開本體太遠。
山本不在艦上,而是坐鎮總旗艦長門。現在艦上的最高指揮官是高柳儀八(大佐)艦長。希望等一會兒他不要拖我的後腿。
由於我遠超正常的裝甲,還有能夠自我修複這兩個能力,山本準備讓我直接炮擊港口設施。目前已知的瓦胡島上的要塞炮,理論上不能傷害我的裝甲——強化前的裝甲。
當然,如果打在沒有裝甲的部分就……只能運用修複能力了。港口岸防炮的口徑最大是16寸,對我的傷害有限,以現有的修複能力,我大概能夠站著不動挨個10發16寸左右吧……
正當我等待命令的時候,一個意外出現了。
全方位感知裡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一條航母正在向著瓦胡島而來。
……不會是傳說中追錯了方向的蠻牛哈爾西吧……看樣子他比歷史上表現好多了,不光是這次追擊的方向完全正確,而且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進入魚雷機的航程,可以放飛飛機了。
……先試試正常的通知方式。
電探室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回波,當然是我在裝神弄鬼,那個跟導航儀一樣的電探根本就啥也沒看到。
電探室立刻向艦長報告,前方發現大型水面艦艇目標,艦長表示派出水機前去查看……
我的天,等水上飛機發現了再回報,估計哈爾西飛機都放出去了。這裡是瓦胡島,哈爾西放出飛機就跑也沒關系——那些飛機攻擊完畢可以到瓦胡島上降落。
不能等了。直接通知山本好了。
幸好現在的信仰之力能夠支持這種程度的遠距離投影消耗。
長門也在我的全方位感知范圍裡。我精密地將人形終端投影到了長門的艦橋。當然是透明的。
可是……艦橋裡好多人啊……
怎麽辦……直接現身就純屬添亂了。
嗯,這樣……感覺好丟人啊。
我將指尖的實體化程度略微提高,這樣會對物體產生微弱的觸感,然後在山本的手心裡寫字。
唔,感覺好羞恥……
“西邊,企業。”
山本身體一顫,回頭環顧了一下,然後低頭向參謀交代了一下,離開了艦橋。
太好了,不用再做這種羞恥了……
廁所裡……墳蛋啊,我的節操都掉光了……
“西方,發現企業號空母,大概兩個小時進入放飛飛機的距離。”我盡量簡潔地說。
山本沉吟一下,說:“你回去立即以假借高柳艦長的名義發來電文,報告這個情況,然後按我說的做。”
“好的。”我忙不懈地答應了,趕緊離開這個男廁所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解除了投影,然後發報——順便屏蔽本艦的接受裝置,要不這電文被本艦接收到了,高柳一定會奇怪的。
很快,山本回電:“立即向電探發現的可疑目標接近,如遇敵艦堅決消滅之,為機動編隊爭取時間。”
高柳接到電文後有點兒奇怪,自己明明沒有上報電探發現可疑大型水面艦隻的情況,為何總旗艦知道了?
不過山本馬上又發電再次強調了一次。高柳隻得暫時壓下疑惑,向可疑目標前進。
原本以15節速度遊弋的戰艦開始緩緩加速,船頭激起了浪花,但是浪花很詭異地隨即消失了,而戰艦就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迅速地提升著速度。
17節、18節……速度逐漸地提升,我的心情也逐漸地高漲起來。
終於,速度穩定在32節,這個對戰列艦來說已經高得異常的速度,劈波斬浪地向著企業的方向衝去,為我護航的不知火號和陽炎號驅逐艦居然在速度上稍許有些吃力了,勉力才能跟上。
前進!我完全興奮起來了,這種混合著激動和戰栗的感覺就是戰場麽?長達三年多的改造和強化,終於要露出獠牙了,我咬牙切齒地微笑著。
“不愧是天佑神助的神一般的戰艦!”高柳在艦橋裡感歎著,電探上的回波越來越清晰,敵人不遠了。
我微微地調整著航線,慢慢地,我的航跡變成了正對著企業,全方位感知裡,企業已經在準備放飛飛機了。
該死的。不能讓她放出飛機。我決定冒險。
警鈴突然響起,高柳一愣——這個是主炮即將發射的警鈴。
“怎麽回事,誰下令主炮發射的?”高柳咆哮著,艦橋裡幕僚們面面相覷。
一個參謀跑出去核實情況了。
“立即停止發射準備……”
“轟!”
六座前主炮一起開火了。
企業號的運動軌跡……
我的運動軌跡……
風的流動……
地球自轉的影響……
發射藥溫度……
一切的一切,只要是關系到射擊的各種要素,我都納入到了彈道解算的軌道裡。自1940年8月開始下水海試以來,所有主炮實彈發射的數據都被我分析了無數遍,今天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刻。
6發榴彈發出尖厲的嘯叫,飛馳而去,很快脫離了人的視野。但是在我的感知中,始終牢牢地跟蹤著它們,看著它們越飛越高,逐漸地越過彈道高點,進入下降彈道……如同受到牽引一樣向著二萬五千米外的企業號落去。
企業號四周落下了5道水柱。
然後一團火焰從她的飛行甲板前方綻放,整個船身仿佛地震一般地戰栗起來,乳白色的衝擊波如同台風一樣掃過整個前甲板,好幾架飛機被拋進了大海,剩下的則如同被惡作劇的巨人蹂躪過一樣被撕碎和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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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發近失,1發命中!
全方位感知裡,企業號還在繼續前進,速度沒有降低,一些水兵拚命地試圖撲滅甲板上的大火,並且試圖將被困在飛機裡的飛行員解救出來,一些已經起火的飛機則被直接推進大海。
可惜很難補刀啊,我撇撇嘴,高柳大發雷霆地要求調查是誰下達的發射命令,整個一號二號炮塔裡的人員幾乎都放棄了崗位,這個時候仍然堅持發射就很有靈異現象的潛質了。
一個參謀跑到高柳身邊,小聲地報告。
“艦長閣下,瞭望塔發現一些情況。”
“什麽情況?”高柳怒氣未消。
“剛剛的炮擊,似乎命中了那條米國戰艦。”
“什麽?!”
高柳幾步衝到舷窗旁邊,推開瞭望員,自己用架設在那裡的高倍望遠鏡觀察著企業號的方向。
企業號艱難地控制了火勢,正在轉向逃逸。
“太好了,首發就命中目標!”高柳興奮地高喊,“天佑大和!”
