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聽不懂須佐之男是什麽意思,便將幾名通漢話的倭人叫來,問他們須佐之男是何意。
倭人道須佐之男乃是他們倭國傳說中的三大神之一,此神曾斬殺八岐大蛇,神力無比,和天照大神一樣,都是倭人信仰的保護神。
“這倒有意思,老子哪裡像那個什麽須佐之男了?”張飛冷笑道。
那張苞卻猛然省悟,拱手道:“父親使丈八蛇矛,而那什麽須佐之男又斬殺過什麽八岐大蛇,莫非倭人就是憑著這一點,才以為父親便是那須佐之男不成?”
張苞這麽一說便解釋得通了,張飛微微點頭,遂叫倭人部下,去詢問那些俘稱呼自己須佐之男的原因,果然與張苞所說差不多。
恍然大悟的張飛,不禁諷刺道:“這些倭人還真有愚蠢,本將在他們的土地上攻城掠地,他們竟然還把我尊為他們的保護大神,真是蠢得夠可以。”
倭人部下解釋道,說是西方的漢國,對於倭人來說,如同天國一般的存在,倭人對大漢本為十分的敬畏。
今張飛橫掃倭國四島,神威不可阻擋,倭人驚於張飛武力之下,才會產生崇拜強者的反應,反將張飛敬為大神存在。
張飛總算是明白過來,不禁有些得意。
這時,張苞卻猛然眼眸一亮,興奮道:“父親,倭人既然認為父親是他們的保護大神,那咱們何不利用這一點來收取四島呢?”
“這話怎麽說?”張飛興趣大作。
張苞便獻計,請張飛順勢就自稱是須佐之男轉世,要統一倭國,帶領倭人走向富強,以鬼神之說來迷惑愚昧的倭人。以達到摧毀倭人抵抗意志,盡快攻滅邪馬台國之目的。
張苞的這個計策,其余諸將紛紛稱是,都覺得可行。
但張飛卻哼道:“本將堂堂大漢將軍,焉能用這裝神弄鬼的手段,來攻取倭國,豈非有損本將的威名。”
張飛傲氣依在,有點不屑於裝神弄鬼。
“父親威名遠揚,自然不屑於裝鬼神。但眼下咱們擔負著興複大漢的重任,越早拿下倭國,就越能早點揮軍西進,重奪中土,兒以為。為了大局,父親倒不妨屈尊,演一演那須佐之男。”
張苞這一番大道理,便是將那張飛說得有點動手。
沉吟半晌,張飛慨然道:“好,為了興複大漢的偉業,本將就屈尊。演一回倭人的大神,當一回那什麽須佐之男。”
決意已下,張飛遂令部下在倭人俘虜中宣稱,他是須佐之男轉世。來拯救倭人於蒙昧之中。
接著,張飛又下令,將那幾百倭人釋放,好借他們之口。來傳播張飛乃須佐之男轉世的事。
果然,那些俘虜活著逃回大阪後。在城中四處宣揚須佐之男下凡之事,很快就傳得是人盡皆知。
大阪以北的一場大敗仗,早已令城中的倭人人心惶惶,皆為漢軍恐怖的攻擊力而懾。
現如今,他們忽然間又聽聞,那叫作張飛的漢將,竟然是他們的須佐之男大神傳世,這傳言,更是令倭人震怖萬分。
倭人原還奇怪,這世上怎能有如此武藝了得之人,但今得知那勇不擋的男人,乃是須佐之男轉世時,就頓時理解了。
須佐之男啊,那可是大神,他們這些區區凡人,又怎會是神的對手呢。
一時間,大阪城中人心恐慌,大部分的倭人都喪失了抵抗意志,準備臣服於須佐之男。
大阪城,王宮。
卑彌乎女王端坐在那裡,眉頭緊皺,臉sè憂愁。
“我的女王,天照大神殿下啊,原來,那敵人的首領,竟然是殿下的兄弟呀。”一名倭臣伏跪在那裡,向著卑彌乎慌叫。
卑彌乎花容一震,貝齒暗咬朱唇。
當年邪馬台國大亂,善弄鬼神的卑彌乎,自稱是天照大神下凡,附身於她,要統領倭國,平定戰亂。
處於蒙昧中的倭人,相信了卑彌乎的謊言,皆以為她真的是天照大神轉世,各蕃國遂停止了戰爭,共奉卑彌乎為女王,動亂中的邪馬台國,得以重新又恢復了秩序。
而須佐之男和天照大神一樣,均為倭人傳說中的三大神,皆乃他們的創世神所生的子女。
須佐之男乃天照大神的弟弟,那漢國之將張飛,自然也就成了她卑彌乎的弟弟。
自稱為神者,往往是最知世間無鬼神者,卑彌乎雖裝神弄鬼,自稱天照大神,但她心裡卻很清楚,根本就沒有什麽神的存在。
如今她聽得又冒出個須佐之男來,她當然知道,這是那個侵略者的心理戰,為了不戰而摧垮她的倭兵們的抵抗意志。
“女王殿下啊,我們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逃出大阪城去歸順須佐之男,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天,我們的士兵就要跑光了。”又一名倭臣向她訴苦。
