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猛地掐住了伊玫的喉嚨,面部猙獰地瞪著她:“痛嗎?會痛嗎?你知不知道當時的我比你現在更痛,甚至痛上一千倍一萬倍!”
伊玫本能的握住米粒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拉扯開去,卻怎麽樣都使不上力氣。
她十分痛苦地呻吟到:“米,米粒。求求你放,放開我。齊峰已經,已經懲罰過我了,求你……”
米粒的手越掐越緊,直到伊玫的臉已經由紅變白,不斷地苦苦哀求,她還是不肯放手。
憤怒中的她會變成什麽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徹底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
陸齊峰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眼前他所看到的,就是米粒正在往死裡掐伊玫的脖子。
他心裡一急,就怕米粒惹出禍事來。
陸齊峰三兩步跑到她們面前,猛地抓住米粒的胳膊大聲吼道:“米粒快放手!你會把她掐死的,放開!”
米粒抬起頭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不說話也不肯放手。
擔心再這麽下去真的會鬧出人命,無奈之下,陸齊峰只能用力拉開她的手,一把把她甩了出去。
米粒被陸齊峰的力量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身體傳來的疼痛感頓時讓她清醒了許多。
“齊峰已經懲罰過我了,齊峰已經懲罰過我了,齊峰已經懲罰過我了……”
伊玫說的這句話如同刀尖一般不斷地刺向她的心頭,她隻覺得胸口被一股強烈的疼痛感給霸佔了。
米粒抬起頭怔怔地望著陸齊峰,眼裡布滿了失望和傷心。
他知道,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呵……真是傻的可以。
他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伊玫做的卻仍然無動於衷,讓這個犯罪的女人逍遙法外!
他明知道這一切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卻隻用一句“我愛你”就試圖想要自己不再追究,蒙混過所有的事情!
他明知道這一切已經成為了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汙點,就算她被神婆救下保住了清白那又如何?那些令人作嘔的面孔向她撲來肆虐地撕扯著她衣服時的樣子,她永遠都不可能忘掉!
可他仍然選擇了沉默,選擇了保護伊玫。如今,還對她動手?
陸齊峰看著米粒失落的眼神,心裡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他急忙蹲下身去想要抱她起來,卻被米粒一巴掌把手給打開了。
“滾,滾!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你給我滾開!”
米粒像隻憤怒的刺蝟一樣,渾身長滿了刺,她怒吼著爬了起來用力推開陸齊峰,向小區外面跑去。
陸齊峰站起來就想要去追她,聽見伊玫的咳嗽聲,剛跑出幾步他又返了回來,關心地問:“伊玫,你沒事吧?”
伊玫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覺得自己從閻王那兒活了過來。
“我沒事。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想要跟米粒道歉,對她提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會這麽激動。”
“什麽?!”陸齊峰心裡猛地一緊,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狠狠地盯著她,“你什麽都告訴她了?”
伊玫瞬間覺得眼前的陸齊峰比剛才的米粒還要可怕,她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尖利的指甲用力地掐進了柔嫩的掌心,仿佛只有這一分的疼痛才能讓她振作。
只見她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道:“是,是的。”
陸齊峰忽然往她面前一站,朝著她那精致發白的面龐揚起了寬大的手掌,手掌在空中停頓了幾秒後又收了回去。
“我警告你,若是米粒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是自求多福!”
說完又快速跑回陸家前院,急匆匆地上車去找尋米粒。
路上,他給慕琴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他跟米粒已經回築言小屋了,讓她好生照顧米粒爸媽。
慕琴是何等聰明的一個女人,她分明聽到電話那頭陸齊峰的聲音有多焦急,只怕是他們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可她仍然笑眯眯的不動聲色,只是告訴米粒爸媽,米粒已經回他們小兩口自己的窩了,讓他們在這兒安心住下。
聽見慕琴這麽說,米粒爸媽並未多想,依舊與他們說說笑笑。
……
陸齊峰緩緩地開著車,一路上四處找尋著米粒的身影。
他懊惱地捶打著方向盤,恨自己剛才為什麽要那麽用力的去拉扯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到哪兒,如果她又出了什麽事,讓他怎麽辦?
陸齊峰不停地撥打米粒的電話,要麽就是在通話中,要麽就是無人接聽。
“米粒,米粒你到底去了哪裡?”
米粒不肯接他電話,想必一定是在氣頭上,陸齊峰心急如焚,嘴裡念叨著:“接電話,接電話啊!求你接電話呀!”
跑遠後的米粒回頭往後望了望,除了昏黃的路燈在訴說著這條路的落寞之外,看不到任何的身影。
她不禁更加失落了:“陸齊峰混蛋!讓你滾,你還真的滾了嗎?太過分了!”
米粒一邊抱怨著一邊加快了腳步,她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跑著,只要能離他們遠遠的,不管去哪兒都好。
忽然,前方一道強光燈打了過來,米粒一時慌了神,用手擋住了視線,竟然忘記了躲開。
茲……茲……
一記刺耳又急促的刹車聲劃響在了夜空上方。
車上的人急忙開了車門跑下來,驚慌地問道:“美女,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米粒緩緩放下手臂,半眯著眼睛看著來人,隨後兩人同時驚訝的喊出了聲。
“阿哲弟弟!”
“米小粒?”
阿哲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再又回過頭來看著米粒。
她的臉上分明畫滿了不開心。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一個人在大馬路上?陸齊峰呢?剛才幸虧我刹車及時,否則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
米粒腦袋一垂,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頭,聲音裡夾雜著些許難受:“別提了,是我太傻太天真,才會那麽相信他。”
看見她這般模樣,阿哲強烈的感受到內心深處有某塊地方被刺痛了。
他心疼地摸了摸米粒的長發,想要把她攬進懷裡,卻又找不到理由。
米粒忽然抬起頭十分認真地看著他,說:“阿哲,你帶我走吧,今晚我不想回家。不,我不想回陸齊峰的家!”
雖然他並不知道她跟陸齊峰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只要她需要,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無怨言。
“好,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