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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冰室,昏暗的燈光,映著一張疲憊的臉。
主觀鏡頭,梅豔邡飾演的阿靜目送著最後一波客人離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掛鍾,歎氣的摘下了圍裙,低頭整理起帳本。
門口的風鈴晃動了幾下,似乎讓鏡頭都隨著晃動,昏暗的環境因為響動被打破。
“對不起,已經打烊了——”
聲畫分離拍攝,畫面內是一雙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鞋,聲音則是阿靜疲憊的又不失客氣的歉意。
來人似乎沒有過多理會,坐在了餐桌上,鏡頭慢慢上搖——
劇部特寫畫面。
叮!
金屬火機點燃香煙,煙草充分燃燒的聲音很大,香煙紅光一閃,一陣青霧吐出。
火機聲驚醒了心不在焉對帳的阿靜。
抬起頭。
梅豔邡在這抬起頭的瞬間,眼神變幻了最起碼三種心境的傳達。
先是一怔,繼而緊張,然後是疑惑。
“你應該記得我是誰吧?”
聲畫繼續分離,阿靜點點頭。
回憶蒙太奇畫面,之前的鏡頭閃回。
總之。
這個男人第一次出現的接觸她,掛著輕松又懶散的笑,但是卻給她造成莫大的壓力。
“耽誤你十五分鍾,不介意吧?”
“已經打烊了,有問題可以明天再說嘛?我晚上……”
“十分鍾。”
阿靜略顯猶豫,最後抗拒的點點頭,轉身去接了一杯白水。她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要同自己說什麽——?
“我和他是同學……我很想看看這間除了他數學之外唯一有興趣的地方有幾多神奇。”
鏡頭下,黃秋笙飾演的唐川手夾著香煙,目光複雜的掠過梅豔邡的背影,“我對於石神自首感到很遺憾。”
阿靜背對著唐川,聽到他的話不發一言,手指緊緊握著水杯。
“我從沒想過他會做這種事——我是說對你。”
阿靜全身一僵,慌忙間水灑在了手上,手忙腳亂掩飾慌張。
“拋去了自己的信仰,拋去了除了數學之外唯一有樂趣的事……我根本不相信他會是這樣的人。石神一直在說謊……”
鏡頭下,交叉蒙太奇下,扣著手銬耷拉在身前的石神目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面對著警察,緩緩訴說著自己“編造”的謊言。
“我不明白,明明已經背上了殺人犯的頭銜,何必還要說謊!這種謊話本人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在掩飾什麽?現在想來,或許這個謊是在掩飾某種真相。”唐川聲音很淡,但卻語出驚人。
低頭擦手的阿靜拚命調整自己的呼吸。
她心裡很慌張,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此刻時鍾滴滴答答的聲音格外明顯。
她強迫讓自己抬起頭,端著水走近,卻沒想到唐川笑了。
“安心,我不是來說服你。”
這笑容讓阿靜很不舒服。
“我想你和令媛的不在場證明是真的,你們那天確實去了戲院看了,你們母女確實沒有說謊。”
不等對方回答,唐川說起笑容,開口道:“我想你也會很好奇,為何警察一直在追問你次日的事情吧?石神為了你們,確實切斷退路。
作為一場賭博,石神必須把自己的前途、人生、甚至生命作為賭注。所以他必須忘卻自己,拋卻自己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留戀,甚至拋棄自己——他確實是灘塗拋屍案的真正的凶手!
沒錯,就是他!不是你,也不是小美!他並非冒名頂替!那個人就是他殺的!”
眼看梅豔邡扮演的阿靜面露疑惑,唐川又緊接著跟了一句“不過——”
“因為那根本不是你前夫,
而是另一個人!”阿靜起初並不明白眼前唐川說的話,但她凝視對方赤紅悲傷雙眼的時候,她突然呆住了。
梅豔邡仰頭,全身顫抖深吸一口氣,差點驚聲尖叫出來,但是手則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戲院的觀眾也都呆住了!!
許多人血液沸騰,緊接著卻又全身發涼,臉色發白。每個人都坐不住的想要站起身,手腳僵硬,全身升起雞皮疙瘩
“嘩——”
“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呆滯的梅豔邡,現場的女性觀眾全都忍不住落淚,抽搐聲響徹整個戲院,甚至哭腔都變成了鳴笛聲,聲音在戲院匯成一片。
黃霑雖然隱約猜到了故事,但此刻同樣是全身顫栗。
他身旁的幾個女強人更是眼淚不斷留下來。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一疼,低頭才發現,林燕霓一邊用力掐著她,一邊流淚,眼淚把妝都哭花了,紙巾散落滿懷,鼻涕眼淚一起抹。
這感覺就像是李敖看到胡因夢在馬桶上臉色猙獰的便秘拉屎然後世界觀崩塌一樣,可能對於李敖來說,這麽美的屁股,怎麽能拉屎呢?還那麽臭……
黃霑看著鼻涕眼淚亂飛的女人們,心涼如止水,恐怕也是這種心情了。
這部電影就像一顆催淚彈!
