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蕭寒甩了甩【哀嚎靈魂】上面的血跡,“一過來就碰到了巡邏隊。”
在命令部隊原地修整之後,蕭寒就獨自一人來到了魔鬼峽旁邊。這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峽谷,像是大地上深深裂開的一條永不愈合的傷口。峽谷深處時不時傳來奇異的聲音,像是嬰兒的哭喊,又像是魔鬼的嚎叫。
“應該是風的聲音。”蕭寒說道,但是我該怎麽過去呢。
他在懸崖邊轉了兩三圈,找到了一棵較高的黃角樹。【哀嚎靈魂】一揮,整齊的切口便在樹乾根部浮現出來。他還砍掉了多余的枝乾,並且在懸崖邊挖了一個開口向峽谷深約兩尺的坑洞。
接著蕭寒把樹乾插進坑洞中,便有了一個簡易的橋梁。當然,樹乾的寬度遠遠不及峽谷的長度,但是剩下的距離已經足以讓蕭寒跳過去了。
【疾跑LV2】!
全身的力量湧入下肢,身體瞬間變得輕盈起來。蕭寒擺出了一個標準的起跑動作,接著猛地蹬地,激起一片灰塵,眨眼之間便衝到了樹乾的頂端,然後縱身一躍,雙手抓住了對面懸崖的邊緣。身後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音,蕭寒回頭一看,那截樹乾已經跌入了峽谷之中,在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裡逐漸消失,最後連半點響聲都沒有。
“真的是玩心跳啊。”蕭寒平複了一下狂跳的心臟,前方卻突然傳來人類說話的聲音。
……
在用了大約一個半時辰之後蕭寒終於摸清楚了魔鬼峽另一邊的地形和巡邏隊伍的情況——緊挨著魔鬼峽的是約十裡的茂密森林,然後是平原。碩大的平原上星星點點地點綴著幾個小小的村莊。等到接近廣城不足十裡之時,漢軍出現得越發頻繁,最後甚至出現了關卡、軍營等。蕭寒估算了一下人數,城外的軍隊約有一千人,城內應有兩三萬左右。
在清理完附近的巡邏隊之後,蕭寒開始了搭橋行動。他先準備了兩根和之前相似的樹乾,然後將它們埋進土裡。不過這是遠遠不夠的。於是蕭寒在岩壁上鑿出兩個凹陷處,再添加了兩根木頭,用作支撐,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結構。最後在平行的懸空在峽谷上方的兩根樹乾上鋪上少量木板,橋的一側便做好了。
隨後蕭寒又飛躍過魔鬼峽,依照前面的方法做好了橋的另一側。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光明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色,正是殺人越貨抄家放火的好時機。
“呼!”蕭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扶著身旁的樹木休息了一會兒。這麽大的體力消耗,就算是對於身體素質超凡的輪回者來說,也是吃不消的。
接下來他回到了軍隊,高聲地對眾人說道,“諸位,收拾裝備,準備進軍!我們要在今晚穿過魔鬼峽!”
“怎麽過去啊?”
“這可是魔鬼峽啊!”
“我們必須得繞過去。”
下面傳來士兵們議論的聲音,蕭寒雙手向下虛按,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天公已經用神力在魔鬼峽上修建了一座橋梁!我們今晚就順著它,去偷襲廣城!”
“太好了!”
“天公真乃神人也!”
……
漢城,將軍府中。
“將軍,魔鬼峽外發現黃巾軍!”一名傳令官遞上一簡竹簡,“這是斥候打探來的情報,還請將軍過目!”
皇甫嵩打開竹簡,平鋪在桌面上,他的眉頭一皺,卻又舒展開來。
“雖然損失了不少弟兄,但他們這是自投羅網!”他自信地說道,
“傳令下去,全軍做好戰鬥準備!命令盧副將和朱副將各帶領五千人到魔鬼峽兩側駐守。我親自帶領七千人駐守在東城門外五裡處,我們要主動出擊,殺黃巾軍一個片甲不留!” “我定要讓這魔鬼峽成為你們的葬身之地!”
“將軍神算!”
……
身影,在樹林中閃動,卻連乾枯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也沒有發出。
月光照向大地,卻照不出任何一人的影子。
無聲的殺戮在黑暗中進行,一朵朵血色玫瑰在半空中綻放,象征著一個年輕生命的結束。
“通知其余人,我們走出樹林之後先繞一個圈,避開漢軍的主力防守,從漢城的南門進攻。”年邁的小隊長回憶著蕭寒的交代,對部下說道。
前方又出現了一名漢軍的身影,他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條靈敏的蛟龍,撲向一張驚恐地臉龐。
……
“將軍!不好了!”一名斥候突然鑽進了黃埔嵩的營帳,慌張地說道。
“什麽事情大驚小怪的?”
“魔鬼峽的內側出現了黃巾軍!”
“什麽?”黃埔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們是怎麽過來的?”
“不……不知道。”那人顫顫巍巍地說道,“但是有二十多位弟兄已經遭遇了他們的毒手!”
黃埔嵩的臉變得通紅, 憤怒地說道,“傳我命令!中軍前往魔鬼峽,迎擊黃巾軍!”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穿過魔鬼峽的,但是我一定會殺得你們個片甲不留!”
“不好意思。”營帳的陰影處突然飄出一個聲音。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發現一隻非人的怪物從陰影中漸漸露出的身影。
“啊……”斥候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隻尾巴從他的身體透出,帶出一連串的鮮血。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恐懼。
“什麽妖魔鬼怪!”皇甫嵩大喝一聲,拿起身邊的長劍,向喪屍刺了過去。喪屍發出低沉的吼聲,雙爪交叉在胸前,當下了那一劍,可是卻被留下了數厘米深的一道傷口,不斷滴落著綠色的血液。
這意味著,黃埔嵩這一劍的威力,甚至已經相當於某些小口徑的手槍!
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黃埔嵩臉上毫無懼色,一把長劍用得是虎虎生威,不一會兒便在喪屍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可自己卻憑借靈巧的身法連續躲過了喪屍的幾次攻擊。
“哼,不過如此!”黃埔嵩口中說著,卻沒有放松下來,長劍直奔喪屍的要害而去。
可就在這時,一把匕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喉嚨,接著猛地拉下!
黃埔嵩感到脖子一涼,正想往下看去,卻被湧出的鮮血擋住了視線。
“呃……”在他臨死前,看見的竟然是身旁那位斥候,全身腐爛,手上不自然地拿著一柄匕首,對他猙獰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