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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火在原本就烏蒙一片的幽水潭上空燃著,烈焰中不時有爆破和慘叫聲傳來,夏綺莉聽著那些聲音,一路都是面色陰沉發黑,等戰車完全駛出幽水潭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始嘔吐。
其實她這一天並沒有吃什麽,這個時候,腸胃裡面再怎麽翻江倒海,她也只能乾嘔。
墓天霖站在他旁邊,看著她如此難受的模樣,滿臉擔憂地問:“你沒事吧,這只是馬車而已啊,要不要找軍醫來給你看看?”
她笑了笑,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戰車從幽水潭快速駛出之後,回到了之前作戰的遼闊平原,那裡現今一望無際都是空蕩蕩的野草還有被湖水卷上來的水草。
幽水潭和修羅山士兵的靈體屍身一具也看不見了,戰車和凱旋的修羅山冥兵們浩浩蕩蕩向著中軍大營回歸。
這時,從周圍各山山腳負責保護結界軍的大營中,同樣頻頻傳回來得勝的消息,學生軍們幾乎都有遇到幽水潭落跑的冥兵,只是在戰鬥中毫無意外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學生軍的戰鬥力如同預計中的一樣強悍,他們幾乎是一面倒地就將幽水潭殘兵被斬殺得乾乾淨淨。
這場大戰總共進行了兩天左右,戰鬥時間以他們冥界的計量而言不算太長,犧牲卻無與倫比的巨大。
如果不是發生在冥界的話,想必這場戰鬥肯定會讓大陸上過半的人嘗到痛失親友的滋味,正是因為發生在冥界,割斷了各種親情牽絆,世界所遭受的影響才降到了最低。
此戰結束之後,相信整個冥界的局勢應該向著無限的平穩過渡發展,夏也算終於完成了師父當初遺留的憾事,沒有讓極無雙陰謀得逞,更多的事,她不想去思考,也輪不到她去思考。
和墓天霖他們回到大營之後,夏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息去了。
約莫是中午一點左右進的營地,夏一直睡到入夜時分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這兩天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剛剛解毒的身體本來也還沒有完全康復,她上床前是打算睡個一天一夜來修複身體的,沒想到才睡了幾個小時就再也睡不著,隻好翻身起來。
走出營帳的時候,
四面都是綠幽幽的鬼火,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營火的她,看見巡邏的一隊隊冥兵,也不忘以夏將軍的身份和他們打著招呼。
這些負責巡邏的士兵們依然絲毫不敢松懈,他們和幽水潭對峙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以至於他們的神經都還在緊繃的狀態,並沒有從勝利之中得到解放。
她抬頭看了看夜色,這個時間,墓天霖和雷茌主帥他們應該還在中軍大帳舉行著慶功宴的吧。
那些參戰的大小將軍、謀臣軍師應該都已經到帳參加慶祝了。
夏綺莉雖然也掛了一個將軍的名頭,不過她可沒有興趣去參加什麽慶功晚會。
冥界的東西,說到底她還是吃不慣的,這時她隻想到後營的廚下去,找一點東西先填填肚子,畢竟連場惡戰之後,她感覺整個消化系統都是空蕩蕩的,這種空腹感已經讓他微微覺得胃有些抽痛。
轉過幾排營帳,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後廚了,她的腳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這個時候就聽旁邊一個營帳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限你想清楚再說,不然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東道?她的第一反應是想進去和他打個招呼,順便約他一起去後廚找吃的,她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將軍的身份,明明白白上去就要人家拿人類吃的美味食物出來,總是有點不太好看的,要是騙得東道去取,傷不到自己面子,似乎也不錯。
但忽然,她又覺得有些不對,照理說戰爭結束後,學生軍們回到這邊營地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東道這時說話的語氣如此衝,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風格,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令他這樣生氣,氣得簡直不像他自己。
只聽裡面傳來一個溫柔得像暖水一樣的女聲:“學長,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就算那個的時候,我所想的也只是能聞著獨屬於你的味道,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絕情?”
“你是不是瘋了,這樣無恥的話也說得出口?”
“無恥嗎?哈,男歡女愛是正常人倫,有什麽好無恥的,東學長,我們在你床上的時候你知道……”
剩下的話,夏覺得已經不需要再聽了,她的肚子這時候正餓得“咕咕“響,五髒也因饑餓而覺得全都擠到了一起,壓縮得非常厲害,她急於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於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方營帳,並且記住了那附近的樣子,她決定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定要繞開那裡,以免再聽到一些自己不該聽到的事。
她匆匆忙忙闖進了後營,找到了一個還在冒著炊煙的大帳就鑽了進去,大概是灶頭火燒得太旺,而煙囪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她只能勉強看清裡面有一個蹲在灶邊的人影。
“呃,你好……”她眯著眼朝著那人走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廚師,這時她隻想盡力看清楚這個人的臉。
聽到她的聲音,那人本來在扇火的動作忽然頓了頓,熟悉的臉轉了過來,夏一時間卻沒有看清,只聽他道:“夏?你怎麽起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很久……對了,你肯定餓了吧,快先過來喝點粥墊墊肚子。 ”
從聲音夏聽得出他是都龍,可她站在門口卻沒有繼續往裡走的意思,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幹什麽。
明明就是要出來找點吃的,而肚子也真的是很餓了,可是看見吃的,她卻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樣,飛撲上去大快朵頤。
都龍見她沒有過來,奇怪地拿著扇子站起來,想要再去招呼她,帳內的煙霧太過濃重了,以致於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才發現她的神色有些萎靡。
“你怎麽了,夏?”
都龍的聲音有些吃驚,可就算他已經站在夏的面前,夏卻好像仍是看不太清他的臉:“沒……沒事啊,你不是叫我過去喝粥嗎,怎麽自己又過來了。”
夏直到此時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鼻音詭異地有點偏重,雖然她是笑著和都龍對話,但她的聲音卻帶了明顯的哭腔,這種哭腔來得實在莫名其妙,她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值得她傷心的事發生了,鼻子裡的聲音竟會不由自主變得如此低沉,以致她自己聽著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