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伊玫的辦公室後,安比衝進了廁所,迅速給陸齊峰發去了簡訊。
伊總監約了人晚上在黑森林見面,此事感覺蹊蹺。
完了等那頭顯示接收成功又立馬刪掉了信息記錄。
合著他被下放到伊玫這來幫忙是假,替陸齊峰盯梢放消息是真。
難怪……
這戲演的,不給滿分都對不起他那滾在地上的一身灰塵。
陸齊峰收到信息後等了許久才回了兩個字:跟著。
他放下手機,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米粒。這家夥,還真是能睡。
米粒一個轉身,三兩腳就將蓋在身上的毛毯踢到了地上。
陸齊峰搖了搖頭,歎到:“怎麽跟個三歲孩子一樣呢?”
他無奈的站起來走了過去,把毛毯撿起來又輕輕地蓋到了她的身上。還好空調溫度調的剛好,不至於被凍著。
在同樣的動作重複了三四次之後,陸齊峰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米粒旁邊守著她。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陸齊峰瞌睡實在犯的嚴重,迷迷糊糊的竟不知不覺就躺到米粒的身邊睡著了。
兩個人這一覺睡到了大晌午。
米粒動了動胳膊,隱約感覺碰到了什麽有溫度的生物體。她迷糊的睜開眼睛,這個生物體貌似像個人?而且還像個男人?
咦?男人?
她唰的一下就醒了睡意,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哇塞,他的睫毛好濃密好長哦。”
“他的嘴巴好紅潤啊。”
“他的鼻子好挺喔。”
“他的皮膚好好哇。”
“怎麽會有人比我的皮膚還要好啊?”
如此俊美的一張臉這麽赤果果的擺在她的面前,對於一個性取向完全沒有問題的人來說,這不是引/誘/犯/罪嘛!
米粒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將爪子伸向了身邊這張極具誘惑力的臉。
“等等等等,我現在是想幹嘛?當務之急不是應該立馬遠離危險物品嗎?還有,我怎麽睡在這?這個美人又怎麽會跟我睡在一起?關鍵是他還是個男的?”
米粒越想越不對勁,這不對味啊?
她正準備抽回那僅差一厘米就要犯罪的魔爪,誰知陸齊峰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
“哇哇,鬼啊!”
在無比發達的運動神經的條件反射下,她硬是一腳將陸齊峰踹到了沙發下面。
好吧,她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誰信啊?
只見陸齊峰扭曲著那張俊美的臉,美人一瞬間就變成了包黑炭。
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用那雙褐色的眸子瞪著米粒吼到:“米大傻!你丫的發什麽神經啊?”
米粒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瞥了瞥,道:“我這,我以為我做夢呢,對不起啊。你的臀,沒事吧?”
臀?她踹的明明是他的小弟弟往上五厘米開外的大腿好不好?關他的臀什麽事?
“我的臀好的很!”
陸齊峰揉了揉被米粒踹的地方,額,這個位置,貌似有點尷尬。
“感謝您老人家腳下留情,再歪一點點,哼!”
“歪一點?”
米粒歪著頭盯著陸齊峰剛剛揉過的地方看了好久:“再歪一點也沒什麽啊?嘁...大驚小怪!”
陸齊峰唰的一下臉就紅了,他忙轉過身背對著米粒,結結巴巴地說:“看,看什麽看。你,你懂個屁!”
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慌張的逃離了米粒的視線。
米粒一個人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很不解的看著落荒而逃的那個背影,自言自語:“你懂個屁!嘁.....還真當我不懂啊?好歹我也當過幾個月的男人好不?”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再加上一整個上午沒進食,還別說,吃貨的肚子又開始抗議啦!
“別急別急,我這就帶你們嗨皮去。”
米粒摸摸癟癟的肚子,穿好鞋子就起身往外走。
剛一走到門口電話就響了。
“喂,你好。”
“喂,米粒,是我啊!”
胖哥上午來的城裡,在這座城市都晃悠大半天了,正愁著不知道該幹嘛呢。忽然想起米粒就在這裡,這才給她打了電話。
“胖哥?”一聽到胖哥那親切可愛的聲音,米粒瞬間就興奮了起來。
“胖哥,你現在在哪兒呢?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啦?”
“我在這什麽商場附近呢,對了,還有阿哲。”
“阿哲?阿哲回來啦?哈哈哈,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你們在那兒等著啊,我馬上就過來。”
米粒仿佛打了興奮劑一般,在辦公室裡狂笑個不停。
由於笑聲太大,外面的美女們都以為她瘋了。
她收到地址後,拿起包包馬不停蹄的趕了去。只是這剛一跑出門,就撞上了陸齊峰這尊大佛。
陸齊峰再一次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身體,不過這次揉的是那隱藏在衣服裡的分明的鎖骨。
看來今天他們兩個注定不太平。
“米大傻,你又抽什麽風啊?腦袋是鐵打的嗎?這麽硬?”
