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文不能說是破罐子破摔,只是在習琛這裡,她確實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雲曼文的這種想法,反而是讓習琛有些無計可施。
自己是威脅吧?
可能雲曼文根本就不會為之所動。
自己用誘惑吧,自己也沒有什麽吸引雲曼文的東西。
那麽自己怎麽才能讓雲曼文開口?
劉宇航說的對,自己現在最好就是借助雲曼文,來找到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務。
讓自己去找軍統,首先軍統不會相信自己,而且也不會對自己感興趣。
哪怕軍統和對刀疤臉一樣,對習琛這個根基不深的人感興趣了,那麽也要考察習琛。
考察?
誰知道會考察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習琛能等,劉宇航能等嗎?
所以看著眼前的雲曼文,習琛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如果可以,利用雲曼文,無疑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威脅,誘惑都不行。
習琛準備打打感情牌。
雲曼文現在不是認為自己不想走這條路了嗎?
自己大不了就陪雲曼文演戲。
從進來諜戰戰場之後,習琛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演了多少場戲了。
當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可是陪雲曼文演戲,會有一個很危險的地方。
那就是雲曼文告訴自己的組織,習琛想要做好人,不想做漢奸了。
那麽這對習琛來說是很危險的。
第一點,雲曼文組織的人,會認為習琛可能是故意接觸雲曼文,這些都是假的。
然後他們不管是對習琛下手,還是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習琛都難以招架。
第二點就是,雲曼文組織裡面的人相信習琛,這算是比較好的情況。
但是也存在很大的風險,雲曼文組織裡面的人多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其中就有人被日本人和汪偽政府的人抓到。
被抓了之後,那就是大刑伺候。
不是說他們沒本事,只是那些刑具習琛就輕微嘗試了一下,他覺得沒有什麽人能撐下來全套刑具,還能不開口的。
有這樣的人,但是絕對不多。
如果他們將習琛說出來,習琛豈不是一樣玩完。
“點菜了,你在想什麽呢?”坐下來之後,雲曼文看到習琛心不在焉。
她自己點了菜,問了幾聲習琛想要吃什麽,習琛都沒有反應。
“啊……點菜啊,隨便都行。”習琛反應過來說道。
習琛權衡利弊了半天,可是在雲曼文面前,他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但是雲曼文呢,她卻開口說道:“你是在害怕嗎?”
“害怕什麽?”習琛不明白的問道。
雲曼文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怕殺漢口,不怕殺鬼子。”
雲曼文覺得習琛是男人,需要這樣的面子,而且她覺得習琛確實不怕。
不然也不會去殺頓凱博。
所以雲曼文所說的害怕,是另一個種害怕。
雲曼文靠近習琛,聲音放低,雖然在包廂裡面,她還是很小心。
看到雲曼文靠近自己,習琛還有些不習慣,微微後退了一點。
看到習琛後退,雲曼文皺了皺眉頭,這是嫌棄自己嗎?
但是雲曼文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她說道:“你在害怕,會不會有人相信你,你在害怕,會不會有人理解你。”
聽到雲曼文的話,習琛心裡有些想笑。
對啊,自己不知道怎麽和雲曼文說,可是雲曼文不是都替自己想好了嗎?
雲曼文的這句話,好像擊中了習琛的心中命門一樣。
習琛對外面的人喊道:“拿酒。
”看到習琛突然拿酒,雲曼文知道自己猜對了,一定是這樣。
酒上來,習琛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又倒了一杯,仰頭飲下。
就在習琛準備倒第三杯酒的時候,雲曼文將習琛的酒杯搶下來說道:“你慢點。”
“給我,讓我喝。”習琛如今的演技很不錯,這一副心中苦悶的情緒,表達的很到位。
“喝,但是你慢點喝,等菜上來,再喝。”雲曼文耐心勸解習琛。
其實看到習琛如今的樣子,雲曼文心裡有些心疼。
菜上來,習琛吃得少,但是喝得多。
很快,習琛就有些醉醺醺了。
雲曼文想要勸,但是勸不住。
習琛看到差不多了,開始裝醉。
“別喝了。”看到習琛已經快醉,雲曼文有些擔心。
“讓我喝。”習琛醉醺醺的說道。
“你醉了。”雲曼文將酒壺搶下來,不給習琛。
習琛將手裡的最後一杯酒喝掉,口齒不清的說道:“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是,你說得對,我怕。”
“我習琛是什麽人?”
“是小人,是趁火打劫,趁虛而入的小人。”
“我是混混,街頭打架鬥毆,欺壓百姓,還沾沾自喜。”
“我是什麽人,勾搭良家婦女,大戶人家小姐,夜總會光顧歌女舞女,還樂不思蜀。”
“你說我習琛到底是什麽人?”
習琛滿臉痛苦的對雲曼文接二連三的問到,如果是以前雲曼文聽到這些話,一定會認為習琛是混蛋,是衣冠禽獸。
只是現在配合著習琛喝醉的樣子,痛苦的樣子,眉頭緊鎖的樣子,雲曼文心裡很難形成這樣的想法。
“你說,我習琛是不是混蛋。”習琛對雲曼文喊道。
“你醉了。”雲曼文只能這樣說,不然你讓她怎麽回答?
習琛一拍桌子說道:“不用你說,我習琛就是。”
“可是我再混蛋,我也看得見那些鮮血啊。”
“日本人,南京政府,他們抓人,殺人。”
“那些百姓,那些百姓……”
“我……”
習琛話到這裡, 已經是有些哽咽,沒有說下去,雲曼文卻都明白。
“我看不下去,我想要做些什麽,可是我能做些什麽?”
“我是小人物,我是混混,我他娘的是漢奸,我能做什麽?”習琛對自己無情的質問,讓雲曼文於心不忍。
雲曼文上來抓著習琛的手,想要給習琛一些力量。
被雲曼文突然抓手,這個舉動讓習琛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險些破功。
不過好在習琛立馬繼續自己的表演說道:“我說我是好人,你信嗎?”
“你不信,別人也不會心,我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習琛這樣的話,好像扎在了雲曼文的心裡。
女人,都愁善感。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雲曼文緊緊的握住習琛的手說道:“我信。”
習琛一臉吃驚的看著雲曼文,雲曼文堅定的點頭說道:“我信。”
“我信你是一個好人。”
“或許以前不是,但是你現在想要做一個好人,我感受得到。”雲曼文的這句話,說的沒有絲毫遲疑。
習琛的表情也配合的恰到好處,接下來怎麽辦?
不管了,拚了。
習琛一把將雲曼文拉近自己懷裡,雲曼文剛想要掙扎。
就發現習琛抱著自己,下巴放在自己的肩旁上,居然哭了。
是的,習琛哭了。
演習巔峰,情感迸發,習琛不能不哭也不得不哭。
看到這樣的習琛,雲曼文不舍得推開習琛,抱著習琛,讓他在自己懷裡,哭泣。
她還拍著習琛的後背,想要給習琛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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