這種獻祭自己的愛妻,直接砸在女人的淚g點上。
電影中,看著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阿靜,唐川輕輕的把白水推到對方面前。
壓抑的氣氛透過光影傳給每個觀眾,唐川則起身朝著外邊走。
阿靜轉過頭,突然看到收銀台上擺著的一盆野花。
念頭一轉,突然站起身。
野花的分枝上,掛著一枚小巧的書簽。
“你和小美的幸福,才會證明我的一切不是徒勞無功。”
看到這,阿靜淚水不自主的往下流,再看,眼淚再次流淌。
目光望向一旁的一枚鑽戒,這是她的一位追求者給她的戒指。
梅豔邡一邊淚流,一邊把戒指套在無名指上。
她的內心此刻的悲傷化作了淚水,最後,她還是把戒指放回了盒子裡。
叮鈴鈴!
一聲電話聲打破了這種沉悶。
“喂?”阿靜等了幾聲電話鈴聲,這才遲疑的接下。
“阿靜!小美出事……”電話中傳來急迫的聲音正是電影中扮演追求她的劉清雲的聲音。
啪!
電話掉在地上,對方的話還在聽筒裡盤旋,阿靜則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
…
鏡頭轉變。
溫馨的筒子樓此刻沒有了溫暖的光暈,張白汁手裡捧著一盆枯萎的花,旁邊放著長笛。銀質的長笛反射著她的臉,手下意識的用圓規一點一點的割破手腕……內心的煎熬讓她選擇了自殺!
紅豔豔的鮮血凝成一滴血珠落在地上,血珠的鏡頭降格拍攝下,露出若隱若現她的臉。
主觀鏡頭。
畫面好似人眼一樣看著整個屋子,全都充斥著霧氣般的紅色,李釗基的身影好似惡鬼一樣躺在那裡。
眨閃。
她站在走廊朝下望,石神手上銬著手銬慢慢的走下樓梯。
忽然,似乎有感。
石神微微轉頭,回首看到了樓道裡抱著野花的孤零零的她。
微微露出一抹如陽光般的父愛彎笑。
這是石神全片內唯一的微笑。
她的眼皮越來越越沉,畫面越越來越窄,她看到了劉清雲闖進來,又看到了醫生護士……
…
石神手上拷著手銬,步伐一如既往的緩慢,沉默的目光泛不起半點波瀾。
鐵門打開,長鏡頭慢慢推移。
唐川立在那裡。
石神微微抬起頭,目光很平淡。
“這道題不該這麽解答嘅。”唐川聲音有種說不清的憤怒。
“對於數學問題,自己想出答案和確認別人的答案是否正確,哪一個更簡單?或者擬一個別人無法解答的問題和解開那個問題,何者更困難?”
石神剛要被差佬帶回去之際,另一名差佬領著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身影出現在走廊拐角處——是梅豔妨扮演的阿靜。
碎花裙,白色短袖,披著頭髮,眼神空洞。
石神臉色灰敗如土,那雙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阿靜,布滿血絲。
“為乜,要來這種地方——”
石神直視阿靜的驚慌的眼睛,想要擠出一抹笑,“為乜,非在這種地方…”
阿靜原本好似凍結住的的臉,頓時變化,身子抖似篩糠,逐漸崩潰的前兆,兩行清淚湧出。
忽然!!
阿靜掙脫差佬,直接撲倒跪在石神腳下。
“對不起!!對不起!!”
石神起先還掛著一點笑,漸漸消失,雙眸漆黑的好似黑洞,繼而眼色一變,“你在說什麽?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警官!!警官,把這個瘋女人帶走!”
“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替我們承受這些呢,我也要接受懲罰!我也要為之贖罪!我只能做這些……我不能……”
阿靜痛哭流涕, 雙手撐著地,額頭一下一下的砸在石板上,咚咚的磕著頭。
石神突然感覺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光影充滿了陰鬱。
不可置信、不願相信、不能相信搖著頭慢慢往後退,整張臉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光澤,失去了希望,痛苦地扭曲。
石神雙手捂住臉,啷嗆轉身,抱頭。
“啊!!!!!!”
直接發出了仿若野獸般慘烈的咆哮,這也是夾雜著絕望與痛苦的哀嚎。
咆哮哀嚎的聲音充滿無窮的痛苦和絕望,整個人陷入無窮的黑暗。
好像要嘔吐出自己的靈魂!
這一刻,現場的觀眾哭聲震天,不少女人都咬牙切齒的罵著梅豔邡扮演的阿靜!
鏡頭慢慢升高。
王妃的歌聲響起來。
電影慢慢暗淡下來……
唰!
戲院的燈光慢慢亮了起來——
正當眾人以為電影已經結束的時候,突然屏幕一閃。
一隻白淨的手捏著長笛吹奏起音樂,特寫下,一道蜈蚣一樣的傷疤映入觀眾眼簾。
陽光下,一盆小野花隨風擺動。
一個逆著光的小女孩,背對著熒幕吹著長笛——
戲院亮如白晝,似乎也配合電影吹走了陰霾。痛哭的觀眾看著畫面裡纖細的背影,莫名在感傷之余多了一份希望。
在此時,戲院內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小姑娘大媳婦們哽咽著哭腔大聲叫好。
這部戲絕對是吳孝祖最受女粉歡迎的一部電影!
整個影院掌聲雷動!
徐尅、嚴昊、施楠生無數的電影人和文人、媒體、狗仔全都起身鼓掌!
吳孝祖的奉獻了一部殿堂級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