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了王立健的電話,莊言看小穎已經吃完,就笑著把小丫頭從座椅上抱了下來,因為墊了小木箱,她自己下來肯定會有些危險,所以莊言就搭把手。
剛把小丫頭抱下來,莊言的電話又響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陳佳清的電話。
“喂,小莊,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我有東西丟在家裡面,你能不能給我送過來一下?”電話剛通,陳佳清就著急地說道。
莊言看了看小穎,說道:“可是我過去的話,小穎一個人在家……”
“沒事的,就一會的功夫,大概來回也就二十分鍾這樣子。”陳佳清說。
既然是這樣,莊言就答應了:“那好,你是什麽東西,要送到哪裡?”
“你去我房間,桌子上一個藍色的布包,你拿過來就行了,你送到山湖路和秋平路交叉口的一家叫做藍月亮的酒吧這裡來,我在這裡等你。”陳佳清急匆匆地說了這麽一句,臨了,又怕莊言太慢,就叮囑他:“你打車過來,我這邊有些趕,來了我給你報銷。”
“好,我這就過去。”
回頭他又對小穎說:“小穎在家乖乖的,我給你媽媽送點東西,一會就回來,好不好。”
小穎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乖乖的。”
莊言滿意地笑了笑,隨後帶著藍色的布包就出門了。
陳佳清說的地址不算遠也不算近,大概五六公裡這樣子,打車一會就到了。
莊言在車上就看到酒吧大大的牌子,不算是個小酒吧,但是看起來也絕對不大。
本來莊言還以為陳佳清會在門口等他,不過他下車卻沒看到人,就掏出手機給陳佳清打了電話。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嘈雜,只聽陳佳清說:“小莊,你到酒吧了?”
“嗯,我在門口,你人呢?”莊言說。
陳佳清又說,“我現在不好出去,你進來問服務員說找後台在哪,就說來找我的,他會帶你進來的。”
莊言皺了皺眉毛,他不是太想進去,而且看起來這也不是什麽靜吧,從裡面傳出來的喧鬧聲就能知道。
不過最後莊言還是進去了,果然一進去莊言就被四周閃耀的燈光晃了一下眼睛。雖然還不到客流量的高峰期,但還是能看到酒吧裡人頭攢動。
這種靡靡的燈光,讓莊言感覺有些難受,他趕忙找了個服務員,把自己的來意說明白,服務員聽到是來找陳佳清的,點了點頭就把他帶到了酒吧的後台。
說是後台,其實也就是離廁所不遠的一個小房間,莊言進去的時候,看到陳佳清正在裡面對著鏡子化妝。
煙熏妝,假睫毛,還有顯目的烈焰紅唇,如果不是穿的衣服沒換,莊言還真差點沒認出來。
陳佳清從鏡子裡面看到了莊言,上著妝,一邊說:“小莊你來啦,東西呢?”
莊言揚了揚手裡的藍色布包,然後走了過去,把布包放在梳妝台上。他本來想立馬走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陳姐,你在這是做什麽工作?”
陳佳清還沒說話,就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莊言一眼認出來就是上次送陳佳清回家的那個李經理。
李經理也看到了莊言,不過瞥了他一眼之後就急匆匆地對陳佳清說:“佳清,客人們都等急了,現在已經快八點半了,你東西到了沒,到了就趕快過去。”
陳佳清也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從桌上抄了一件帶鉚釘的皮衣換上,然後拿著藍色布袋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對莊言說:“不好意思小莊,我現在有些忙,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吧。” 也沒等莊言答應,陳佳清就跟著李經理出去了。
莊言在原地摸了摸腦袋,說實話,他現在還在狀況外,一是因為陳佳清的劇烈反差給他帶來了一些震驚,二是他也實在是搞不明白陳佳清到這來是幹什麽工作的。
她說回去再說,莊言搖了搖頭,踱步走出了房間,不過剛出去,就聽到酒吧的台上傳來一聲電吉他掃弦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陳佳清的聲音,“大家好,我是佳清,讓你們久等了,現在我為大家帶來一首《自由飛翔》,希望大家能喜歡。”
陳佳清的聲音跟以往有些不同,更為低沉,也略帶一絲沙啞,而這時莊言才終於弄明白,原來陳佳清是來做駐唱的。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舞台的正前方,看著台上拿著電吉他的陳佳清。如果不是有了剛才的見聞的話,有人跟莊嚴說台上那個女人是陳佳清, 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他也一定會指著那人的鼻子問他是不是眼瞎。
台上的那個女人,烈焰紅唇,濃妝豔抹,一頭藍色短發在燈光下格外顯眼。短裙配上帶鉚釘的皮衣,再加上個電吉他,有著十分的搖滾范。
莊言帶著驚奇的目光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台上女人的表演。
《自由飛翔》並不是上一世鳳凰傳奇的那首《自由飛翔》,而是這幾年在樂壇大火的一首搖滾歌曲。
這首歌莊言不太喜歡,先不說曲調,莊言不是專業人士,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但是這首歌的歌詞真的是個敗筆。
它是一首搖滾,卻全篇都是情啊愛啊的靡靡之詞。
就比如其中有一句“我帶我心愛的姑娘,走在戈壁灘上,自由的飛翔,在涼風過境的晚上,坐在白楊樹旁,自由的飛翔”,莊言聽著就有些感覺刺耳。
全是為了抒情而抒情,不是莊言吹牛逼,就是這種詞,他一個工科狗,撒泡尿的功夫都能寫十首八首的。
這種矯揉造作的歌,莊言不能說它不是搖滾,至少,它不是莊言心中的搖滾。
莊言當然不是搖滾的教徒,他不會高喊搖滾萬歲,因為在他心中,搖滾只是一種音樂的表現形式。
但是,莊言心中的搖滾,可以有反抗,卻不僅僅是反抗,可以特立獨行,卻不僅僅有特立獨行,它絕對不能失去自我,為了反抗而反抗,為了特別而特別。
搖滾也不一定要有鉚釘,要有皮衣,也可以是西裝革履,輕拂琴弦的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