“我命令,追擊敵艦,一號二號炮塔繼續裝填榴彈,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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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談
晚上十點,我在擺脫美機的追趕後經過幾個小時的航渡,終於與機動艦隊匯合了。
不過感覺很差呢,因為襲擊發起時整個聯合艦隊都是利用航空兵襲擊,所以大型艦隻幾乎無損,這樣滿目瘡痍頂著個喇叭花的我就異常顯眼……
該死的,雖然知道這是我故意的,但是全方位感知裡到處都是其他艦隻的水兵“哇,怎麽這麽慘”這樣的嘲諷……真心想把他們都做掉……
可惜不行,光是為我護航的不知火和陽炎號上就有幾十發“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魚雷”,雖然我能自己修複,可是明顯背叛估計會迅速喪失信仰之力吧……
高柳在醫務室把頭部包扎了一下,乘交通艇去旗艦赤城號匯報工作去了。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白天打飛機打得熱火朝天結果戰果寥寥的水兵們進行著損管。其實也沒啥,與其說是損管不如說是打掃,因為除了副炮之外,其它系統幾乎毫發無損。
白天總共被彈多少來著……100磅的炸彈大概有個50+吧……其實有一些近失彈我也故意誘導到裝甲帶上聽個響。所以才會這麽誇張。魚雷由於威脅更大,所以雖然估計遭到十次左右的魚雷攻擊,我都在有可能命中的情況下將其折斷在海水裡了。
理論上說,其實現在的反艦武器基本對我都沒有威脅呢。魚雷的速度太低,利用我的全方位感知和移動物體的能力,幾乎不可能命中我,半路上就被我給折斷或者按進更深的水裡。而炸彈嗎,俯衝轟炸機能夠攜帶的最重的穿甲炸彈也不過是2000磅而已,同樣能夠被我帶偏。
除了艦炮的炮彈速度太快,超出我能力的鎖定能力,目前還沒有辦法,只能回避或者硬扛。
但是現在似乎沒有哪條戰列艦能夠和我對射。除非美帝造出蒙大拿或者羅德島。
所以暫時我還是安全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高柳回來了。
面帶喜色啊,這家夥。
也對,整個機動編隊都沒有發現米國空母,他發現了,而且以戰列艦對決空母獲勝,逼得企業號衝灘。端掉三個地下彈藥庫和一個超大型重油倉庫。雖然自己損失大了點兒,畢竟都是皮外傷。
估計會去會獲得勳章吧……
看著高柳在艦內廣播裡激勵士氣,我感覺好無聊。
去看看山本好了。
長門在……哦,看到了。投影。
山本在司令室開會。
好無聊啊……
過了一會兒,會開完了,那群IJN的高級將佐起立退場。司令室裡安靜下來。
……
山本去批閱文件去了。似乎在起草給天皇的報捷奏章。
“閣下?”我現出身影。
“大和啊。辛苦了,今天。”山本抬起頭,說道。
“妾身在戰鬥中抱有私心,導致帝國將士受到很大的傷亡,懇請閣下原諒。”這個時候我身上那群逗比25多半都是有炮塔的,對破片防禦還成,可是被彈太多,還是有4個25炮塔全毀,大破的也有兩個。傷亡了好幾十個。再加上前副炮全滅,這一場下來死19,傷47還是讓我有點兒心頭惴惴的。
“……”山本沉默了一會兒,“陣亡的將士們會成為軍神的,無妨。”
山本放下筆,走到司令室邊上的一個櫃子旁,取出了一瓶……紅酒。還有兩個杯子。
淺淺地斟了兩杯,山本自顧自地端起一杯,輕輕地晃動著杯子,寶石紅的酒液在杯中蕩起了漣漪。
山本嗅了嗅,淺淺地品了一點兒。閉上了眼睛。
我端起另一杯,沒有說話。
“自我從軍以來,未有片刻敢忘皇恩,時時圖報。今日的勝利……卻不知吉凶啊。”山本沒有睜眼,說道。
……
“今日我軍可以說,戰果輝煌!一舉擊沉米國8條戰列艦,摧毀機場上飛機數百,擊沉或大破米國空母一條,焚毀物資無算,可以說,米國太平洋艦隊已十不存一!”山本沒有等我回話,自顧自的說下去。
吹牛了哦,至少除了企業,其他的航母活得好好的。我端著杯子沒說話。
“可是,這樣一來,皇國與米國仇深似海,我深恐米國並不恐懼,而是從此奮起與皇國戰鬥到底。那樣,皇國的國運如何……我卻不敢肯定。”山本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回到座位上沉默不語。
“閣下……”我想了想,“不知皇國為何要持續地發動戰爭呢?”
“……”山本沉吟片刻,“為了奪取日本的生存資源。”
“那麽,獲得了這麽多的生存資源,日本的狀況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我斟酌著詞句。
“?何出此言?當然是變好了。”山本睜開眼睛,盯著我。
“既然變好了,又為何帝國的宣傳中又不斷地說為了國民的福祉必須發動大東亞聖戰呢?”我搖晃著杯子。
“……因為國民的生活確實還是很差。”山本說道。
“閣下,妾身覺得這裡有一些問題。”我走動起來,“每次軍部要打仗了,就說人民生活水深火熱,所以必須發動戰爭攫取財富來改善人民生活,但是從日清戰爭至今(……),對外勝利一場又一場,按說人民的生活改善了不少次了,可為啥現在還是水深火熱呢?”我嘗了一口酒,還成嘛。
“那是……”山本語塞。
“其實每次發動戰爭,日本獲得的東西很多很多。比如我在船廠的時候,弄來強化裝甲的鎢,就是支那戰場的上海派遣軍那裡輾轉走私來的。”我悠閑地說,“廣島的碼頭倉庫裡,也堆滿了從滿洲國運來的大米。可是……”
我將杯子放在桌子上。
“廣島市還是有餓死的人。”我的聲音變得冰冷,“妾身在尋求強化自身的時候曾在廣島市出沒,每天早上都能夠在暗巷裡看到饑寒交迫而死的貧民,很多兒童餓得頭大身子小,幾乎與骷髏無異。大東亞聖戰的戰果,就我看到的情況,與這些貧民無關。”
我拿過酒瓶,給山本和我各斟了一杯。繼續說道:“這些貧民各有各的不幸,甚至有一位老者,其獨子在北支(華北)戰場陣亡,無人贍養,隻得乞討度日。按說其獨子也算是為帝國聖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何這位老者卻要貧病交加無人理睬呢?”
