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促有力的音節拍打觀眾們的心臟。
當命運來敲門
鍾聲響起的刹那,格裡芬的內心充滿了繁雜的思緒,小時後的貧苦生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為了脫離那種生活學習音樂,卻因為造化弄始終無法觸及音樂的巔峰,那時候他屈服於命運之下,自嘲自己所擁有的才能不過如此,自認為沒有成為音樂大師的天分。
直到他遇到哈維,遇到了這首命運交響曲,沒有天賦?一個沒有天賦的音樂家與一位聾子相比如何!?
可笑!
他內心的思緒無限膨脹!並非沒有天賦,而是他自己選擇了放棄,甘於平庸!屈服於命運!
命運給了他第二次機會,這一次格裡芬想要緊緊扼住命運的咽喉!
所有的思緒凝為一點,如同火山爆發,熾熱的思緒融入命運交響曲的每一個音節裡面,仿佛只是一瞬,他所有的情緒都傾注到這次指揮之中。
手臂的劇烈運動讓格裡芬看起來像是一個瘋子,他毫不在乎。
震撼強力的音符將所有等待已久觀眾內心的不耐驅散,他們心臟被那幾個簡單急促的音符扼住,無法呼吸,仿佛置身於一個危險緊張的環境裡面,等待著命運的降臨。所謂命運是什麽?不同的觀眾有不同的理解,但毫無疑問那是想要迫使他們屈服,低頭的事物。
對古典音樂一知半解的哈維都忍不住凝視舞台的交響樂隊,未曾想過古典音樂真的具有如此魄力,回想起穿越之處的處境亦不禁唏噓不已。
舞台上,格裡芬閉上眼睛指揮,將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對命運交響曲的理解交給身體和多年養成的經驗,每一個動作都蒼勁有力,如同戰場上揮舞長劍的士兵,又如同那悍不畏死的勇士發出無聲的怒吼。受到他的感染,交響樂團的樂手們無暇顧及其他,一心一意投入這緊張的演奏之中。
安德森公爵凝視著舞台,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命運交響曲勾起了他內心的回憶,在戰場之上,號角吹響的地方,個人的力量是如此渺那時候他每天都在懷疑自己會不會就此戰死沙場,每天都在害怕著命運的到來。
最終他活了下來,然而卻始終無法面對那一段記憶。
現在,這首交響曲喚醒了他的記憶,仿佛又給了他戰勝一切的勇氣,他想起了那時候為什麽畏懼命運卻能支撐下來,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王國的居民,唯有用長劍與熱血才能換來國家的和平。
正如這首命運交響曲,與命運的抗爭取得勝利,迎來了輕松愉悅,交響樂曲調如同蝴蝶在春天的花叢裡面穿行,安德森公爵看到了那時候自己所為看到的東西,他的眼眶久違感到濕潤,一股熱血從他的身體內爆發,沸騰,湧入他的心臟,奔流到四肢,平息下來後換來了一個無比欣慰的笑容。
戰勝命運!戰勝一切的感覺是如此愉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舞台,內心隨命運的鍾聲沉浮。
“怎麽可能,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該死!”
奧斯本樂團的指揮摩菲臉非常難看,自哈維上次來到諾頓後一切就開始發生變化,被他不屑的樂團漸漸有了樣子,一直以來所看不起的格裡芬卻站到了這個舞台之上,這一次演奏比他以往所有的演奏都要精彩,都要具有魄力。
命運交響曲演奏完畢,記下來交響樂團要為第九交響曲也被哈維在這個世界命名為勝利交響曲與和平交響曲作準備,盡管第一場的命運交響曲收獲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掌聲和稱讚,格裡芬認為第九交響曲才是這次演奏的重點。
觀眾們依序離席,在休息的一個小時內可以去側廳吃著水果點心休息,也可以由工作人員陪伴參觀內部。
反而交響樂團忙的不行,第九交響曲的規模幾乎是命運交響曲的兩倍,增加了大量合唱人員以及男高音歌唱家,需要搬動不少器材並重新調整每一位成員的站位。
幕後,可以看到因為剛才命運交響曲大獲成功,所有交響樂成員們臉都欣喜無比。
裝飾奢華亮堂的側廳,這次演奏的觀眾們站在裡面舉杯相談,臉還留著意猶未盡的感覺。
賓客們無限感慨,“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沒想到真的有完整版的命運交響曲!天啊,一開始的時候熟悉的音節讓我差點都忘記了呼吸。”
“是啊,演奏又讓我想起了基督山伯爵幻影的劇情。”
“這次沒有白來,演奏比在基督山伯爵裡面更加震撼,這首交響曲肯定可以成為經典,說起來這首交響曲的作曲者是誰?”
“在基督山伯爵幻影落幕的時候有寫, 是一位名為貝多芬的音樂大師,據說是艾德裡安先生在國外的朋友。”
艾琳諾公主與安德森公爵交談,看得出來安德森公爵也對這次的演奏非常滿意,談起的時候連連頷首。
時間臨近下午三點,觀眾們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座位,驚奇發現舞台上演奏人員配置的變化,似乎為了不引起混亂,演奏人員已經提前安排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比命運交響曲,這一次演奏人員多了幾乎一倍不止,這規模已經超越常規交響曲的演奏規模。
“交響曲可不是演奏人員越多效果越好,人越多,雜音只會越多。”奧斯本樂團指揮摩菲注意到交響樂團配置的變化冷笑一聲,他始終不看好格裡芬,剛才命運交響曲的演奏效果完全是多虧於交響樂本身的質量,現在人一多,肯定會暴露格裡芬交響樂團經驗的不足。
一般的演奏,效果越好的交響樂會放在越後面,命運交響曲已經贏得觀眾的一致的認可,第二首交響曲又會帶來什麽樣的效果?不少觀眾感到不可思議,命運交響曲的效果太過突出,給他們內心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後一首交響曲真的就比命運交響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