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又面向伊玫:“伊玫,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幸福。”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齊峰自是看得明明白白,祁子銘這是心裡有事兒。
不明事情真相的米粒一聽要喝酒,瞬間就來了雅興。
“祁子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好酒怎能一人獨佔呢!來,我陪你喝!”
她拿起酒瓶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本想敬祁子銘,後一想似乎不太對。猶豫了一會兒後,她還是轉向了伊玫。
“伊玫,歡迎回家!這杯酒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一杯酒下肚,米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謝謝你,齊峰。那我就以橙汁代酒吧!”伊玫優雅地端起橙汁,小抿了一口。
“以後人家可都要麻煩你照顧了。”伊玫對著米粒撒著嬌,小臉羞得通紅。
米粒尷尬地把頭扭向了陸齊峰,她擠眉弄眼的對著嘴型問他要怎麽做。
誰知陸齊峰壓根就不搭理她,特專心地埋頭吃飯。
米粒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呵呵~我們倆誰跟誰啊,都快成為一家人了,幹嘛搞得這麽客氣。”
話音一落,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把米粒嚇了一大跳。
她尋著聲音望去,就看見祁子銘手中的酒杯已被摔得稀巴爛。
伊玫緊張地站了起來。
她忙走到祁子銘身邊,關切地問到:“子銘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兒啊?”
“沒事,沒事。就是手滑了一下,杯子沒拿穩。放心吧,我沒事兒。”
祁子銘見伊玫如此緊張自己的模樣,他很開心。哪怕就是真的被劃傷,那也是值得的。
“沒事兒就好。子銘哥你也太不小心了,都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是啊,是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地震了呢!呵呵~”
米粒拍著自己的胸脯,喝了一小口酒為自己壓壓驚。
“地震?請問你有常識嗎?”
也不知怎麽的,陸齊峰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米粒愣了半晌也沒弄明白他要幹什麽。
“你什麽意思啊?”
“連玻璃摔碎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就這種程度也能把你給嚇一大跳。哼,你的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麽,到了這兒,就不管用了?”
面對陸齊峰的冷嘲熱諷,米粒竟然無力反駁。她一口氣喝完了酒杯裡剩下的酒,壯了壯膽。
“陸……米粒。我這是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麽懟我?我要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是沒有關系。你愛做什麽那是你的事兒,我也管不著。”
“那不就得了,誰讓你在這裡囉裡囉嗦了?”
陸齊峰突然抬起頭瞪著米粒冷冰冰地說道:“但是,不該說的話,最好不要亂說!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也輪不到你來管!”
“你!”
“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管了什麽不該管的事了?你要是看不順眼,你可以把眼睛閉上啊!”
米粒氣憤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陸齊峰,眉頭一皺立馬把椅子挪到了一邊,跟他劃出了界限。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該死的陸齊峰,真的是毒舌起來一點都不留情面。什麽人嘛!”
米粒是越想越氣,她拿起酒瓶就給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伊玫想要伸手去勸阻,卻被她擋了回來。
“別管我!大爺我現在很不爽!”
伊玫縮回了手,
臉色有點難看。 他陸齊峰這麽驕傲的一個人,什麽時候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賭氣?從未有過!可如今,他竟然因為米粒隨意的一句話,就生如此大的氣!要說他對她沒感覺,誰會信呢?
伊玫苦笑著。
今天的晚宴,是請她來看戲的嗎?
祁子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大怒著搶過了米粒手裡的酒瓶,罵道:“你想要喝酒是嗎?行,我陪你喝!不就是被人說了兩句嗎?瞧你這點出息,有什麽用?”
陸齊峰仍然面無表情,看著米粒這個樣子,心裡竟有一絲心疼。
但是他不能像祁子銘那樣,名正言順的去勸慰她。他現在是什麽身份?又如何去關心她?