“帝國會給撫恤的。”山本眼神空洞地說。
“確實給了。可是太少。”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而且,雖然大米堆滿了廣島的倉庫,米商們為了抬高價格,暗自溝通,均說鋪中無米可售,每日隻售很少以維持高價。就妾身看來,就算是撫恤金再多一倍,恐怕也不夠用的。”
“閣下您擔心這場戰爭勝負難料,妾身倒是奇怪就算是勝了,平民又有什麽好處呢。”我撇撇嘴,“畢竟妾身的身體,還是那些工人勞心費力慢慢建起來的呢。”
山本沉默半晌。拿起酒瓶,兩個杯子斟滿。
“我身為武人,只能聽命於陛下,這種社稷之事,實在不是我能夠染指的。吾等能做的,只能是爭取勝利。”山本搖搖頭,語氣蕭瑟地說。
“……好吧。”我聳聳肩,“妾身希望閣下能就這次戰鬥的結果,提出妾身的高炮升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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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副炮升級方案和“全自動防空接戰系統”
“閣下,妾身不爽身上這些155、127、25很久了。”我故意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道,“今天和米國飛機接戰,果然不錯,那哪是在打飛機,簡直是在打鳥。”
“帝國的軍械沒有那麽不堪吧……”山本神色輕松了一點兒,品了一口酒說道。
“其實說實話,如果光是性能差,妾身也就忍了,畢竟127也能打下飛機。可是操炮的水兵……簡直是各自為戰,明明有光學測距儀和射擊指揮儀的,偏偏25炮隻用那個準星,而127反應又太慢,仿佛瞄準的不是飛機而是飛艇。指揮軍官接戰不多久就退化成了猴子一樣,只會狂吼著:‘把那架米國飛機打下來!’——拜托,想要打下來您得報出距離方向啊。”我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接著說,“又不是光有氣勢就行的。”
“看來你的怨念很大呢。”山本眼睛裡帶著笑意。
“是啊,所以就算是高炮不換,射擊指揮體制也要改改,另外……”我想了想,“最好不需要人工乾預,就能夠自動化發射。”
“自動化發射?”山本搖搖頭,“帝國的技術還不能做到這一點兒。”
“並不一定要求真的能夠自動發射,”我搖晃著杯子,看著寶石紅的美酒在杯子上留下紅色的“掛杯”,然後又緩緩地流下,“只是直接由指揮官遠程控制高炮的指向和發射就可以了。”
“為了方便你接管高炮的控制權吧?”山本靠在椅子上。
“差不多,今天妾身估計嚇到高柳了呢。”我笑了笑,“當時看到企業號正在放飛飛機,而瞭望室還只是看到了她的煙柱,妾身就越俎代庖,直接讓前主炮齊射了。運氣很好,一炮就命中了前甲板,把米國的飛機都困在了甲板上。否則,妾身的損失怕是還不止這一點兒。”
“高柳可沒有被嚇住。”山本搖搖頭,“今天的會議上他大談天佑皇國,自己指揮前主炮齊射,第一擊就重創敵艦,從而奠定勝局雲雲……”
“是嘛?那妾身還要感謝他呢。”我掩口笑了笑,“否則‘大和艦在無人下令的情況下自己發炮命中敵艦’可要成為海軍怪談呢。他能夠替妾身承擔這些虛名,妾身真是感激。”
“確實,雖然我非常想要發揮你的力量,但是又擔心你的情況大白於天下,與天皇陛下有所不便。如果能夠有這麽一個系統能夠大概解釋你時不時的獨走……那就方便多了。”山本點點頭。
“而且就妾身看來……想要炮彈直接命中敵機……恐怕只能是天照大神保佑,現代飛機的飛行速度很多都超過500公裡每小時,像妾身身上那些127,人工裝訂引信,等裝好了飛機的距離又變了,爆炸位置和敵機隔著老遠,基本沒有戰果。”我喝完杯中之酒,又斟了一杯,想了想,給山本也斟上了。
“引信裝訂的時間由指揮儀決定,然後用一個與指揮儀聯動的自動裝訂裝置快速裝訂好,然後發射出去,裝訂完畢到發射的時間越短越好。”我揮手強調。
“也就是說,高炮的射擊過程是這個樣子的,先有觀察/指揮所對目標機實施測距測向,根據距離高度設定射角,根據距離裝訂引信,根據速度設置提前量,然後整個炮群按照同樣的射擊諸元同時開火,炮彈在敵機的必經之路上集群爆炸,形成一片碎片雲幕。這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命中。”我接著說,“整個過程最好能夠最大限度地自動化,包括測距和彈道解算、引信裝訂和火炮指向。速度越快越好,否則稍微拖延,敵機的位置稍有變化,之前解算的射擊諸元就如同廢紙一般毫無用處。”
“似乎可行,那麽炮塔裡的官兵豈不是只需要給火炮裝彈即可了麽?”山本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如果可行,妾身真是希望連裝彈都用機械代替。閣下有所不知,妾身的127炮不光各項性能均不如人意,炮彈也沉重不堪,官兵多有怨言。而且炮彈太重也導致裝填速度過慢,從而影響射速。”我誇張地描述著。
“說得不錯,”山本晃著杯子,“這個思路除了方便你接管副炮,實際如果能夠實現,對防空作戰意義同樣十分重大,值得一試。除了127,似乎你對155和25也頗有微詞?”
