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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港島電影人》第813章 The L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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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老了。

 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

 他主動介紹自己。

 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TheLover》瑪格麗特·杜拉斯。

 一本一發表就獲得法國龔古爾文學獎的作品,地位相當於芥川獎與直木獎在東瀛、茅盾文學獎之於內地。甚至,純論含金量,在文學界應該僅次於諾貝爾文學獎,能夠與普利策獎相提並論。

 這是一部一經面世就起點很高的作品。

 塞納河畔,石橋下的長椅,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埃菲爾鐵塔。

 巴黎的天氣悶熱潮濕。

 河裡,飄著各色各樣的垃圾袋,地上隨處可見寵物糞便、煙頭。

 吳孝祖坐在長椅上,叼著半截煙卷,疊著長腿,手裡捧著王道乾先生的譯本——《TheLover》,也就有了剛剛的開頭那句:“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會心一笑,相比起原文的直譯,王先生的譯文真的是雅致。

 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原文乾脆幹練,句子短,有刀頓感,相比起法文,王先生的譯文明顯更加纏綿,讀起來更有余韻。

 吳孝祖之前與阿佳妮學過簡單的法文,但不足以讀懂一本文學著作。

 所以他選擇了譯文。o(╯□╰)o!

 這本魔都出版社出版的《情人》在內地影響力很大,小資及文藝女青年人手一本,後世也屬於文藝青年必讀的愛情書籍之一:經常會推薦給備胎,告訴他們,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當然,這本書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也非常巨大,作為愛與和平反戰運動之後的作品,這本書的內容一改瑪格麗特·杜拉斯原先晦澀難懂的男性思維慣性的作品,

 文學寫作上,一般來說,男性作家偏重於思維與自省,女性作家則更偏重於感受與表達。瑪格麗特·杜拉斯算個特例,不過這本書正如她寫的句子一樣:愛,之於我,不是一飯一蔬;不是肌膚之親;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夢想;是一種不老不死的欲望……

 欲望?

 盡管,她一直在強調欲望,似乎在回避愛。

 但——

 吳孝祖讀到的是在驀然回首的刹那中,光影交錯的瞬間,愛情就已悄然來臨;然而這愛情到底是偶然間的邂逅,還是無數次刻意之後的相遇?

 書本上的華人男子懦弱而又軟弱。

 不過,吳孝祖猶記得梁镓輝的精彩表現,事實證明——梁小扣的翹臀,不比西方人的差(破音!)

 咳咳。

 吳孝祖對這部戲很感興趣。

 甚於騎士勳章。

 騎士最大的勳章,難道不是每匹馬都有了自己的形狀嘛?

 合上書。

 吳孝祖拉伸一下身子,走過來一位年輕力壯的卷發小夥主動幫他把他搭在旁邊的外套遞給他,“先生,您的外套。”

 身處異國他鄉,受到這樣的禮遇讓吳孝祖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我隔壁老吳的名氣都傳到法蘭西來了??

 就算是……

 也應該是同仇敵愾吧?

 畢竟曰吐了他們的女神阿佳妮。

 卷毛小夥衝著吳孝祖禮貌的笑笑,伸出手,道:“請給我一法郎,謝謝。”

 WTF???

 吳孝祖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年輕力壯衣著光鮮又懂禮貌的卷毛狒狒,用不太熟練的法語道:“你是乞討者?”

 “是的,先生。”卷毛狒狒笑盈盈的伸著手,顯得非常得體和自然。

 “為什麽不隨便找一個工作呢?”吳孝祖掏出5法郎遞給對方,可能是看在吳孝祖比較大方的面子上,對方也十分樂意與他交談,“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不喜歡被束縛。”

 “可是接受他人的施舍不會更難堪嘛?我的意思是遇到難纏的客人?”吳孝祖用了‘客人’來表達。

 “當然,並不是每個客人都像您這樣慷慨。所以,選擇施舍對象是很重要的一點。不過,就算是遇到了,我也尊重他們的小氣……”卷毛狒狒聳了聳肩,隨手遞給吳孝祖一瓶水。

 “謝謝。”

 “不客氣,2法郎。”

 “……”

 吳孝祖氣笑的指了指他手中的5法郎,“我已經付了不是嗎?”

 “不,這是你的施舍,不是我們的交易所得。”卷毛狒狒直接搖頭否認。

 “我不渴。謝謝。”

 看了眼吳孝祖,卷毛狒狒聳聳肩,收回了水瓶,轉身離開前還很有禮貌的衝著對方微微欠身,輕聲道:“還是感謝您的慷慨,祝你午安。”

 “我也祝你也能賣出那瓶水。”吳孝祖眯眯笑,“午安。”

 挺有趣的一隻卷毛狒狒。

 隨手把熄滅地煙頭扔進塞納河……他一直很奇怪,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看看髒兮兮的河水。

 tui了一口痰。

 走在凹凸不平的街道上,周圍是各色各樣的遊客。巴黎算是歐洲最繁雜的一個城市,這時候已經有不少東歐、北非及中東人來這邊了。

 吳孝祖知道,這裡今後會越來越亂。直到連姆·尼森的女兒被擄……

 《情人》這部戲的電影版權已經被瑪格麗特·杜拉斯賣給了克勞德·貝裡,一位在法國影壇堪稱教父的級別的巨頭製片人。

 他算是法國影壇毫無爭議最有權威和實力的製片人,這麽比喻吧,他在法蘭西,就相當於好萊塢的傑瑞·布魯克海默。

 與他相比,後來的呂克貝松頂多算後輩末學。

 街邊,一台普通的雷諾車停在旁邊,坐在駕駛位上素面朝天架著墨鏡散著頭髮的女人朝著拎著書本懶散晃蕩在橋邊的吳孝祖吹了個口哨。

 顯然,這很阿佳妮。

 “對巴黎的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去看看這裡的建築和特色?”

 “如果狗屎也算特色的話……”吳孝祖失笑。

 阿佳妮忍不住露笑,揶揄道:“如果你喜歡的話。”說著,伸出頭,當街與吳孝祖來了個著名的法式濕吻。

 背後就是埃菲爾鐵塔。

 這很難不讓吳孝祖想起那招埃菲爾鐵塔翻轉翻轉再翻轉之吻!

 “克勞德貝裡先生訂了位置,邀請你共進晚餐。”

 阿佳妮舌頭勾了勾嘴唇,抬起手腕,嫵媚輕笑:“我覺得現在時間比較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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