所以,當米粒說出自己會跟伊玫成為一家人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高興,相反還很厭惡。
安比就這麽傻傻地看著自己的總裁跟祁子銘鬥酒,桌子上都擺了好幾個空瓶子了,兩個人還是沒見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想開口勸阻,可一看坐在對面的伊玫小姐,冷著個臉瞪著自己,又慫了下去。
沒辦法,只能向陸齊峰求救。
“米粒小姐,你能不能勸勸我們家總裁和子銘少爺啊?讓他們別再喝了,再喝下去會出事兒的!”
“我?人家主角都沒開口,我能怎麽勸?”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包廂。
伊玫見陸齊峰走了,立即追了出去。
“等一下,米粒小姐。我們談談吧!”
陸齊峰停住了腳步:“說吧,想談什麽?”
“你跟齊峰,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他之前不是都說了嗎?我們沒關系。”
“沒關系?那為什麽齊峰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變這樣?”對於陸齊峰的冷漠,伊玫心有不悅。
“你覺得他會為了我而作踐自己嗎?況且我對他,什麽想法都沒有。伊玫小姐,你想多了。”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我告訴你,齊峰是我的,我們兩家也早有了婚約。而你,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野丫頭,你沒這個資格跟我爭!”
伊玫高傲地揚著頭,將陸齊峰獨自留在原地,一個人離開了。
她的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打在了陸齊峰的心上。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所熟識的那個伊玫嗎?
雅間裡的兩個人,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安比害怕的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瑟瑟發抖。
“天啊,天啊。總裁醉成了這個樣子,等下回去該怎麽辦啊?要是被老爺子發現了,我可就要死翹翹了!”
安比實在想不出辦法,索性跪了下來,抱住了米粒的大腿:“總裁啊!安比求您了,別再喝了!再喝安比我就要哢嚓了!求您了!”
米粒正喝的興起呢,被安比這麽一鬧,也沒了興致。
她用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邊走邊說:“哎呀,不喝了,不喝了。沒意思,真,真沒意思!”
祁子銘見米粒這就要走,也站了起來。他醉醺醺地說:“別,別走啊!咱還沒喝完呢!繼續,喝!喝!”
一說完就倒在了椅子上。
一頭是走路跌跌撞撞的陸齊峰,一頭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祁子銘。伊玫左右為難。
衡量再三,她對安比說:“安比,照顧好你們家總裁,一定要將他平安送到家。子銘就交給我吧!”
“好的,我知道了伊玫小姐,您就放心吧!”
一會兒話的功夫,米粒就不見了人影。嚇得安比趕緊出去找人。
“嘿~這不是, 這不是我嗎?你,你怎麽在這兒啊?哈哈哈……這個世界上,居然,居然有兩個我,兩個……嘔嘔~嘔……”
還沒等陸齊峰反應過來,米粒抓著陸齊峰的衣服就是翻江倒海的一頓狂吐。
“啊~~你!”陸齊峰尖叫一聲,面部表情僵硬到抽筋。
“總裁,總裁。”安比聽見尖叫聲急忙跑了過來,一看這場面就驚呆了。
“這,這……”
只見米粒混著嘔吐物一同倒在了陸齊峰的懷裡。而陸齊峰,已經石化了。
安比想著法兒掰開了總裁,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車。還要折回來搬石化了的陸齊峰。
“我一定是上輩子跟你們倆結了仇,所以這輩子才這樣折磨我!”
安比將“米粒”搬上車,又看了看熟睡的總裁,這才放心的驅車離開。
而雅間裡面……
“伊玫,伊玫~不要走,不要走……我好想你,好想你~”
酒後的祁子銘胡言亂語著,伊玫以為他只是在說醉話,沒有當真。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行嗎?”
“呵呵~伊玫,你真好。”
見祁子銘是真的睡著了,伊玫才轉身出去叫來了服務員。
幾個人一起把醉酒的祁子銘扶上了車。
伊玫坐在車上,望著身旁的祁子銘,深深地歎了口氣。
今天的這頓飯,吃得可真多余。
她一想起米粒對陸齊峰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方向盤。
“米粒,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