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李鑫戎裝怒馬站於街頭,夏日的清風拂過發梢,身旁的美人眺望迎接的眾人。黑色的寶馬撕咬這李鑫的衣襟,催促著主人前行。
遠方的至親,孩兒在這個世界再也不是一隻孤鳥。不期待還有團圓的一天,望你們在一方安好,孩兒會日夜為你們祈福。
蘭蘭聽不懂侯爺在嘟囔什麽,看到李鑫止不住的淚流滿面,把小頭腦緊緊的貼在李鑫的胸口,靜聽著愛人的心跳。
擦幹了淚水,李鑫牽著蘭蘭的小手,走到諸位嬸娘面前,恭敬的躬下身子行禮道:“侄兒見過奶奶,諸位嬸嬸。”
眼前的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為首的老婦人身上,老婦人激動的不能言語,兩眼中止不住的淚水。程裴氏拉了拉老婦人的衣衫,老婦人止住淚水,用手扶起李鑫。望著李鑫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頰,不經又陷入了回憶中癡癡發呆。
老婦人身後的一名發絲略帶蒼白的婦人,見到老人失態,快步上前扶住老人。老婦人在攙扶下依依不舍的放開李鑫。
李鑫完全在老婦人的莫名情緒中疑惑了,未等李鑫想明白過來,程裴氏笑臉顏開的拉住李鑫的手道:“行了,都別站在這了鑫兒都趕了一天路了,趕緊跟著嬸嬸回府吃過晚飯早點休息把。”
一行人在程裴氏的帶領下,走進了老程給李鑫購置的新宅。新宅談不上有多華麗,古色古香的韻味,外三間裡三間後三間的房間布置,再加上不大的花園,也顯示出主人家的不凡。
步入中間的大廳,早就有下人準備好的飯菜依次端上,程裴氏拉著李鑫的手坐下。其他婦人也都在程裴氏的招待下,坐在飯桌上。剛剛感情失控的老婦人沒有出現在飯桌上,府上的仆役以身體不適代老婦人辭了行。李鑫隻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等得空才去向親近的嬸嬸詢問。
“鑫兒,這是你李績李伯伯家的嬸嬸,這個是你秦伯伯家的嬸嬸............”
隨著程裴氏的介紹,李鑫大概清楚了在做各位嬸娘的身份,每一個的熱情的行禮問安。
介紹完畢,開席,丫頭流水般送上雞鴨,還有難得的牛肉,西域的葡萄釀。在另外兩個大廳也擺上了數桌飯菜以供侍衛和小輩吃食。
飯桌上不同往常的婦人宴席絮絮叨叨,大腕大塊的吃喝,李鑫對這群將門婦人另眼相待。
酒宴半酣,李鑫的酒量已經捉襟見肘,頭暈目眩。
“小芹,帶侯爺下去休息,通知其他的丫鬟今晚照顧好侯爺。”程裴氏看到李鑫的醉態,吩咐下人將李鑫攙扶到臥室休息。然後拉著李張氏道:”姐姐怎麽樣,這下回去可以和老太君交代了吧,
現在別著急,這孩子對這裡還很陌生,等過段時間相認不遲。“ 李張氏臉上發笑,雙眼卻帶著淚花,拍著程裴氏的手開口道:”這孩子自幼受苦,這段時間就要勞煩妹妹了。“
李鑫泡在木桶了,全身舒張,水裡樹葉和玫瑰,侍女紅著臉蛋,給李鑫搓背按摩。李鑫完全陷入沉睡中,對外界一無所知。
“你出去吧,侯爺我來照顧。”和一些小輩剛剛吃完晚飯的蘭蘭在丫鬟的領導下,走進了內室,然後就看到李鑫光著身子躺在水桶裡,最可惡的還有了小丫頭趁侯爺醉酒佔便宜,吃起醋來的蘭蘭,趕走了丫鬟,自己掠起衣袖,就開始給侯爺減壓。
”水,水水,給我拿水來“
不知道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一大早醒來,李鑫的喉嚨像被火燒一樣,蘭蘭端來了一杯水,轉眼間就被李鑫喝完,感覺喉嚨的火焰還沒有被撲滅,李鑫從蘭蘭手裡一把奪過一壺的涼水,一湧而盡。
”舒服!“喝完了一壺的涼水之後, 整個人都輕松下來,躺在床上,把頭埋在毯子裡又開始呼呼大睡。
日上三杆,李鑫才被蘭蘭從床上拖起,理由是家裡沒有主心人。李鑫瞬間就秒懂了,這是要確定家中女主人的地位啊。
麻溜的穿好衣服,用柳枝蘸著青鹽將牙口洗刷乾淨,又接過蘭蘭遞上的毛巾,臉上的睡容一擦而盡。在蘭蘭可愛的小眼神中,李鑫讓管事把府裡的丫鬟和奴仆都召集起來。
”家裡的事我一般都不會管,有什麽事情,你們就去找蘭蘭做主,以後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家裡還是有個女人要方便的多,沒多時李鑫就為這個想法後悔了,整個後院的丫鬟和仆役被蘭蘭使動開,府裡到處雞飛狗跳。
李鑫把腳放到大廳的地上,立刻就被剛剛負責打掃大廳的丫鬟幽怨的望著。
這個家呆不下去了,至少在蘭蘭沒過完當家的癮前這個家是不能回來。吩咐後廚做些吃的,提著一壺昨日留下的葡萄酒李鑫走到前院。
”那個誰,動作做的不到位。”
“說你呢,刀用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個漢子,像個娘們一樣“
八月午時的太陽依舊毒辣,李君羨帶著幾十名侍衛在前院哼哈練著軍刀。這個時候身邊多個李鑫這樣的娘們,在你身邊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這侍衛那還有練下去的心情。沒了心情的李君羨揮手解散了垂頭喪氣的侍衛,獨步走到李鑫面前,也不說話,用手拿起菜盆裡的雞腿大口吃了起來,又把李鑫手裡的酒奪過一口而盡,擦了擦嘴巴,還意猶未盡。