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西國內,有無數個叫“馬塔帕”的地方。
有的是城市,有的是鄉村。
如果說它們有什麽共同點的話,那就是沒有任何的秩序。
而這似乎和膚色有關系,居民臉上的顏色越深,就越加的混亂。
“托帕尼,拉索爾已經動身了。他們一共是三人,你哥哥波拉提也在其中。0分鍾後,就會到達馬塔帕。”
薩爾瓦多城外的馬塔帕村,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兒曾因為名貴木材,而興盛過一段時間。
但那些樹被砍光之後,馬塔帕就陷入了赤貧狀態。
逐步惡化的環境,讓土地的出產極低,人們就在溫飽線上掙扎。
長期的饑餓,把人都逼瘋掉。
他們甚至會為了一個野果而大打出手。
這種暴戾也被帶入幫派中。
想要立足,就必須足夠凶狠。
權力的更迭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
托帕尼上台更是如此,幫派中有威脅的人都被乾掉了。
如今血手幫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終於來了,我的那個哥哥有沒有tí gòng其它的消息?”
躺在床上的托帕尼,緩慢地坐起來。
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睛,閃爍著兩團仇恨的火焰。
雖然,已經過了幾十年,但托帕尼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大名鼎鼎的拉索爾,把哥哥波拉提帶走了。
村子裡的人都歡呼雀躍,仿佛是過節一般。
他們點燃一個個火堆,然後圍著它載歌載舞。
這種熱烈的氣氛也感染了托帕尼。
他鼓起勇氣,苦苦的哀求著拉索爾。
他並不奢望成為首飾學徒,隻想去做一個普通的仆傭。
總之,只要能離開這個饑餓的村子就行。
但拉索爾拒絕了,他的手下還狠狠的抽了托帕尼兩個耳光。
這在全村人眼裡,就是一種恥辱。
從那以後,托帕尼吃盡了白眼。
被別的孩子欺凌,那更是家常便飯。
終於,托帕尼再也忍受不了。
將那個帶頭欺負的人,猛地推到在地上。
然後用事先準備的bǐ shǒu,一刀、一刀的捅死。
為了這件事,他蹲了7年大牢。
出獄以後,托帕尼立刻加入血手幫。
因為出手殘暴,很快就脫穎而出,最終成為一幫之主。
可自己的“好哥哥”波拉提,卻像消失了一般。
只是在父母過世時,才回村子一趟。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忽然找到自己。
托帕尼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波拉提說那個人不能活著回去,甚至連巴雷拉斯也必須死!”
托帕尼冷冷一笑。
“200萬美元買拉索爾一家的性命,實在太便宜了。不過,波拉提到底是我的親哥哥,這個忙還是要幫的。嗯,我得給他準備一份禮物,不然遲早會被他賣掉。”
“是!”
就在那名手下準備離開的時候,托帕尼又把他叫住。
“派人守住四周的路口,不要讓那些酒鬼、藥蟲把事情攪了。”
馬塔帕根本就沒有什麽秩序可言。
能約束幫眾的,只有血腥的手段。
可是在藥品、酒精的作用下,那些人根本就不聽招呼,甚至還會更加的狂躁。
托帕尼也曾用鐵腕治理過。
但他發現,再持續下去,整個血手幫都會垮掉。
因為,九成的幫眾都沉溺在其中。
“算了,我親自去布置吧!”
托帕尼走到了屋外。
夜幕下的馬塔帕,依舊是那麽的喧囂。
無數的人圍著篝火跳著唱著,仿佛是歡樂到了極點。
但托帕尼知道,這不過是外力刺激下的瘋狂。
只要到凌晨,這些人就會成為死蛇爛鱔,叫都叫不醒。
“呸,真特麽的臭!”
空氣中彌漫著的怪味,就連托帕尼也忍受不了,只能用手捂住鼻子。
波拉提說過,馬塔帕就是巴西的胳肢窩。
這話絕對沒有說到點子上。
馬塔帕明明就是巴西的腸道。
惡毒的臭味將空氣都變得粘稠。
它們甚至汙染了每一個人,讓那黝黑的臉上都蒙上怪異的綠色。
“托帕尼,你皺著眉頭做什麽,只要喝上一瓶酒,一切煩惱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幾個姑娘,要不咱們一起去找樂子!”
“血手幫的老大怎麽能去找那種貨色,讓薩爾瓦多的龜公交幾個上等貨色才對。”
一個篝火堆旁,十來個彪形大漢大聲的吼叫著。
他們就是托帕尼的近衛隊,也是他最最依賴的部下。
托帕
帕尼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你們也少喝一些,拉索爾來了。”
聽到這句話,周圍立刻靜了下來。
有人小聲的問道:
“他們準備交200萬美元的贖金了?”
托帕尼點了一下頭。
“是的,這些錢很快就會送到我的手裡。”
“謔!”
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呼。
黑幫並不是外人所想,只要狠乾一票,手裡就有了錢。
相反,在大多數時候,托帕尼的手頭都不寬裕。
雖然,血手幫號稱巴伊亞州最大的幫派,但就是在薩爾瓦多,也不見得一言九鼎。
托帕尼只要有錢,第一時間就是擴充人手。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被人吃掉,並佔領更大的地盤。
但在完成一個目標後,他發現自己要做的還是擴充人手。
這就像一個死循環,壓得托帕尼喘不過氣來。
黃、賭、藥!
這些所謂的暴利行當,他都有涉足。
但做的勢力太多了,以至於藥品還沒有一盒香煙貴。
這讓托帕尼想到了秩序,只有在那種架構下,才能掙到大錢。
“都少喝一點,一會兒必須完成雇主的委托,乾掉拉索爾!”
近衛隊的人再一次發出哄笑聲。
“頭,你就放心吧!連雄鷹那幫人都不是對手,何況一個拉索爾。”
“對,拉索爾也不是什麽怪物,對著他的腦袋來兩槍,保證死得硬邦邦的。”
“就是,咱們血手幫什麽時候失手過,你就讓雇主等消息吧!”
興許是一種諷刺,黑幫最講的就是信譽。
黑吃黑的事情也有發生,但十分的罕見。
畢竟傳揚出去,誰還敢來交易。
沒有了這些經濟來源,老大的位置怎麽可能坐得穩。
想到這些,托帕尼正色說道:
“記住了,我們只要拉索爾的腦袋。至於別的人,只要他們乖乖聽話,就不許開槍射擊。”
說到這兒,他又惡狠狠地說道:
“如果誰敢違抗命令,別怪我心狠手辣!”
周圍的人相互望了一眼,紛紛站起來,為首的那個人,拍著胸脯說道:
“放心吧!我們會瞄準一點,隻對拉索爾射擊。”
托帕尼點了點頭,冷冷說道:
“把秘密wǔ qì準備好,咱們還得提防雄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