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峰懶得搭理米粒,他順手從茶幾上拿了一份報紙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罵也罵了,吵也吵了。這活兒,還是照樣得乾。
米粒就不明白了,平白無故的,到底又是哪裡得罪了他?
在廚房默默忙活的安比,壓根就不敢介入他們兩個之間的戰鬥,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事。
直到外面的戰火漸漸平息了下去,他才放松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心想:“這米粒行啊!我跟在總裁身邊好幾年了,能這麽跟他大呼小叫,整天吵吵鬧鬧的,她可是頭一個。總裁對她,還真的是有夠好的了!”
米粒噘著個嘴,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走進廚房就哭天喊地:“啊!煩死啦!不想做這些破事!”
“不想做沒關系,我來,我來就好。”
安比連忙接過米粒手中的紙盒,諂媚地說道:“米粒,你這才剛出院,就別忙活了,身體要緊。這些事情,就交給安比我吧!”
米粒的臉立馬陰雨綿綿轉晴天。
她笑眯眯地看著安比,說:“嘿嘿嘿……那怎麽好意思呢?”
“好意思,好意思。”
安比走到門口望了望坐在沙發上的總裁,又繼續說道:“我還指望你在總裁面前幫我多說說好話呢!呵呵……”
幫忙說好話?合著包攬了所有的活這是有目的的呐!
米粒眼珠子一轉,爽快地答應了安比的請求。
總之,先讓她去樓上睡會兒再說。
這才剛走到樓梯口呢,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又來了。
“去幹嗎?”
米粒雙手一撈,回過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現在要去樓上睡覺,我要去睡覺!”
“去吧!”
這個回答可把米粒給唬懵逼了。
“咦?他有這麽好?竟然肯放過我,讓我去睡覺?”
想歸想,戲還是演一演,否則怎能對得起他的這一番好意呢!
“陸齊峰,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人家好感動好感動的說。”
米粒撲閃著大眼睛,用手托著下巴,嬌滴滴地賣了個萌。
陸齊峰倒也配合。
只見他放下報紙,大步流星地走到米粒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了米粒的下巴。一雙看似冰冷卻無比溫柔的眸子直直地看進了米粒的眼睛裡。
米粒被陸齊峰的舉動嚇得往後踉蹌了一步,陸齊峰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橫抱在了懷裡。
米粒害怕自己掉下去,條件反射似的將雙手環住了陸齊峰的脖頸。
“呵……看來你不止是感動。”
“陸齊峰你要幹嘛?你快放我下來呀!”
米粒試著掙扎了幾下,誰知陸齊峰的一句話就讓她放棄了掙扎。
“你是想要乖乖的讓我放你下去,還是直接把你扔地上?”
“你!好,算你狠!”
安比聽著這外面怎麽沒聲音了呢?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外面來瞧了瞧。
不瞧還好,這一瞧!
看著總裁正抱著米粒緩慢地往樓上走去,著實驚呆了眼。
他瞪圓了眼睛,又超級誇張地張大了嘴巴,整個人都表示驚訝,驚訝,驚訝!
“我的個神啊!這也太勁爆了點吧?沒看見這裡有個大活人嗎?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心情?嗚嗚……”
安比很自覺的將垃圾提起,然後輕輕地打開大門,出去,又輕輕地關上大門。
這種場合,果真不適合有多余的人在。
陸齊峰將米粒輕放在床上,剛準備俯下身去,想要捉弄捉弄她,誰知米粒立馬坐了起來,扯過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
“喂,北冰洋,我告訴你啊,就算你說你喜歡我,那你也不可以亂來。我還,我還沒有準備好。”
說完,為了不讓陸齊峰看到她那猴子屁股一樣的臉,她掀開被子的一個小口子,就把腦袋鑽了進去。
“哈哈……米粒,你還真是可愛。”
北冰洋居然笑了?而且還笑得這麽燦爛?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還是說誰家的老母豬爬樹上玩去了?
聽見笑聲,米粒放下了緊捂的被子。說實話,再不出來透透氣,估計她就要被憋死了。
“呼呼呼……”
陸齊峰雙手插兜,臉上又恢復了往常北冰洋的標配表情。
“行了,想睡就睡吧。”
“噢!”
米粒躺了下來,又將被子重新蓋好,翻轉身背對著陸齊峰。
“難不成真的是我誤會他的意思了?他沒想對我怎麽樣?哎!米粒呀米粒,你也太丟人了。”
她知道陸齊峰還站在自己房間裡沒有走,想到這兒,瞬間覺得尷尬的要命,於是假裝睡著了一樣,緊緊閉上了眼睛。
許是折騰太久,累著了,很快她便真的睡著了。
見米粒已經穩穩地睡下了,陸齊峰這才走出她的房間,並輕輕地掩好了房門。
回到書房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伊玫打電話。
他想知道,她為何要換了他家的密碼。不僅如此,他還想證實自己的懷疑。
只是,電話撥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也罷,總歸是要碰面的。
陸齊峰拿起外套又去到米粒的房間,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米粒,微微一笑。
家裡多了個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從未有過哪一天像今天這樣,讓人感到溫暖踏實。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存在。
讓他感到幸福的存在。
陸齊峰趁著米粒睡覺的時間,去到外面超市又買了一大袋食材拎了回來。
一回來便在廚房忙活。
他想好好的感受一下,平常人家的煙火氣息。
米粒在夢中嘗到了媽媽給自己做的螃蟹,還有海鮮拌飯。
那久違的味道讓她甚是想念。
只是這媽媽做的飯菜明明都被自己吃光光了,怎麽還能聞到香噴噴的味道呢?
廚房就在眼前,肯定是媽媽又在廚房裡做好吃的了。米粒順著這股香氣往前走,就光聞著這股飯菜香,剛填飽的肚子瞬間又餓得發慌。
“媽,好香啊!呵呵……呵呵……媽,我還想吃。”
撲通!
“啊,啊……媽呀!我的頭,好痛啊!”
聽見樓上傳來的殺豬般的吼叫,陸齊峰想也沒想就丟下手裡的鍋鏟,關了火,一口氣跑上了樓。
他著急地問:“怎麽了怎麽了?”
當看見坐在地上不停揉著腦袋的米粒,再看看隨著她一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心疼地拉起米粒,把被子撿回床上鋪好,嘴裡還不忘記毒舌一番。
“你是豬嗎?你是笨蛋嗎?這麽大的人睡個覺也能從床上掉下來!”
“哈?我是笨蛋?有木有搞錯!”
陸齊峰只是停在原地瞪了米粒一眼,米粒就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下來吃飯!”
“噢!”米粒隨口一答,乖乖地跟著陸齊峰下了樓。
當她看見陸齊峰進了廚房,這才恍然大悟。
“合著我在夢裡聞到的那股香味,原來是他的傑作啊?還害得我從床上摔了下來。偏偏摔疼了還不能說,最過分的是還要挨他的毒舌!”
米粒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了餐椅上,哀嚎到:“蒼天啊,大地啊!我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死變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