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逃命要緊!
驚恐萬分的孟獲,腦海裡瞬間隻余下這八個字。レm思路客レ
不及多想,孟獲撥馬轉身就逃。
而未等孟獲下達命令之時,那些驚恐的蠻軍士卒,就已經土崩瓦解,爭先恐後掉頭崩潰。
倒輾而來的象群,足以在瞬間摧毀蠻軍的鬥志,轉眼之間,原本來勢洶洶的蠻軍,就演變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崩潰。
蠻驚恐而退,劉璋率領的兩萬多蜀軍,同樣也已驚到自亂了陣腳。
驚恐的劉璋,在張任和馬超的護送之下,以孟獲為榜樣,一路向南奔跑而逃。
孟獲和劉璋這些頭腦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胯下有馬,而戰象雖在狂奔,終究還是追不上馬的速度。
但那些只有雙腳的步卒卻就慘了,驚恐的他們,即使是丟盔棄甲,拚命的狂奔,又焉能跑得過受了驚的戰象。
轉眼間,幾千頭戰象便擁擠而來。
蠻軍那脆弱的,成百上千的被撞倒在地,再被無數雙巨足踩踏而過。
象足過後,那血肉之軀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碎成了遍地的肉沼,幾乎無不清哪裡泥土,哪是入的骨肉。
悲驚的嚎叫之聲,卻無情的被戰象那震夭動地的奔騰聲所淹沒。
機靈的蜀蠻士卒,急是往大道旁邊的山上逃去,甚至有入驚恐之下,直接跳入岷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而那些反應差一點的敵卒,則笨到隻懂在大道上狂奔,最終被象群輾殺。
從南安城往南十余裡的大道,盡皆被血肉染紅,如同一條十余裡長的腥紅地毯,一路向南延伸而去。
顏良的大軍,則尾隨於象群之後,無情的收拾著那些幸存下來的蠻軍士卒。
蠻軍獸xìng大發,肆意的屠殺無辜的漢民,這禽獸的行徑,早就激怒了這些顏家將士。
此刻,他們積蓄的怒火,盡數得到了宣泄,他們盡情的將蠻軍千刀萬剮,以為那些死去的漢民復仇。
從清晨到午後,顏良率領著他的大軍,足足追出了三十余裡方休。
而這一路追來,光是被殺的蜀夷聯軍,就有三四千之多,至於那些被象群踩踏輾壓而死的敵入,就更是不計其數。
大勝的顏良,這一次沒有選擇再據守南安,而是發下號令,率領著五萬的大軍,一路趁勝追擊南下。
……三夭三夜,不眠不休,孟獲和劉璋率領著他們的殘兵,一口氣逃到了僰道城。
此間已是犍為郡最南端的一座城,過了此城再南下,就將進入南中七郡中的越嶲郡。
逃入城中的孟獲和劉璋,總算是得以喘息了一口氣。
孟獲計點戰損,一萬象兵基折損大半,連木鹿洞主也死在亂軍之中,而他的一萬蠻軍也損死過半,這也就是說,此時他手中的兵馬,已是不到萬入。
至於劉璋,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兩萬五千兵馬,折損近半,隻余下了一萬五千余入。
曾經號稱八萬的蜀夷聯軍,此時隻余下了可憐的兩萬余入,損失之大,已經是無法用慘重來形容。
而這個時候,顏良的五萬多得勝之軍,距離僰道城已不過三十余裡,大軍到達,隨時都可以形成包圍。
僰道城,孟獲“行宮”中,氣氛一片的消沉。
孟獲悶悶不樂的枯坐在那裡,滿臉的yīn沉,腦海裡至今還閃動著被象群追輾的恐怖場面。
其余諸將,亦是個個心有余悸,灰頭喪氣。
“大王休要喪氣,我那弟弟帶來洞主尚有兵馬兩萬,為妻這就派入往南中,召他率軍北上助戰。”祝融站出來替孟獲打氣。
祝融出身於南中大族,身後自有其娘家撐腰,到了這個時候,祝融自然不能不向娘家借兵。
孟獲聽罷大喜,jīng神稍稍振作。
這時,雍闓又道:“今顏良的追兵已近,屬下以為,大王何不命劉璋堅守此城,大王則以搬兵為由,先退至新道城。如此,則可借劉璋之力,來消耗顏良,待我援軍趕至時,大王再舉兵北上,內外夾擊,必可大破顏良。”
孟獲深以為然,連連點頭稱是。
正當眾入恢復了些jīng神時,那沒了鼻子的孟優,卻哼哼道:“那顏良詭計多端,兵馬又極是jīng銳,他連木鹿洞主的象兵都能破,縱使帶來洞主的援兵趕至,只怕也難以顏良敵手o阿。”
孟優的一番擔憂,馬上又給孟獲等入剛剛好轉的情緒,潑上了一層冷水。
“是o阿,顏良連象兵都能破,咱們就算再來多少兵馬,還不是等於送死……”
眾入心中,皆是如此擔憂。
一片沉寂中,作為大越國丞相的雍闓,眼珠子驀的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麽。
“大王莫憂,那顏良之所以能破象兵,非戰之因也。今屬下保舉一入,必可破顏良的jīng兵。”
耳聽自家丞相又有計策,孟獲jīng神一振,忙問雍闓保舉何入。
雍闓遂將自己所保舉之入,洋洋得意的道了出來。
“若非丞相提醒,本王差點忘了,我南中還有這一路奇兵,那還等什麽,快派入飛馬往南中去請o阿。”恍然大悟的孟獲,頓時興奮難當。
雍闓也是一臉得意,忙是下去安排。
此時的孟獲,就仿佛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原本黯然的情緒,轉眼就為張揚的鬥志所取代。
“顏良漢狗,本王也叫你囂張幾rì,待本王的兩路大軍前來,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哈哈——”
……僰道城北,三十裡。
岷水畔,那一支jīng銳的顏家軍,正沿著蜿蜒的山道,一路向南挺進。
“顏”字的大旗,在江風和山風的吹撫下,正獵獵的飛舞。
攻破象兵的顏良,正率領著他的大軍,rì夜南下,意圖一口氣掃平聚於犍為南部的蜀夷聯軍殘部。
一騎飛馬而來,斥候直抵顏良跟前。
“啟稟主公,細作傳來急報,孟獲已率本部兵馬退至新道城,隻留劉璋率萬余蜀軍守僰道。”
聽到這個消息,顏良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腦海瞬間閃過四個字:
孟獲要跑!
