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了，北二中的學生們終於從緊張的學習中暫時地解放出來了。
　　“終於結束了啊，”白雲松了一口氣道，“馬上就是最後的寒假了，不過這個節骨眼，大概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完了吧……”
　　“考試考得怎麽樣?”黃葉寺問道。
　　“發揮很好！”白雲笑道，“有你在，還有學不好的道理嗎?”
　　“這不就好了?”黃葉寺道，“該玩的時候也要好好玩！”
　　“說的是啊……”白雲道。
　　“說起來，快到了呢，你轉學的日子……”黃葉寺小聲道。
　　白雲遲疑了一會兒後，平靜地說道:“是啊……本來想下周三把這件事告訴給大家的……”
　　“具體是哪一天，我已經忘記了，不過那一天的情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黃葉寺低頭道，“那天，你一直沒有來學校，當時我很納悶，一向那麽早就到教室的你，怎麽還沒到教室呢?我在想，是不是你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呢?結果快要上第一節課的時候，你猜突然出現在教室裡，卻沒想到你一上來就說，你要轉學了。”
　　“你還真是怪呢，”白雲笑道，“明明是還沒有發生的將來時，卻被你說得像過去時一樣。”
　　“這是當然的，對我來說，那些就像十幾年前發生的往事一樣……”黃葉寺道。
　　“那你當時有沒有為我哭呢?”白雲冷冷地問道。
　　“有啊，只不過沒有當著你的面罷了。”黃葉寺道。
　　“不過沒有關系，就算我轉學到了外地，到時候我也會和你一起考京師大的，”白雲道，“我們不是已經約定好的嗎?”
　　“是麽，你還記得這個呢……”黃葉寺道，“謝謝你……你能成為我的摯友，真是太好了……”
　　“這是當然的！我們也就是短暫的分離而已，等這半年過去了，我們便又能像以前一樣了，”白雲道，“我是絕對不會疏遠你的，所以你也不要主要離開我，好嗎?”
　　黃葉寺一怔，然後笑道:“說這麽肉麻的話幹嘛?”
　　“我是認真的，”白雲道，“你真的不會有一天一聲不吭地從我的世界裡離開嗎?就像那天一樣……”
　　“還在對那一天的事情耿耿於懷嗎?”黃葉寺道，“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太心浮氣躁，厭惡了無聊的日常，向往奇幻的異世界，所以我變成了黑夜。不過在那個世界經歷了那麽多年，我發現那個世界並不是我自己所向往的世界，反倒覺得這個世界的日常生活有意思了……所以為什麽我還要舍棄這個世界，再回到那個世界呢?”
　　“是麽……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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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已是放學時間，不知不覺間教室裡只剩下了白雲和烈火兩個人。
　　“師叔，到頭來該問的問題還是沒有問呢。”烈火道。
　　“什麽問題來著?”白雲問道。
　　“別裝糊塗啊，師叔！”烈火道，“當然是小師弟最近一直在意的那個問題。”
　　“那些啊，”白雲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問了……”
　　“為什麽?”烈火不解道。
　　“的確沒那個必要了……”就在這時，武路推門進來了，“你們都聽新聞了嗎?中東那邊有個恐怖組織一夜之間全滅了，據說滅亡的原因是內鬥。”
　　“這怎麽了嗎?”烈火問道。
　　“這一年內，全世界各地發生了數百起離奇命案，這些命案明明都是疑點重重的，卻大多定性為自殺、意外、急性猝死了，”武路道，“假如這些事情都是人為的話，那麽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就只有神皇，還有師父了……”
　　“等等，小師弟，為什麽你會懷疑師父?”烈火問道。
　　“前些日子不是發生了男子精神病發作襲擊警局，結果被擊斃的事件嗎?”武路道，“我用了一些辦法打探到了一些內幕，原來那個男子其實由人變異成的食屍鬼，襲擊警局是為了吃人。當然，如果這件事被如實地報道了，恐怕會引起恐慌的吧，所以沒敢如實報道出來。”
　　“你是說這事是……”
　　武路擺了擺手繼續道:“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邊。我後來又偷偷取證，了解到他的住址後趕緊潛入到他的家裡，卻不想那個人的妻女也都遭遇不測了。而且我在現場嗅到了十分濃重的氣味——和黑暗祖神一樣的味道。”
　　烈火一怔，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師父身上有味道?”
　　“黑暗祖神的味道，常人是根本無法察覺的，而且師父也是可以掩蓋或者消除這氣味的，”武路道，“不過一旦氣味留下了，並且沒有消除，就算過去一百年，我照樣能察覺到這味道。我因為有光明祖神的力量，所以可以察覺到，同樣擁有光明祖神力量的你偶爾也能察覺到的吧， 師叔?”
　　“你說的沒錯，”白雲道，“以前他還是黑夜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到這味道，也許他比以前更黑暗祖神，而我也比以前更光明祖神了吧……”
　　“的確，兩位祖神的力量，一方的力量需要強大到一定程度，另一方也需要一定的感知力，才能互相感知。”武路道，“師叔你應該一年多前就已經能察覺到這氣味了吧?而且你老能做那個夢，所以你也早就猜到那些命案都是師叔製造的了吧?為什麽不向他挑明這事呢?”
　　“挑明?難道讓我跟他說，你不該這麽做嗎?我這麽跟他說了，他就不會繼續這麽做了嗎?我又不是什麽正義的夥伴，”白雲道，“他就算做了那樣的事情，肯定是有自己考慮的，要麽就是身不由己……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裝不知道。”
　　“說的不錯，師父現在擁有著毀滅世界的力量，光是一個神皇就已經很難對付，如果再跟師父產生對立，恐怕我們就更困難了……”武路道，“如果他真的變成嗜殺的人，他完全不必在我們面前偽裝的，但他依然偽裝了，這就說明他依然還有理性，我們絕對不能把這點理性給扼殺了。”
　　“說起來，師叔，你馬上就轉學了呢。”烈火道。
　　“是啊，其實我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裡的，可是這事由不得我做主……”白雲道，“世間這樣的事多了去了，恐怕現在的小黃也是這個處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