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江明夏拽了一下沒拽動那人,她回頭瞪眼,低聲道:“你傻了?”
男人挑眉,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罵他傻的。
“這蛇真是陰魂不散,到哪都能看到……快跑吧!”
這一次,男人感覺到胳膊上的力道,順勢便跟著走了。
跑出去好遠,直到再看不到古廟的時候,江明夏停下來,傻傻地站在原地。
那男人歪頭,看了她低垂的容顏一眼,便怔住了,她在哭。
看著女孩淚流滿面的樣子,男人挑眉,有種想轉身就走的衝動,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我的菜……”
男人的身體一頓,她說什麽?
江明夏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來不,她都做好了!做好了!
“就吃了兩口……嗚嗚嗚……嗷嗚!”江明夏一口咬在饅頭上,眼淚便又下來了,這要是有菜,該多幸福!
那條天殺的該死的蟒蛇!
男人:“……”
他大概……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被鑒定為神經病的某人又啃了兩口饅頭,才想起出來的時候還拽出來一個男人,轉頭看去,便見到男人神情木然地看著她。
江明夏連忙擦了擦眼淚,心裡微感尷尬,乾笑連聲,“不好意思啊,你別去那個古廟了,那裡真的有一條大蟒蛇,我親眼看見它吞了一頭野豬的!”
“它吞了一頭野豬?”那男人看了她手裡的兩個饅頭一眼。
這男人的聲音帶著絲絲冷意,那雙眼睛是灰色的,就好像冬眠的蛇才剛睜開眼睛。
這樣的一雙眼睛,讓江明夏打了個寒噤,心裡頓時犯了嘀咕。
“是的!一整頭野豬!雖然最後吐出來了……”江明夏見他的目光落在雙手的饅頭上,不自覺背在了身後。
剛才一晃神就把人拽了出來,現在不免有些後悔,這人到底是好是壞她還沒弄明白,就魯莽地伸了手。
這男人長得很英俊,但是那雙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雖然江明夏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可是她也知道貌由心生,這雙眼睛這麽可怕,這人真能是好人?
“既然脫離危險了,我們就再見吧。”江明夏揮了揮手,抬眼便看到手裡啃得亂七八糟的饅頭,連忙又放下來,訕訕一笑。
說完,也不等這男人回應,轉身便走。
“江明夏!”
一個聲音讓江明夏頓住腳步,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她驚訝地轉過頭來,看到楊懷琛站在不遠處同樣吃驚地看著她。
相比於昨天,楊懷琛更加狼狽,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身上或多或少也帶了一些傷。
“你怎麽在這裡!”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楊懷琛話音一落,下意識便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眼神有些閃爍,對江明夏說道:“江明夏,我說過我對你沒有感覺,你這麽一直追著我,到底是要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江明夏看著一臉震怒嫌惡的楊懷琛,張了張嘴,眼睛不自覺的向著一旁的男人看去。
她知道楊懷琛沒毛病,昨天還相處的好好的,今天再一見面就這副樣子,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楊懷琛認識這個男人!
這是江明夏的第一個認知。
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好人!
這是江明夏的第二個認知。
綜合這兩點,江明夏緊抿著嘴,還沒入戲,她還真演不出苦情戲來,所以隻好指著楊懷琛的鼻子大罵一句‘混蛋’來回應他,然後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轉身就跑!
楊懷琛暗讚一聲聰明,剛要松口氣,便聽到一旁的男人忽然開口。
“站住。”
淡淡的兩個字,就像是一個大錘錘在江明夏心裡,她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捂著胸口難受起來,轉頭一臉震驚地看著那男人。
他剛才只是說了兩個字,怎麽可能會讓她胸口疼!
巧合,一定是巧合!
江明夏雖然這麽想著,站起身來卻沒敢再跑,萬一不是巧合呢,她可不想再經歷剛才那種壓力,胸口好像壓下一塊巨石,喘氣都喘不過來!
楊懷琛垂眸,心知糟糕了,隻得上前一步,說道:“主,這是我同學,另外一個組的,估計是為了找我迷路了,我這就給她指了方向讓她離開。”
主?
這是什麽爆俗的稱呼!這是二十一世界吧,還有讓別人稱呼自己為主的!
江明夏心裡吐槽,面上不顯,聽到楊懷琛的話,愈加確定這個男人不是好人了。
“帶著她。”
那男人說完,淡淡地瞥了楊懷琛一眼,便向著來路走去。
楊懷琛頓時臉色一白,低下了頭去,他知道再說下去,這男人是要生氣了,看著男人的背影,他給江明夏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跟上。
江明夏捂著心臟跟了上去,走在楊懷琛身後。
她知道現在在霧靈山至少有兩方人馬,一方是柯東航,一方是柯東航的敵人。
這人顯然不是柯東航那波的,那就只能是柯東航的敵人。
前陣子還看到楊懷琛和柯東航說悄悄話,現在卻又和這個男人這麽熟悉,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明夏不動神色地跟著,心裡轉了千百個念頭,看到這方向,心裡一陣苦笑,居然是向著古廟去的。
如果她沒有手欠的去拽這個人一起逃走, 是不是現在就不會受到對方的桎梏?
好心沒有好報,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不能當好人嗎?
江明夏一臉晦澀,暗道一聲倒霉。
看著男人徑直走了進去,江明夏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如果遇到那條大蟒蛇,一人一蛇打起來,她應該會有機會逃走的。
看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江明夏快走幾步,拽了拽楊懷琛的衣袖,低聲說道:“裡邊有條大蟒蛇,一會一人一蛇打起來,咱們就逃走!”
楊懷琛聽了一怔,連忙搖頭,剛要說什麽,便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讓他們進去。
“別輕舉妄動!”楊懷琛低聲說了一句,便快步走了進去。
江明夏無奈,也隻得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