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在這裡幹什麽?”溫潤平靜的聲音從地下室的入口傳來,正在尋找線索的哈維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穿著女仆裝的雪莉站在樓梯口,金絲眼鏡下眼神平靜。
地下室的場景被哈維用【魔光術】照亮,以雪莉的角度對下面的場景一覽無余,性格溫厚的雪莉卻對這駭人場景無動於衷。
哈維內心凜然,眉頭擰緊平淡問道:“雪莉,你來過這裡?”
雪莉看到哈維手上的幻術水晶柔柔一笑:“您已經看過了嗎?”
“這裡發生了什麽?”
“老爺,已經遲了哦。”雪莉遺憾歎息。
哈維眉毛一挑,疑惑問道:“什麽意思?”
雪莉取下眼鏡放在腳邊,身上泛起濃鬱的黑色氣息,一襲傳統女仆長裙沾染到黑色氣息的刹那化為灰燼,黑色秀發轉為銀白色,原本溫潤如玉的雪白肌膚亦變成了灰褐色。眼神的變化最為明顯,比大半年前哈維穿越時更加冰冷無情,亮金色的貓瞳冷冷俯瞰哈維,就如同看著一隻螻蟻。
傳統女仆裝化為灰燼,現在她嬌軀裹著奇特材質的膠質衣服,玉背伸展出一對蝙蝠翅膀以及尾巴,修長玉腿亦變成了羊蹄。
這形象和這個世界傳說中的女性惡魔大同小異。
“契約已經執行,雪莉在你結婚的當天,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支付了代價,幫助她殺掉你父母,逃離這裡,代價是她的靈魂和肉體都歸我。”褐色肌膚的雪莉叉著腰面無表情道:“她照顧了你那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才將對你的愧疚還清。”
道不清說不明的詭異氣息讓哈維渾身冰涼,在那金色貓瞳的注視下,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身體顫動起來。
哈維出乎意料冷靜:“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怪罪於她的想法,就算她殺掉了我的雙親,也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但你的意思是你吞噬了雪莉的靈魂嗎?你是魅魔?我以為惡魔只不過是傳說中的生物。”
魅魔笑吟吟道:“差不多就是這一回事,真讓我意外,你好像懂得很多,傳說?你那個小寵物在別人看來也是傳說,也就只有雪莉頑固的相信你還是那個一事無成的廢物。我現在好奇了,哈維·艾德裡安,佔有這個名字的你到底是什麽人,是和我一樣的惡魔?又或者什麽?”
哈維神色嚴峻淡然解釋:“你可以當成是一個施法者繼承了哈維的所有記憶。”
魅魔叉著腰嗤笑道:“施法者?真是個不好笑的玩笑,我擁有雪莉的全部記憶,當然也知道你擁有一個奇特空間的事情,那種跨空間設施可不是一般施法者能製作的出來,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有。”
哈維不敢有一刻放松,語氣沉重緩聲道:“做個交易怎麽樣,我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你可以隨意離開,我過自己平靜的生活。”
哈維右手捏著拳頭,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著,滔天憤怒衝擊著他的理智,但哈維更輕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惡魔在古代法師看來都是相當棘手的生物,以現在哈維的實力,貿然與一位本體不明的惡魔開戰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身為一位施法者,理智永遠要大於感情。
魅魔玉手掩唇咯咯輕笑,戲謔道:“真是無情,你難道不想為小雪莉報仇嗎?虧你還口口聲聲說愛她,每次聽過這句話,她可都是高興的睡不著。”
哈維松開麻痹的右手,擠出笑容:“但我的理智告訴我最好還是不要與一位惡魔為敵。
” 魅魔抱著雙手俯瞰哈維,嘴角扯出冰冷的媚笑:“噢!哈維,我開始喜歡上你了,但這也是不能放你走的原因,半年前你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你的名字已經傳遍了巴倫王國,然後你在法術上的造詣甚至比上位施法者更加誇張,我可不想放任你幾年,等你強大起來之後來找我麻煩,被一位強大施法者惦記著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她自己的身體妖媚哼聲道:”我才剛出來不久,還沒好好享受這個世界,這具肉體有我本體的一點魅力,吸收男性的靈魂想必也相當方便。”
她舔著自己的舌頭,看向哈維的冰冷視線變得貪婪起來,施法者的靈魂可比一般人靈魂美味多了。
“你認為你能殺掉我?”
魅魔一怔,抱著肚子咯咯嬌笑:“小家夥,你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明明精神強度弱的可憐。無論你擁有什麽手段,現在你只不過是一個凡人。”
“看來我好像沒有退路,也好,這樣我就有理由宰了你!”
話音剛落,哈維和魅魔齊動,魅魔身上黑色的煙氣翻滾,凝聚成一根布滿荊棘的暗影長鞭朝著哈維抽打過去。
“痛苦鞭撻!”
哈維這邊更快!早已經開始蓄力的重質銀水分化數十根尖刺朝著魅魔的方向刺去。
哈維從未在他人面前展示過這件構裝武器, 不是刻意隱藏,而是沒有機會展示罷了,所以哈維擁有高級構裝武器這件事連雪莉本人都不清楚。
暗影長鞭眼看就要擊中哈維的腦袋,哈維身邊七彩流光陡然一亮,生生擋下了這道攻擊,七彩流光崩裂成碎片消失。
魅魔臉色劇變,羊蹄一跺,即將被數十根尖刺貫穿身體的時候遁入陰影中掠走。
“轟!轟!轟!”
重質銀水貫穿了剛才魅魔所站的位置,掀翻階梯的石磚。
魅魔在外面的書房顯示身影,她的右肩因為剛才閃避不及被一根銀刺洞穿,涓涓鮮血留下。她盯著地下室的入口,一抹亮色出現,重質銀水化為一個大型泡泡將哈維身體包裹進去形成絕對的防禦圈。
怎麽回事?這是魔法道具!?法術!?
魅魔臉色變得凝重,原本上位階級以下的施法者在魅魔看來都和螻蟻無異,哈維精神強度並不高,現在卻讓她感覺到比面對上位施法者更強烈的危機感。
“我就知道,佔領一個普通人身體都需要七八年的惡魔也不會是什麽高級貨色。”哈維踏步出來看著魅魔咧嘴一笑,語調冰冷。
魅魔不急不慢輕笑:“你忍心殺掉我嗎?這具身體可雪莉的,你看,現在我也樣子也是你最愛的雪莉,老爺,不如我們停戰如何?作為交換我願意好好服侍您一晚上,您不是一直想要這樣嗎?”
哈維無動於衷:“一個皮囊罷了。”
保護哈維的水銀泡泡蕩起漣漪,尖刺陡然朝著魅魔刺出,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