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耍著小性子賴在自己家不肯走的陸齊峰,祁子銘很是無奈。心想等他一個人坐的不耐煩了自會離開。
祁子銘走進廚房,打開儲酒櫃拿出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嘗嘗看。”祁子銘端著一杯紅酒遞給了陸齊峰。
陸齊峰優雅地搖晃了幾下再輕輕一抿,說道:“不錯嘛!有好酒早該拿出來了。還讓我喝這什麽飲料呀!”
“喝好了嗎?”祁子銘靠在透亮的玻璃茶幾邊,平淡的看了陸齊峰一眼。
陸齊峰愣了愣:“喝,好了。”
“時間不早了,喝好了就請回吧!明天一大早我還有個手術,我可不像你那麽清閑。”
“嘿呀,祁子銘。你這是又下逐客令呀?不帶這麽玩兒的。”
陸齊峰怎會不知道祁子銘的用意,他是想讓他有事說事,別矯情的跟個女人一樣。
可是這話,該怎麽開口呢?
“誒,子銘,我能問你件事兒麽?”
祁子銘把手中的酒杯一舉,站了起來:“陸齊峰,你總算是說到重點了。說吧,什麽事?”
“你……你有沒有嘗試過對同一個人產生兩種感情啊?”
祁子銘轉身坐到了陸齊峰側面的沙發上:“兩種感情?什麽意思?”
“就是一個喜歡,一個只是有好感,又算不上喜歡。”
陸齊峰見祁子銘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他立馬把話題扯到了別人身上。
“哎呀,我有一個朋友。他呢,對一個女孩子,時而喜歡時而不喜歡。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呵~你這個朋友八成是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對一個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是,他是有病。不過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呵呵~”陸齊峰尷尬的喝了一口酒,目光望向了一旁。
“陸齊峰,你口中的這個朋友,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祁子銘這算是聽出來了。
“沒有,沒有沒有。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呐。”
“你喜歡米粒?”
對於祁子銘直截了當的提問,陸齊峰慌了:“不是都說了不喜歡嗎?”
“是嗎?也就是說那個你,喜歡咯?”
“哎!可能吧。你說怎麽會這樣?兩個都是我,一個喜歡一個不喜歡,我變態嗎?我變態嗎?”
陸齊峰把酒杯輕放在茶幾上,兩手一擺,鬱悶的很。
祁子銘倒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緩緩地對陸齊峰說:“齊峰,你不是不喜歡,只是還沒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你出現在我家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其實,祁子銘說的話不無道理。聽見祁子銘這麽說,陸齊峰也沉默了下去。
上次在宴會上米粒被記者圍攻的時候,他一心想要保護她。看著蜷縮在車椅上的她,他的心很難過。
就在剛才,當他看見米粒上了陸之垣的車,跟他一同離去時,他更是後悔懊惱。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偶發的感情嗎?還是說就像祁子銘說的那樣,他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齊峰,你有想過伊玫怎麽辦嗎?”
一想到陸齊峰已經心有所屬,祁子銘就不自覺的替伊玫擔心。
“伊玫?子銘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對待,根本毫無男女之情。伊玫,這輩子注定是要欠她的了。”
“齊峰,我不是想責怪你什麽。畢竟感情的事情講求的是你情我願。我只希望你能早點做出決定,看清自己的立場。別搖擺不定的,到時候受傷的可就不止伊玫一個人。”
聽得出來,祁子銘這是話裡有話。
“子銘,其實你是喜歡伊玫的,對吧?”
祁子銘默不吭聲。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咯?我也希望你啊,能夠跨出那一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陸齊峰笑著起身,對祁子銘拋了一媚眼:“不用管我的看法。伊玫是個好女人,好好把握!我呢,現在也要去尋找自己的內心了。”
他把手搭在祁子銘的肩上拍了拍,瀟灑的轉身離開了祁子銘的家。
。。。。。。
陸之垣和米粒兩人悠閑的在小巷裡慢慢的走著。一路上,他們時而看看前方,時而看看兩側,互相緊挨著走,都在那兒一個勁的傻笑。
“你笑什麽啊?”米粒問。
“呵呵,沒,沒什麽。就覺得今天晚上很開心,很幸福。”
陸之垣一臉的燦爛,跟米粒說話時,他時不時就低頭望著她,眼神裡透著些許的曖昧。
“你呢?你笑什麽?”
“我啊?我也很開心啊。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麽漂亮的母親,簡直就是美若天仙啊。”米粒輕松的轉了一個圈,走到了陸之垣的前面,倒退著步子看著他。
“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啊?”
“NO,一點兒都不誇張。難道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嗎?”
米粒歪著腦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那模樣甚是可愛。
“呵呵,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
“誰啊?”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哈哈,我嗎?”
米粒用手指了指自己,表示有點不可思議。難道他長這麽大,都沒有人說過他很好看嗎?
她繼續調皮的倒退著步子走,陸之垣安靜的跟在她的身旁。
眼看著就快走到了巷子口,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米粒被巷口那家理發店門口貼的那張很複古的海報吸引了過去,她走上了台階,透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的打量著。
“咦,陸之垣,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這麽古老的海報啊?”
她又抬頭望了望店面:“就連店子也這麽複古。你說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怎麽就沒發現呢?”
“呵呵,可能是之前你沒注意吧。”陸之垣隨口答道。
正當他準備走向米粒時,他忽然聽見店面懸掛的招牌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意識到會有危險的他疾步衝向米粒,猛的一用力,把她從台階上推了下去。
米粒被陸之垣的這一推猛地跌倒在了地上,她蒙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招牌發出的哢嚓聲越來越大,陸之垣抬頭一望,發現招牌已經掉落了一大半。
“米粒快走遠點!”陸之垣衝著米粒喊道,他想快速的離開理發店,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聽陸之垣的話爬起來跑的遠遠的米粒,就這麽一個回頭的瞬間,眼睜睜的看著理發店的招牌砸了下來。
陸之垣來不及躲避,被厚重的招牌狠狠地砸在身上,動彈不得。
“陸之垣,陸之垣!!!”
米粒慌了,她大聲的喊叫陸之垣的名字,一個箭步衝到了陸之垣的旁邊。
“陸之垣,陸之垣你還好嗎?我把牌子抬開,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把它抬走!”
米粒奮力的抬動著牌子。可這塊鏽跡斑斑的牌子,實在太重。她只是輕微的挪動了一下,就再也無法挪動第二下。
陸之垣被壓在牌子下面很痛苦,他很想回應米粒,但是沒有力氣動彈。
唯獨能感受得到的是,身體上不斷有粘稠腥味的液體流出。
“陸之垣,陸之垣,陸之垣。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你說句話好不好,我求求你說句話好不好。”
米粒心急如焚,她手足無措,害怕到無法呼吸。
倘若陸之垣發生什麽意外,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米...米粒......我很好。”
陸之垣忍受著身體的劇痛強迫自己笑著擠出的這幾個字。只要她沒事, 自己就一切都好。
“陸之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米粒的聲音在不斷的顫抖,還打著哭腔。陸之垣聽了既感到溫暖又心疼。
“傻,傻瓜。打...打電話......”話還沒說完,陸之垣就昏死了過去。
米粒覺著情況不對勁,大聲的呼救起來:“就命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能救救我們。陸之垣,陸之垣你千萬別死啊。你醒醒說話啊!”
陰森的小巷只有米粒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看不到任何的身影,也沒有人回應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起了陸之垣剛才說的話:“打電話,對,打電話。可是我要打給誰?陸齊峰?打開他,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米粒哆嗦的掏出手機,慌亂的撥通了陸齊峰的電話。
從祁子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