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之垣如此激動,伊玫有些害怕的往後靠了靠。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就連鈴聲,也是陸齊峰愛聽的歌。
“喂,你好......”
伊玫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接完這個電話的,只是當對方掛斷電話以後,她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沙發上。
陸之垣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逼問到:“是誰打來的電話?對方說了什麽?”
伊玫像丟了魂一般,說話語無倫次:“琳達,琳達說沒有,什麽都沒有。”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陸之垣突然猛地靠近伊玫,惡狠狠地瞪著她。
“陸之垣,陸齊峰知道了,他什麽都知道了!我沒有機會了,我什麽機會都沒有了,你知道嗎?我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受到刺激的她儼然就是一個瘋子,拚命抓住陸之垣的衣襟用力搖晃,無比崩潰的嘶吼著。
“他知道,卻不揭穿我,還把舞會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我,為什麽?為什麽?”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明明被陸齊峰看穿了心思,卻還自以為是。
原來,一直以來,最最醜陋的那個人,不是米粒,而是她自己。
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她瞬間覺得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再也沒有辦法出現在陸齊峰的面前。
陸之垣甩開伊玫的手,冷冷地說道:“哼,這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跟我,可毫無關系!”
陸之垣無情地將伊玫丟在那兒,像是著急撇清乾系一樣,獨自離開了休息室。
陸之垣走後沒過多久,祁子銘就走了進來。
伊玫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強撐著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祁子銘。再也忍不住的她,在抱住祁子銘的那一刻,終於放聲痛哭起來。
現在想來,之前陸齊峰給自己打電話,說讓他去會場的休息室找伊玫,看來是有原因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原因究竟是什麽。
“伊玫,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祁子銘像哄小孩一樣,緊緊地抱住伊玫,任憑她的眼淚把自己的衣服浸濕。
聽他這麽一說,伊玫哭得更放肆了。
每次都是這樣,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那個陪伴在身邊的人,永遠都是祁子銘。
在他的身上,她能夠感受到在陸齊峰身上所感受不到的溫暖和安心。
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著放下陸齊峰,而接受他?
哭得久了,伊玫覺得身體好累好累。
祁子銘扶著她坐了下來,又幫她拿紙巾擦臉,還給她倒了溫水。
他坐在她的身旁,柔聲說道:“你看你,多漂亮的女孩。這一哭,妝都哭花了,跟個髒兮兮的孩子一樣。”
伊玫醒著鼻子,把頭靠在祁子銘的肩頭,嬌嗔到:“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就是一個壞女人,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嗚嗚……”
“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伊玫一愣,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從頭到尾跟祁子銘訴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祁子銘都只是安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說完以後,伊玫仿佛得到了解脫一般,如釋重負。
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她又怎麽會這樣做?
彼此沉默了許久,祁子銘才緩聲說道:“伊玫,你並不愛齊峰。你所謂的愛,不過是你的佔有欲罷了。”
伊玫瞪大了眼睛看著祁子銘,困擾了自己這麽久的問題,竟然被他一語道破。
沒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從小到大只有自己所圍繞的陸齊峰,竟然一夜之間被別人搶了去。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無法接受!
“子銘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是錯誤已經犯下,齊峰他什麽都知道了,你說我該怎麽辦?”
“伊玫,齊峰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他若真想追究,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兒嗎?”
“其實今天,是他打電話讓我過來。這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你接到的那個電話。”
祁子銘摸了摸伊玫的腦袋,又繼續說道:“我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不會那麽狠心對你趕盡殺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琳達,此刻已經不在這裡了。之所以這麽做,一來保護了米粒,二來也同樣保護了你。”
伊玫抬起頭,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祁子銘。
“真的嗎?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嗎?我都讓人把米粒那樣了,他真的不怪我?”
“除非……除非米粒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被傷害。”
伊玫激動的站了起來,喊到:“不可能!琳達明明告訴我,對方是一幫混混,她怎麽可能逃脫得掉?”
“我害了他最愛的女人,他不會放過我的,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伊玫忽然變得無比恐慌,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製造的恐懼當中,再度崩潰。
祁子銘心疼她這個樣子,他站起身緊緊地抓住了伊玫的胳膊,大聲吼道:“伊玫你冷靜點行嗎?你冷靜點!他若真想對你做點什麽,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嗚嗚……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嗚嗚……我真的,真的太害怕了……”
已經泣不成聲的伊玫拚命的大口呼吸。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祁子銘又一次抱緊了瑟瑟發抖的伊玫, 安慰到:“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待她完全冷靜下來,祁子銘把他的外套披在伊玫身上,帶她離開了會場。
去到酒店,伊玫泡在熱水裡,一個人想了許久。
她終於看清,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伊玫將自己重新整理好,化上了自己喜愛的妝容,又換上了祁子銘給她準備的禮服。
當她以最真實的自己站在祁子銘面前時,祁子銘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呵呵……我認識的那個伊玫,又回來了。”
伊玫莞爾一笑:“請問這位先生,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
祁子銘頷首,自然的將手屈在自己胸前,擺了一個紳士的姿勢:“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