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統三年
“陛下,陛下......”隨著一聲輕呼,沐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時間過去了好久好久一般。
“章賢?”恍恍惚惚之間,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在沐寒的眼前清晰了起來;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沐寒渾身已經,居然還是章賢?這,這怎麽可能?他明明不是已經......
“陛下,你怎麽了?”看著沐寒驚悚的表情,章賢一頭霧水;這只是一覺的時間而已,為什麽感覺沐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而且,對自己,似乎有些戒備;沐寒異樣的神情,讓章賢有些摸不清頭腦。
看了看章賢,又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自己明明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那裡?推開了章賢,沐寒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居然是理政殿。
“朕怎麽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沐寒實在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自己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好多好多的片段;曾經發生的所有,正如同走馬燈一般,一幕一幕出現在沐寒的眼前。
“陛下,你這是怎麽了?您說您有些乏了,便讓老奴出去候著,這怎麽一覺起來,怎麽......怎麽.......”章賢自然不敢說沐寒在說瘋話,隻好欲言又止。
“來人啊,趕緊傳太醫,傳太醫啊”無奈之下,章賢別無選擇,隻好叫在理政殿外守候的公公,前去請太醫過來給沐寒把脈。
“別叫了”沐寒一揮手,打斷了章賢的話;章賢見狀,隻好示意公公退下。
“章賢”突然,沐寒一聲低沉的呼喊,讓章賢渾身一顫;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章賢卻突然感覺後背發涼,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俯首跪在地上。
“老奴在”章賢低著頭,全身赫赫發抖。
“你抬起頭看著朕,你是否有殺朕之心”雙眼緊盯章賢,沐寒眼中流露出無法抗拒的威嚴。
“陛下明鑒,陛下明鑒啊,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謀逆之心啊,求陛下明鑒,求陛下明鑒啊”沐寒的眼神直接將會章賢的膽都嚇破了,隨後的話,讓章賢差點就癱倒在了原地;誠惶誠恐,章賢實在費解不已,在心中很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起來吧”端詳了章賢許久,沐寒從章賢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有敬畏和恐懼;一想到這,沐寒不免又皺起了眉頭,為什麽自己的腦海之中,會出現章賢夥同沐炎謀逆的畫面?還有沐俊、沐宇?
不對,沐寒突然站起了身子,朕明明已經是了,可是朕怎麽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而且,還知道自己死了以後的事情?這......是個夢?
不再遲疑,沐寒轉身來到案桌跟前,直接拿起一本奏折,一翻開,頓時癱坐在原地;只見奏折之上的落款,赫然寫著幾個字,臣吳天佑,承統三年頓首。
在沐寒的記憶之中,吳天佑已經是個死人了;章賢和自己也都死了,這一定是夢,這一定是夢;對此,沐寒肯定不已,可是為什麽,這個夢如此的真實,難不成預示著什麽嗎?
忽然,沐寒想到了一件事情,想到了曾經舒瑾的那個夢;下一刻,沐寒一把將奏折仍在了地上,整個人呆若木雞;不,這不能是夢;舒瑾的那個夢,現實中的一切都如夢境般實現了;如果自己的這夢,也是那樣的話,那這一切,也會成為現實?
即便身為一國之君,沐寒依舊解釋不了這一切;想著夢中自己淒慘的結局,沐寒驚恐不已;隨之,看向身旁的章賢,眼神之中露出了濃濃了殺意;不,這一定不是夢,
就算是夢,朕也不能讓他變成現實。如果所有的一切,真的如夢中一樣,那麽,舒瑾還活著;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舒棣呢?還有,沐夜是沐宸的遺腹子,自己到底應該如何處理?是殺?是留?肖家、呂家、沐夜、太子、沐炎、沐俊、沐宇......一個又一個的身影浮現在沐寒的腦海之中,讓沐寒有些頭疼不已。
不,那只是一個夢,應該不會成為現實的;太子理政殿自盡、沐俊沐宇受人蠱惑逼宮、沐凝若身死、沐炎謀亂遁逃,這一個個的事情如同鬼影一般一直粘著沐寒,每一個人,在現在看來,都是沐寒的至親之人;如果這一切真的化作現實,那麽,他們都將會如夢境一般的結局。
自從醒來到現在,沐寒一直惶惶不可終日;人人都希望能夠遇見未來,可是當你知道未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原來是如此的殘忍。
沐寒頹廢的坐在臥榻之上,緊皺眉頭的樣子讓章賢心中七上八下;沐寒的這一覺,讓章賢覺得仿佛變了天一樣。
朕該怎麽辦,朕到底該怎麽辦?朕絕對不允許這一切都變成現實,朕是大越的皇帝,只有朕左右任何事情,絕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左右朕;想到此處,沐寒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人心生畏懼的王者之氣。
沐夜?對,是沐夜, 沐夜才是整個夢中最關鍵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定要在他進京之前找到他;沐夜?沐夜?現在是承統三年,夢中沐夜好像是承統隆慶十八年被舒瑾送到肖家的,如此一來,沐夜還只是個孩童?對,肖廷羽,肖家。
沐寒獨自一人略顯蹣跚的來到窗前,看著窗外依舊不斷的飛雪;突然,沐寒想起了沐宸,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絲波瀾;自己就算是找到沐夜了,又該如何?殺了他嗎?可是他是九弟的遺腹子,自己已經對九弟有所虧欠,難道還要因為一場夢,去了卻他唯一的骨肉嗎?而且,這世界之上,難道真的有沐夜這個人嗎?自己,真的要相信這個夢嗎?
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如何抉擇?
“章賢”輕柔著腦袋,沐寒緩緩開口。
“老奴在”此刻的章賢已經如驚弓之鳥一般,見沐寒呼喚,趕緊跪地等待旨意。
“即可派人前往蜀州,暗查所有叫做沐夜的少年,查到了,即可稟報於朕”無論是真是假,想來,應該有個定論吧。
“老奴遵旨”說罷,章賢不再遲疑,轉身火速離開了理政殿。
九弟啊,九弟,既然瑾兒的那個夢是真的,那朕的呢?也是真的嗎?朕不希望它是真的,朕希望他是假的。
殿外的寒風依舊直沒有停歇,呼呼地吹個不停,再一次讓沐寒感覺到有些心煩意亂。
雪,一直下個不停,即便是今年停了,明年又會下了;就如同一個又一個的輪回一樣,一個輪回結束了,另一個輪回,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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