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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劍莊是什麽?”夏綺莉問非非。
只見非非也是一頭霧水,道:“我不知道啊,這裡有叫鬼劍莊的地方嗎?”
夏和都龍的目光於是都停留在祁小麟身上,祁小麟當然更不知道什麽是鬼劍莊,隻跟他們說:“我又不是這紅族部落的人,方才來找何捕頭的那個人說,在鬼劍莊門口發現了離奇死亡的屍體,所以兩人才匆匆往那邊趕去。”
非非心想,既然自己不知道,倒不如去問問管家非凡,非家的管家非凡在部落裡算是小小百曉生了,街坊鄰裡,族長親族有什麽大小事情不知道,一問他肯定是對答如流,便跟大家說:“我們去問管家叔叔吧,叔叔他肯定知道。”
夏綺莉覺得非非的提議有道理,三人就和她離開了市集,又回到非府。
非凡先生此時正在非府後院,忙裡忙外指揮下人們打掃著衛生,非非奇怪地問他:“管家叔叔,你們在做什麽呢,還沒有過年怎麽就開始除塵啦?”
非凡笑呵呵地說:“我們要準備迎接族長他們凱旋歸來啊!”
非非一聽,高興得一蹦三尺多高,差點沒把手掌拍壞了,拉著他興奮地說:“叔叔,你說阿爹要回來了嗎?大哥他怎麽樣,沒有什麽事吧!”
非凡“嗯”的一聲道:“沒事,大公子好著呢,族長老爺他們全都平安無事,據前方剛剛傳來的戰報說,咱們和青族的戰役大獲全勝,雖然咱們略有傷亡,但青族那邊的人死傷人數要比咱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戰確是我紅族勝了!諸葛先生事前皆以預測準確,當真乃神人也。”
聽他如此說,夏等四人都在心裡默默想著諸葛先生對自己說的話,若是諸葛先生真的是鐵口直斷,絕無誤判的話,那麽給他們測算的語言一定也會準確無誤。
“想這麽多做什麽?”夏綺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
然後,她問非非道:“非姑娘,還要去鬼劍莊嗎?”
非非這才想起來,他們回來是要向非凡打聽鬼劍莊的事,於是,她又轉臉過去,拉了拉正在對下人們指手畫腳的非凡衣角,道:“管家叔叔,鬼劍莊在哪裡?你知道嗎。”
非凡這時真是忙得熱火朝天,
一面指揮家丁們擦著牌匾橫梁,一面又在指揮婢女們掃地擦桌,漫不經心聽了聽非非的問題,剛想敷衍她一下,但腦筋一轉之下,他猛然就像被什麽東西重重敲了一下腦袋,幡然醒悟過來,面色肅然地問菲菲:“小姐,你在說什麽?”
非非以為他沒有聽清,遂又問了一遍。
非凡的臉色刹那間變得很不好看,音調壓抑地道:“不準去。”
“管家叔叔……”
“那裡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他的臉色幾乎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非非卻還想不知輕重地繼續追問,因為她從非凡的語氣中,明顯感覺到,非凡一定知道鬼劍莊的事。
夏綺莉見她還要相逼,立即上前阻止了她的意圖,轉而向非凡道:“非凡叔,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好開口的話?我們並沒有打算去鬼劍莊,只是路上聽說那裡出了命案,我們好奇在那劍莊是在哪裡罷了。”
非凡聽夏的解釋後,籲了一口氣,說:“老奴也奇怪,小姐姑娘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千萬別去那邊,鬼劍莊真的十分危險,要是小姐去了有個三長兩短,族長和大公子回來不把我打死,也得把我罵死。”
非非笑著接話道:“管家叔叔,你言重了,我就算去鬼劍莊也不見得要出什麽事吧,難道劍莊裡還會真的有鬼不成?”
非凡不再說話,只是搖頭,從他的抵觸情緒上來看,這莊子似乎確實給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帶來了不少陰影。
夏在旁邊又說:“請問非凡叔,鬼劍莊可是在這紅族領地之內?”