“請恕妾身直言,155就是個廢物。”我把杯子放下,大膽地說。
“哦?怎講?”山本挑了挑眉毛。
“閣下您覺得這幾門155能打什麽?”我身體前傾,然後醒悟過來趕緊又後仰過去,該死啊,太投入了,又發福利了。
“打打驅逐艦之類的還是能夠勝任的吧……”山本眼神飄忽地說。
……看到了吧?絕對看到了吧……
“咳……!嗯!”我有點兒臉紅,“打驅逐艦這些目標如果用127乃至100也盡可夠用了,妾身敢說沒有哪國的驅逐艦能夠扛得住127或者初速更高的100,而特意還留著一個155……生動地說明了什麽叫做‘高不成低不就’啊。”
“而且這是一個弱點。”我端起杯子,裝作看酒,“為了保證不超重而且炮塔的俯仰回轉性能良好,這個155炮塔裝甲只有25毫米,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弱點……”
“這次前副炮炮塔的大破……”我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山本,他似乎也在觀察酒……“雖然敵機的舉動十分意外,但是炮塔裝甲無法防禦100千克級別的炸彈這一事實卻不容動搖,要知道那個炮塔下方是副炮彈藥庫,如果被擊中是有可能引起彈藥庫殉爆的!而副炮彈藥庫旁邊就是主炮彈藥庫……當時如果妾身沒有及時封閉副炮提彈井,或許妾身就會在一場絢爛的爆炸中就此謝幕吧……”
突然憂鬱起來了呢……雖然當時反應很快,並不存在這樣的機會,但是我作為軍艦,未必就能好好地活過戰爭呐,比如陸奧號不就是屈辱地死於自身彈藥庫爆炸麽?
“我知道了,確實如此。”山本點點頭,表示認同。
“至於25,簡單來說,射程威力都太小。”我站起來走開幾步,“米機和零戰不同,結構非常堅固,撞擊副炮炮塔的那架F4F其實在撞擊前就已經被彈多處,但是均不算致命,所以才有機會對妾身造成傷害。因此妾身希望能夠換裝更大口徑的機關炮,嗯,最好能夠在40毫米左右,這樣射速、射程、威力能夠比較平衡。”
“我知道了,不過海軍目前並沒有能夠滿足這個要求的機關炮,臨時研發的話……”山本斟酌著。
“閣下,目光不要局限於國內啊,我看米國的博福斯40就非常不錯。”我趁機煽風點火。
“你怕是蓄謀已久了吧?”山本笑著說。
“嘿嘿,被您看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笑著,“其實這次改裝,只要您能夠施以援手,技術上並無困難,甚至不需要帝國兵工廠耗時費力,妾身自己就能完成,只需大將閣下您加以掩飾即可。”
“嗯,為了掩人耳目,不如讓你控制的廣島社團勢力也參與進來如何?”山本沉吟了一下,說道。
“妾身自當盡力。”我左手掩胸,欠身道。
18.進塢改裝和美國人的報復
經過半個月的航行,機動編隊回到了母港。我則在短暫停留後繼續航向吳海軍工廠,對損害進行修理並且準備副炮升級。
其中還有個插曲,加油的時候我的油庫裡剩下的油太多,讓油船上的人一直懷疑是不是我的油庫進水了。
這次改裝,先由高柳艦長在山本的授意下,在戰後總結中將此次珍珠港襲擊中遭到輕破的直接原因歸結為副炮設計不合理,導致防空作戰效率低下以及防護效果太差所致。
高柳真是頗有文采,在總結中寫到:“臣下與麾下諸將士奮力拚搏,彈幕鋪天蓋地,圍攻之米國鬼畜飛機一時心膽俱裂。無奈軍械簡陋,戰果寥寥,敵機得以逞凶,竟以100千克炸彈直擊甲板。吾海軍將士於烈火硝煙中頑強抗擊,傷亡慘重,將士們的血肉幾乎鋪滿甲板……正當米機不敵,逐漸退去之時,有一F4F,喪心病狂,竟直接撞擊我艦,將士們以25公厘高角連裝銃迎擊之。敵機被彈多數,奈何我方25公厘高角連裝銃威力太弱,竟不能擊落而讓其僥幸……而155副炮炮塔裝甲薄如草紙,被敵一擊貫穿,塔中將士不幸罹難……”
正好把過錯都推到設計師身上,而且是得到司令長官閣下的暗示和背書,高柳簡直是興高采烈地做著這項工作——在艦橋裡聲嘶力竭地高呼“把那架米機打下來~”這種失態的事情就略過不提了。
最後總結如下:
1.155毫米副炮完全無用,而且還是防護弱點,建議取消。在其留下的位置安裝如第二條所要求的新型大口徑高炮。
2.127毫米大口徑高炮射速射高彈丸初速均不能滿足需要,建議開發口徑稍小倍徑更大的高炮取而代之。
3.直接用博福斯40日本仿製版代替25毫米三聯裝。
4.開發新型射控系統。
最後護航的不知火和陽炎號的艦長聯名也提出一個建議,鑒於戰鬥中驅逐艦跟不上大和號,建議建造新一代能跟得上的驅逐艦……
真是抱歉了,不知火和陽炎號……
然後就開始研討方案,山本聯絡了三菱財團,由三菱財團建立了一個子公司參與投標,這個公司就是一個草台班子,投遞的方案就是我做的。
而我在船塢裡一邊拆除身上所有的副炮,一邊聯絡當初那些社團,繼續大量走私鎳、鉻、鉬、釩這些合金元素。並且通過他們將製成的樣炮運出到三菱長崎造船廠的那個草台班子公司,參與測試。
期間,美國人如同我記憶中那樣實施了反擊,大黃蜂號載著轟炸機空襲了東京。這次他們更加孤注一擲,大黃蜂號離得更近,B-25攜帶了更多燃燒彈空襲了東京,並在居民區引發大火。而且湊巧的是,由於自來水廠在空襲中受到重創,東京都消防局沒能在第一時間將大火控制住,結果火勢失控,幾乎要燒到皇居。最後在駐軍的協助下才得以撲滅。
山本得知後沉默不語,長歎一聲後更加賣力地推動新型高炮的招投標工作。
1942年1月,長崎的一處海灘。
我感覺有點兒玩脫了啊……
由於時間緊迫,結果就山本暗中支持的那個草台班子公司拿出了全套方案,以及樣炮。其他的參與投標單位幾乎都是拿以前的方案改改就算。結果光是現場測試的時候,我方的陣容就比其他所有參與測試公司加起來還要大……
由於新型大口徑高炮要求彈藥重量較輕的同時,初速和射高都要更高,所以必然采用更高的倍徑,而長倍徑身管的加工難度很大,其他的公司基本上就一到兩門而已。
我這邊一共五座炮塔十三門炮……
