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和寒露一起被拉上來後,白雲便拿給寒露一粒丹藥,說道:“你受了內傷,不過並沒大礙。這是小黑開發的內傷藥。服下後氣血能順暢一些。”
“副總帥的藥?”寒露奇道。既是副總帥製造的丹藥,他也就沒多想便擱進了嘴裡。
“忘了說了,藥的味道會有點……”
還未等白雲說完,藥的怪味便讓寒露痛苦不堪,他想吐出來卻發現舌頭已經麻痹,而丹藥卻迅速化掉,被他無意識地咽了下去。
“副總帥當真是惡趣味啊,這藥明明是前任副總帥,亦或者是大暑醫務長開發的,他只是往裡頭加了些變味的配方,就說是自己的發明……”寒露冷冷地道。
“啊,是這樣嗎……”白雲愣道。
過了一會兒後,藥的味道漸漸下去,寒露也感覺氣血順暢多了,便正坐了起來。他看了看白雲問道:“為什麽你要救我,還要幫我療傷?”
“為什麽……怎麽說呢?當時也沒多想,”白雲撓了撓頭道,“不過硬要我回答的話……雖然你這人凶了些,不過倒也不是什麽大惡人,這一點就和你大師兄截然不同……”他想起鐵木真曾經以想象出的寒露去對付平興,所以一開始時他還對寒露心存芥蒂,但事實上這個如假包換的寒露倒也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物。之前遇到的小雪差不多也是這個情況。
“你又要誹謗我大哥了嗎?”寒露不悅道。
“我沒有誹謗,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白雲道,“那家夥憑借想象力瞞天過海,說不定你和他的情誼也都是假的。”
“你……”寒露一動氣,身體就又疼起來了,他消了消氣道,“算了,不和你爭辯了,今天是我輸了,你想怎麽處置我?”
“既然都幫你療傷了,我還能怎麽處置你?”白雲道,“對了,那我就不妨借此機會向你打聽點消息吧。”
“什麽消息?”
“你說你來這裡是來找大師兄的,雖說已經不可能找到那個人了,不過你在這打探了這麽長時間,總應該有點別的收獲吧?”
“能有什麽收獲?”寒露冷笑道,“這裡無非就是一個荒涼的陸地而已……”
“那麽請問你又是怎麽來到這裡的?我聽說北冥海域的海況一向惡劣,而且這片陸地應該是有結界保護的……”白雲繼續問道。
“北冥海況惡劣,老子倒還是聽說過的,只是不知為何乘軍艦來到這裡時異常順利;至於結界什麽的,老子就不清楚了。”
白雲思索了一會兒,暗道:“莫非那些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什麽了……”
寒露站起身來,說道:“雖然你是光明之劍的主人,不過你這人倒不算壞,今天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就不再跟你計較什麽了……”
就在這時,空中發出了呼啦呼啦的聲音,幾個人抬頭一看,發現空中有一架直升機正緩緩降落。
“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飛機……”白雲暗道。
“看來我的同伴有些著急了,想要立刻把我接走了……”寒露道。
直升機降落,只見下來的人是小雪,身後還有士兵跟隨。那些士兵看到雲長和白雲後,立刻拿出兵器警戒,寒露隨即喝退了那些士兵,對小雪說道:“師弟,你可真是心急啊。”
小雪笑道:“師兄神經大條,我有預感你們這次不會有什麽收獲的,所以我就叫那些海軍都撤了,叫個專機來接你了。
” 寒露道:“你可真了解師兄啊!”他走之前又對雲長說道,“那邊的老匹夫,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就戰場上再見,到時候你可要變回以前的樣子。”
“戰場嘛……”雲長沒有底氣地說道。
“同樣身為武者的你應該能嗅得到的,不久的將來,大戰將會來臨;不過我有不祥的預感,這次的大戰將會帶來一場腥風血雨,老子我一向聞戰則喜,也不免有些膽怯……”寒露說完,便和幾位同伴一起乘上直升機離開了。
見直升機已經飛遠,白雲問雲長道:“老爸,既然他們沒有在這裡查出個所以然,那我們也沒必要才這裡磨蹭了,我們該走了吧?”
“走?去哪裡?”雲長垂下頭問道。
“當然是回……”話說著半截,白雲猛然發現此時雲長的眼淚已經簌簌而下,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老夫終於明白了,無論走到哪裡,都再也見不到平興了,無論再怎麽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平興再也不會回來了……”雲長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那灘水已經乾掉的血跡繼續道,“人生是長是短又有什麽區別?是榮是辱又有什麽區別?是強是弱又有什麽區別?死了以後,血肉都會腐爛,最後還不是只剩下一堆白骨……”說著他跪下了身子, 伏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看見雲長慟哭的樣子,白雲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他咬了咬牙,大聲說道:“還會見到的!”
“你騙我,人死了是不能複生的……”雲長道。
“我聽說人死了以後會去另外一個世界,但如果輕生的話,那便去不了那個世界,”白雲道,“此刻平興一定是在那個世界了,所以只要好好活下去,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
雲長不語,似乎對這些迷信的東西將信將疑。
白雲又道:“對你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重要的人吧?難道說你就這麽想舍他們而去嗎?”
白雲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雲長哼了一聲,說道:“你怎麽說的我好像要自殺的樣子?開什麽玩笑,老夫是那種人嗎?你說的那些話,我信了就是……”
見雲長有所回心轉意,白雲欣慰地微笑了。
“對了,這些日子你照顧我很多,真是謝謝你了……”雲長謝道。
“哪裡哪裡……”白雲害羞道。
“老夫若是有朝一日忘了這份恩情,我就死無全屍好了!”
白雲一怔,忽然想起了布萊特總帥臨行前囑咐給他的話,弱弱問道:“老爸,你剛才那是在發誓嗎?”
“這有什麽?”雲長理直氣壯地答道。
“可是總帥不讓您發誓的啊……”
“是哦,總帥的教導我怎麽給忘了?”雲長道,“這樣吧,我在瞎發誓的話,便以死謝罪……”
“別再發誓了,萬一真應驗了怎麽辦!”白雲急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