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婷”咬到滿嘴鮮血時,它得意地又發出了“嘻嘻”的笑聲,它一向不需要咬死人,因為它的尖牙上本就盈滿了屍毒,平常人隻要挨了這麽一下,即使不是馬上斃命,周身也會開始潰爛化膿,一天之內必死。
然而,今天卻有些例外,當它笑得忘形時,被牢牢壓製的夏綺莉卻一個翻身,大力將它甩到一邊,不過眨眼的功夫,夏綺莉穩穩當當又站了起來,摸著被咬到的脖頸,直叫:“疼死了!疼死了!”
此時,它雖然沒有眼睛,但也渾身不自覺有些發抖:“大姐,二姐,不行了,你們快出來,我和四妹鬥不過這小妮子。”
夏綺莉這時候就見走廊的陰氣居然全都往這個屋子聚攏而來,陰氣源源不斷,屋裡的溫度則在不斷變低,不多時,她就冷得上下牙齒都開始打顫。
“來了嗎!”她強忍著寒冷,舉起凍得幾乎要掛霜的手掌,作出防禦的樣子。
陡然之間,氣溫忽而和暖,陰氣盡消,她的身前直直立著兩個透明的人影,同樣是扎著長長的頭髮,站,不,或許說是漂浮在她的面前更確切,兩個人影都是一色的蒼白,從頭到腳見不到任何生氣。
“老四,你也出來吧。”其中短發白影發話道。
地上的黑影在她們下方出現,冒出一個黑影的腦袋,奇怪的問:“二姐,幹什麽,我們一起收拾這小丫頭啊!”
短發白影隔空用手掌推了黑影一下,說:“別白費功夫了,你看到她手上的東西了沒有,剛才在門口打你手指用的是星爆珠,在地上拍你用的是神犀龍皮,被你三姐咬了用絡瑩膏擦上,如此看來要是我們再不知死活上去,她就得跟我們動真格的了。”
“二姐,你到底什麽意思嘛!”莫婷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她們旁邊,氣急敗壞地問。
短發白影搖搖頭,對旁邊的白影說:“大姐,我跟她們倆解釋不清了,你來說吧。“
旁邊的長發白影歎了一口氣,向夏綺莉抱拳道:“恕我等眼拙,不知閣下現任何職?”
“新生初來乍到。”
“好吧,我們明白了,閣下不必點破,請安心在此住下。”
“大姐!”莫婷和那黑影更不明白怎麽回事了。
“住嘴,究竟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那長發白影厲聲一喝,眼白猛往外擴張,眼眶處登時被撐得爆開,幾絲鮮血滴落下來,驚得莫婷和黑影再不敢多說什麽。
“既然如此,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畢溺怖蚣飼樽矗鍥沼詵潘桑還故牆艚餱プ∽約旱男欣釹洌蛭鈧錈娑際悄莧盟菔北C畝鼇
自稱“老大”的長發白影賠笑道:“這個自然,閣下盡管挑選鋪位,看看喜歡哪個鋪都可以。”
它說著,自然地走到夏綺莉身邊指著靠近窗戶的一個下鋪:“要不就這個鋪吧,這是我生前的鋪位,自從我在床上用類血咒的儀式自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睡過,算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每天都會打掃好幾遍,很乾淨的。”
夏綺莉心裡暗暗吐舌,它這麽說,誰還敢睡啊!就算不擔心每晚夢到類血咒儀式怎樣將人吞噬,隻要想到每天睡醒睜開的第一眼,有可能正撞上一雙正準備打掃床鋪的鬼眼直直盯著自己,就已經夠讓人頭皮發麻了啊。
於是,夏綺莉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另一個短發白影這時也走到她另一邊,指著靠門這邊的一個上鋪說:“要是閣下不嫌棄,
住這個鋪也不錯,想當年我在床頭欄杆用血符繩上吊,一時三刻就死了個乾乾淨淨,可見這床的欄杆多牢固,閣下睡在上面肯定很平穩。” 它語氣裡居然那麽得意,夏綺莉心裡的白眼真想翻到天上去,吊死鬼的上吊床到底有什麽值得誇耀,難道它以為面前的是一個喜歡睡死人床的變態麽?雖說這麽想,但夏綺莉仍然隻是搖搖頭表示不用。
兩個白影透露出失望的眼神,旋即兩個白影同時互望一眼,夏綺莉隻覺得雙手一痛,眨眼間,她已被兩個白影一左一右緊緊鉗製,莫婷和黑影則分別一個抱住她雙腿,另一個又纏上她的脖頸。
“你們……”她的聲帶被壓製,臉漲的透紅,硬是說不出下面的話。
左邊的白影現出一抹獰笑:“怎麽,小丫頭,你連鬼話也相信麽?”
夏綺莉不能出聲,索性閉起眼睛,擺出一副既不想看它們,也不想知道它們將會如何處置自己的樣子。
那白影得不到預期的回應, 猙獰的笑容頓時有些扭曲,但還是稍稍忍著怒意,示意黑影先放松她的頸部,此刻,它想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死到臨頭還能說什麽。
“小丫頭,你害怕死亡嗎?”短發白影緊抓著夏綺莉的手腕問。
夏綺莉冷哼一聲:“廢話,有誰不想好好活著的,我不知道你們是發生了什麽,會自輕自賤到尋死,我很同情你們,但是你要是想聽屈服的話,就肯定找錯人了。”
長發白影這時發出令人悚然的嗤笑聲:“哈哈,小丫頭這話說得真是漂亮,不知道一會兒看見自己的人皮被我們一層一層剝下來,她會是什麽反應。”
莫婷從下往上打量著夏綺莉,窗外路燈的光照在她臉上,她的臉因為呼吸不暢略略發紅,但這種紅色絲毫掩蓋不了她恰到好處的五官長相,雖說不是特別小巧精致,卻讓人看著十分舒服順眼,似乎哪裡小一點也嫌小,哪裡大一點也嫌大。
莫婷盯著夏綺莉臉的僵白眼珠不住轉動,難以抑製興奮地大聲說:“大姐,大姐,真是一張好皮囊啊!我都好久沒有披過人皮了,人皮上的香味我現在還記得,讓我第一個披好不好。”
夏綺莉掃了眼莫婷,做出反胃的表情,搖了搖頭,遺憾地道:“只可惜我的皮你是沒機會披了。”
莫婷急問:“為什麽?”
夏綺莉還沒開口,黑影又往她脖子上狠狠收緊,讓她不能繼續說話,兩個白影聽她這麽說也怕事情有變,一面牢牢抓緊她雙手一面亮出刀鋒般尖利的指甲,就要往她身上開洞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