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憂不屑的看了眼施建平,你越是瘋狂才越好,等把事情鬧得足夠大了,才能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到時候牽扯進來的人才會被處理。
“你想咬死人恐怕你還缺副好牙口吧!”
“他是缺副好牙口,但是他的牙有毒啊,既然你說我們是狗,那我們就是瘋狗!建平,開槍!”
汪宜春厲聲喝道,他在賭,即便張無憂不怕死,東方樂賢就未必了。
放著大好的前程和人生享受,東方樂賢肯定會妥協。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感覺生命過於短暫,而且也越加的珍惜。
所以汪宜春有著很大成功的可能性,可是這一次,他失算了。
張無憂既然敢激怒他們,自然是有把握的。
這一點東方明白,只是汪宜春和施建平不明白罷了。
“開啊!”東方沉喝一聲,側首看向施建平,雙手卡住他的手槍,槍眼抵在額頭上。
施建平見狀,也是惡向膽邊生,此時的他早已被這連續的變故衝昏了頭腦。
手槍扳機,輕輕的撥動了所有人的心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清脆的鋼片交擊聲過後,一顆子彈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衝力,從槍管之中噴薄而出。
這一刻,東方瞳孔變大,那種死亡的氣息覆蓋了全身,對於死亡沒有人是不懼怕的。
只不過一開始他不知道會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虛空之中仿佛有著一股子力量在召喚他。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感覺好真實。
可是就在當安保局內所有人都以為東方必死的時候,張無憂出手了!
他的雙手以越雷不及掩耳之勢竟然直接夾住了那顆滿是破壞力的子彈。
劫後余生!東方本已飄飛的思緒直接拉了回來。
安保局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個個看著張無憂猶如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火雲邪神曾經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張無憂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子彈爆發的速度,這無疑是駭人的。
“我沒死?!”東方身後一陣冷汗灑落,雙手上下摸索起來。
而張無憂卻是一巴掌便將施建平抽翻了出去,那還有著余溫的槍管從槍柄上分離出去。
施建平嘴中噴出了一口黑血,這一巴掌之力,可是太大了。
剛才的槍聲傳到了安保局之外,而那早已久候多時的軍士隊伍不敢再多做遲疑。
哐當!
安保局的大門被人直接暴力破開。
幾十名真槍實彈的軍士衝了進來,這些人可都是軍區過來的,武力強度根本不容置疑。
當先之人,通頂無毛,一隻眼睛透過衝鋒槍的瞄準器掃向全場。
當他看到東方無事的時候,那懸在心口的巨石才算轟然落下。
“東方署長,你沒事就好!”大光頭看著東方,不由放下了手中的衝鋒槍,而後左手從前至後抓了一把頭頂。
“你很想我有事啊?”
“哪敢哪敢!”
“哼!幸虧你不敢,要不我早收拾你了!”東方沒好氣的看了眼大光頭,而後才轉向張無憂。
“張先生,你看這些人怎麽處置?”
“東方,你才是署長吧?”張無憂說完,將手中的手槍直接拋給了大光頭,而後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既然自己要做的事都做完了,那剩下的事自然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東方知道張無憂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自己必須做給他看。
“所有站著的,全部帶走!”東方冷意森森,這些站著的人可都算是剛才參與了此事的人,一個都放不得。
而就在張無憂即將出的安保局的時候,迎面卻是走來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
男子看到張無憂,衝他點了下頭,而後才繞過他,直奔汪宜春。
汪宜春看到來人,面色黯然,“局長!”
原來這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竟然就是安保局的正牌局長。
張無憂即將離開的身影瞬間回轉,他為的倒並不僅僅是這男子的身份,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他的體內竟然也盤坐著一尊寶相尊嚴的金身。
細細的一打量,這才發現男子的不同尋常之處。
男子全身上下,穿著簡樸,沒有那種逼人的氣魄,也沒有高人一等的架子,整個的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只不過他那有些懶散的眼神,總給人一種疲憊感,好像他的心中壓著萬鈞的重量一般。
但是除卻這些之外,他渾身都迸發著一股子金光,雖然金光偏暗,貌似已被封印遮蓋,但是依然逼人。
金光之中濺發的是道道佛法深意。
“小佛祖?”張無憂呢喃一聲,連封印都遮擋不了的氣勢,在佛法的造詣上顯然已經登峰造極。
所以除了小佛祖,張無憂想不到還有誰。
正牌局長看著汪宜春,眼神之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
“汪宜春,你知道我自從上任的這兩年來,為何一直都沒有理會過你嗎?任憑你在安保局胡作非為。”
“因為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收拾了!你可還記得,曾經我跟你說過一句話,懸崖勒馬猶未晚,浪子回頭金不換!”
“我的這句話可能在你看來,不過就是一句笑話,可是你可明白,那個時候就是你開始替韋家做事的時候!”
正牌局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表現出來的神情完全與其年齡不相符合, 倒更像是一個入世幾十年的老薑。
汪宜春聞言,不由恍然,可是權力和金錢這玩意,一旦陷入其中,想要自拔,難如登天!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局長大人他才是真正的睿智之人。
怪不得自己給他找了許多麻煩事,他都一一接下。
可是,現在終究是晚了。
“破軍移位,七殺暗淡,貪狼不定,老天早就已經注定了鄴城三大家族的命運,只是你陷入太深!”
正牌局長看著汪宜春,而後擺了擺手,示意軍士可以把他帶走了。
看著汪宜春被帶走,正牌局長陷入了良久的回憶之中,十年前,當時自己正值年少。
初來鄴城,人生地不熟,在饑餓交迫之際,他依稀記得正是汪宜春請他吃了頓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