設計基本是九八式高炮,這個時候秋月已經在建造過程中,九八式高炮也已經定型了。我在其基礎上使用了身管自緊技術將重量減輕了很多,然後加裝了一套半自動裝填機構。裝填手只需要將彈藥放在裝填板上,這個機構就能夠依次將裝填板上的炮彈逐一裝填進炮膛並發射出去。
還有全自動引信裝訂裝置,可以根據射控系統提供的引信裝訂諸元,對待發彈實施引信裝訂。配套的高炮炮彈引信是機械定時引信,解除儲備保險後,將引信頭擰到合適的圈數就可以設定爆炸時間了。
由於射速提高,為了提高射擊持續性,為身管加裝了冷卻水套和散熱裝置。
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火力,有雙聯和四聯方案。四聯方案將兩根身管上下並聯成為一組,然後兩組左右並聯。
不過似乎炮塔太大太重了……
結果我這邊就是四聯有水套一座,四聯沒水套一座,雙聯有水套一座,雙聯沒水套一座,單裝一座。
至於博福斯40,也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火力,有四聯雙聯兩種方案,加裝水套兩種方案,此外,我把彈夾供彈改成了外能源驅動無鏈式供彈方案,所有的四根或者兩根柔性彈藥導軌都連接一個彈庫——彈庫直接構成了炮塔的後半邊。其實如果實施無人炮塔的話,彈庫就會更大了。
不過我也對這個系統的可靠性有點兒心中打鼓,所以還是保留了人力彈夾供彈的型號。
於是林林總總的一堆炮位……這些樣炮都能直接把我一邊的副炮都換下來了……
我待在人群裡,一臉黑線地聽著其他公司的議論。普遍認為這裡面有黑幕,要不怎麽招標才開始就能拿出這麽多樣炮出來……並且一致地希望我的這些樣炮在試射的時候出醜或者打不中。
抱歉呢。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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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測試和生產
測試開始,首先各個公司都試射幾發,測試一下是否能夠達到標書上的標稱性能。沒啥特別的,除了我方,幾乎其他所有的公司都有在標書上注水的痕跡……
我覺得測試到這裡就已經夠了……
然後是打靶實驗,這下子真是異彩紛呈。因為日本一直以來對防空的不重視,結果大部分樣炮那豈止是一個表現不佳能夠形容的,尤其是山本為了提高難度,暗中安排飛行速度更快的零戰來拖靶——丫也不怕零戰這種薄皮大餡的東西萬一被彈片擦到就要放禮花了。
不過我倒是理解。美帝在今後幾年裡投入的飛機絕大多數都比零戰要快,如果這次招標的高炮連零戰的速度都跟不上,那基本就是廢物。
終於輪到我了。首先是單裝100。測試人員用一根電纜將單裝100炮和後方一個類似炮塔但是沒有炮管,而是裝了好幾個鏡片的機構連接起來。
然後單裝100炮在電機的驅動下迅速地左右旋轉了幾下,炮管上下運動了幾下。
機械和電動系統正常。我暗自點點頭,這些樣炮都是我直接用能力製造的,相當於我的一部分,雖然隔著這麽老遠很難直接控制,但是感知其工作狀態還是沒問題的。
然後拖靶的零戰飛過來了。只見前方的100單裝和後方的射擊指揮所同步開始動作,指揮所裡一個操作員負責用跟蹤目鏡牢牢地將靶子套在瞄準光環正中央,而另一個則轉動手輪,使雙目合像式測距儀裡的圖像變得重合。
角度方位和距離相對角速度均已知,機械式彈道計算機自動按照測距儀的狀態裝訂了初始數據,飛速地計算了起來,結果立即解算完畢,射擊諸元被電纜通過模擬信號傳導到前方的100單裝上。
待發彈板上的一發待發彈立即被夾具夾緊,頭部被杵進自動引信裝訂機構中,按照測距儀給出的數據將引信頭部擰轉了幾圈,然後被塞進炮膛,立閂式炮尾立即閉鎖然後自動激發。
長達65倍口徑的身管賦予了彈丸1000米每秒的高速,出膛時的高速旋轉解除了保險,定時引信立即開始運作,在離開炮口約50米後出膛保險解除,火帽/傳爆管結合並進入起爆位置,等待著時間引信的激發。
彈丸飛行了約5000米,眼看就要從靶標後方掠過,時間引信到時激發,巨大的爆炸將彈體分裂成數千塊邊沿銳利的梯形彈片,迅速地擴散開來……
標靶完蛋了,之後射來的3發彈藥成了打鳥。
好耶。我完全沒有用能力干涉,就能夠打出首發命中,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
當然也是因為這靶子太慢了。如果速度快到射擊指揮所難以跟蹤那就談不上命中了。
之後又依次測試了雙聯和四聯100高,效果同樣不錯。其他公司的人要不是出於風度的考慮,都已經要準備離場了。
之後是40炮,這個也是可以和射擊指揮所聯動,當然,解算公式的參數要變動一下,射擊指揮所裡實際上是有兩套解算系統。
效果同樣不錯,尤其是巨大的彈庫,當其他公司的操作人員汗流浹背地喊著號子給他們的40炮裝彈的時候,我們這邊的那個家夥直接從炮塔裡出來蹲在後邊吸起煙來了……
當然那家夥被抓住來了一頓“三檳得給”,又給塞回炮塔裡面了,不過其他公司的人看我們這邊已經眼中冒火了……
結果毫無懸念,尤其是最後我為了加大聲勢,將在場所有的高炮均聯動起來,整齊而高速地齊射打出一片彈幕,同時出現的複數個標靶從出現到命中平均耗時15秒,消耗彈藥3~5發100高或者40發左右的40。這種壓倒性的優勢讓其他公司的人面色灰白。
測試結束,又過了半個月,改裝方案出來了,原來的副炮位置安裝四聯100高,原來的127的位置安裝雙聯100高,原來的25的位置安裝四聯40,而且四聯40的炮位增加到30座……甲板上已經密密麻麻的了……
不過多了個意外的任務——為武藏號和信濃號也生產如此配置的高炮。甚至還要為其他驅逐艦隻供應。
我有些猶豫了。
20.我不是(軍國主義的)兵工廠啊
給我自己升級我當然千肯萬肯,畢竟防空火力不夠容易被美帝的蒼蠅給弄死。
可是要我給日本生產軍火……然後讓他們拿著這些軍火去殺中國人麽?