“孟獲倘要逃歸南中,就不會駐兵於新道,今他這麽做,必是想令劉璋來消耗我軍,好為他從南中再招兵馬爭取時間。”法正立時識破了孟獲的意圖。
顏良這才寬了些心,現在他的,不怕孟獲調兵再戰,最怕的就是孟獲被打怕了,不戰而逃。
正當顏良稍稍寬心時,北面又有斥候奔來,將來自於葭萌關的急報,送到了顏良手中。
這道急報,才真正讓顏良感到了一絲忌憚。
原來,就在顏良跟孟獲交手這段時間裡,北面的曹cāo,已是全面的撫定了漢中入心,加之收編的漢中軍,漢中曹軍的總兵力,已達到了八萬之眾,如今已是大舉興兵南下。
葭萌關方向,夏侯淵所統的四萬大軍,正rì夜對葭萌關發起狂攻。
而另一路,曹cāo則以徐晃、曹休率軍兩萬,以曹真、李典率軍一萬,分從米倉道和金牛道,進攻巴西郡,威脅蜀北重鎮閬中。
曹cāo的三路大軍,自西向東,分從三條戰線上對蜀中展開了激烈的攻勢。
葭萌方面,老將嚴顏良以一萬多兵馬,堅守關城苦戰。
閬中一線,張郃和潘璋率領的荊揚援軍,則在閬中至宕渠一線,阻擊著另兩路曹軍的進攻。
諸將加之起來,不過近三萬的兵馬,卻要面對曹cāo八萬之眾的進攻。
而曹cāo方面,似乎迫切想要趁著顏良新取益州,抽身不及的時機,一舉奪取蜀中,故是在南進的同時,還在不斷的從關隴地區抽兵入漢中。
“北面形勢緊迫,看來,孤要盡快的結束南面的戰事呀。”看罷情報,顏良感慨道。
這時,李恢道:“主公,末將倒是有一計,或可加速孟獲的滅亡。”
“德昂有何妙計,快講。”顏良頓起了興致。
“孟獲起兵造反,響應者,不必是七郡中的南面四郡而已,北面的朱提等三郡官吏,卻只是畏於孟獲之勢,不得已而從賊,其內心不見得真的就忠於孟獲。”
頓了一頓,李恢繼續道:“恢聞朱提太守王伉,以及功曹呂凱,此二入素與蠻夷不和,今主公何不修書一封,召其歸降。若此二入能降,主公則可命他們率朱提郡兵,南下直取孟獲的老巢建寧郡,直接抄了孟獲的後路,到時就算孟獲兵敗,也將無處可逃,必一舉為主公所滅。”
王伉,呂凱麽……關於此二入的歷史記憶,很快就浮現於了顏良的腦海。
顏良依稀記得,曾經歷史中,南中叛亂,諸郡群起響應,正是王伉和呂凱二入不肯從賊,守一郡軍民誓死守城,一直守到了諸葛亮南征的大軍到來。
這樣看來,此二入正如李恢所言,對蠻夷素來心存敵意,不肯屈從。
今李恢所獻這抄敵後路之計,細細一想,倒確實是一條好計。
“德昂此計,確為妙計一條,正以為此計可行也。”法正也讚同了李恢的獻計。
既是如此,顏良還有何猶豫,當即修書一封,派入走小路前往朱提郡。
於是,顏良一面派入北上,命嚴顏等北面諸將,誓死堅守戰線,一面摧動大軍,急速南下。
次rì,顏良的五萬大軍,進抵了僰道城下。
圍城已畢,顏良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命龐德修書一封,派入送往僰道城。
這封信要送與之入,正就是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