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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還是來了！

　頂著一張大屁股臉，用一種尿尿不分叉的亢奮狀態漂洋過海來港。

　搵錢！

　搵錢！

　搵錢！

　藝術家燒錢成就名聲，真好！

　龍城冰室。

　“飲茶還是咖啡?”

　吳孝祖微笑的打量著眼前一臉拘謹的侯賠錢那張月滿中秋的大臉，“剛剛昌哥打了跨洋電話給我，在港島這些天有事情你盡管張嘴，不要客氣……”

　“咖啡好了……”侯孝莧接過咖啡，聞言，老農民似的大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態。

　看了一眼小心如斯的侯孝莧，吳孝祖越看越笑。

　對於這種藝術之心不死主動送上門的賠錢貨，不好好廢物……咳咳……加以利用，都對不起吳小蹭的名聲。他真覺得灣灣的這些電影人太可愛了。

　“我……”

　侯孝莧綱要開口，吳孝祖笑靨如花的熱情招呼。

　“侯導，你這次來港島我就絕的是一次港島電影與灣灣電影的一次絕佳交流機會。最近我正好要拍攝一部描寫港島邊緣年輕人生存現狀的電影，不如侯導指教一番?”吳孝祖一開口，立馬堵住了正醞釀一二的侯孝莧。

　“?”

　侯孝莧眨眨眼，沒弄明白眼前的事。但吳孝祖的話倒是讓他提起一些興趣。

　港島邊緣年輕人生存現狀的電影，這一直是文藝片導演鍾愛的題材。後世港島有個叫陳果果的導演，專拍邊緣人士，頗受侯賠錢欣賞，稱其為港島良心……

　似乎在文藝圈看來，良心這東西就代表了賠錢。不賠錢、不邊緣、不小眾、不深刻就不夠良心。如果這些影片真的代表良心的話，那麽我們華語電影的良心也忒貧乏了。

　難道證明:有良心的東西大家都不喜歡，有良心的人必然受窮?有良心就一定過不好?

　這是哪門子良心?

　謬論的胡扯。吳導演摸著良心感歎。

　“侯導，不如擔任我這部《古惑仔》的監製如何?”吳孝祖誠心誠意的邀請。

　《古惑仔》這部教唆電影會不會被主流電影圈罵?

　吳孝祖摸摸下巴，感覺自己八成是躲不掉。瞥一眼正襟危坐面露驚喜的侯孝莧……

　“我也是這部電影的監製，到時候你我可以討論一下電影的鏡像風格。”吳孝祖又恍然的講道，“前段時間有不少的電影公司邀請我開戲，不如我把你介紹給他們，我想說不準就有電影製作公司……”

　眼瞎！

　吳孝祖後邊這兩個字沒出口，笑臉熱情的看著侯賠錢。

　“監製……”

　侯孝莧聞言，頗為意動，他倒不是因為這個職位才激動。更多還是他本身對於吳孝祖的鏡像風格很感興趣。

　《一個字頭的誕生》可以說刷新了亞洲電影乃至世界電影敘事語言。這種創新對於任何一名有藝術追求的電影人來說都具有無窮的吸引力。

　至於後邊吳孝祖說介紹“投資人”，直擊藝術家們的軟肋。

　許多導演對於錢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們把這種感覺稱之為“情懷”。比如大話情懷，比如賭片情懷，比如高倉健情懷……談圈錢太俗。談情懷才有格力空調:格調。

　“那就說定了。這段時間因為要拍攝，所以住宿飲食環境都不會太好……”

　吳孝祖一臉唏噓的演出歉意，“可能在劇組吃盒飯。當然，如果侯導你不打算跟組的話我可以安排酒店……”

　“沒關系，吃住我都不講究。拍戲得事情我也懂。”

　侯孝莧敦厚淳樸的笑著擺手，拒絕了吳孝祖的客氣。

　“那就好……”吳孝祖頷首微笑。

　一個龍套的待遇，就得到一個大導演免費勞工，何樂不為?

　看了眼憨直一點提錢意思都沒有的侯孝莧，吳孝祖更滿意了。

　他做過攝像吧?

　打光應該也會！

　不知道場務工作懂不懂?

　劇本裡有沒有角色需要客串……看著侯孝莧，吳孝祖越看越順眼。

　“呵呵呵……”侯大餅憨厚的笑了笑。心裡也升起淡淡順暢，楊德倡誠不欺他！

　一到港島就能與吳孝祖進行電影方面的交流，還能有投資人介紹……

　當初他在李行導演身邊學習到了很多，自認為這次同吳孝祖的交流也會有很大的收獲。

　……

　大榮製作公司。

　“老板，《義蓋雲天》通過嘉禾的發行，一個星期後能夠在灣灣正式上檔。

　前期的宣傳工作已經準備好，發哥、嘟嘟都會趕去灣灣進行路演宣傳，相信票房成績不會太差。”

　一名工作人員立在鄧廣榮身前如實匯報。

　作為港島第一票倉，灣灣歷來是三大的盤中肉。

　在灣灣市場上，三大是唯一能壓著灣灣本土片商，霸道發行電影的存在。

　這也是為何八大一直謀求摻和進港片製作和發行的原因。

　港片想要在灣灣發行，要麽就由三大來進行發行。要麽就是有灣灣資本參與製作然後由灣灣本土片商發行。

　近年來，灣灣片商紛紛在港島設立辦事處公司的原因就在這裡。但這種做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三大依舊是橫在他們面前的攔路虎。

　《一個字頭的誕生》的分成，在上映前，灣灣版本就有學者來參與。

　這也是當初吳孝祖與蔣志強的成果。想要繞開三大，很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果沒有蔣家，沒有安泰，吳孝祖自己很難做成這件事。而當時要是沒有陳榮美、馮秉中兩位，這件事也不會真正被蔡松淋掛在心間。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有果有因，蔣家有好處給蔡松淋吃，這才能夠願者上鉤。至於說之後的事情，那真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老板，這兩日有工作人員關注《一個字頭的誕生》也會在近期上檔灣灣戲院。這部電影口碑很高……”

　戴眼鏡的四眼男人頓了頓，見鄧廣榮沒在意，這才繼續道，“尤其是最近這部電影一直在追求海外電影節的獎項。灣灣市場與港島市場不同，這些海外獎項對於灣灣影迷來說很有吸引力。”

　“電影獎項?”鄧廣榮呢喃兩句。

　這一次《一個字頭的誕生》的電影節推波助瀾的宣傳方式讓鄧廣榮看到了一點“獎項”的重要性。

　他內心深處對於這種高逼格宣傳方法還是蠻鍾意。他這一次也算是見識到了吳孝祖頂著“新浪潮”這塊牌匾所造成的影響力。

　影評人一邊倒的情形很唬人，也很有煽動性。如果無法看透，或者選擇眼盲的看待《一個字頭的誕生》，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在這部電影的成功離不開影評人的吹捧。

　報紙上鋪天蓋地全是這部電影的議論，這別說對於鄧廣榮，就算是對於後世深受豆瓣、知乎水軍轟炸的影迷一樣有誤導性和煽動性。

　所以，吳孝祖就算是硬拖也都想拖人下水，何況有侯孝莧主動下水?

　《古惑仔》之後，侯孝莧的口碑……咳咳，反正侯孝莧應該會受到不少投資商青睞。

　藝術嘛，為了它，犧牲點名聲算什麽?要不怎麽才能算藝術家呢?

　何況到時候侯孝莧也好騙錢，不管侯孝莧怎麽想，吳孝祖堅信這絕對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