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聽著幾個人的聊天打屁,忽然間被一句話給吸引到了。
原來在這之前,阿飛的確曾經承諾過鷹緣:既然他告訴了自己關於葉孤城的消息,那麽阿飛就把鷹緣找個安全的地方放了,任他自生自滅去。
事實是,這鷹緣放是放了,可是地方似乎選的不太安全!當時阿飛將其放下馬就準備易容脫身。不曾想赤尊信忽然在這個節骨眼冒出來劫走了鷹緣。
按照江湖律法,這種情況下阿飛要不要承擔點連帶責任?
他有些糾結的搓搓臉,也是心裡沒底。當時他隻想著脫身去了,從沒想過這些關聯。
場中那赤尊信依舊與水月大宗,天君席應兩人激烈的磨豆腐。赤尊信的招數威猛,對各種兵器都有應對之法。只是隨著水月的刀法威力漸漸展開,加之天君席應的紫氣天羅也是不俗,赤尊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威勢,招數漸漸開始收縮。
他手裡的那根木棍也被削的光禿禿了,看這樣子,或許再沒多久這一戰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見此情景,玩家們一個個興奮起來。華山派的苦菊迅速安排著預想中的爭奪計劃,一條條的命令派發下來,甚至也有阿飛這夥人的。
華山派和雲中城的高手玩家陸陸續續的露面,包括竹子劍,酒肉罐頭等人。阿飛聽到了好幾次喊到了自己的名字,想來也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是了,防火防盜防阿飛,這恐怕也是最近江湖大師兄的共識。在大師兄們看來這廝已經不能用常理揣度,需要重點盯防。
此刻躲在人群中,有宗師之能卻準備行猥瑣之事的阿飛,也接到了復活後的左手刀,百裡冰的傳信,言之他們也都在往這個地方趕來。左手刀還說,他看到了不少門派大師兄也都在附近出現,這裡儼然要成了一場大決戰的地方。
這地方作為大戰之地倒也應景。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以及遠處峽谷之間的白雲濃霧,阿飛忽然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白雲山啊!”
旁邊某路人甲回道。
“白雲山……等等,這附近是不是有個叫迎風峽的地方?”阿飛心裡一動。
“這峽谷便是迎風峽啦!這是三面有路,一面絕壁,常年狂風不止。看到那深不見底的絕壁沒有,掉下去就是一個死字!赤尊信要不是被圍到這裡,怎麽會困住?嘖嘖!”
阿飛聽得登時兩眼放光。
迎風峽,這莫非就是當年那厲若海單挑魔師龐班,功成名就的地方?
是了,白雲山迎風峽,大江湖應該沒有第二個地方了。阿飛心裡有一股激蕩胸臆莫名激發,這種地方對厲若海來說很有意義,只可惜他有傷在身,不能來故地重遊。
阿飛將這片景色盡覽於眼,在心裡牢牢記住了。迎風峽其實很大,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厲若海與龐斑撕逼的地方。不過無論如何下次他再見厲若海的時候,就可以告訴他我找到你當初被龐斑一拳打癟的地方啦!
便在阿飛胡亂尋思的時候,現場局勢終於發生了變化。隨著一聲驚呼,赤尊信以一敵二,終於是一著不慎被天君席應刺了一劍。這一劍削斷了木棒,也傷了他的右臂,登時鮮血直流。在眾人壓抑的興奮聲中,赤尊信將手中的樹枝交到了左手,兀自不退半步。
“盜霸赤尊信,你還是放棄吧!”天君席應挽了一個劍花,面色淡然道,“有席某人和水月大宗在,你決計討不了好去!何苦要逞強?鷹緣在你手裡原也沒用,
不如交給聖後處置。你本是魔門一脈,聖後也對你頗為看中……” 那赤尊信雖然一招落敗,目光之中的光芒卻持續燃燒。他環伺一周眾人,冷笑是:“怎麽,覺得我赤某人不行了嗎?不過你席應還沒有資格來教訓我!哼,武曌她有好大的野心,莫非以為我們全江湖都看不出她的心思麽?”
那席應冷冷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逆勢而為!聖後多次招攬你,你卻不為所動。無非便是為了你一人的私利,想獨佔鷹緣罷了。”
“天大的笑話!她武曌莫不也為了她的一己私利?”赤尊信哈哈大笑,臉上的胡子仿佛鋼針般張開,“既然都是一件事情,憑什麽她武曌想讓我臣服與她,她卻不來向我臣服?”
眾人聽了皆是嘩然,心想這家夥功夫不是頂級,野心倒是不小。人家武曌即是官方認證的女帝,又有明月宮這個暴力組織,他赤尊信了不起也就一個赤尊門這種江湖野派,兩者有些巨大的差距,你赤尊信何德何能可以與人家相提並論?
