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僥幸得救的朱有才和周榮生、錢大旺等人,都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一江,我和幾個弟兄把船停在揚子江邊都一夜了,就是怕你們夜裡面迷路!”周正超微笑道。
“南京,這個鬼地方,我們終於跑出來了!”朱有才長歎道,林素素手搭涼棚,眺望著地獄鬼火一般的城市,不由得痛心疾首。
51團的43名勇士,最後平安回到了徐州總部,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元旦,冬日的凌冽嚴寒,使得回到總部的凌一江和周正超,孫大可,都不寒而栗。
“你們是八十八師51團?你是團長周正超,那麽,這兩個營長,為什麽不是你們八十八師的軍官?”總部的方參謀長,一臉狐疑地瞪著進入辦公室的周正超,冷冷地質問道。
“長官,凌一江和孫大可,都是在上海保衛戰中和大部隊打散的,12月上旬參與了南京雨花台保衛戰,當時,鄙人的三個營長都陣亡了,所以戰時任命他們為營長!此外,我要說明的是,凌一江組織了神槍隊,在雨花台消滅了日軍第六師團十二聯隊一名大佐聯隊長,他立有赫赫戰功!”周正超十分鄭重地向方參謀長稟報道。
“是嗎?但是好像第一戰區裡,有人散布流言,說凌一江和孫大可,眼色有點赤,當初和遊擊隊有勾結,這是不是真的?再說,凌一江的軍官證也找不到了,這個人的身份,十分可疑!”方參謀長一臉冷峻地拿下了眼睛,狠狠地瞪著周正超。
“報告,李司令讓周團長進辦公室,有話要問!”就在這時,司令部執勤兵程不小,進來向著方參謀長,鄭重地敬了軍禮。
“好,小程,讓周團長去吧?”方參謀長詭笑道。
再說朱有才、錢大旺周榮生這些人,回到徐州,在軍營裡,不但沒有歸隊,竟然還被一群衛兵監視著,真是一肚子惱火,偏偏團長周正超和營長凌一江都被叫去司令部問話,使得大家都怏怏不樂。
“弟兄們!開飯了!”忽然,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眉眼彎彎的林素素,與周小強,抱著一個大鍋,喜孜孜地來到了大家面前。
“哎呀,有牛肉罐頭,還有饅頭包子!”朱有才一看見那麽多好吃的,頓時樂不可支。
“對了,素素,你是上海美術學院的學生,為什麽我們都逃出南京了,你還跟著我們這群大男人?是不是素素你舍不得營長大哥呀?”周榮生戲虐道。
“周大哥,我林素素已經正式從軍了,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說起來,在南京我也跟小鬼子打過仗,我也算是巾幗不讓須眉,要是凌大哥依舊是營長的話,我繼續做狙擊手!”林素素笑靨如花道。
“素素,這打仗本來就十分危險,你要是傷了,大哥一定心如刀絞,我看素素你還是當個醫務兵吧!”周榮生大笑道。
“怎麽,你們看不起我?”林素素被小嘴翹得老高。
凌一江在徐州被審查了將近一周,方參謀長的人,竟然白日黑夜不給凌一江睡絕,還對凌一江提出許多詭異的問題,凌一江忽然變成了一個有賣國行為的罪犯。
“凌團長,說說清楚,你在上海抗戰的時候,到底隸屬於哪一個德械師?你的軍銜到底是什麽?南京之前,你的故事,我們都想知道!”軍法處的白參謀,一臉奸詐地瞪著頭腦快爆炸的凌一江。
“白參謀,我只能說一句話,就是,我是中國人!你們覺得陷害我一名在戰場上拚死抗敵的軍人,
好玩嗎?你們可以進行人身攻擊,可以日夜不讓我舒服,可以罵我是漢奸,但是天日昭昭,我只能說,我在南京,做了一個中國人良心的事!”凌一江目光十分的堅毅,輕蔑地瞪著狡獪的白參謀。 “凌營長,我們知道,你是南京的抗戰英雄,我們軍統,只是按例審查你的身份,這是例行公事,請凌營長不要誤會,這絕對不是陷害你!”白參謀詭笑道。
“那我現在就有一個願望,就是把我送回51團,我要繼續帶兵打小鬼子,給南京的同胞們報仇!”凌一江正氣道。
“凌營長,我們也相信你,希望你今晚把你從當兵,後來參加淞滬南京會戰的履歷寫給我們,我們這樣好重新安排你在51團中的工作!”白參謀一臉狡黠的笑容。
又過了一周,凌一江終於被放出來了,孫大可和朱有才、周榮生等人瞧見面容憔悴的凌一江,頓時群情激動,紛紛圍上來詢問凌一江:“大哥,那些狗特務,沒有把你怎麽樣吧?真是可恨,抗戰的英雄,他們要陷害,而那些見到敵人,貪生怕死,甚至暗中賣國的狗官,卻仍然被縱容貪汙軍餉!”
孫大可義憤填膺,握著凌一江的手急問道。
“孫大哥,現在沒事了!”凌一江舒然一笑道。
“當然沒事了,因為這一周,有許多人幫你講話,出了蘇文靜蘇記者,周團長,還有八十八師的老師長,弟兄們,我真是感到詫異,一名在南京淪陷後,拚命保護老百姓,主動完成總部任務,揭露日軍殘暴的英雄,怎麽會被他們打成了赤色分子?”林素素的眸子已經濕了,她抽泣著來到了凌一江的面前。
“素素,算了,有你,有弟兄們,我也就開心滿意了!現在,我就想打回南京,替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凌一江執著林素素的素手,欣然安慰道。
“凌營長,你真是條漢子,既然你想打回去,那麽,回南京調查日軍的下一步南北進攻徐州的軍事計劃這個責任,就由你們51團來擔當了!”這時,談笑自若的總部勤務兵程不小,笑呵呵地來到了凌一江的面前。
“程不小,你不是參謀長身邊的勤務兵嗎,為什麽到這裡?難道,總部真的要我們去完成這個任務嗎?”孫大可詢問道。
“對,總部聽說你們在南京敵人的虎巢下,漂亮救出蘇文金蘇記者的故事,很信任你們,所以,總部派我到你們51團,指導大家,回到敵佔區南京,從鬼子的老巢,偵查鬼子的軍事情報。”程不小欣然道。
“我們要重新回南京?”朱有才有些呆了。
“大哥,那地方我們既然衝出去,還能回去嗎?”周榮生問凌一江道。
“還我山河,榮生,南京,是我們中國的地方!”凌一江凝視著周榮生。
“大家都很有士氣,那麽過幾日,總部會派人對大家進行訓練,大家的軍銜,總部會宣布,對了,到時候,你們51團,會是總部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