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莊言的這套曲線救國的理論,王立健沒有立即表態,他說道:“這個問題牽一發而動全身,肯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動的,你說的我聽進去了,回頭我好好考慮考慮。”
莊言點了點頭,他之所以說這個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是為了自己的一件事做鋪墊,他本來還有後話要說,只不過既然王立健這樣說,也就不急於一時了。
看得出來,王立健還是有些意動的,不然憑他的性格,肯定當場就否定了,不會再說這些話來。
莊言雙手一合,笑著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說我的新書了。之前說它是一本愛情小說是我開玩笑,不過這本書確實有著愛的元素。而且這本書有兩個版本,兩個版本敘述了同樣的故事,不過卻用了不同的角度,我給這兩個版本定義為兒童版和成人版,可能不夠貼切,不過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竟然還有兩個版本?”王立健驚訝道,“你這次可是玩得有點大啊,出書竟然要出兩個版本。”
莊言開玩笑說,“出兩本不是能賺兩份錢嘛,何樂而不為呢。”
“你倒是會算帳。”王立健笑道。
“兩個版本呢,一起發布,也不特別表明是兒童版或成人版,讓讀者自己選擇去。”莊言說道。
“他們自然是選兒童版了,童話莊園的讀者年齡層不高,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們,即便是大人,他們也是為了自己小孩看的書,肯定是看不下去成人版的了。”
莊言搖頭道,“那可說不定,可能這些大人們看著看著發現自己愛上了這本書呢?”
“我看你啊,是自信過頭了,想用一本童話去征服成年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立健說道。
莊言聳了聳肩膀,“要是不征服成年人,我又何苦去做一本成人版。”
旁邊的姚謙推了推眼鏡,笑眯眯地說,“我也對莊老師有信心,之前的那本《舒克和貝塔歷險記》我看過,也覺得很喜歡,並不排除有成人讀者。”
王立健翻了個白眼,“他是你老板,自然要捧著。子言你也別光說了,稿子在手裡嗎,今晚能不能給我看看?”
莊言點了點頭,“沒問題,晚上發一份給你,不過今天太晚了,我發給你,你不能看了。”
“這你就別管了,你隻管回去發給我,我就算今晚不看,明天一早起來我也要看的。”
“那好,回頭就給你,我們先吃飯。”
這時姚謙輕咳了兩聲,咧著嘴笑道:“莊老師,你看我……”
莊言知道他的意思,笑說道:“回頭也發給你一份。”
“這敢情好!”姚謙高興道。
三人叫了點雜食果腹,也沒耽誤多長時間,大晚上的都知道不能吃太多,也就吃一點意思一下,就各自回去了。
回到酒店之後,莊言也沒有把王立健的事情忘掉,先把《小王子》的稿子發到了王立健的郵箱裡面。
而那邊王立健回到家洗了個澡,想到莊言新書的事情,又跑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腦。
本來他想著把文件收了之後就回去睡覺,可是當他點開文件之後,就忍不住要看看新書到底是什麽樣的。
總共有兩份文檔,上面還做了標記,寫著“成人”和“兒童”。
王立健想都沒想,先點開了寫著“成人”的那個文件夾。
“小王子?這名字倒是挺奇怪。”
看到文檔第一頁的三個大字,王立健自言自語道。這名字奇怪是奇怪了點,不過聽起來倒也像是一本童話故事該有的名字。
隨後王立健翻到了第二頁,第一眼他沒看到任何文字,
而是看見了一幅畫。看到這幅畫,王立健才注意到這個文檔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文本文檔,而是能有插圖的那種。這幅畫並不是什麽精致的畫作,或許說它是一幅畫都已經太過抬舉,因為它只不過是一個圈,一個不規則的圈。如果非要說這幅畫畫的是什麽,王立健猜測應該是一頂帽子,兩邊是帽簷,中間鼓起來的部分是帽子頂部。
隨手往後翻了幾頁,裡面的畫還真不少,不過看起來都是比較粗糙的,應該是莊言自己手繪的畫。
王立健不禁有些發笑,即便是一本兒童讀物,裡面的插畫也不應該如此敷衍才對,看來回頭出版的時候還需要找專業的插畫人士來重新畫。
隨後翻了幾頁之後,王立健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準備從頭看起。
“當我還只有六歲的時候,在一本描寫原始森林的書中,看到了一幅精彩的插畫,畫的是一條蟒蛇正在吞噬一隻大野獸……”
看到這裡, 王立健才知道底下的那幅插畫並不是普通的圈,更不是什麽帽子,而是一條巨蟒正在消化一頭大象。
“果真是孩子的想象力。”王立健笑道。
看完了第一章,王立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隻覺得孩子的世界跟成人的世界有著很大的不同。
但是現在才第一章,莊言突出這種不同的目的他還沒有看出來。而且這一開始的文字並不像是一個童話,倒更像是一個老頭子在回憶過去。
後面看到小王子出現的時候,王立健自顧自笑了笑,因為從這裡開始才真的像是一個童話故事。
一個外星球的小王子,流落在地球上,向人們闡述外星球的故事。
故事是荒誕的,難以置信的,稍微用所學過的科學常識想一下,這個小王子就是不存在的。怎麽會有一個房間大小的星球,又怎麽會有猴麵包樹這種東西。
如果星球只有房間大小,怎麽會有日出和日落?
所幸,這是一本童話書,所以王立健不需要以常理去推敲故事,就像看《舒克和貝塔歷險記》時並不要去思考為什麽老鼠會說話一樣。
讀著讀著,王立健開始有所感悟,跟一開始的一目十行不同,他開始揣摩起這本書的對話。
說實話,這本書的對話根本看不到莊言的影子,有些矯情,卻又矯情得恰到好處。
王立健還不知道文藝青年這個詞,這個世界有這個詞,但是跟另外一個世界的文藝青年根本不是一個詞。
如果他知道這個詞並了解其意思的話,肯定會皺著鼻子說,哼,文藝青年的酸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