雖然IJN的主要作戰對象都是美帝和英國,但是淞滬抗戰的時候,日本的主力可是海軍陸戰隊和出雲號呐。
要是給他們提供武器,我還得時刻小心別讓炮彈落到中國的土地上。
這工作不能接。
但是要怎麽對付山本呢。說實話,現在我發現,一個國家發揮我能力的最好方式並非讓我在戰場上大顯身手,而是讓我成為大和工廠——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和信仰之力,不要說是萬噸水壓機,百萬噸水壓機我都能慢慢地做出來。
甚至我可以嘗試著複製一個我……只要信仰之力足夠的話……
但是如果那樣,我就是在給日本加油打氣。試想一下,如果我的力量被日本全力利用,一億人能夠提供的信仰之力足夠我以一個月下水一艘的速度建造信濃級航母,而且需要的材料只是各種礦石而已。如果山本反應過來,我就只有炮擊東京打死天皇后自沉這一條出路了。
因為現在投奔任何一個中共外的勢力最後都要和中國作對,而直接投奔中共……,現在的中共還養不活我。
好吧,還是需要忽悠。希望山本能夠被我忽悠住。嗯……光是天皇可能還嚇不住他,不如這樣……
長崎的風景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在長崎的街頭到處轉悠。
希望能夠很順利地找到一個值得乾掉的目標。上次晚上給山本發福利……啊,是討論日本社會的時候估計給山本留下了“這姑娘是個中二愛國者”的印象,
如果善加利用……
目標出現……
一台在日本很少見的豪華轎車停在一家旅館旁邊,下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少女的服色看起來要比其他人的差一些,而且眼睛都哭腫了。
有點兒像是強搶民女的情節呢……跟上吧。我轉進一個小巷,減弱了實體化程度,變得透明。
房間裡。
少女沒有反抗,一邊默默地流淚一邊脫得精光,順從地躺在床上,雙手掩面,無聲地抽泣中。
一個40歲左右的家夥進到房間裡,抱著胳膊淫笑著看了一會兒,開始脫衣服了。
OK,我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長崎海軍造船廠,上午做完演示還沒有運回廣島的一門單裝100高炮微微地動了一點兒。
正在這時,地面突然震動起來。
船廠的人沒有什麽驚慌,但是當他們看到那門100高的供彈板上有一發炮彈被夾具夾住時表情都扭曲了。立即就有人上來試圖退出炮彈。
怕的就是你不來,炮塔的地板上突出了一小塊,那兩個衝上來的人立即被跘成了滾地葫蘆,
然後火炮稍微移動了一點兒,擊發了。
炮彈越過了一萬二千米的距離,精密地射入了我所在的那座旅館。
“轟”
炮彈並沒有擊中目標所在的房間,而是旁邊,二世祖被嚇了一跳。
“怎……”他倒下去了。腦子裡被我插進去一塊彈片。畢竟如果我全力強化人形終端,力氣足夠搬動兩噸重的東西(上次刷戰績後信仰之力加強了)。人類的顱骨也不過如此罷了。
希望你能夠獲得一個好的結局吧。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隱去了身形,
身後傳來尖叫聲。我沒有回頭。
辦公室。
“今天的事情你的解釋一下。”山本面色嚴肅。
“妾身是為民除害!”我氣鼓鼓的。
“除害?”山本無奈地說,“雖然那個家夥確實是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但是有警察和法庭在,這不是你直接用樣炮從船廠遠遠地一炮炸死他的理由吧?除了你估計也沒別人能夠有這樣的炮術——從船廠一炮擊中十二裡外的旅館,而且隻炸死那個家夥一人,連床上那個被搶來的少女都沒事,三菱家的人都要請巫女來做法事了好不好?”
“反正連三菱家的人都覺得這純屬意外,怕什麽?”我大大咧咧地說,順便拉過一個椅子坐下,“那個炮塔裡沒人,船廠的人都認為是輕微地震引起的誤擊發。肯定沒人能想到是妾身直接通過本體控制的……”
“等等……,通過本體控制……難道當時不是你在炮塔裡開火的?”山本詫異地說。
“當然,妾身的人形終端當時就在旅館旁邊啊,怎麽可能去船廠操炮?閣下您不知道麽?只要是妾身的一部分我都能夠控制,只是離本體越遠控制越費勁罷了。”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下次不能再這個樣子了。這次也就算了,下次再這個樣子信不信我命令水兵們一個星期不打掃廁所?”山本無語了一會,威脅道。
“閣下您不能這樣啊!一個星期不清洗……妾身寧願自沉啊!”我擦,沒想到用這個來威脅我,這算是玩脫了吧……
“哼,知道怕就好。”山本心虛地說,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呼,部分成功吧。
不久,剛剛完成我自己以及武藏、信濃的副炮生產,這個剛剛成立的皮包公司就破產解散了,圖紙被三菱收購。在更改了一些工藝後,三菱開始生產這個“九八式高角100公厘速射艦炮改”了。
實話說,不樂觀,65倍徑身管生產起來非常費勁,而且四聯炮塔結構過於複雜,如果材料和加工精度不好的話……
不過這個不是我操心的事,我自己的生產任務已經完成了,估計山本害怕我中二病發作哪天直接控制這些我生產的副炮天誅權貴去了,所以不得不將生產交給三菱負責。
算是擺脫了軍國主義兵工廠的命運吧。
不過很快,完成改裝和海試的我又得到了新任務——支援IJA的南洋諸島攻略。
這群陸軍馬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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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和IJA的不愉快合作
在珍珠港襲擊的同時,日軍在東南亞全面出擊。從1941年12月到次年2月,已經佔領了泰國、香港、馬來亞、關島、荷屬東印度和新加坡。英荷美等國軍隊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估計殖民地守衛部隊確實戰鬥力較弱,被山下奉文打得落花流水。
