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酒醉東窗。躺床上聽街巷叫賣聲聲“磨剪子嘞~戧菜刀~”挑貨擔老板白淨棉布蓋著乾貨食品，多是乾果炒貨之類，人氣旺地方放下擔子坐等生意。若沒有好地就挑貨擔邊走邊吆喝，有什麽吆喝什麽“松子、核桃、紅棗賣，解津有味倍兒香。”

　還有不吆喝貨擔老板，簸箕鋪層麵粉放著麻糖，成塊狀只須鈍刀片敲擊就碎成小塊。刀片兩片拿著中指隔開，無名指與小拇指惦著一片，食指大拇指捏著一片，撥動間刀片撞擊清脆聲音，利器撞擊聲飄散著街頭巷尾。不帶殺伐之氣，帶著地是嚼口麻糖那膩歪甜蜜扯緊牙齒，如同小孩子性情你強行拗不得，慢慢等溶解，慢慢咬合麻糖。

　還趴著被窩中不願起來，雖然向學已經醒很久，被窩中做出各種預備式奔跑、懸空式跳躍、瑜伽式蜷縮等等高難度動作，就是不願一腳踢翻被子，一手掀開杯子。

　“起來，起來。啊，起來啦。”很有勇氣大叫著。

　樓道中傳響雜亂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敲響，是握緊拳頭砸門那種舉動才能造就出的。敲門幾次沒回應，木門內栓開始松動，他們再撞門。“砰”木門撞開，門外看屋子空無一人，跑進去腳下絆倒，跟後面兩人進去準備扶起來，門側看見影子晃動臉上是陣辛辣痛楚。繞走已經把腰間盒子槍奪走。

　“三位都站起來吧，你們闖我房間有何貴乾！”向學拿槍指著，拇指摳開保險。

　“向先生，誤會了。我們是保護您，只是沒給您碰頭，剛才不是聽您大喊以為有暴動份子亂闖才破門。”其中一位解釋道，另外兩位跟著附和。

　“證件”看過證件後才確認身份，這是暗中跟蹤他的眼睛，接著說:“機關的人哈，虛驚一場。”

　向學此時盒子槍放外衣口袋中，起床時候比較急，衣服褲子還沒穿戴整齊，撥弄兩下頭髮又扯衣服又提褲子。

　“您沒事就好，我們哥幾個保護不敢半分差池，槍還在您口袋中。”見盒子槍沒遞回提醒道。

　“對對對，等會要去老虎橋32號查證地下黨事情，本想去正廳大樓申請，既然你們來槍暫借一用。可不知道地下黨手段多著呢，稍有不慎就性命之憂。”向學賴皮不準備還。

　“這……”

　“還有，門被撞壞需要修繕，小子初來乍到實在囊中羞澀。打壞店家物件是要賠的，再說你我皆為公乾，不能吃拿卡要老百姓不是。”三個人幾乎兜被向學掏一遍。

　“流氓、土匪、強盜”三人回去後使勁罵，這小子沒獻禮物還把他們錢袋子洗劫，雖然盒子槍拿回來還是解決不了苦愁。

　外面已是鬧市繁華，自己何必久居臥床，老虎橋32號管它呢。南京的舞榭亭台，燈紅酒綠，車水馬龍還沒見識過，踏出店門第一步就切換空間，熙來攘往的人群穿梭在矮房深街中，各式雜貨店鋪婦女抱著孩子門前逗留，逛街的和經營者還有腳夫們沒事閑談著，並不因為職業不同說話拋專業名詞。

　木板車推草垛，腳夫扛著麻袋大路中橫穿直走著，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商鋪中穿插糧油鋪子和酒鋪，米升與酒桶間空空如也，需要提前預定還不一定按時到貨，這種被稱為空杯賣酒、無米售糧。

　肆意行走，四五小孩提破碗跟著小跑，衣衫不整、滿面花哨小乞兒幾處熱鬧街角都有。有被跟煩者對他們大吼，這種嚇唬不奏效，要麽施舍緣分要麽讓他們知道你可能要揍人。向學左右手帶著小乞兒前走，說過路口請吃飯，被路邊冒出大人分開勒索他拐賣小孩，引得周圍人湊過來看熱鬧。

　正如所有的玩笑都是以開玩笑名義說著真話，正如所有的綁架都是以綁架手段交換利益。

　壓根沒搭理空穴來風指責，轉身就走圍觀人群自覺讓開路，挑事者本是街頭一霸，上前去揪住衣服。向學隨著後退手肘猛撞擊其小腹，待那人忍痛時候交換手臂抓住手腕一推一拉，重心失調跟隨前後跑，腳下再一拌直接狗刨式撲倒地上。

　“哎喲，這還隨身帶著家夥”向學**匕首刀背說，刀鋒泛著白茫茫寒光。

　“來人啊，哥讓這貨給陰了，你小子別走，有種打十個”人群中開始騷動，好些帶棍棒壯漢衝來。

　向學見此掉頭就跑，速度非常人可及，後面跟著氣焰澆天的街霸，開始一群、其後三五人、再後隻一漢子，最後不知甩過他們幾條街。被奪刀漢子跌跌撞撞與大部隊回合，望著沒有對手街區知道跑遠。

　“大哥，這小子練哪兒，跑起速度跟豹子一樣快。”

　“這次便宜他，要再見面定撥皮抽筋解恨，散了散了。今夜我做東請兄弟們喝酒，都來都來。”

　耳邊聽風過，眼角屋退流。既然跑起來就瘋狂跑吧，以前都是走看風景，今天借著勢頭跑看風景。

　林立商鋪中招牌下刻著小字， 是地址。

　熟悉字眼閃過眼角，太注意這個地名呢——老虎橋。

　和計劃中不一樣，就想著隨處走走看看，這撞頭磕腦竟然來到此處。停下來看這裡與其他街道布局一致，老虎橋32號心中默念著看店鋪招牌找不到排號，既然證物暫時被扣押在房間中，那裡是處半封鎖狀態，最少聚集人那處就是目的地。

　尋蹤過去人少處，房子排街正有窗門緊閉，挑貨擔走商沒有在那裡落腳的。樓邊小巷直通後面，緊連著參差不齊灰牆民房。

　對面歇腳走商時不時吆喝幾嗓子:“松子、核桃、紅棗賣，解津有味倍兒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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