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被烈火和鳴月攙回到寢室,當即便睡著了,第二日醒來時,身上已經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師父,你醒了嗎?”烈火打招呼道。
“嗯。不好意思,讓你們兩個看了我一夜。”黑夜道。
“哪裡,作為徒弟,怎麽能不關心師父的安危呢。”烈火道,“啊,對了,聽知了那個老頭說,你第三場考驗也通過了,真是太好了!”
“是驚蟄才對吧……”黑夜道。
“話說回來,師父您被綁成這樣,一點也不覺得疼嗎?昨天鳴月先這個樣子,然後又是那個樣子……”烈火說著還把動作比劃了出來。
“喂,我說你什麽意思啊!”這時烈火身後傳來冷冷的女聲,隨後烈火被一腳踹了出去,此人正是鳴月,“喬治一族的醫術你也敢質疑嗎?”然後語氣頓轉和氣,對黑夜說道:“黑老師,您昨天一隻腿和一個手臂摔骨折了,不過我已經幫您接好了,您根本不用擔心會感到疼痛,因為喬治一族的止痛劑可是很厲害的!”
“啊……哦……”面對鳴月罕見的熱忱,黑夜一時感到無從回答,“謝謝,辛苦你了。”
“那個……”鳴月欲言又止。
“嗯,怎麽了?”黑夜問道。
“有一件事情我有一點點在意。”鳴月道。
“什麽事?”
“昨天達克總帥對我說我繼承了‘那個丫頭’的衣缽,黑老師,您覺得他說的‘那個丫頭’是誰?”
“會不會是你母親或者祖母呢?”黑夜雖然這麽說,但不知為何,大腦反應出來的第一個人卻是醫後。
“我想不是的,”鳴月道,“我媽媽在我很小時就為人所害了,我奶奶不太出名,還不足以讓達克總帥知道的,而且她也幾乎沒有傳授給我什麽醫術,我的醫術基本上都是太奶奶傳授的,這麽說來果然是在說她了。”
“我想是你多心了吧……”黑夜說的很沒底氣,其實他早已心知肚明了。鳴月的猜測再次讓黑夜想起了內心最感興趣的問題:達克總帥到底多少歲?一開始通過四主將講述如何和他的邂逅,初步判斷他至少七十多歲;後來自己被光明軍團布萊特總帥打敗之際,為達克總帥所救,那時他聽到達克稱呼布萊特為“小鬼”,於是他猜測達克總帥大概和醫後同輩;如今醫後也被達克稱呼為“丫頭”,他真的再也猜不出來了,因為這個數字有可能超過自己的理解范圍。他猛然想起了那天和醫後告別時,醫後提醒他的一句話:
“對了,關於達克總帥,有些情報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至少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黑暗軍團的總帥了,我是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手段活到現在的,即便靠我族的養生術,也是不可能辦到的,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人類,所以請你們一定要小心。”
“是的,鳴月確實多心了,因為達克總帥確確實實就是在叫醫後‘那個丫頭’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余地。”黑夜心道,“話又說回來,自從我見到他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戴個面具,未曾以真面目出現在我面前,如果他是一百多歲甚至二百多歲的妖怪,那麽他會長什麽樣子?哪天找時間看看去,副總帥向總帥提出這個請求應該不過分。”
喬治一族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黑夜的傷勢本算重傷,但卻在鳴月的醫治下兩天就痊愈了。於是黑夜起身下床,打算去找達克總帥。
就在快要走到總帥領域時,只見驚蟄迎面走了過來,只聽他道:“哦,
真沒想到副總帥大人才過兩天傷勢就好了,這真是萬幸啊。” “多謝師兄關心。”黑夜冷冷地道,說罷繼續往前走。
“副總帥大人可是去找總帥大人?”驚蟄問道。
“正是!”黑夜道,“副總帥找總帥商議要事是很正常的事情,下屬應該無權阻止吧?”
“是,恕屬下失禮。”驚蟄依舊恭敬地說道,“副總帥大人只要直走就能見到總帥大人了,那麽屬下先失陪了。”
“這就走了,也不追問?不會是已經知道我要幹什麽去了?”黑夜暗道。
待驚蟄走後,黑夜繼續前行,果然沒一會兒便到了總帥休息間,只見達克總帥依舊戴著面具威嚴而坐。
“哦,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想必是求知欲過剩了吧?”達克道,“沒關系,想知道什麽就盡管問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黑夜道,“總帥大人似乎很喜歡面具的樣子,不過現在能否請總帥大人摘下一會兒面具讓我瞧瞧?”
“什麽啊!”達克總帥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事才來找我的嗎?”
“不可以嗎?”
“當然不是。”達克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也罷,那四個孩子都見過我的真面目,你的地位比他們都高,如果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也確實太奇怪了。”然後他邊摘面具邊說道:“面具真是戴習慣了,偶爾摘掉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終於達克總帥摘下了面具,黑夜看到了他的臉後,登時產生了後悔之情,因為他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只見眼前的這位總帥哪裡是什麽老頭,根本就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比黑夜大不了幾歲!他有著褐色發色,藍色的瞳孔,顯著還甚是英俊。但是年逾百歲之猜測似乎也不假,要是養生術的話不知道這要比醫後誇張了多少倍,那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