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元旦過去已有三天,一則重磅消息在金陵炸開了鍋。作為金陵臨時政府被日方扶位的汪精衛遇刺,子彈擊中背脊嵌入骨頭中,性命危在旦夕。
走馬上任初到金陵的苗水南與各派新降隊伍,如坐針氈。他們知道那個位置一旦動搖整個事情都得圍著轉,這段時間見什麽人、做什麽事都會牽涉,以前什麽出身、新崗位有和政績幾乎全是牽涉。
他們想到結果很快出現,比之預料還要嚴重,日本人組織偵破小隊介入。
而負責這次任務是山田海邨,原在東北跟隨福田賢二下官,在福田賢二調配香港後。則調配他在上海展開工作,作風不若福田那般神秘慎重,膽大橫行。而此次汪遇刺後轉移上海治療,同時派遣他到金陵開展偵破工作。
整個區域被換守衛軍,所有在編制上下人員限制行動自由。新晉連汪面都沒見著過,最多只是報紙封面見過照片,謀個職稱吃幾天飽糧,交淺言深混著資歷爬梯總歸能見著面。
這次事件打破好多人情景設定,原來投靠並非磐石,真正領頭還是日本人。都敢怒不敢言,因為此時扣帽子後就無二天太陽可見。原先正廳大樓出入都是什麽面孔,如今又是什麽面孔,彎腰敬禮45度即使小雜兵也得稱“太君”,想太君是對古代官員母親的封號。
整個經濟獨立會所有人被限制在屋中,距離正廳大樓隔三幢樓房,正廳大樓被清空每個部門扣押一棟樓裡。在山田海邨從上海趕到之前他們沒有片刻自由,整個汪偽臨時政府陷入停擺狀態,即使這樣老百姓在如此緊張氣氛中過了幾月輕松日子,前所未有的糧食自由、交易自由,只要別離開金陵。
開飯了,一通粗糧蒸飯、一桶水煮菜湯、一桶蘿卜乾菜。這就是整天供軟禁一棟樓裡飯菜,碗就扔著十幾個窯燒碗沒有筷子。
“哎,我說。你新來的,就給我們吃這個,這裡坐著都是有頭銜能排上椅號的。”第一天送飯士兵被問到,他們看著待遇跟過饑荒似的,抱著每個人都有爭取自由的權利為著滿屋子討公道,擼袖插腰把你們當班領導叫來,這事情要理論理論。
形勢不明,當兵也只是執行命令,認識到這的確得罪去請示頭兒。日本人在籌建時候就實施軍政分離,尤其對軍務安插親信,這次完全控制整個臨時政府上下人員是特批。既然山田海邨還未到,那兩邊都不能得罪,但是對那些提要求者全部都用小炒本記錄姓名和所請物品及條件。
“我們頭有說了,在上官未到前你們可以提要求,所有都要被記錄在冊。那些嫌飯菜不和胃口先過來登記姓名,我們能做到給口有葷有素盡量滿足。”看守士兵對軟禁官員言說,而會被留名在冊讓他們如聞生死簿,每人敢這時候再提。
“老師,屋外起碼駐扎四個團兵力,哪裡憑空冒出這麽多人。”向學陪著苗水南在被軟禁房屋角落中問,黃鶴及其他同事也都給自著地行站坐臥著,樓上樓下差不多二十一號人。
“想大部分是在我們歸後投靠軍閥,被整編過。”苗水南說這話是作為調配主任接觸較高層會議得知,所謂投靠軍閥其實都是小股地方武裝為主,轉頭看看周圍都無動靜拍拍向學與黃鶴:“吃飯去。”
大家看這飯菜那能下咽,有些耐力都暫忍。享受幾天好生活後中間出點變故,生活就一落千丈,情緒還在鬥爭,目光還在鄙視。
“你們也來點,填肚子要緊。”苗水南對同事們說,只有幾位前去手抓盛飯,中途不停吐小石子。大部分人還是保持暫得高上層次,用挨餓維持冷豔態度。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最忌諱問題,決口別提槍襲事件,更不能議論汪精衛現在是死是活。彼此心照不宣,敏感時刻!
他們延頸鶴望的山田海邨終於抵達金陵,此人梳著大背頭,圓潤臉略拉長帶著厚片近視眼鏡,看就是天資不怎麽聰慧卻努力攻讀之人。腫鼻頭配地包天唇口讓原本斯文英俊臉面顯得突兀,眉毛左高右低同時也壓製眼鏡左小右大,就好像時刻拿著狙擊槍對著瞄準鏡尋獵物樣子,此外胡須刮特別乾淨。
正廳大樓騰空是備給他審查地方,進去逛圈後把關押囚犯監獄要過來,那陰暗潮濕中偷摸出現幾束過窗陽光,也顯得那麽陰森恐怖,充斥著沼氣味和汗臭味。獄長告訴:“山田君,監獄收容量過多,無法騰空位置審訊。”
“我可不是來喝茶聊天, 只有用皮肉鞭笞才能最快找出真凶。”山田海邨還算客氣對獄長說,並沒有擺架子,看來從開始就沒有準備坐下來好談,等待被軟禁是監獄屈打成招。
獄長:“那獄中犯人安排臨時場地,需要抽調部分兵力看管。”
山田:“監獄中都是什麽罪被收押?”
獄長:“遊行反動學生,煽動反叛文人,強盜小偷還有……”
山田:“如此特別時刻,抽調部分兵力給你,既然被定罪,全部處決。”
聽聞這道命令獄長臉色瞬時變白,極力勸說如此作為違背國際法,而且囚犯並非犯下死罪。這次山田海邨沒給他第二次客套,直接叫進來守衛,定獄長可以包庇犯人一同關押監獄中。
監獄中所有人都發白米飯配雞腿,還有著豬油滾青菜。這是獄長被關押能要到最後的晚餐,有人吵著鬧著砸碗;有人哭著喊著吞飯;有人笑著唱著飽餐;有人不聲不語也不吃。
那天下午有著黃昏散霧彌漫,降臨總是陰沉沉的大地,日光在給黑暗讓位。暮色越發濃了,慢慢地,天色像烏鴉一樣的黑了。
那天下午,菜市口響徹槍響聲持續到晚間,點著紅色火把。菜市口原本有面夯土泥牆,鑲嵌無數子彈頭,最終破碎半塊似的背後搭建在上擋雨棚成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