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造出來的玩意兒，有這麽強悍?”

　周陽大感意外。貌似之前自己驅使的時候，這家夥笨手笨腳連路都走不好，怎麽現在好像被改造了一樣。

　聚寶見到周陽，恭敬地上前打招呼。被問道這水泥傀儡的事情，就滿臉無辜地否認。

　“這就是之前那個，估計是我曾經驅使傀儡，熟能生巧了吧。”

　聚寶勉強找了個理由，周陽暫時把懷疑埋到心裡。面前這傀儡大哥可是正經八百的仙人魂魄，自己是無法理解的。

　轉而把注意力放在這次垃圾上。

　本來他還以為，這垃圾的難度逐級遞增，是在數量上做文章。這次垃圾的量肯定很大。但實際的形勢卻讓他意外。

　懸在頭頂的大洞，並不像以前一樣，嘩啦啦往外傾倒東西，而是匯成了一股細流。

　這次所謂的“垃圾”，不同於之前，竟然是黏糊糊的膠狀，近乎於粘稠液態的東西。通體是暗紅色，懸在半空中好像是個小型的人造瀑布。

　紅色粘稠物體傾瀉著，時不時突然蹦出一塊巨型的大石頭，轟然砸在傳送帶上。需要傀儡舉起來分放入不同的池子裡。

　雖然不但有東西出來，但整體的工作量卻小了。周陽和聚寶瞪眼在旁邊瞅著，水泥傀儡竟然還好整以暇，絲毫不感覺緊張。

　說起來這種垃圾站自帶的傳送帶也是神奇。通體晶瑩剔透像是一整塊精美玉器，但不帶絲毫粘性。暗紅色粘稠液態物體滴落在上面，隨即就朝下流淌，不會附著。

　那瞅著就駭人的大石塊，砸在上面也造不成傷害，甚至連個白印都沒有。

　現在周陽是大致明白點了，隨著權限的上升，垃圾站中的種類的是不斷增多的。現在出來的東西都奇葩地不行。他甚至有點懷念，當初那種粗暴直接下黃金的時光了。

　特意湊近傳送帶，想仔細觀察一下這種粘稠液體。但是剛一探頭，就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惡臭味撲面而來，搞得他一陣頭暈。

　幸好隨身的傀儡中傳遞出一股強大的神識，在腦海中旋轉一圈，頓時恢復正常。

　“這是什麽東西?”

　周陽訝異於這種液態物的霸道，忍不住回頭問道。

　“不知道。”

　聚寶很擬人化地聳聳肩。

　“像這種性質的材料，龐大的仙界每天都能製造出一百幾十種，不同方法、不同材料、不同量都能產生不同的物品。”

　“那這東西能用來幹什麽你知道不?”

　周陽這些學精了，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反正聚寶這家夥是百科全書，不用白不用。

　“這……”

　主人發話了，聚寶沒有立刻回答，很負責任地走過去，渾然不受影響，盯著傳送帶上的暗紅色物體瞅了半天。

　“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憑經驗看，應該有開發靈智的功效。”

　開發靈智，什麽意思?

　周陽心說沒搞錯吧，就這玩意看著這麽恐怖，說是毒藥都不奇怪。

　“這味道明明是歸元草，應該是有人特意煉製。歸元草毒性比較大，需要放入材料中和，產生的結晶就是這種。“

　聚寶說著，指了指偶爾出現的大石頭塊。

　“這就是雜質。看樣子可能是仙界有人給某種仙獸開啟靈智，煉製的大部分都用完了，這是用剩下的一點。”

　“毛?沒開玩笑吧。確定這只是剩下的點?”

　周陽瞅了瞅還在不斷流淌出來的膠糊狀物體，這流量，怎麽也能裝滿幾個游泳池了吧。如果總量真像描述的那麽大，那傳說中的仙獸該有多大?

　聚寶好像看出了周陽的想法，繼續解釋:“這沒什麽可奇怪的。仙界的仙獸，提醒之巨，非是凡間可以想象。格各大仙宗的鎮殿神獸哪個不是高百丈，甚至體型堪比山嶽的也不罕見。”

　“乖乖，這麽大。”

　周陽感覺自己的想象力略微不夠用。

　“那這種東西如果保存下來，能用到什麽地方?”

　“開發各種靈獸猛禽的靈智，對人的作用有限，但估計能治療一般的癔症。不過是藥三分毒，最好控制用量，否則會造成身體損傷。”

　“一般的動物也能用?”

　“那倒不是，天地靈物自有定數。諸如豬狗之類，靈智有限，沒有太大的發掘潛力。”

　“嗯，那還是把這玩意給我裝點吧。指不定什麽時候有用。”

　周陽略微考慮，還是去找了瓶子，交給聚寶。讓他簡單過去裝了點這種神秘膠狀物體。打算先存著，實在用不上，回頭也能拿去給雲若涵顯擺顯擺。

　對於她這種科研狂魔，世界上沒人能比自己，更有條件吊住她胃口了。

　“仙界不但有各種仙獸，而且一旦飛升，免除天劫，壽元幾乎與天地等同。尤其是下界飛升修士，會得到各大仙宗的爭搶，完全可以接受供奉，享受無盡時光。管領可有興趣謀求長生之體，仙人之疇?”

　聚寶一邊灌著東西，一邊喋喋不休介紹起來，畫了個誘人的大餅。

　“沒興趣！”

　周陽完全不吃這一套，直接頂回去。

　“老兄， 以前沒見你話這麽多啊，今兒怎麽像推銷員似的。”

　周陽質疑後，聚寶風輕雲淡笑了笑，就不再說話。把東西拿回來交給周陽。這種東西裝在半透明玻璃瓶裡，好像番茄汁差不多。基本看不出異常。

　周陽也不用往外拿，直接存放在垃圾站裡就好。

　又等了幾分鍾，見這次的東西逐漸枯竭，天上的窟窿逐漸縮減消失。周陽這才放心，交代聚寶幾句後，就閃身消失。

　等周陽走了後，聚寶把那醜不拉幾的水泥傀儡拉到一邊。靈陣中浮現出一抹清水，衝洗著它弄髒的地方，聚寶卻歪著腦袋，不斷低聲嘀咕著:“他怎麽會不想成仙呢?還有人不想長生不老?看來下次得換個方法勸勸。”

　閃回了醫院，周陽躺在柔軟沙發上小憩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到了第二天早上。

　摸出手機瞄了一眼，發現有一條信息，是顧長生發來的。點開後，兩張精美的圖片彈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