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個隨從過來向他稟報:“殿下,是朱府的馬車!”
“咦,這小院門口怎麽會有這麽多侍衛,楊姐姐,你在嗎?”隨從聲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朱家大小姐的聲音。
她家的車夫看出前面馬車周圍有皇家侍衛,不敢強衝,把馬車停在後面,沒有再上前,所以,她為了讓楊玉奴聽到自己說的話,幾呼是扯長了嗓子發出來聲音的。
楊玉奴目光一亮,馬上向壽王解釋:“是朱家大小姐!是她幫我逃出朱府。她現在來找我,恐怕是有急事要跟我說。”
壽王信不過朱家的人,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對著外面侍衛揮手說道,”放她過來,別忘了檢查一下她的馬車!”
很快,朱家大小姐帶著一位年老的大夫走上前參見壽王。
這位老大夫正是回春醫館的杜定坤,看來朱家大小姐對楊玉奴是真的很好。
壽王看自己的禦醫還沒來,考慮到杜定坤的醫術總的來說也不錯,便示意他進馬車給楊玉奴先診斷一番。
朱家大小姐也跟著上馬車,明顯是在關心楊玉奴現在的狀況。
這樣以來,馬車裡就顯得有點逼仄,壽王隻好跳下車。
周末恰好在這時燒好水過來。
壽王想了想,對著他說道,“周兄,我打算娶玉奴為側妃,玉奴把你當成她的兄長,要你替她做主應下,這事你怎麽看?”
周末為楊玉奴的信任而感動,不假思索地道,“殿下,玉奴當我是兄長,我也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子,我的親妹子,我是舍不得讓她給任何人做妾的,哪怕你是尊貴的壽王殿下,也不可以!”
壽王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嚴重懷疑楊玉奴之前就是因為受了周末的影響,才會肖想他的王妃之位,因為楊三叔之前可是要將楊玉奴嫁給朱三那種除了點錢,無權又無勢的老家夥做妾,而自己有權有勢,年輕俊美,別說這洛陽城,就是整個大唐,都不知多少大家閨秀巴不得能來給自己做妾呢,更何況自己還肯許給她側妃之位,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楊玉奴確實也是個極不錯的姑娘,這大唐的姑娘中,論美貌、柔情、性格、人品,還真沒幾個姑娘能和她媲美。
為了糾正周末的觀念,讓楊玉奴心甘情願接受側妃之位,壽王在心裡想了又想,才嚴肅地提醒周末:“周兄,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為皇子,也不能例外。而我們大唐的皇子,歷來娶的都是名門世家之女,我前頭幾個哥哥也娶的都是名門世家之女,還都是經我父皇允許、並由我父皇親自下旨賜婚的。”
“玉奴她勉強可以算名門之女,但是她的父親是前朝臣子,並非我朝臣子,這個名門是要打大折扣的,至於世家她楊家如今早已敗落,根本算不上,所以,按照我父皇為我們這些皇子定的擇偶標準來看,她根本不夠格做我的妻室,我能給她許下側妃之位,都是頂著很大壓力的,至於正妃之位,就算我想許給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於情於理,我父皇都不可能同意的。”
周末微微怔了怔。
壽王的話不無道理。
自己一心向著楊玉奴,替她打算,倒是忽略了皇家古往今來選皇子妃的標準了。
如今太子之位未定,任何一位皇子都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太子,而他們的妻子則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妃、皇后。
這樣的情況下,
如壽王這種皇子的妻子,是必然系出身高貴的名門世家之女才可以的。 只是,歷史上的楊玉環當初確實是嫁給壽王做正妃了。
既然當初可以做到,現在自己只要能讓楊玉環滿足當初的那些條件,應該也沒問題。
想到這裡,他陷於回憶,在腦子裡仔細搜索有關於壽王迎娶楊玉環前因後果的那段歷史。
最後,終於讓他想起一點重要線索來了!
為了把握住這條重要線索,他認真地對壽王說道,“壽王殿下,我有辦法讓皇上給你和玉奴賜婚,讓她成為你的正妻,只是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請你先把皇上給前幾位皇子挑選正妃都具備的共同特點告訴我,以便我盡快想辦法。”
壽王愣了愣。
他實在沒想到周末能有這樣的自信,覺得周末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略想了想,道:“第一、我的皇嫂們都出身名門世家,具備良好的人品和素質,恪守三從四德,父輩都是三名以上的官員;第二、她們都具有類似恭良溫婉、貞靜柔雅之類享譽京城的極好閨譽;第三、她們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音律等上面, 必須精通一項-不過這一項對玉奴不是問題,我聽過她彈琴,可謂精通音律,重點是第一、第二點她達不到標準。”
“好。我明白了,請壽王殿下給我半年時間,半年內,我一定可以做到這些!”周末也不含糊,當既作出決定。
這主要是,一則,壽王說的這三點並不過分,確實都是一個歷朝歷代皇子妃需要具備的外在條件;再則,他需要拖延點時間來把握他剛剛想起來的那條重要線索。
壽王不明白周末的心思,他只知道他是很想得到楊玉奴的,今天下午,箭在弦上,就差一點點,他就得手了,現在,要讓他等半年再把下午錯失的機會彌補回來,實在是太難等。
他故意搖頭道:“半年時間太長了,我的妹妹鹹宜大婚後,就到了我父皇母妃給我選妃的時候,如果他們到時看中某中名門世家的姑娘,下旨給我賜婚的話,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的,更何況,依周兄之頭腦,真有辦法的話,三個月足夠,不如,我們就以三個月為限吧,如果三個月內,你有辦法讓玉奴達到我說的三點,我必去求我父皇母妃為我們賜婚,如果不能,則不可以再作推諉,就按照我的決定,讓她嫁給我做側妃。”
“好!”周末等的就是這句話,暗暗高興。
三個月就三個月,其實那條重要線索也是在這兩個月就可以捕捉得到,他剛才要把時間說成半年,不過是為自己留下余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