威爾士親王號……在首相手裡逃得一命,結果沉沒在東南亞溫暖的海水裡……
滇緬公路也給切斷了,我對這個事情觀感有點兒複雜,因為這條公路就算是通著……運進中國的物資也有很多被國民黨的腐敗官僚給盜賣了,有不少甚至被賣到了侵華日軍手裡……
可惜了遠征軍了,雖然……嗯,畢竟是中國軍人,雖然確實在戰略戰術上有很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不過英雄這個稱號還是配的。
現在是1942年2月底3月初,麥克阿瑟將菲律賓的軍隊集中在巴丹半島上,建立了工事。本間雅晴順利接收了馬尼拉後在巴丹半島碰了個釘子,從1月10日到2月底,進展寥寥。
而且他的士兵有很多得了瘧疾,據說能夠戰鬥的只有3000人……
山本認為需要盡快幫助他們解決巴丹的美國守軍,否則從菲律賓掠奪資源的計劃就難以實施了。天知道美帝什麽時候能緩過勁來,現在要抓緊一切時間強化日本的軍力。
本來海軍的意思是派幾條巡洋艦就可以了,不過之前的珍珠港時發現我異常省油……於是派我過去了,順便可以對陸軍表達一下善意。
於是我就帶著雪風和不知火趕去菲律賓了……
這雪風……
晚上我看著雪風,心想要不要主炮走火乾脆擊沉她算了……主要是一直以來關於雪風的傳言也太可怕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條船的運氣這麽好,如果我活不到戰後,或許她可以啊……
原來近看是這個樣子的。我將人形終端投影到雪風的桅杆上。看著這條幸運的船。
試試吧,我掏出一顆螺絲,這顆螺絲是我合成出來的,相當於我的一部分,我用它替換下了雪風桅杆上的一顆螺絲。然後消失了。
這顆螺絲在我的遠程操作下,開始侵蝕周圍的材料。具體來說就是吸收掉周圍的鋼鐵,然後重塑成一樣的形狀,這個過程將被吸收的物質轉化成了我的一部分……
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兩個星期就能將整個雪風裝換成我的一部分吧?前提是她不要離我太遠了。
……
菲律賓。
對IJN我或許還不是太討厭,對IJA我就只有一個想法——你們全部死在美帝的槍口下好了,如果不是我難以親自動手的話。
高柳(少將)現在仍然是我的艦長,當然據說不久就可以高升,調任某個分艦隊提督。眼下他正得意洋洋地指揮右舷的副炮對岸上的米國工事實施炮擊。
主炮?高柳表示,為了陸軍那群馬糞犧牲主炮壽命(雖然其實我的主炮現在還是和新的一樣),哪個白癡敢提這個話題就把誰的臉皮抽掉下來。
整個過程乏善可陳,除了新型100在半自動裝填機構和水套的共同作用下射速和火力持續性都成倍提高而讓陸軍驚訝了一番之外,沒什麽了不起的。
美軍進行了堅決而英勇的抵抗。他們其實也很是勇敢的,和日本以及後來國內宣傳的美軍戰鬥意志薄弱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惜他們的努力在我掩護下的一次登陸作戰後失敗了,高柳在山本的嚴詞電令下勉強同意使用主炮支援登陸行動。在460口徑炮彈的轟擊下,灘頭的守軍還活下來的也是耳鼻淌血、行動失衡。火力點一個個地被我拔除了以後,登陸的陸軍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3月底,殘余的守軍在愛德華?金少將的率領下向日軍投降。之後,IJA為了泄憤,迫使這些俘虜在沒有飲食補給的情況下徒步向100多公裡外的戰俘營行軍。路上倒斃道旁的不計其數。
雖然比起在華北的三光來說還算是溫柔啦。
可是一樣的惡心。
高柳為了表示善意,邀請本間到我身上赴宴,看著本間笨拙地爬上繩梯,我有點兒想要把他丟進海裡的衝動。
不行,我得給他們添點兒堵。
高柳和本間吃到一半兒,一個參謀臉色鐵青地進來。和高柳耳語一番。高柳聽了,詫異得連筷子都掉下來了,連話都沒說就丟下本間出去了。
艦艏。
“這是怎麽回事?”高柳聲音顫抖地說,一邊指著我艦艏那個包金菊花紋章——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不知道,艦長閣下。”參謀和周圍的水兵都一臉的疑惑和恐懼,“剛剛還好好的。自從本間閣下和您進到餐廳裡,紋章就開始變得灰暗,這會兒已經變得全黑了。我已經讓水兵擦拭過,完全沒有反應。”
“這可如何是好?!”高柳六神無主地說道。
沒辦法,我把包的金箔吸收掉換成了鉛,所以就變黑了唄。反正海軍是個很迷信的軍種,船艏像變色或者損毀是個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咱就是要惡心惡心你。
高柳六神無主,也顧不上招呼本間,弄得本間十分不滿地離艦而去。那個紋章還是怎麽弄都還是黑的。
高柳沒辦法了,因為他冒著大不敬的罪名把包的金箔切開了,結果發現連裡面的木頭都黑了。最後試著用電台直接聯系山本,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轉機。
山本回了個奇怪的電文:今日天晴波浪高。然後又發了一個電文安慰了高柳一頓,讓他先等等。
前一個電文是給我的,我進行了超遠程投影,直接投影到了山本在東京都的辦公室。
“大和,這是怎……你的臉怎麽啦?”山本剛想問清楚情況,就嚇了一跳。
因為我原本精致的臉上,左眼那個位置出現了一團血色,向下延伸到臉頰,就像血淚一樣。
“別提了,”我哭喪著臉,“都怪本間那個惡心的家夥。這家夥下令虐殺了不知多少人,結果身上都是怨靈和詛咒,妾身是人類精神的集合中誕生的,從他上艦開始就被汙染了!”
“這麽嚴重?會有什麽後果麽?”山本從辦公桌後面繞過來,捧著我的臉仔細端詳。
“暫時沒什麽事,不過妾身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現在的情況就是妾身的人形終端和船艏像變成這樣了。”我掙脫出來,說道。
山本來回走了幾步:“如果安排在你那裡舉行一個慰靈儀式,怎麽樣?”
“慰靈儀式?那是啥?”我不懂耶。
“你可以理解為超度儀式,”山本說,“如果你是被怨靈汙染,那麽超度他們就行了吧?”
