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豬手送了上來,熱騰騰的,散發著令人食欲全開的焦香。
蘇齡玉夾了一塊,在旁邊的小碟子裡蘸了點佐料放入口中。
外皮酥脆,內裡鹹香,豐富的油脂讓人口齒生津,果然非常好吃。
葉少臣看得出來,蘇齡玉很高興,從她聽到了白歸的事情之後,她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知道認識的人還安好,再沒有什麽,比這樣的事情更加令人高興的了。
蘇齡玉一個高興過頭,一個人就乾掉了大半碟的香酥豬手,還是葉少臣提醒她吃多了小心胃難受,她才滿是遺憾地換一盤菜吃。
美美地吃了一頓,兩人又悠悠哉哉地逛回去當做消食,葉少臣再抱著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府裡。
青芝看到蘇齡玉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表情並沒有太過驚訝,她隻以為姑娘和姑爺是在房中休息了整整半日而已。
“姑娘可要用些點心?”
蘇齡玉很想點頭,但是她真的吃不下了,一會兒還要留著肚子吃晚飯呢。
到了晚上,葉少臣將蘇齡玉拉到書房裡。
這是蘇齡玉第一次見到葉少臣的書房,寬敞通透,書架上滿滿當當擺了許多書,以兵法為主,但其余的也很多,還有不少遊記等雜書。
“這些書你都看過?”
蘇齡玉被書的數量震驚到,趕得上一個小型藏書館了。
葉少臣瞥了一眼書架,“我都抄過。”
“……”
蘇齡玉目瞪口呆,都抄過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個,用筆一個字一個字地抄下來?
她湊近了書架,果然看到每一本書的旁邊,都有一個手抄本!
蘇齡玉認得葉少臣的筆跡,手抄本裡的字跡如今看起來稚嫩了不少,看起來像是……他並不大的時候寫的。
這麽一屋子的書,要都抄一遍,需要多少時間?
蘇齡玉微微怔住,仿佛看到在這個房間裡,年少的葉少臣壓著自己的性子,在別人可以承歡膝下,跟著父親學習打鬧的年紀裡,一個人默默地抄寫著這些。
外面有人說葉少臣是天賦異稟,天生就是做將軍的料,可是這些兵法書籍的手抄本卻告訴她,並不是不努力,光靠天分就能成功的。
“不看那些了,你過來。”
葉少臣朝著發呆的蘇齡玉招招手,她把手裡的手抄本放回去,慢慢走到葉少臣的身邊。
在他面前的書案上,放了厚厚一摞冊子。
“這些是我的身家,你都要知道一下,咱們的家底可都在這裡了。”
蘇齡玉看著那些唏噓,“這麽多?”
“……嫌多?”
“不不不,不嫌。”
蘇齡玉立刻坐下來,葉少臣的身家耶,她真的還挺好奇的。
然而,她只是翻看了一會兒,頭就開始一陣陣地發暈,她這才看到了皇家賜給他的田產而已!
當初在琴姨和柱子叔的小村子裡醒過來的時候,蘇齡玉後來買了十幾畝的地,靠著收租子就能夠養活他們一家三口,葉少臣擁有的田產,簡直讓她震驚。
“這些……,你都有在管嗎?”
葉少臣理所當然地搖頭,“當然沒有,我哪兒有那個時間,都是文景在替我管著。”
所以說有個好兄弟多重要!
除了皇家賜予的田地,還有一些別院,莊園……,數量也是令人瞠目結舌。
蘇齡玉轉頭看他,葉少臣憨厚地笑笑,“也是文景找了人幫我管著。”
“不是,我是想問,這些都是酒酒賜給你的?”
葉少臣的笑容淡了一些,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酒酒,那就是上一任皇帝了,那個受了挑撥,想要對葉家趕盡殺絕的皇帝,卻賜給他那麽多東西?
“每一次我出征或是完成任務回來,他都會賞賜很多東西給我,他賞了,我就受著。”
葉少臣平靜地說明,語氣裡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蘇齡玉點點頭,默不做聲地繼續看,對於那個內心狹隘又糾結到死的皇帝,蘇齡玉也get不到他的想法。
皇家禦賜的東西裡還有許多貴重物品,都在府裡的庫房裡鎖著,當初葉老夫人也不愛顯擺,也懶得收拾,因此賜下來直接放進去,省事兒。
除了賞賜的東西,葉少臣還有為數不少的商鋪,蘇齡玉驚訝地發現,他居然還能分到水雲坊的紅利。
葉少臣不太在意這些,“都是文景弄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如果想弄清楚,我把文景喊來給你解釋解釋?”
“不用,這樣就挺好的。”
蘇齡玉隨手將文契放在一邊,能為了葉少臣連命都不要的兄弟,她是一百個相信的。
再說,這些真的好麻煩,蘇齡玉敬謝不敏,能有那麽多銀子幾輩子都吃穿不愁了好嗎,她的最高追求已經滿足了,這些有沒有都無所謂。
葉少臣的家底足足花了蘇齡玉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大致翻完,翻完之後,她往後靠在椅子上,“我覺得我可以墮落了。”
“嗯,只要你高興。”
她當然高興啊,混吃等死的崇高夢想就在眼前,以後的日子,是不是只要吃吃睡睡玩玩就沒事兒了?
葉少臣將一串鑰匙放到蘇齡玉的面前,“這是庫房的鑰匙,之前也沒人幫我管,現在就交給你了。”
蘇齡玉居然有些不太想要,她如果弄丟了怎麽辦?
交代完了一切,葉少臣仿佛一身輕,連好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
“……”
蘇齡玉今天沒喝酒,聞言臉還是有一些小紅,哎呀人家會害羞的啦……
……
新婚燕爾,蜜裡調油。
蘇齡玉和葉少臣成親了三日後,要去荷琴和田柱那裡回門。
回門禮葉少臣是問過蘇齡玉的,蘇齡玉被他長長長長的禮單給驚呆了,認真地想了想,還是不要那麽誇張,免得驚嚇到琴姨和柱子叔。
被蘇齡玉精簡過的回門禮,依然讓荷琴和田柱目瞪口呆,以為是不是蘇齡玉受委屈了,這是在補償他們。
“琴姨,這是少臣的心意,我不是好端端的嗎。”
蘇齡玉都要給他們的想象能力跪了,暗地裡解釋再三,恨不得脫衣服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受到委屈和虐待,荷琴才勉強維持住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