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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驚夢》第64章 揮師踏入屠皇城
  次日,朝廷頒布詔書,公告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帝仁宗,朕與之情同手足,駕崩於仁宗之亂,朕痛徹心扉;曾憾之先帝無後,痛心疾首;然,十三載已逝,上蒼佑我大越,今有幸尋先帝之遺孤,仁宗之子嗣沐夜,朕深感欣慰;先帝後輩也乃朕之後輩,朕必善待之以慰仁宗皇帝及明孝皇后在天之靈,特封沐夜為瑾王,入皇譜,賜玉牌,享親王祿,原仁宗潛邸改為瑾王府,欽此’

  此詔一出,整個大越一片嘩然;朝中權貴,天下黎民,誰都沒有想到,仁宗皇帝居然還有子嗣尚存人間;其中,因為京城正臨天子腳下,所以此事格外的轟動,一時之間,人們爭相奔走,相互打聽此事。

  鎮北侯府

  就在沐夜封王的事情鬧得整個大越滿城風雨的時候,我們的主角沐夜,此刻正帶著自己的瑾王妃還有呂仁和李福在中堂之中與舒棣商議著什麽。

  “夜兒,你是說昨日你進宮面見陛下的時候,他對你格外的熱情?”聽完沐夜述說了昨晚進宮面見沐寒的經過,舒棣感覺有些疑惑;在自己的印象之中,沐寒可不是一個喜怒不露於色的人,這次召見沐夜顯得如此的親切,還表現得如此的明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端倪。

  “是的,外公”沐夜點了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舒棣聽見沐寒對自己如此熱情,臉上還會顯現出一絲憂慮。

  “夜兒,你知道嗎?今日一早,陛下就頒布了詔書,正是冊封你為瑾王,憫月為瑾王妃;如今你是仁宗遺孤的事情,整個大越已經是路人皆知了”舒棣原本只是想把沐夜的身份就在這幾個人之中公開了便好,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沐寒來了這麽一手,直接公諸於天下了;而且還堂而皇之的冊封沐夜為瑾王,對於沐寒的打算,舒棣似乎猜測到了一二。

  “今早?”沐夜實在沒有想到,這封王的詔書會來得這麽快。

  “恩,估摸一會,宮裡就該派人來了,將玉牌給你送過來”舒棣無奈的笑了笑。

  “啟稟侯爺,章公公來了,正在府門之外等候迎接”舒棣話音剛落,崔振便急急忙忙的來到中堂。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走吧,夜兒”看了看身旁的沐夜,舒棣起身,率先向府門走去;無奈搖了搖頭,沒想到沐寒的動作如此之快,真是讓自己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穿過前院與後院之間的門廊之後,就能看見鎮北侯府的大門;此刻宮中來的人已經進入了侯府,在前院之中,宮衛分列兩旁,漆黑的鎧甲配上迎風飄揚的紅色披風,顯得格外的威武;在兩列宮衛之中,一個太監模樣的男子又分別領著兩隊公公站立其中,定眼一看,這為首之人依舊是章賢;而章賢身後跟著的那些公公,各自手中都捧著一個被金黃錦緞遮蓋的托盤。

  “侯爺,不好意思,章賢又來叨擾了”見舒棣等人向自己走過來,章賢趕緊上前行禮,語氣十分客氣,還時不時的看了看沐夜。

  “章公公客氣,只要章公公喜歡,可以隨時來我鎮北侯府,我鎮北侯府隨時歡迎章公公”舒棣微微彎腰,也算是回禮了。

  “一定,一定”

  “吉時快到了,侯爺,你看我們開始吧?別一會耽誤了時辰可不太好了”章賢微微抬頭看了一下,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也不再過多的寒暄,直奔主題而去。

  “有勞章公公了”舒棣點了點頭,示意章賢可以開始了。

  “聖旨到,沐夜跪聽接旨”章賢得到舒棣的首肯之後,

這才轉身回到隊列之中,從身旁一個小太監手持的銀盤之中,將一道金黃色的聖旨取出;回過神來,神情肅穆的看著跟前的沐夜等人,高聲山呼。  “沐夜接旨”聽到章賢的呼喊,沐夜這才從舒棣身後走出,來到眾人之前;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下跪接旨;舒棣等人緊隨其後,紛紛下跪,等待章賢宣讀聖旨。

  章賢將聖旨緩緩打開,這聖旨的內容與今日一早頒布的詔書相同;聖旨宣讀完畢之後,章賢趕緊上前將沐夜攙扶起來,一臉笑意;向著身後的小太監們揮了揮手,小太監們捧著銀盤,來到了章賢身邊。

  “殿下,從今日起,你便是大越的瑾王了,這是代表你身份的玉牌,還請殿下好生保管”說完,章賢將其中一個銀盤之上的金黃錦緞掀開,一塊碧綠的長方形玉牌出現在沐夜的面前。

  沐夜小心翼翼的將玉牌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玉牌差不多一個手掌大小,通體翠綠,長方形的四周鏤空雕刻著兩條遊龍,一左一右,盤繞在玉牌之上;在玉牌的中央,一面鏤空的雕刻瑾王二字,而另一面雕刻著沐夜二字;在玉牌的右下角,‘承統十三年禦工坊製’一列小字,代表著這玉牌出自於皇家禦工坊;在玉牌的下面,用一顆寶珠束起的一縷紅色吊墜,顯得格外的耀眼。

