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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翼蝶城是東大陸上所有蝶類的聖地,相當於大陸上的政治統治中心——議會城,每年在蝶城西郊的育蝶場,都會有數之不盡的幼蝶被孵化出來,接下來,經過一個短暫的撫育成長的季節,所有幼蝶都會被最高領袖蝶皇祝福,然後,從蝶城離開,去尋找自己新的冒險。
是的,在蝶城,幼蝶們的離開,就是意味著新冒險的開始,它們可能會成群結隊從雲翼往更南的地方飛,越過南洋,到達海之彼岸的蠻荒野地去享受草木熱情;也可能從藍田朝更北的地方走,飛越過萬古大江,再穿越中部五大州、北部新琅便能抵達最北端的玄境去修煉冰魄之體。
它們的方向和目標大抵不同,但最終的結局往往都只有一個,就是還沒有到達它們理想的國度,它們的生命就會被時間蠶食,很多時候,它們連路程的一半也走不到,就會因路途上各種各樣的意外而葬送生命。
可無論再怎麽艱難也好,它們都不會放棄的,目標只有一個,夢想也只有唯一,它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震動自己柔弱的翅膀,前仆後繼地加入前往夢想之地的隊伍。
蝶皇子當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那只是被稱作“曾經”的過往,想當初,他在撫育基地裡表現就已經十分出色了,加上又是皇位順位繼承人,理所當然成為了那一批幼蝶出門冒險的首領。
他不貪圖享樂,因此執意北山,這也是每個蝶皇子都必須經歷的一課,在那一年之前,他的兩個哥哥——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份參與北山修行的隊伍,並且他們同樣當仁不讓地作為領袖,率領眾多幼蝶出發。
大皇子的領導能力最強,在帶隊期間,只有兩三隻幼蝶因氣候不適應、水土不服等原因掉落在路上再也沒有回來,其它幼蝶都在他帶領下完好無損地回到蝶城。
二皇子其實也頗有辦法,吸取了兄長的失敗經驗,出門前帶足了藥石糧草,必要時會讓某些適應力較弱的幼蝶享受隨軍物資,這樣一來,倒是避免了適應方便的死亡,但卻加劇了仆從們的負擔,辛勞過度的十數隻仆從便這樣在路上一睡不起。
至於三皇子,也就是一直只會死纏著夏,想要看她出糗、難堪,一心記著要打敗夏的那位同班同學——傅修,正可謂是初征不利,帶了總共一萬三千幼蝶出發,結果回來的沒過半數,就連蝶皇也自覺愧對子民,強行頒下罪己詔,以作交代。
傅修知道父皇偏袒自己,反而因此一蹶不振,做事喜歡吹毛求疵,對任何事只要不滿意就一定要追究別人的責任。
某年某月某日,它獨自從蝶城出來散心,飛過雲翼城,來到瀾城嵐園的時候,不經意被一陣很香的花香味吸引,昏昏沉沉就掉進那個名叫夏綺莉的女孩手裡的捕蝶網。
落網事小,名譽事大!
他本來是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女子,但無奈眾生協定的確有約束,他不可以貿然行動,所以,為了充分實現自己的報復目的,他才長期潛伏在了嵐園劍術科2班。
他等著機會對付夏,沒想到小丫頭的麻煩一樁緊跟著一樁,自己不知不覺竟在人間的學園中待了整整三年,一切人間的事情他都變得習以為常,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就是一個人類。
這自然是得益於他的皇室血脈,否則,一般的蝶能活兩年都算得長壽的了。
在蝶城,除了蝶皇一脈,還有輔政大臣、將軍等有官位職銜的都有比較強的生命力,生命周期和人類相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不過,壽命最長的還是蝶皇一脈,本朝最為能乾的將軍、丞相其實都在垂涎著皇室的這份生命周期,它們不知道從什麽途徑知道了皇室生命周期漫長的秘密,於是,從很早開始,它們就已經在謀劃著篡位奪權。
這只是早晚的問題,時間的周期和它們生命的周期相呼應,趁著自己年富力強,尚能動腦執槍,蝶城重臣策劃了一場驚天叛變。
傅修回到蝶城的時候,正是入夜時分,來給它報信的內侍灰是蝶城內城元老級的侍從,據它說,大皇子和二皇子現在一個被葉冬將軍設計去了極北修煉之地巡視;另一個被左大臣金夏丞相誆到了極南之地安撫剛剛從自然災害死裡逃生的民眾。
蝶皇三子,已去其二,現在唯剩傅修一個尚在左近,故而灰即便再不抱希望也只能向他匯報,希望他能略出綿力。
“父皇現在怎麽樣了?”正準備進城的傅修忽然想起向灰問。
灰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朝他們這邊張望的守衛低聲說:“殿下,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傅修不明白它為什麽這麽偷偷摸摸的,他身為堂堂皇子,別說只是在城外說一句話,就算他想砍掉兩個衛兵的頭,那也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
“你們是誰,這麽晚了,還要進城幹什麽?”
一個穿著斑斕色青銅盔甲的兵士隊長還是注意到了蝶皇子的方向,朝著他們步步逼近。
灰是很普通的灰翅蛾子,放在眾多平民蝶群中也並不顯得有多突兀,但傅修不同,他生來就是皇子,皇室中的奢華將他從小熏陶出與別不同的味道,就算是離開了三年,這種特別的氣息都依然存在著。
這是灰最擔心的事情,今天如果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運用他們機敏的智慧輕松搪塞過去,目前兵變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城裡城外到處都是叛軍, 在灰逃出之前,外城幾乎已經被冬將軍的部屬全部掌控。
所以,現在守著蝶城外城門的,多半就是叛軍。
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它早就已經告訴三皇子了,可胸無城府的傅修卻並沒有當作一回事,依然大大咧咧從城門正面準備進城。
“有通行證嗎?”
執勤的城門軍小隊長顯然已經起疑了,它是去年出生的新蝶,三皇子則在三年前就沒有回過蝶城,因此,雖然心懷疑惑,但也不能完全肯定眼前的就是內城的蝶。
灰假裝從懷裡哆哆嗦嗦摸著通行證,暗地裡囑咐傅修,它會設法拖延住城門軍,傅修只要有機會,便不要管它,盡管往城門裡跑,傅修不同意,雖然他也感受到了城中劍拔弩張的形勢,可從小就不知道害怕的他,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做一個縮頭烏龜。
看著傅修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灰絕望的想:果然,三皇子還是三皇子,不可能像他兩個哥哥那樣懂得是非輕重,它這條老命,今天便算是白白丟在這城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