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來近來狀態很不好,跟死人差不多!
自從刺殺福田閑二那次事件後,他斷右手成為殘人,在短時間裡承受戰友離去、自己右手被截肢讓他變孤寡少語。以前所有愛好和習慣都沒有,不再看書、不再早起,喝酒吃肉毫無節製,蓄起胡須在下巴和上唇零零碎碎生長著。敢情不修邊幅,沒有節製自活自顧是這麽隨性,連路人那鄙夷眼神都是有趣事情!
皇后大道中環街市這個斷臂乞丐有自己小片地盤,剛來時候還被其他乞丐好幾頓猛揍,這個斷臂乞丐像個木頭一樣任其打罵,大概是覺得這家夥沒給反應太沒意思也就隨他去。斷臂乞丐每次討到錢被其他乞丐強行拿走大半也從不吱聲,他就是安水來現在已經淪落到連個乞丐朋友都沒有。
香港現在是個權益分裂又相對自由地方,就算安水來有刺殺福田閑二這樣案底,留在這裡依然是最安全。他遭遇平身最多打擊都是在這短短一年多時間,未婚妻袁純與日本人混一起自己差點被她活埋,梅州訓練後回來執行第一次任務戰友死自己殘,港大更是因為學期中離校3個月未報到給予開除學籍處分,整個人抑鬱不行。
中環街市人來人往,這種戰爭與繁榮景象正不多見,安水來還是蜷縮在路旁身前放一隻碗。這樣坐資不顯得懶散又不會讓行人覺得他有失敬冒犯,會可憐掏錢給出。如果不是有內急,沒有大雨和直曬陽光他會一直這麽坐下去,偶爾變動下身位以免腿腳麻木。
一個女人身影出現在他視野中,都是灰、藍布衣服中她有在左右臂膀衣袖上縫紉一圈殷弘布。在他那亂遭頭髮中看見眼神發出亮光,這女人不是別人,是讓他糾纏半生無法忘記未婚妻——袁純。
跟上去好像本能驅使,拿著破碗也好像本能驅使,袁純來這裡看來並不是購物,商店沒有一處進去過,連多余眼神都沒在那些衣服、鞋子上停留。
中環街市在皇后大道中路口有個舞會場,袁純進去。安水來邋遢很知道自己肯定進不去,就又走個街口蜷縮在這裡,這裡視線剛剛好能看清楚出入舞會場大門。有人這樣說過參加舞會人大多是去找情欲新鮮,“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樣情況不會出現在舞會中,她們喝酒是為快些促成某些事情,卸下平常生活某些原則,曖昧和上床是同時同目的進行。
當你愛上我時候,我卻要離開。原因是你我只能在曖昧和床選擇一種,而這兩種都是短暫關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安水來作為乞丐還是成功,破碗裡收獲足足可以讓他買一提饅頭,這些饅頭連起來可以繞自己腰圍10圈。以前他是個讓人看不懂人,能在圖書館呆整天看書;現在又看不懂別人,一個女人竟讓能泡在舞會池子裡整天跳舞喝酒。真是兩種人生別出風景。一個站在橋上看,一個站在窗前看,一個裝飾別人窗子,一個裝飾別人夢。
出來,有人出來,他看見。袁純在門口後面還有個英國紳士跟著,黑色轎車開來英國人開們讓袁純上車做好關好門再繞到車身另一側,上車與她同坐後一排。安水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這樣畫面真實出現後還是後腦杓抽筋。發熱腦子讓他跟上去,在鬧市裡車開並不快,有時候正常步調都能跟上去,安水來這裡乞討很久一些生僻小道都清楚。繞幾圈都在車前面於隱蔽處觀察到,到達英租界一處別墅外車子停下,英國人領著袁純進入房間。
英租界相對是半開放租界,
所有檢查沒有那麽嚴,安水來繞幾條道來到那別墅外。雖然只有左手還是輕松從窗戶裡翻進去,這裡面穹頂壁畫色彩豔麗很多西方神描繪在上面,亞當夏娃和蛇鼓勵蘋果、宙斯和后宮飛天圖,雕梁畫棟扶手樓梯和懸掛水晶燈。這裡面發繁華和外面街市和更遠戰場比起來, 如唐代詩人杜甫《自京赴奉先詠懷五百字》描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樣。 上到二層也沒見其他人,整個樓道不長。卻有五六道門對開著設計著,其中一門半開著縫隙。裡面有人是進去急忙關門卻又沒關緊,裡面傳來對話聲音“寶貝,加油。”安水來聽出這是袁純聲音,地上橫七豎八丟著衣服、褲子,他已經不敢再看往你看。此時安水來才發現,原來他不相信偶然!他沒有想到事,卻再對方意料之中。他們倆關系誰需要對誰感恩戴德?誰需要對誰很之入骨?了
徹底死心讓他情感無法控制,他流著淚。兩道淚痕從眼睛正中留下來,臉頰上滑落出淚痕衝掉乞兒臉上汙垢,臉上兩道淚痕處乾淨其余都是很厚髒垢。他抹把臉,臉上又全髒汙掉。忍住退回去,出英租界不再是個淚人,他很好奇自己已經忘記人為什麽會再一次刺激到流淚。
衣裳襤褸走著,他都沒注意自己那隻乞討破敗碗哪裡去,有時候就這麽命中注定,遇到某些人會改變你。袁純港大出現讓他加入地下黨,這次出現讓他從一個坐等混吃人站立起來,雖然心如刀割。脆弱終究脆弱,強大終究會強大。
皇后大道東轉皇后大道中,皇后大道中轉皇后大道西。路怎麽那麽長,走有多久能他想那麽多。經營感情和經營事情發現有共同點:
一件事情你想急忙完成它,潛意識中你是想早些結束它,已經失去專注!
一段感情你想快進擁有它,私心中你也是想早些結束它,已經沒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