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首戰錦州(六十二)

　　陸上自然有肖司令員統一指揮。海軍方面則依托港口形成兩道防禦圈。以四艘驅逐艦為外層，護衛艦處於內層，具體部署立即上報方面軍總部。得到回復後，立即開始行動。整個葫蘆島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兵營，既有陸軍也有海軍，都在緊張的準備著，部隊要調整、防禦地區要落實、彈藥補給要貯備，工作千頭萬緒，一切都要精心安排。國民黨軍說到就到，必須抓緊一切時間。

　　跨過遼闊的渤海灣，青島港口亦是一片繁忙的情景，大量的各型軍艦集結於此。各種軍用物資堆積如山，正在緊張的裝船作業。這是國民黨海軍自組建以來一次最大規模的行動。海軍二分之一的力量被緊急動員起來。

　　這支特混艦隊包括八艘驅逐艦，其中包括海軍噸位最大、火力最強的“重慶號”;十八艘護衛艦，此外還有大量的補給艦、運輸艦、布雷艇、登陸艇等等，總共各型艦艇近百艘。大小火炮三百余門，海軍官兵六千余人，登陸作戰部隊一個加強師兩萬人。在老江的嚴令下，經過三天的緊急準備，於12號下午準備就緒。國民黨海軍總司令桂永清一聲令下，龐大的艦隊浩浩蕩蕩拔錨啟航……

　　“雷霆”計劃自實施以來，一零一一直高度關注著戰局的發展，與林虎間的交流溝通更加頻繁，有時一天十幾封加急電報，從一舉摧毀錦州空軍到襲佔葫蘆島，再到加緊對錦州的攻擊，每一步都侵透著偉人的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對今後戰局的進展，一零一明確提出:首先必須確保葫蘆島，再相機攻佔錦州。杜雨明極有可能困獸猶鬥，因此對錦州的攻擊要張弛有度，進退合理，避免造成自身重大傷亡;軍事打擊的同時，加強對敵人的心理戰，通過切斷錦州的補給線，逼迫敵人繳械投降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一零一還大膽預測，整個錦州地區的戰鬥，最激烈的戰事有可能出現在葫蘆島周邊地區，因此要切實做好應該對的準備工作，同時要做各種困難情況的準備，可行性的預案要準備的更充分一些。

　　林虎對近來的戰鬥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從最近錦州敵人的反應來看，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杜雨明有點慌亂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心慌無智、亂中出錯”，五十四軍兩個主力師的覆滅就說明了這一點。

　　當然他自己也沒有飄飄然，頭腦還是很冷靜的。畢竟這還不是最後的結局，錦州國民黨軍還有近十五萬的規模，彈藥給養應該也可以再支持一段時間。更為嚴重的是葫蘆島的形勢。雖然第一集團軍兵力雄厚，可以確保陸上無虞。

　　但是海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軍海軍力量畢竟還是弱一些，如果敵人拚力從海上突擊葫蘆島，防守起來難度是很大的。兩棲登陸戰對我軍來說是個新課題，如何有效防守一個港口城市，對我軍來說同樣是一個新的挑戰。

　　沒有經驗，缺乏指導，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邊打邊看。對於出現的新問題，及時上報、加強研究、科學決策、反覆權衡。看來，一零一的判斷還是極準確的，在這一點上，林虎歷來佩服。不行，應該再次提醒第一集團軍，調整部署，加強聯系。

　　渤海灣上的龐大艦隊，經過晝夜航行。第二天佛曉時分，以六艘驅逐艦、十二艘護衛艦組成的戰鬥群已經抵達葫蘆島外海六十海裡處，編成楔形戰鬥隊列。戰鬥警報拉響，所有艦艇上的主副炮退去炮衣，

高高昂起黑洞洞的炮口，氣勢洶洶向葫蘆島猛撲過來……　　我軍艦隊早就以逸待勞，出動所有戰鬥艦艇，毫不示弱的迎擊上來。這是人民海軍自成立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實戰。雙方近六十艘艦艇，在葫蘆島外海廣闊的海面上，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海戰……

