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狂笑陰森至極,還伴隨著拍手鼓掌,黑夜不禁身體一顫,暗道:“這個人果然和那三個不一樣!”
那驚蟄少年之時便已拜達克為師,已經當了四十多年的徒弟,他的二師弟寒露入門時已經年近而立,算起來就只有入門二十年,比驚蟄晚入門了二十年,最小的小雪也都入門十年,這樣實際上寒露、芒種、小雪三人相差不過十年,雖然道行也有一定深淺之分,但他們和大師兄相比都相差甚遠。從名分上講驚蟄是他們的大師兄,從實力上講,或許說是他們的“師叔”或許更合適。
驚蟄止住笑聲,說道:“真不錯,真不錯!也不枉達克大人會對你另眼相看!今天本來是想不動乾戈就想把副總帥大人請回去,看來是不成了。”
黑夜一聽驚蟄雖是大師兄,但說話要遠比他那三個師弟師妹謙遜,也平和了一些,說道:“我會回去的,只是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還要晚些時日,還請師兄師姐現行回去。”
驚蟄道:“副總帥大人這是說得哪裡話?我們也是執行達克總帥的命令,還是不要難為我們了。”
黑夜笑道:“那麽我要給你們下達命令,讓你們速速離去呢?”
驚蟄也笑了笑道:“話是沒錯,您也是我們的上司,您可以對我們發號施令。不如這樣吧,只要您轉過身再走出一步,我們今天就作罷,如何?”
黑夜心想:“不知這個老頭會出什麽把戲,但要阻止我轉身走幾步,只怕辦不到吧?”於是答道:“就這樣!”
說罷黑夜便轉身,可剛轉到一半便再也無法轉動,更不要說再走出一步,他發現全身都被定住了!黑夜心道:“這老頭做了什麽手腳?”驚蟄見已製住黑夜,便道:“怎麽,副總帥回心轉意了?”
黑夜此時連頭也晃動不得,隻得轉動眼珠,掃視周身,竟發現身體多處似乎都被纏上了一些幾乎看不見的絲線,被這絲線纏住後身體竟使不上力氣,這絲線本身似乎也是柔韌無比,根本無法扯斷,他大聲道:“你往我身上纏了些什麽?”
驚蟄道:“副總帥好眼力,請看!”說罷,黑夜頭轉向了驚蟄,這並不是黑夜自己控制的,定是拜那些奇怪的絲線所賜。黑夜首先看見驚蟄竟然又伸出了兩個手,這一驚非同小可:“難道這老頭長了四隻手?”之後才見從驚蟄的四手二十指中發出了千萬縷細絲,另一頭則綁在了自己身體的各個關節處。此刻黑夜已向傀儡一樣被驚蟄操縱了身體。仲、叔、季三人見到大師兄竟然長出了四隻手,也是驚得不小,也許他們也剛剛知道這位大師兄原來是個異類。
驚蟄道:“很驚訝吧,副總帥?我的雙手早就已經被敵人砍去,我現在身上的六隻手全是達克總帥給我的禮物”黑夜又是一驚:“原來他有六隻手,再加上兩隻腳,這人是蜘蛛精嗎?而他隻用四隻手就已經將自己製服!”驚蟄繼續道:“你當真是厲害,普通人我只需要動兩三根手指便足以讓他們見閻王,以前見到最厲害的光明軍團將領也不過讓我動用了兩隻手,而你卻讓別人知道我原來還有這麽多隻手,不錯不錯,讓你喪命,總帥會怪責我以下犯上,我自己也覺得太可惜了。”
黑夜閉上雙眼,回想他是什麽時候把這些線纏在自己身上的,不一會便恍然大悟:“原來他剛才拍手鼓掌其實是個幌子,實際上那個時候他已經對自己下手了,真是太大意了!不過就算發覺到,他大概還會有別的方法將我困住。
” “不好意思,副總帥,只怕要得罪您一下,”驚蟄操縱黑夜的手,將黑暗之劍抵在的脖頸上,“沒有您的命令,我們還不能接您回去,您看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此刻,白雲使用“靈風式”,又是聽又是看,一直關注著情況的變化,眼見黑夜被製住,大勢已去,又見他現在被自己的劍架在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更是緊張不已,手心早已冒出了汗,心裡已經開始了思想鬥爭:“我到底要不要去救他?就算我去了又能得手嗎?”
黑夜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況且這些人也不敢把握怎樣,跟他們回去便是,反正他現在大概已經逃到很遠了,這些人不會再追了吧。”於是說道:“好吧, 我跟你們回去。”
驚蟄笑道:“早點這樣也就不用費那麽大功夫了。”
寒露道:“還是大師兄有一套啊。話說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嗎?”
驚蟄道:“你們三個還不能走,那個小子還要由你們處置。”
黑夜一驚:“那個小子?難道是……這些人還是要追嗎?”
寒露似乎會意,寒露似乎會意,說道:“哦,那個小子啊,知道了。”
遠處的白雲了解到情況,立刻心慌起來:“不好,他們把目標瞄向我了!”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聲音:“怎麽,很為難嗎?我來幫個忙如何?”白雲嚇了一跳,猛然回頭道:“是誰?”卻不見有人的身影。
驚蟄道:“副總帥,不好意思,這蜘蛛絲還不能解除。”
黑夜心急如焚:“看來他是不想讓我耍什麽花樣才不解除的。那些人去追白雲,雖然不一定能抓到,但是一旦抓到,只怕他就死定了。我要想辦法脫開這蜘蛛絲才是,現在也隻好試試這個辦法了……”
忽然眾人聽到有人大喊:“人都走遠了,你們還追什麽追?還有,你還要對副總帥無禮到什麽時候!”這不是達克的聲音卻是誰的聲音?
寒露、芒種、小雪三人立刻停下腳步,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驚蟄知道那個“你”所指的自然就是自己也條件反射地解除了蜘蛛絲,心下卻甚是懷疑:“總帥大人怎麽也來了?”正在遲疑之時,忽見眼前一人站起,手舞羽扇向自己扇去,那人正是黑夜,大驚之余哪裡還能躲閃,隻得驚呼:“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