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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宇文烺回來,薑鈺靠在柱子上一邊啃著梨一邊跟他說話道:“聽說皇上今日在宣清殿被齊王和一些大臣氣得夠嗆,在宣清殿發了好大一陣脾氣。”
宇文烺“嗯哼”了一聲,道:“你怎麽不覺得是齊王和那些大臣被朕氣得夠嗆,畢竟朕的目的達到了,而他們的目的可沒有達到。”
薑鈺道:“聽皇上這語氣想來這發脾氣也是裝的,那臣妾就放心了,免得皇上氣還沒消,臣妾一不小心就做了炮灰。”說完繼續啃著鴨梨一邊轉身。
宇文烺又道:“想個辦法,讓周雅琳以後少進宮來,這女人真是煩得要命。”
薑鈺“哦”了一聲,道:“看來她的本事還真的挺大,竟然見到皇上了。”說著又道:“你說我給她下毒怎麽樣,將她弄得半死不活的,這樣她不就不能進宮來了。”
宇文烺道:“隨便你。”
薑鈺聽著“我靠”了一聲,道:“你居然還真的有這樣的心思,你不怕周弼知道了和崔家一起反了你。”
宇文烺道:“到時候朕將你這個凶手交給周弼處置不就行了。”
薑鈺恨恨道:“你果然凶殘和不要臉。”又道:“到時候我就跟周弼說,是你指使我這麽乾的……”
當然這些都只是過下嘴癮的話,薑鈺可還真不敢給周雅琳下毒,至少在周弼倒下之前她是不敢的。
宇文烺軟禁了太后,在后宮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但在前朝可是引起了巨大的波濤駭浪,甚至令皇帝遭受了一些非議。
支持宇文烺的做法的大臣甚少,最多的是對這件事旁觀不發表意見的,還有挺大一部分則是極其反對宇文烺的作法的。這其中不單單包括崔家和齊王指使出來給宇文烺施壓的人,還有一部分是接受儒家教育有著愚孝思想的大臣。
這些人以為不管太后做了什麽,宇文烺身為子輩,都不應該對太后不孝,並從三皇五帝開始,列舉了一系列帝王將侯孝順母親的事例,以此希望宇文烺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正自己的錯誤。
後面吵著吵著,火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燒到了薑鈺身上了,以為導致天家不和都是她這個奸妃的緣故。
是的,從這個時候開始,薑鈺變成了奸妃。
及至後面齊王和崔家謀逆需要名義的時候,她這個“奸妃”的名聲都是和宇文烺這個“暴君”的名聲聯系在一起的。
不過薑鈺將這一切都看成是對她的讚揚,這禍國殃民的奸妃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能被稱之為奸妃的,莫不是手段了得就是容貌傾城,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所以薑鈺對有此名聲表示榮幸。
宇文烺對這一部分大臣的說法卻只是冷冷的呵了兩聲。
他們不是喜歡吵嗎,宇文烺乾脆直接不見他們,由著他們自說自話去,為此甚至來了一個輟朝耳不聽為淨。
五日,宇文烺整整連續五日沒有上朝,這還是宇文烺登基之後的頭一回。而配合著外朝上的爭吵,太后病重了兩次,
不過這五日裡,宇文烺忙活的事情也不少,雖然薑鈺也不知道他忙活的究竟是什麽事。
然後轉眼,齊王和莫月公主的婚期到了。
宇文炯表示,太后親娘還被關在景安宮中,且纏綿病榻,無心自己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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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烺呵了一聲,表示你愛成親不成親,於是將他的婚事壓下來了,將莫月公主叫進宮來安撫了一下。
再之後某一天,宇文烺回到紫宸宮,對薑鈺道:“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出宮去。”
對於出宮這件事,薑鈺還是十分興奮的,一邊高高興興的去收拾東西,一邊問道:“我們去哪裡呀?”
宇文烺回答道:“去滄州。”
薑鈺“哦”了一聲,那不是很遠嘛,兩三天就到了。不過這出去一趟,少說也是要個十來天的,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
宇文烺又道:“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我們這次出去可能會不太平。”
薑鈺笑道:“這不是有皇上嗎,皇上如此英明神武,臣妾相信您一定能夠保護好臣妾的。”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才不相信他沒有萬全的準備,會讓自己落入危險中。
宇文烺喝著茶,漫不經心的道:“這可不一定。”
薑鈺嬌笑著嗔了宇文烺一眼,道:“只要跟皇上在一起,有皇上在身邊,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我也不會怕。”
宇文烺聽著笑了笑,顯然是被她這句話給愉悅了,眉毛不自覺的往上翹,臉上帶上了笑意。
薑鈺又問:“那我跟皇上出宮了,后宮交給誰?我是準備讓墨玉留在宮裡看家,隻帶谷莠跟我們一起去。但是墨玉一個宮人,獨獨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還是得有個主人掌控大局。”
宇文烺道:“交給皇后吧。”
薑鈺聽著愣了一下,然後才道:“皇上你開玩笑吧?”那皇后可是崔家的人,又道:“交給皇后那還不如交給崔充儀。”
宇文烺道:“崔充儀跟我們一起出宮。”
薑鈺聽著手上的動作一怔,半會之後臉上的表情塌了下來,手裡正疊著的衣裳往桌子一扔,人轉身往榻上一坐,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她還以為他只是帶她一個宮妃去,敢情原來她根本不是唯一。
宇文烺仿佛像是跟她解釋一般,道:“崔充儀跟朕說,她也許久未出宮了,想出去看看,所以求了朕多次想一起去。你不是跟崔充儀要好,正好路上也有個照應。”
薑鈺呵道:“您是皇上, 您想讓誰去自然就可以讓誰去,臣妾能說什麽。您就是將整個后宮的妃嬪都一起帶著去,臣妾也不能有什麽異議不是。”說完恨恨的揉著手裡的帕子,仿佛那帕子也得罪了她一般。
宇文烺仔細打量了她一會,突然“呵”的一聲愉悅的笑了起來,道:“看來今天的菜醋放多了?”
薑鈺故意道:“我還薑吃多了呢。”
宇文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看著她,仿佛看她不夠似的,臉上噙著笑,繼續道:“你藏在寢殿床底下那個匣子裡的荷包,朕今日將它們都拿出來燒了。過去的人就該讓他都過去了,你要是喜歡繡荷包,那就給朕繡兩個吧。”
薑鈺聽著頓時怒了起來,站起來怒瞪著他,手指發抖的指著他道:“你,你……”結果‘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說一句:“你混蛋!”
說完怒氣騰騰的轉身跑回寢殿去找匣子,想去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宇文烺看著她的背影,眼角向上斜起,心情頗有些好的哼起了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