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負責盯著他的監考老師專門走上前幾步，以便看得清楚。

但此時不禁有些失望，因為周陽雙手都老老實實擺在明處，桌上除了一支筆和試卷，並沒有多余的東西，也沒看到紙條或者夾帶。瞅那樣子，就跟普通學霸沒什麽兩樣。

可是盯著周陽看了一會兒，老師就發現不對勁了。只見他一氣呵成寫下去，中間幾乎沒有停頓的，考一個會計學理論，手邊的演草紙卻始終一片空白。

如果是一般的基礎概念題，還勉強說得通，也許是人家記性好呢，可是這選擇題和計算題，直接跳過運算過程，寫上答案是什麽鬼?這小子是計算器不成?

這位老師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特意叫來其他兩人一起看。結果不約而同張大嘴巴。

周陽明明沒有任何作弊的行為，眼睛也緊緊盯著試卷。可這答題速度，就好像是在照著標準答案抄一樣。選擇題則是一路“abcd”寫下來，除了必要的審題之外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其實他們哪知道，周陽只需要將信息輸入，神識運轉實在太快，對信息量的處理速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片刻之間就能得到答案。如果不能，那只能說明題目的知識超出為了自己已知的范圍。

但很不巧，這會計學只是繁瑣，但所需要用到的數學知識並不高深。基本過完課本之後就沒有障礙。

他現在的狀態，就相當於身邊帶著計算機，只需要把條件輸入，再把產出的結果填寫上就好。落在別人眼中，就變得異常驚世駭俗。

這種偏理科的試卷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容易。需要書寫的內容也少，遠不如第一門考試。不到二十分鍾，周陽就完成了整張試卷。再瞅瞅別人，都還在前幾道題目上努力列公式計算。

周陽又本著務實精神，不厭其煩地將試卷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什麽問題後，又坐著神遊天外了幾分鍾，這才起身交卷。

“特麽有沒有搞錯，又來?”

周陽自我感覺拖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但這一幕依舊對同學們脆弱的心靈造成強烈衝擊。身後那幾人甚至鬱悶到要吐血。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動不動就提前交卷，你不想考了沒關系，有考慮過廣大同學們的感受嗎?

當把卷子呈交給老師的時候，周陽發現對方已然用瞅怪物的眼神瞅著自己了。

等周陽剛走出教室，三位監考老師頓時迫不及待拱在了一起。因為怕自己眼花看錯，還專門擦了擦眼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結果發現，試卷整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漏洞。這簡直就和學霸認認真真交上來的滿分試卷一毛一樣。

三位老師別提心裡有多憋屈了。明明懷疑周陽作弊，偏偏抓不到人。可你要說他是憑著實力答題吧，這種變態的效率，誰信啊！

一位老師好心地將他桌上的草稿紙收起來，心想連個折痕都沒有，下一場還能繼續用。

這邊的周陽，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行為，給全體師生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中午的時間也沒浪費，跟裴矩打電話討論了縹緲香接下來的運營流程，之後又專門給馬豪去了個電話，卻被他的美女秘書告知有急事出去了。周陽這才作罷。

他卻沒想到，就在自己做這些事的時候，院系辦公室利用午休時間，緊急召開會議。最後院長拍板決定，下午親自監考，並且臨時更換所有考場的試卷，臨時印刷，自己親自監督，以保證試題的安全性。

好不容易忙活了一整個中午，終於又迎來了下午的考試。

周陽重新走進教室，

才發現此時周圍氣氛異常悲壯，目測同學們對自己成績都不怎麽看好，有些人還沉浸在上午的失利當中，有些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已經開始準備補考了。只是按照慣例，依然絕大多數人都坐在教室後面，自己之前那位置壓根無人問津。

周陽剛掏出筆做好，幾名監考老師就走了進來。不同的是，這次竟然多了院長，胸前掛著監考的牌子，一臉陰沉的表情。

見是院長親自監考，許多人臉上流露出徹底的絕望，內心僅存的希望也幻滅了。本來還期望下午的這最後一門考試能輕松一些，給大家些許安慰來的。

一陣輕微的騷動後，試卷被分發下來。

周陽剛拿到手裡，就敏銳地發現，這卷子的紙質和上午的不同， 而且竟然還隱約帶有余溫，好像是剛剛印刷出來的一樣！

院長黑著一張老臉，宣布考試開始。在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下，同學們就算心裡有疑惑，也不敢說出來，紛紛埋下頭答題，生怕被抓出來當典型。

周陽簡略看了一遍題目，就很輕易地從記憶中搜索到了知識點，然後活動一下手腕，開始不情不願地答題。

之所以不情不願，是因為這樣照著記憶裡面謄寫，文科的東西又多，隨便來個簡答題動不動就是幾百字，跟小作文似的，寫的多了也是一種折磨啊。實在有夠枯燥。

再次見周陽沒有任何猶豫，像抄標準答案一樣。之前的三名監考老師顯然已經習慣了，臉上古井不波。

可院長眼尖，不多時就發現了異樣。

這張試卷，是他中午趕製出來的，題目也都經過他的把關，當然清楚難度有多少。霎時間，院長的眉毛就擰起來，大踏步走來，一把粗暴地扯起了周陽的試卷。

舉動一出，班裡某些同學樂地差點公然叫好，心想著活該，早就懷疑這小子有問題。這下好了，被院長逮著現行了吧?

“嗯?”

周陽也沒料到院長的暴脾氣，險些被扯爛試卷。毫不怯場地對視過去。

院長先是把試卷在手裡抖了幾下，發現裡面沒有任何紙條小抄。然後審視了一下周陽的桌子，也沒有發現異樣。

“你，站起來，我要檢查。”

周陽莫名其妙地起身走到旁邊，搞不清這是在演哪一出。

院長親自俯下身，將桌子裡面翻了翻，一無所獲。隨即目光就落在了周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