  “殿下,這一塊是瑾王妃的”說罷,從同一個銀盤之中,章賢又拿出一塊玉牌交到沐夜手中。

  這塊玉牌比沐夜的那塊略小一些,夜色也顯得白一些,雖說如此,可是這玉的品質絕對是上乘;專屬於王妃的玉牌同樣也是呈長方形,只不過環繞在四周的不是遊龍,而是鳳凰;沐夜的是二龍戲珠,而這塊卻是雙鳳捧月,正反面分別刻著瑾王妃和肖憫月三個鎏金大字,右下角依舊是一列‘承統十三年禦工坊製’的小字。

  沐夜轉身將玉牌交給肖憫月,肖憫月雙手接過,有些好奇的一直把弄個不停。

  “殿下,這些是陛下賞賜的一些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微微轉身,章賢示意身後的公公們將托盤和箱子打開;托盤之中盡是珠寶玉器,金銀軟細,而箱子之中,全是錦衣玉袍、金碗銀碟。

  “多謝章公公”沐夜微微一笑,雙手抱拳,以示感謝;對於眼前的這些東西,沐夜並沒有章賢預想中的那麽驚喜、雀躍,而是平靜、沉穩;對於沐夜這種處變不驚、鎮定自若的風度,章賢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那裡,那裡,殿下言重了”如此沐夜的身份可是實打實的大越親王,章賢自然不敢有一絲怠慢,也不敢有一絲自大。

  “時辰尚早,章公公不如進入中堂喝杯茶水再走;崔振,帶其他的公公們下去休息片刻,好生伺候”舒棣見一切都已經處理完畢了,相邀章賢進去坐坐。

  “多謝侯爺好意,咱家還得回宮中向陛下複命,就不便久留了,下次,下次”章賢知道自己有皇命在身,而且沐寒還在理政殿等待自己回去複命,所以一刻都不敢停留;趕緊謝絕舒棣,準備打道回宮。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再挽留了,章公公慢走”見章賢去意已決,舒棣也不再多說。

  “咱家告辭,殿下留步,侯爺留步”

  “不送”

  章賢走後,舒棣的臉上,並沒有因為沐夜得到的這親王的爵位和這些賞賜的東西而看出任何喜悅的神色;從始至終,舒棣臉上的愁容都一直沒有消失,眉頭也越來越緊。

  “外公,憫月怎麽見你一直愁容滿面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憫月幫你去請大夫?”肖憫月雖說平日裡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是好歹也是女兒家,心思必然比沐夜等人更細一些;今天一早在中堂的時候,肖憫月就注意到舒棣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後面章賢來了,又忙著接旨,所以一時之間就給忘記了;這不,剛一忙完,便想起來了。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舒棣強顏歡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外公......”沐夜也從舒棣的表情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臉上流露出些許擔憂。

  “好了,不用擔心我這一把老骨頭了;現在你和憫月,一個是瑾王,一個是瑾王妃,以後出去,要注意一點自己的言行,知道了嗎?你們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們自己,還有你們的父皇和母后”舒棣看著眼前的沐夜和肖憫月,頗為語重心長的說到;可是這言語之中,似乎可以看出舒棣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這些東西,好像還有其他一直縈繞在舒棣的心頭。

  “夜兒知道了,一定不會給父皇和母后丟臉的”聽了舒棣的教導之後,沐夜認真的點了點頭,暗自在心中下定決心。

  “憫月也知道了”肖憫月看了看舒棣,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前往蜀州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三日後你們就可以出發了;趁著這幾天沒有什麽事情,你們先準備準備吧,到時候我會讓崔振跟你們一起去的”良久,舒棣這才緩緩說到,好似思考了很久一般。

  “是,外公”

  “是,舒爺爺”眾人告別舒棣,向後院而去,獨留舒棣一人在原地仰望蒼天。

  沐寒啊,沐寒,你以為當年之事老夫一無所知嗎?仁宗皇帝因何而死,瑾兒因何而死,這一切你休想脫掉關系;要不是當年為了兌現對仁宗皇帝的承諾,為了大越的將來,老夫誓要將你碎屍萬段;在舒棣看來,沐寒的確是有帝王之才,這些年來,將大越治理得國富民強,四海來儀,可是一想到當年仁宗慘死、愛女殉情,舒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一想到這裡,舒棣雙拳緊握,怒視蒼天。

  緊閉雙目,好久好久,舒棣這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整個人突然顯得蒼老了不少;罷了,罷了,十三年過去了,宸兒和瑾兒都已經逝去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現在舒棣唯一在意的,是沐夜,是自己的這個外孫;對於沐寒打的什麽注意,舒棣自然是一清二楚;舒棣知道,沐寒之所以如此隆重的封王和恩賜,是因為他怕了,他怕沐夜的出現會奪走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權利和皇位;因為沐夜是仁宗皇帝和明孝皇后唯一的兒子,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名正言順坐在龍椅之上的人。

  舒棣清楚的知道沐寒心中明白,沐夜的出現對他意味著威脅;大越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麽平靜,曾經仁宗的舊部,只是無奈仁宗無後,所以才忍氣吞聲;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仁宗有後了,這讓沐寒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

  封王,只不過是一種手段,昭告天下,只不過是一種方法;沐寒用這一切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待仁宗遺孤如同親生,無上恩賜萬丈榮光;他用這一切告訴天下,自己才是大越的天子,而沐夜,只是自己冊封的親王;即便他是仁宗的兒子,動,則是謀反,出師無名。

  沐寒,老夫可以忍你,但是你要知道,沐夜,就是老夫的底線。

  不求九五爭皇權

  唯願子孫樂晚年

  如若有損一絲發

  揮師踏入屠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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