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她即便是想裝,怎麽可能裝得這麽像?
方世蓮滿心疑惑,她可是吩咐了,不用手下留情,最好是面上一眼就能看出來才好,可是她為何看起來毫發無傷?莫非失手了不成?
“啊!大姑娘!”
方世蓮身邊的小丫頭可不僅去掀了蘇齡玉的車簾,為了說得過去,也同樣去了蘇曼玉的車上。
采荷猝不及防,驚恐地看著大姑娘淒慘的模樣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什麽?曼玉怎麽了?”
方世蓮顧不上蘇齡玉,幾步走到蘇曼玉的車前,只看了一眼,就如同被重錘砸在天靈蓋,眼前一片發黑。
她希望在蘇齡玉身上看見的情況,為何卻出現在了曼玉的身上?
“夫人,夫人!這都是蘇齡玉做的,都是她,害的我家姑娘這樣?”
采荷不想死,見著方世蓮第一時間,就要將蘇齡玉給拖下水。
方世蓮眼中沁血,蘇曼玉奄奄一息,裸露出來的地方不堪入目的樣子,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的神經。
“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將那個賤人給抓起來?”
方世蓮失去了理智,一心隻想為了自己的女兒報仇,她的曼玉,她費盡心思養大的孩子,往後是要做凌家少奶奶的人!這會兒,卻被人糟蹋得不省人事!
“你們這是做什麽?不問青紅皂白就想要抓人嗎?”
凌松然皺著眉,讓下人將蘇家的人攔下,他將蘇齡玉擋在身後,不滿地看著方世蓮。
“凌公子!你沒聽見方才采荷說了什麽?蘇齡玉狠毒心腸害的曼玉如此,公子可是要護著這個歹人?”
青芝冷哼一聲站出去,“笑話,提議去康華寺的又不是我家姑娘,在康華寺常年供奉香火的也不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何德何能,能在蘇家的地盤上害了蘇大姑娘?蘇大夫人這是打算強加罪名不成?”
“你給我閉嘴!曼玉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以為你們能……”
“那好啊,那不如讓大家來評評理,實在不行,便是報官也是可以的,我家姑娘當初便被苛待了,這會兒還要被冤枉,蘇家可真是書香門第,名門大家!”
青芝的聲音嚷嚷得很大,當真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方世蓮心下大亂,急忙讓人將車簾放下,讓馬車從側門趕緊入府。
蘇齡玉平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沒什麽強烈的情緒。
“齡玉姑娘你放心,這件事清者自清,不是姑娘做的,在下一定不會讓姑娘受委屈。”
凌松然心中憐惜,聽方才方世蓮下意識地稱她為“賤人”,他便知曉了之前方世蓮的話,不過是說給他聽的。
一個小丫頭的一面之詞,就讓方世蓮給蘇齡玉定了罪,這樣的蘇家,齡玉姑娘從前一定過的很苦吧……
“凌公子,我想,我就不進去了,就此跟公子告別吧。”
凌松然嚇了一跳,“齡玉姑娘說什麽呢,你、你要去哪裡?”
蘇齡玉輕輕地笑了一下,“公子可見著了蘇大夫人的態度?公子覺得,我踏入了蘇家,還能清清白白地出來?在蘇家,我不過只是個早已被逐出家門,沒有如她們所願消失的孤女罷了。”
凌松然輕輕抽了一口氣,剛剛蘇大夫人的樣子確實太恐怖了,這件事的事實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還未可知,可是蘇大夫人渾身的殺氣,就像是要拿蘇齡玉去抵命一樣。
“姑娘能去哪兒呢?你若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讓蘇家更好栽贓在你的身上?”
蘇齡玉嗤笑了一下,“說的好像我不走,她們就會放過我一樣。”
“……”
聽著也似乎像是那麽回事兒。
凌松然隻考慮了一會兒,忽然點點頭,從侍從那裡拿了不少銀票,“這樣,姑娘先回平城,不管如何,我想為姑娘證明清白,等到說清楚了,我再去追你。”
他要追自己?聽起來有點奇怪的感覺。
不過,蘇齡玉點點頭,銀票卻不太想要。
“若是方便的話,還要麻煩公子將芷蘭送出來,還有酒酒……,公子可想好如何安頓他了?”
凌松然略一沉吟,沒有回答蘇齡玉,隻告訴她在兩個街口外的一家茶館等著。
蘇齡玉依言去了,過不了多久,芷蘭牽著酒酒回來了。
“姑娘,凌公子讓我們快些離開,蘇家這會兒還只顧著蘇曼玉的傷勢,等她們回過神,恐怕再想走就難了。”
蘇齡玉如何不知道?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出人意料地連門都沒進就提出離開。
不過……,“凌公子是要讓酒酒跟我們一塊兒走?”
她隻帶幾個小丫頭,哪裡有凌家那樣的排場,酒酒跟著她會不會吃苦?
回答她的,是酒酒緊緊抱著她的腿不松手,以實際的行動表達他的想法。
“那行吧,也沒什麽可收拾的,走。”
……
蘇齡玉早有離開的打算,需要的東西一切從簡,動作又極乾脆利落,從傅家帶來的車馬,相信凌松然會妥善安排的。
因此等她們都出了桐城,方世蓮這才想起來她的存在。
“將曼玉害成這樣的賤人呢?是不是還躲在凌松然的院子裡?她以為有凌松然護著,這事兒就完了嗎?!”
方世蓮幾乎氣瘋,給蘇曼玉檢查的時候, 她將自己的嘴唇都給咬破了!
她的女兒到底遭受了什麽樣的殘忍對待?這一切,都是因為蘇齡玉!明明這些都該是她遭受的,憑什麽要曼玉去承擔?!
“去把蘇齡玉給我綁起來拖過來!這是我們蘇家的家事,就算是凌家,也是不好插手的!”
方世蓮血紅著眼睛,她一定要讓蘇齡玉比曼玉更慘!誰都不能阻止!
好一會兒,黃鶯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夫人,蘇齡玉並不在院子裡?”
“你說什麽?那凌松然呢?”
“凌公子倒是在的,隻說想要跟大夫人解釋一下這件事。”
方世蓮的眼睛眯起來,蘇齡玉竟然還知道怕,知道要躲起來,不過凌松然既然還在蘇家,諒她一個人也不敢跑到哪裡去。
“去,將人給我找出來,以為躲起來就行了?她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