一看陸齊峰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米粒這一下撞得不輕。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米粒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額頭一角硬是被陸齊峰的鎖骨撞出了一片紅。
“鐵打的?我看你的那根臭骨頭才是鐵打的呢!又不是你一個人很受傷,我也很痛的好不好?”
米粒皺著眉,嘴巴噘的老高。雖然她知道自己在半個小時內就傷了他兩次,但她也不是故意滴啊。
陸齊峰看了看米粒額頭的那片紅,又看了看她手裡拎著的包包,看樣子是要急著出去。
“你這是要去幹嗎?風風火火的?”
“那個,我朋友來了,我去見見他們。”
米粒漫不經心的答到,眼神卻分明有幾分躲閃。
敏感的陸齊峰感到這個能讓米粒如此上心的朋友很不一般,他頓了頓,又問:“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你在這裡還有朋友?”
“哎呀,你別問這麽多行不行?就是,就是朋友啊。”
米粒越說越沒底氣。奇了怪了,她又沒做錯事,幹嘛這麽心虛啊?難道是因為......阿哲?
不就是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嗎?再說了,倆人好的就跟親哥們一樣,有必要這麽遮遮掩掩麽?
可她就是怕說出來,陸齊峰會誤會,會不高興。
原來,她是這麽的在乎他的感受。
“你說話這麽支支吾吾的,說,到底是什麽朋友?”
陸齊峰忽然變得好冷酷,明明就是臭巴佬,那眼神那語氣卻跟北冰洋似的。
不對不對,這一股隨聲而起的冷氣,不就是北冰洋嗎?
噢,麥,尬!!!
這個北冰洋,最近怎麽出現的這麽頻繁啊!
死了死了,要死了。要是臭巴佬,她還能應付個一二,可是對這個北冰洋,她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呵呵,呵呵......你是北冰洋對吧?沒錯吧?我就是去見胖哥,還有一個普通朋友。”
瞧這嘴賤的,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
“普通朋友?有多普通?”
陸齊峰那犀利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把米粒看穿。他一步步將米粒逼到了牆角,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得米粒直發麻。
“就是,就是......”
“齊峰,你們在幹嘛呢?”
伊玫一出電梯門,就看到了他們兩個那親密的樣子,心裡怒火一上來,叫住了想要繼續往下動作的陸齊峰。
他往後退了幾步,米粒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
被人攪了興致,陸齊峰這會兒心情更加的煩躁了。
他冷冷地瞥了伊玫一眼,沒有溫度的說道:“什麽事?”
“哦,我就是想跟你討論下舉辦舞會的日期。”
伊玫心一狠,故意用力把腳撇了下去,她賭的就是陸齊峰不會不管她。
隨著“唉喲”一聲慘叫,伊玫摔到了地上。
果真,陸齊峰三兩步跑過去,把她扶在了懷裡。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
伊玫緊鎖著眉,指了指腳踝處,難受的看著陸齊峰:“齊峰,我的腳好痛,我的腳好痛。”
陸齊峰輕輕的揉了揉伊玫的腳踝,溫柔地說:“可能是扭到腳踝了。”
米粒就這麽看著伊玫肆意的在陸齊峰的懷裡撒嬌,而陸齊峰作為北冰洋的這一刻,他看她的眼神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真切。
她心裡好難過,明明剛才還對她那麽凶巴巴來著。
她想逃離他們兩個現在的世界,可是這腳卻不聽使喚的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陸齊峰,我......”
米粒試著叫了叫他,可伊玫的慘叫又一次傳來,陸齊峰根本顧不了她。
內心,又一次的崩潰。
“伊玫,你現在必須去醫院,腳傷耽擱不得。”
伊玫那滿臉的疼痛看得陸齊峰竟然心疼了,再怎麽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受傷了,他不能坐視不管。
他卻忽略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女孩。
米粒長長的呼了口氣,終於鼓起了勇氣邁出了步子,盡管心很痛,盡管那些痛楚都清楚的寫在臉上,她還是要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無視這一切來保護自己。
就在米粒路過他們身邊時,伊玫順勢摟住了陸齊峰的脖子,陸齊峰一把抱起她站了起來。
“站住!”
米粒無語的閉上了眼睛,停住了腳步。
“去哪裡?”
陸齊峰冰冷的聲音依舊,殊不知米粒那顆哇涼哇涼的心比他的聲音還要冷上千百倍。
她看了看電梯下降的樓層,瞅準了時機,背對著陸齊峰大聲喊道:“你有你的青梅,我有我的竹馬,我去找我的竹馬,你管不著!”
叮...咚...
隨著電梯門一開,米粒迅速溜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伊玫笑得異樣的臉,和愣在那兒沒有絲毫表情的陸齊峰。
說什麽我愛你,原來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