非凡看她一副穩重老成的模樣,以為她確只是少年好奇,便隨口說起地點:“從市集東門出去,沿著東邊直走,走到紅族部落看得到的最高山——灰來山,順台級上山就可以在走到灰來山半山腰時,見到常年有黑色雲霧籠罩的莊子,就是鬼劍莊。”
“為什麽叫做鬼劍莊呢?”祁小麟也在旁邊插話問道,這說明他也對莊子感起興趣來。
非凡做出回憶的樣子,娓娓道來:“大約是300年前吧,那個莊子就像平地冒出來的一樣,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灰來山,某次,部落有居民去爬山看到那有莊子,回來報告族長後,族長便派人去看,當時,我就是前往查看的其中之一,我們來到門口,看見大門是敞開著的,心想以主人家蓋房這速度來說,應該也是知書識禮的大戶人家。
於是,我們便壯著膽子,走到了大門口象征式地敲了幾下門,沒人應答,我們就自顧進去了,打算見到主人家時再次行禮,可走進莊子後,我們竟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時,背後的大門居然自己關了,我們遍尋不著出去的道路,隨著天色漸晚,本來就被黑雲籠罩的莊子顯得更加陰森恐怖,當時我們都有點害怕,隻覺得黑暗中,似乎有什麽不知道的東西要出來了。
大家都在竭力想辦法要出莊子,其中,有個家丁名叫阿旺,膽子是最大的,他說他不信有什麽鬼物,大門起初沒有門閂,我們卻打不開門,不信邪的他,拿著他的隨身棍棒就去敲打莊子的大門!
他一敲之下,門閂處居然出現了一個閂子,我們都很吃驚,阿旺卻變得更加生氣,這分明是有人在作弄我們,於是乎他更賣力地揮舞著他的棍棒,一棒下去,之間出現的門閂又不見了。
他還不知道怕,倒提棍子四處亂轉,說是要找到躲在後面搗鬼的人,然後一棒將他擊斃。
我們都勸他不要如此無禮,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方!他卻沒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砸進去,我們都沒有人和他一樣瘋,只是安安分分站在原地,聽他一邊罵一邊嘲笑我們膽小,最後我們聽他在一間房裡發出淒厲已極的慘呼,急忙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他的脖子上已經有一條細細的紅線,從那條線上流下來的血將他前面的大半個身子染得通紅。
那刺傷他的武器應該是劍,很薄很薄的劍,比蟬翼似乎還要薄,如果不是因為血量太大,我們根本很難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
所以,自此我們便知道,那個莊子裡有會使劍的東西,而這個使劍的東西到底是人還是其他什麽?我們就沒有什麽把握了。
這個莊子在我們這裡出現了300多年,卻也一直相安無事,村民們自從那次事件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鬼劍莊的附近,哪怕采藥、打獵也不會靠近。
今兒居然在那兒發現有屍體,真是一件稀奇的事,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會進入那樣一個危險的莊子裡。”
聽完非凡的經歷, 夏等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年輕人對於秘密總是有著不可抗拒的好奇之心,他們真恨不得立即跑去驗證,看看鬼劍莊是否真有那麽神秘?但一想到這樣的冒險是要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在場幾人又覺得頗不值得。
從非家出來,幾人一路無話,不覺間又來到了市集,閑逛之際竟不約而同往東方走來,穿過市集,東面一條的大道向著前方一座高山延伸。
“這莫非就是灰來山?”夏綺莉忽然指著山峰問。
非非說:“是,那邊廂正是我們部落所轄的灰來山。”
接下來,他們便沿著山路一直往上走,走到半坡的時候,忽然感覺濃重的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四人一起站住,異口同聲地道:“鬼劍莊到了?”
抬頭望去,眼前是一座佔地極大的莊園,四面高牆壁立,參天古樹的枝椏越過高聳的牆頭,密密麻麻伸到外面,將整個莊子實實包圍著,如同一株很古老的榕樹屹立在那幽暗陰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