“須佐之男的大軍已經逼近大阪北門,女王殿下,天照大神啊,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
一名名的倭臣,接二連三的向卑彌乎哀告,整個王殿中彌漫著一片恐慌的情緒。
卑彌乎秀眉深凝,臉sèyīn沉如鐵。
她知道,邪馬台的人心已經全亂了,那支來自於東方的軍隊,那個無敵存人的男人,已經徹底的征服了倭人的心。
卑彌乎更知道,她現在已無能為力,根本沒辦法阻止敵人的進攻,邪馬台乃至整個倭國的覆滅,已成定局。
卑彌乎心情複雜,苦苦的思索著應對之策,許久之後,她緊皺的眉頭悄然松了開來。
暗吐過一口氣後,卑彌乎口中喃喃道:“事到如今,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
一天后,漢軍大營。
張飛逼城下寨,攻城的雲梯衝車等物,已經趕製完畢,就等著對大阪城發動最後一擊。
倭人軍事技術落後,從沒有見過衝車等大型攻城兵器,張飛特意命將這些玩意兒搬往陣前,以來恐嚇倭人。
果然,受不了刺激的倭人,更是大批大批的越城投降。
張飛看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準備一聲令下,全軍攻城,將大阪夷為平地。
就在張飛下令進攻命令的前一刻,大阪城中,突然的派出了使者前來漢營,聲稱是奉了女王卑彌乎之命,前來談投降的條件。
“倭國娘們兒要投降了麽,真是太好了。”張飛得知這彌卑乎要投降,自然是大為欣喜。
大阪城乃邪馬台國都,也是整個倭國最繁華的城市,張飛已計定要將大阪城做為他的軍府所在。
這樣一座城市,張飛當然不願將之毀掉,除非是迫不得已。
現如今,既然卑彌乎認清時務,打算投降了,張飛當然是樂得接受。
不過,那卑彌乎投降的條件,卻讓張飛甚感意外。
卑彌乎稱她乃天照大神轉世,與須佐之男轉世的張飛本為兄弟,不該自相殘殺。
今須佐之男現世,說明她天照大神的使命已經完成,她將用和平的方式,將邪馬台國的統治權,讓給須佐之男。
但卑彌乎的條件卻是,須佐之男掌握世俗權力,卻當尊她這個姐姐天照大神,繼續為倭國的jīng神領袖,兄妹二人共同統治倭國。
聽完這個條件,張飛笑了,心道這個倭女還挺聰明的,明知自己是借假須佐之男的名義,來敢取倭人之心,卻在不敵之下,竟懂得利用須佐之男是天照大神弟弟的身份,來為自己鋪路。
張飛既自認須佐之男,那他就不能殺卑彌乎這個“姐姐”,否則就會拆穿自己的謊言。
不過現在卑彌乎既然願意放下世俗權力,去做她的jīng神領袖,倒也算是識趣。
張苞是這麽覺的是,漢軍諸將也是這麽覺得,張飛卻不這麽認為。
“老子我兵威浩蕩,舉手之間就能拿下大阪城,到時你們什麽倭女王的,還不是由老子任意處置,老子憑什麽還讓你做什麽勞什子的jīng神領袖。”
jīng神領袖名義上在世俗領袖之上,以張飛的xìng情,當然不願意一個女人壓自己一頭,盡管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權力,只是名義上壓他一頭。
“反正軍政大權,父親隻消緊緊抓在手裡,那個什麽天照大神,無兵無權的,就算讓你他做個徒有虛名的jīng神領袖,又能如何。”
“再者,眼下父親新定倭國,人心未穩的情況下,正好借用那卑彌乎來穩定倭人之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咱們效命,這對興複大漢的偉業,不也是有利的麽。”
張苞很有大局觀,一番話耐心的相勸。
張飛脾氣雖暴,但也是粗中有細,並非那種完全蠻乾的莽夫,兒子這番話中的道理,他又豈會聽不明白。
沉思半晌後,張飛眉頭已松,點頭道:“苞兒言之理,為了興複大漢的偉業,讓那倭女做個什麽jīng神領袖口,又有什麽了不起,告訴那什麽卑彌乎,本將答應他的條件了。”
條件談成,當天,卑彌乎就下令打開大阪城門,親自率邪馬台的文武,出城去迎接張飛。
張飛也信守承諾,當著眾倭人的面,給了卑彌乎的面子,以弟弟的身份拜見了彌卑乎這個“姐姐”,並下令繼續尊奉卑彌乎這個天照大神,為倭國的jīng神領袖。
是年秋,張飛拿下倭國都城大阪,以大阪為其軍府所在。
此時,一艘在大阪附近遊弋的楚國戰船,急駛西去,將張飛攻陷倭國的消息,報往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