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琪接受了諸葛天機的好意,一座在帝都天心城外終南山的破草廬,他出門的時候忍不住撇嘴:“馬勒戈壁,這跟監視居住有什麽區別?哎喲!你騎馬不長眼睛的!”
鍾天琪被人撞飛,那騎在馬上的女騎士英姿颯爽,回頭抽了鍾天琪一鞭子:“明明是你這無賴趁機佔便宜!”
“三小姐消消氣,如今老爺危在旦夕,我們還是先找老爺的故交求救為妙!”有一個銀衣銀甲的護衛勸阻。
“小娘皮,撞了人你就想跑,你要賠償我醫藥費!”鍾天琪這麽喊著,其實剛才鍾天琪反應神速,隻是略微擦破了一點皮。
“銀龍,你說得對,我們走!你這個混球給我記著,我易香蘭再碰到你一定抽你三百馬鞭!”那女子縱馬狂奔而去。
“臭丫頭,下次落在我手裡,我要你給我做小老婆!麻子,小老婆叫什麽?”鍾天琪大喊大叫。
“那是小妾吧。”王麻子一臉苦相。
“對,就是做妾,做妾懂不懂?嗚嗚!”鍾天琪喝著嘴大喊,卻被王麻子拚命捂住了:“三哥,別生氣啊,幸虧人家走遠聽不到,不然我們死定了,這女人可是朝中重臣的寵女啊!”
好在鍾天琪前世也是小說愛好者,數次被風華國君召見,仗著金庸古龍老先生的射雕楚留香把一眾宮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貴妃小王子也是喜歡得不得了,連風華國君有好幾回都聽鍾天琪胡謅故事而沒上早朝。
然而隨著名氣地上漲,鍾天琪的麻煩也來了,當朝宰輔阮大衝發動一批言官輪流上奏罵騎天縱是佞臣,諂媚君上,更有高級中傷的說騎天縱偷看貴妃洗澡,這下可不得了,風華國君國家失而復得,如今正是假裝勵精圖治的光景,自然拿鍾天琪開刀了,被罰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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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天琪不知道的是朝中發生了天大的事,塞北鎮帥易根靖輕敵出戰,被胡人老對手殺得打敗,三萬人出塞,隻回來了不到一萬人,阮大衝與易根靖是政敵,朝中早已經磨刀霍霍,就等著禦史押著易根靖回朝問斬。
這可急壞了易根靖的家人,所謂一朝富貴,深山遠親,一夕落魄,門可羅雀,如今易家落難,往日的親朋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易香蘭帶著銀龍等家臣折騰許多天毫無收獲。
“爹爹昔年追隨開明太子縱橫北疆,開明太子薨後,也是我爹爹力挽狂瀾才保北疆安寧,陛下真的要不念舊情,將我爹爹斬盡殺絕嗎?”易香蘭容顏憔悴,眼中淚痕點點。
“小姐,莫要心急!”銀龍眼中有一抹濃濃的憐惜:“小姐,我聽說天下第一聰明人諸葛天機昔年與老爺有舊,不如我們去找他問計,或許老爺有救!”
“雖然諸葛先生俠義為懷,憐憫天下蒼生,可是諸葛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爹爹回來就要問斬,隻怕倉促之間難以如願。”易香蘭喃喃道。
“小姐,家將剛才遇到諸葛先生的家人老福伯了,聽他講諸葛先生如今就在天心城外結廬施粥贈藥,我們可以馬上去拜見。”銀龍道。
“那還等什麽?銀龍,我們速去求見母親大人,多帶錢物珍寶,字畫就不必了。”易香蘭行如風火。
“小姐,諸葛先生是高人,他也看重錢物嗎?”銀龍追了上去。
“銀龍,你不懂,施粥贈藥也要花錢的啊,我們帶錢物也算做善事,何況此時不散財,爹爹回來朝廷一定會抄家的,家中寶物入了國庫也就算了,你我都知道要是落入那蠹蟲貪官之手,
那可叫人寒心!”易香蘭顯然是個巾幗女豪傑,見識超群。
“小嘛小日郎啊,抱著個媳婦去學堂!呶,領稀飯找那個麻子去,本少爺忙不贏,沒看見嗎?”鍾天琪哼著改編的流氓歌曲,隨手把伸碗接粥的難民打發走。
鍾天琪本來在家關禁閉,而根據風華律歷,禁閉期間是領不到官俸的,結果被諸葛天機當兒子使喚抓過來施粥,心情自然很惡劣。
“請問諸葛先生在嗎?”一個婉轉的女聲道。
“諸葛村夫不在,你騎天縱爺爺在!”鍾天琪眼睛都沒睜開,緊接著慘哼一聲,已經被人扔了出去。
一個銀盔銀甲的帥哥笑吟吟地開口:“這位小哥,冒犯諸葛先生其罪不小!”
“是你這個混蛋!”那女子驚呼出聲。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易香蘭大美女嗎?”鍾天琪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體的強悍,摔出去居然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吃我的馬鞭!”易香蘭顯然還記得三百馬鞭的故事。
“福伯,救命啊,諸葛村夫,諸葛匹夫,沒事你招惹這凶婆娘做什麽?”鍾天琪的叫喚顯然有了效果。
“騎天縱,你要是再敢亂嚷嚷,信不信我讓你今天睡野路?”福伯老大不耐煩,騎天縱瞬間噤聲。
“哼,果然惡人還要惡人磨!”易香蘭衝騎天縱翻個白眼,轉向福伯時已是一副笑臉:“福伯伯,你還認得我嗎?我是易家三閨女香蘭啊。我們今天帶了些許銀錢,和諸葛先生一起做做善事,銀龍,帶人把銀貨交與福伯!”
“原來是易小姐,易老將軍的事,我家先生早有所聞,不過先生今天出門了。”福伯的話讓易香蘭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
“那先生去了哪裡?幾時回來?”易香蘭急忙抓住福伯。
“小姐莫急,先生欽佩易將軍一心為國,如今一遭失誤被政敵陷害,早想出力,如今留下錦囊一個,囑咐老朽若是小姐前來拜訪就交給小姐,小姐一看便知。我家先生肯出面,易老將軍自然無憂!”福伯看到抬上來的一箱箱金銀財物立馬表態。
“多謝福伯!”易香蘭接過錦囊拆開一看,卻隻有簡簡單單一句話。
“萬般煩惱事,稗官一言生!”鍾天琪偷看忍不住念了出來,立馬轉身就跑:“麻子,給我準備一匹最快的馬,福伯,我還有點事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