不過這盜霸似乎也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覺悟,他對武曌絲毫不感冒。這也是黃系高手們的統一毛病。那天君席應搖搖頭,歎道:“聖後要做的事情,其實你們所能揣測?罷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們也只能奉命將你當場格殺了。”
“要來便來,赤某怕你們不成?武曌弄出今日的仗勢,無非就是想將我們一一格殺,她好獨佔這破碎虛空的機緣!嘿嘿,老子偏偏不會讓你們如願!”赤尊信卻是一揮手中的木棒,頗為豪邁的喝道,他甚至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示意那水月大宗和席應一起上。
玩家們對這種熱鬧自然可得圍觀,恨不得他們打的更熱鬧更血腥。阿飛看的一會,除了在心裡覺得這個赤尊信夠爺們和自信外,更是在心裡生出一絲疑惑。按理說赤尊信這等梟雄對自己的實力應該都有清醒的認識,即便是他被困住了,也不會做困獸猶鬥之勢。如今這形勢,他應該先尋求脫身,而不是選擇與這些高手硬抗。
要知道明月宮的高手無窮,單單是今天現身的,除了水月大宗和席應,還有一個劍法出眾的影子刺客呢!他現在不見身影,誰也不知道他正藏在哪裡伺機偷襲。
席應卻搖搖頭,與水月大宗交換了一個眼前。那水月大宗忽地用扶桑的語言大聲說了一番話,遠遠的傳了出去。片刻之後,四處有聲音迎合著,叢林和草叢中不斷有扶桑浪人模樣的NPC冒出來,便鷹緣所在的地方掠去。
與此同時,席應也發了一個號令,一些明月宮打扮的npc,混合著玩家越出人群,稱扇形朝那裡頗去!
玩家們見高潮來臨都大聲喧嘩,起了一陣騷動。人群中有人叫著“攔住他們”,但很少有人動手,剩下那些大師兄和大部分玩家都是按兵不動,想看赤尊信的人與明月宮先開場火拚。
那赤尊信見來了這麽多人,冷笑一聲,道:“強攻麽?老子早有預料。武曌既然想做局,那老子就把這局面給掀翻了!七煞神,動手吧!”
赤尊信的支持者中,有一坨玩家,也有尊信門的門人,其中以七大煞神為支柱。七煞神對赤尊信忠心耿耿,此刻直接躍起動手。不過他們一行動,玩家們都是驚呼一片,倒吸一口冷氣。卻見兩個玩家和兩個NPC將一個人架了出來,暴露在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人正是那眾人矚目的活佛鷹緣。
卻見七煞神之一快速跳到鷹緣面前,手持一柄奇長的彎刀,大聲道:“鷹緣活佛,得罪啦!”
長刀一閃,噗嗤一聲刺入的鷹緣的胸口!
血出,人靜!
全場的NPC和玩家都是目瞪口呆,齊聲大呼“我擦!”好多坐著看熱鬧的玩家也都是一骨碌爬起來,阿飛就聽得那苦菊大叫“臥槽,這赤尊信搞什麽鬼?”
那赤尊信卻大笑一聲,喝道:“再來!”
另一個煞神蹦了出來,同樣一柄長刀,不過他沒有什麽廢話,而是一刀刺入了鷹緣的肚子,帶出大蓬的鮮血!
“停,停!”
水月大宗和天君席應被驚呆了,眼見那第三位煞神又要來插刀玩海盜木桶遊戲,連忙喊了停。此時準備圍攻的玩家和NPC都站住了,一個個也是瞠目結舌,紛紛看著身上插著兩把刀,鮮血流了滿地的鷹緣活佛,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赤尊信!”
那水月大宗更是怒喝一聲!
那赤尊信卻睥睨般掃了一眼眾人,冷笑道:“怎麽,怕了麽?這還是剛開始!”
說話之間,一位煞神將長刀架在那鷹緣的脖子上,停住不動。卻聽得赤尊信喝道:“聽說鷹緣活佛經歷過破碎的體驗,所以不容易殺死。這兩刀我想是不會有什麽問題了。只是不知道,要是砍下了活佛的頭,他還能活命麽?”
眾人都是哎呀之聲大作。有人便道:“你開什麽玩笑?頭都被砍掉了還能活命麽!”
赤尊信卻哈哈大笑:“或許活佛不一樣,沒了頭也能活呢!咱們不若試試。”
“媽蛋!你就是的瘋子!砍了鷹緣對你有什麽好處……”
“哈哈哈哈!好處自然是有的。藏在暗處的人都給我聽著吧,要是還不出來,我就砍了鷹緣的頭……武曌,武曌你在哪裡,你給我滾出來!”
……
阿飛長出一口氣,他是看明白了。
這赤尊信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壓根就和阿飛是同道中人,也是以鷹緣為人質脅迫其他人,用的法子也與阿飛當時一樣。只是阿飛當時僅僅是比劃威脅,人家這盜霸是真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