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勻速地前進,離那背影的主人是越來越近,只見那人穿著寬大的補丁服飾,遠距離也分不出男女。
周末越是搜索腦中的記憶去匹配,他的記憶就越模糊。
那道身影在周末一不留神的時候轉入巷中,湮沒了蹤跡。
究竟是誰呢?我在唐朝熟悉的背影不多,唯有楊玉環和幾個以前經常光顧的顧客等幾人爾,也許是現實中記憶重疊吧。
很快周末便將之拋之腦後了,民以食為天,他現在餓的肚子咕咕叫,哪有功夫去想那道背影啊。
“辛苦你了。”到了盛天酒樓後,周末從錢袋中拿出一塊5兩重的銀兩給了車夫,以示對他的尊重和友好。
隨後就徑直地走入了酒樓。
盛天大酒樓在洛陽城是遠近聞名的酒樓,消費在城內首屈一指。周末早已不是剛來洛陽的愣頭青,現在荷包鼓鼓,對此是毫不在乎。
剛步入酒樓,門旁站著兩個夥計,頭戴方巾,身著紫衫,腳下絲鞋淨襪。對周末彬彬有禮,往酒樓裡想讓。
“客官面生,第一次來我們盛天大酒樓吧,不知要在一樓大堂,還是二樓雅座用餐呢?”一位夥計領著周末問道。
周末暗驚,難道古代服務業素質這麽高嗎,當下想好好對比一番,便選了二樓雅座,“介紹一下你們的招牌菜,再來一壺上好的酒。”
周末雖然不喜酒,但是古代非飼料與激素培育的出來的食物原材料,相對現代來說,本身要香得多,再經這酒樓據說很有名氣、堪比禦廚水準的大廚做出來,味道一定極棒,難免就令人有了順便喝幾杯的欲望。
“我們的福字瓜燒裡脊,鳳尾魚翅,宮保野兔,蓮蓬豆腐都是一絕,客官嘗一嘗絕對不需此行,另外一看客官就不常飲酒,我們酒樓中有自釀瓊花露,不如客官試試?”夥計在一旁面帶微笑地介紹道。
“好,你們的招牌菜各來一份,先上一些小菜和酒來,這就賞你了。”周末向小二吩咐道,隨手拿出二兩銀子賞給了小二。
“謝謝爺賞,菜品很快便來。”小二恭敬地告退。
周末雖餓,但菜未上,正值無聊便打量一番這盛天酒樓,只見,雕梁映日,畫棟飛雲,碧瀾乾低接軒窗,翠蓮幕高懸戶牖,看起來像高門大戶裡的會客宴廳似的,非常奢華氣派。
小菜和酒很快就被夥計擺上了桌,好像與優美環境匹配似的,酒之器皿竟然是銀製,而果菜盤各五盤的盤子則是玉製-當然,倒並非是用什麽上等好玉,隻是普通青玉罷了,但這樣的青玉也是玉,即使是在這個玉器很常見的時代,它也比一般的陶瓷製品要昂貴得多了。
“人生當浮一大白。”周末看著這一切,覺得若不好好享用,就太浪費了,一時激動,把內心想法脫口而出。
周末的雅座靠窗,這陣子忙生意和創意,好久沒有好好坐下了吃頓飯了,此時此刻,邊飲酒吃菜邊欣賞窗外風景真是不要太爽!
這時,一位貌美公子突然搖著手中折扇走到了周末桌旁“兄弟好雅興,有酒有景,但一人飲酒便是無趣,不妨加本公子一起對飲如何?”他大大的眼睛盯著周末緩緩說道。
為什麽周末會說是一位貌美公子呢,從穿著上看出這位非富即貴,還有他的面貌會讓任何一位美女見到這位公子都會自慚形穢。
周末內心歎息一聲,可惜生錯男兒身,要不然又是一位禍國禍民的紅顏禍水。
“公子既然有此雅興,
周某當奉陪,請坐。”周末這時正開心,當然不會折了別人的面子。高聲道,“小二,再來一副酒具和餐具。” “得嘞~”夥計在遠處回應道。很快就取來擺上酒桌。
周末給這位公子滿上酒杯,問道,“公子怎麽稱呼?”
“辰思慕,我在一旁飲酒正愁沒有人對飲,見周兄一人飲酒便厚臉上來交個朋友。”辰思慕莫名臉紅了一陣,旋即繼續問道,“周兄何事如此開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分享給辰某聽聽唄。”
辰兄幸會,在下周末,今天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心情好,特意過來犒賞自己的,來,喝酒喝酒!”周末沒有交淺言深的習慣,說完就向辰思慕敬酒,根本沒留意到他臉發紅的變化。
“來來來,喝酒喝酒。”辰思慕一下就把折扇合上放在了桌上,舉起酒杯向周末相邀道。
熱菜很快就上桌了,“瓜燒裡脊,鳳尾魚翅,宮保野兔,蓮蓬豆腐,客官請慢用。”酒樓夥計仍舊面帶微笑介紹各盤的菜肴。
辰思慕叫住夥計,吩咐道,“這時候,是否有趕趁,有的話給我和周兄來上一段助興。”古時酒樓在顧客周圍吹拉彈唱,以弛其心,以舒其神,這些表演者統稱為趕趁。
周末自然知道趕趁之意,多享受享受倒也不錯。
夥計很快就叫來了幾個趕趁的到桌前表演,周末見辰思慕直接賞了夥計十兩銀子,暗暗怎舌,看來真的是富貴人家出生, 倒也不像蹭吃蹭喝之輩。
隨後觥籌交錯,聊天南地北之事,奇聞異錄,氛圍倒也不錯。隨著時間的流逝,周末和辰思慕竟然喝到了酒樓打烊,雖然瓊花露的度數不高,但奈何架不住喝得多啊。
趕趁的早就走了,周末賞了二十兩銀子,還付了一百二十兩的酒菜錢。不過辰思慕雖然看起來醉酒,但說話吐字毫不含糊,“周兄感謝這次款待了,我們有緣下次再見。”說罷便拿起自己的折扇腿不搖,手不晃地走出了酒樓沒入午夜的黑暗中。
周末這時腦子已經有點混亂,夥計眼尖,剛得了他小費的好處,有心投桃報李,主動上前扶著他走出酒樓,
並詢問需不需要安排馬車,他擺擺手,想在夜風中先清醒下。
晃悠了幾條街,周末便不勝酒力地昏倒在路邊,他不知道的是,這條路正是那道熟悉的背影轉入的那條。
不知過了多久.....
周末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確是一個破敗的茅草屋,而自己躺在鋪就一些稻草的地板上,旁邊一張破敗的小桌子上,擺著一個缺了好幾個口子的破碗,裡面是大半碗看起來墨黑,聞起來讓人作嘔的湯狀物,正冒著熱氣。
“嘶,頭好痛,完全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這不是夢吧,我為什麽會在這裡,我隻記得我昨晚和辰兄酒喝多了,自己走出酒樓後面就失去意識了。”周末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想道。
這時,一位身上穿著寬大補丁服面容憔悴的少女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碗水,“啊,周大哥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