　　驅逐艦上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主炮發出巨大的吼聲，炮管劇烈的抖動，巨大的船身跟著搖晃起來。各種小口徑副炮、速射炮也不甘示弱的全速射擊。海面上炮聲隆隆，空中密集的彈丸來回穿梭，巨大水柱衝天而起。被擊中的船身，發出巨大的爆炸，火光衝天而起。各種零部件夾雜著人的肢體，天女散花般濺落在海面上……

　　近三個小時的激戰，隨著雙方彈藥的耗盡，不得不結束。兩邊的艦船帶著滿身的傷痕並不情願退出戰場。硝煙逐漸散盡，海面上已經是慘不忍睹。雙方陣亡將士的屍體鋪滿了水面，在海浪的推動下起起伏伏，煞是驚人。雙方不約而同的派出救援船隻，打撈各自的人員。

　　這場海戰盡管規模並不算大，但是慘烈程度卻震驚了雙方的高層。甚至在國際上也給予極高的關注，各國主流報刊都用極大篇幅報道這一戰況，幾乎都用“不可思議”、“令人震驚”、“極度慘烈”等字眼來描述。

　　這是一場損失慘重的海戰。國民黨海軍被擊沉驅逐艦一艘，護衛艦兩艘，損失海軍官兵六百余人。我海軍方面損失更大些。兩艘驅逐艦沉沒，護衛艦損失三艘，剩余艦船亦是傷痕累累，傷亡官兵一千余人。

　　這樣的結果恰恰是雙方實力的體現。與國民黨海軍相比，我人民海軍存在三個方面的不足，一是規模小，這是不言而喻的。國民黨海軍成軍已經多年，雖然實力一直較弱，但是也在緩慢的發展。特別是在抗戰後期以及抗戰勝利後一段時間，發展迅速。

　　美英將大量二戰淘汰下來的二手軍艦，以援助形式交給國民黨政府，所以國民黨海軍實力成倍提高。裝備水平達到一個新的層次。兩千五百噸以上的主力驅逐艦擁有十六艘，其中“重慶號”更是達到了五千噸，一千噸左右的護衛艦有三十艘，其他輔助艦艇也是類型齊全、功能完備，總噸位達到十萬噸。這個規模至少在亞洲是首屈一指的。

　　而人民海軍成軍僅僅不到一年時間。主力驅逐艦、護衛艦加起來只有十二艘，整個海軍總噸位不到三萬噸。不僅噸位差距極大，美英軍艦都是極為成熟的型號，並經過二戰的洗禮，性能極為可靠，技術也更加先進。而相比之下，蘇聯艦船無論從製造技術上還是從整體性能上都與美英有不小的差距，這是不爭的事實。

　　第二方面的不足更加明顯，作戰經驗極度欠缺。海軍是一個高技術兵種，從世界范圍來看，海軍實力最強的英美都已經發展了一百年以上。英國更是早在三百多年前就開始大力建設海軍，從而造就了英國稱霸世界幾百年的輝煌。

　　可以說，海軍絕不是擁有幾艘先進艦艇就可以出海作戰那麽簡單。一支海軍的建設需要一個漫長的周期，這是必不可少的積澱過程。我軍海上力量主要由步兵抽調人員組成，真正專業人員少之又少，海戰與陸戰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作戰環境、武器裝備、作戰模式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適應這種變化需要一個過程。雖然說海軍官兵積極進行訓練，但是畢竟時間短暫，難以在短時間內形成強大戰鬥力。因此在這第一次實戰中，盡管官兵舍生忘死、不懼犧牲、英勇頑強，但是海上作戰經驗的欠缺，還是讓我軍付出了較大的代價。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在戰術使用上差別較大。海軍作戰需要制定精準的戰術，其中要考慮多方面的因素，如天氣、海浪、水文、風向等等，這些不確定因素極易導致戰場形勢的變化。如何在戰前充分考慮到這些，並制定有效解決方案，也是一個考驗指揮員智慧與靈活的問題。總之年青的人民海軍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海戰的情況迅速傳到雙方高層，對國民黨來說這樣的損失還是可以承受的。但是對我軍來說，情況就不同了，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大戰，恐怕海軍就要元氣大傷、無力再戰了，看來必須改變戰術。

　　集團軍肖司令員和海軍邱司令員緊急磋商，決定啟用第一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