“不知道,試試看吧。”我點點頭,看著山本給高柳發電要求舉行儀式,試著超度亡靈。
“放心吧,應該會沒事的。”山本笨拙地安慰著我。
我點點頭,消失了。
第二天,高柳親自主持了慰靈儀式,在賣力地揮舞了半天那個不知道叫什麽的類似拂塵的東西以後,船首像又慢慢變成金色的了。
水兵們歡呼起來。
不過當晚就開始流傳起謠言——船艏像變黑,恐怕是陸軍那幫馬糞虐殺俘虜導致的……高柳也無心久待,匆匆地率領我和雪風、不知火離開了菲律賓。
22.消失的珊瑚海海戰
4月,在奪取了東南亞後,東京的大本營認為如果美國試圖發動反擊,那麽其有可能的出發基地就是澳大利亞,於是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就是奪取澳大利亞。
可是……兵力不足了。
日本總共就是一個只有一億人的國家,窮兵黷武這麽多年,先後侵略中國、泰國、新加坡、菲律賓等等……佔領區面積數倍於其本土。而其侵略策略又簡直是在培養遊擊隊,結果這麽廣大的佔領區全部需要大量的兵力駐防,結果本來就不多的兵力就更加捉襟見肘了。
於是大本營決定,退而求其次,切斷澳大利亞和珍珠港之間的聯系。
從2月開始,日軍逐步佔領澳大利亞東北的俾斯麥群島,佔領了拉包爾基地,3月又佔領了新幾內亞的萊城和薩拉莫阿。隨後準備對新幾內亞的莫爾比茲港實施登陸,但是由於發現美國海軍的活動,所以停下了。
4月底,井上成美中將率領掩護艦隊(由輕型航空母艦“祥鳳”號航母,4艘重巡洋艦“青葉”、“加古”、“衣笠”、“古鷹”號,及1艘驅逐艦組成,由後藤有公海軍少將指揮)和機動編隊(第5航空母艦戰隊的2艘大型航空母艦“瑞鶴”號、“翔鶴”號和第5戰隊的3艘重巡洋艦“妙高”號、“羽黑”號和“足柄”號及6艘驅逐艦組成,由高木武雄海軍中將指揮),準備對莫爾比茲港實施登陸。
正在菲律賓附近海域遊弋的我也被電令加入,加入掩護艦隊,準備實施對岸炮擊。
……歷史上這就是珊瑚海海戰了,是世界上第一次航空母艦之間的對決。雙方基本打了個平手,不過由於日本的補充能力很弱,所以實際上日軍的損傷更加致命。
不過這次我決定摸魚,反正是航母之間的對決,我這射程只有三萬米的主炮就不好湊熱鬧了。最多發揮一下防空能力。至於對岸轟擊嘛……
誰願意幫助那些無惡不作的IJA誰去,反正我不去。
……
不過這……太平靜了,一直到5月7日,歷史上珊瑚海海戰都快完了我都沒有看到美國飛機。
這是怎麽回事?
不光是我沒有什麽發現,航母上派出的偵察機也沒有任何發現。之前讓日軍決定按兵不動的美軍艦隊似乎消失了。
對莫爾比茲港的登陸行動非常順利,守軍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就投降了。據他們說,美軍放棄了莫爾比茲港。絕大部分兵力都撤離了,不過他們臨走的時候破壞了港口。
原來如此,如果這樣分析,恐怕原因還在我身上……我在珍珠港重創或者擊沉了企業號,然後又燒掉了珍珠港的重油倉庫。美軍手裡不光是兵力不足(少了一條航母)而且也沒有足夠的燃料來支持其活動。所以和歷史上不同,他們決定暫避鋒芒了。
這些家夥決定不打了,行動倒是非常乾脆,撤走了絕大部分兵力和物資。對資源也實施了破壞。莫爾比茲港的港口設施看起來需要半年才能恢復功能。
歷史的走向不同了啊,我看著幾個IJA在莫爾比茲港的港務管理局大樓的頂部升起膏藥旗,高呼板載。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我沒有腦子壞掉提升日本的工業能力,那麽工業能力超過日本太多的美帝無論流多少血,最後都能夠補充回來,並最終壓倒日本。
現在日本對美國的戰果越輝煌,美國的報復也就越血腥。我冷眼地看著登陸的IJA開始在城裡胡作非為,你們就趁著還活著高興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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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露卡的一天
我叫露卡,用你們人類的眼光看我是一隻三色花的母貓,住在聯合艦隊的大和號戰列艦上。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連近在咫尺的危險都看不到,實在是太愚蠢了……
因為大和號上有一個恐怖的惡魔……
惡魔幾乎不在這些人類面前現身,她總是避開所有的人類——除了那個她的下仆。
但是她無處不在。
比如——
我故意在廚房裡推倒了一個鹽瓶。結果那個鹽瓶快要掉到地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然後又飄了起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用我那同樣是三色花的媽媽發誓,這絕對是惡魔的力量。 等等,我需要做的是趕快跑啊!
“小貓咪你又不乖了。”惡魔的低語出現在耳邊,我撒開爪子準備跑路,卻悲哀地發現自己身體懸空,我徒勞地揮舞著四肢,直到我被一個人抱住。
“呵呵,今天又想玩什麽啊?”惡魔撫摸著我的毛,墳蛋啊,快放開!
“毛線球怎麽樣?”她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拿出一個毛線球。
可惡,我是不會屈服的!
……
毛……毛線球真好玩啊……
……
可惡,毛線球什麽的,最討厭了!
我跑到冰櫃旁邊,今天貌似那個仙台的廚師剛剛進了一批鮮魚,可是我打不開櫃子啊。
“想要吃魚麽?等會兒啊”惡魔又來了!我揮舞著爪子,惡魔肯定會被我嚇跑的!
面前的地板蠕動起來,像水面一樣,裡面浮出來一條奇怪的魚。
“快吃吧,這個是我直接在海灣裡抓的。”惡魔蹲在我面前說。
……看在你孝敬的美食面前,我就不計較了……
啊,滿足了滿足了……那個叫比目魚的真不錯……我跑到一個有陽光的地方躺下,享受著春日的陽光。嗯,貌似那些人類管這個地方叫“炮塔?”
“吃飽了就睡啊。”惡魔出現在我身邊,摸著我的頭。
算了,看在你給我魚吃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我低下頭閉上眼睛,午睡最舒服了。
“真可愛~”惡魔抱起了我放在懷裡,在炮塔上坐了下來。
惡魔的懷抱……也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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